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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8 23:36:38| 人氣2,972|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邱吉爾傳The Last Lion讀後感(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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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童玩老,

讀這些雜書,也有好處,知道過去一點別人歷史。像東印度公司,當時權力比英政府都大,可能還管不了;所以日後英政府才有逐漸收回東印度公司管轄下地區。但是我讀到其收回動機,政治因素居多,非為印人著想。好笑就是,後來印人獨立,很多印人不是懷念過去英人治績,就是鄉下地區根本就不知道英人曾經來過印度。

現今各國財團無國界作法,與當時荷蘭、英國東印度公司沒有多大差別;只是包裝成另種剝削手法,美其名曰互通有無;不過至少還有個所謂各國承認法源基礎。若回歸所謂當地人正義,這種矛盾的確不容易說清楚。又要跨國集團帶來便利,又不願意被其剝削,兩難。

另外像WTO,各國反應劇烈,尤其相關產業無競爭力的國家人民。所以到後來還是國力強盛於否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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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Tandy 兄 (#2240)

高中時一位老師曾說,每個國家、國族、民族的歷史,都可以濃縮成一句話:別人侵略我們。此話讓我感觸極深。

期待繼續讀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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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1911~1914年,邱吉爾忙著應對愛爾蘭問題。出發點,在於Liberal這個黨,當時因Gladstone時期對下議院愛爾蘭Nationalist承諾必須兌現,也就是The check is way overdue!再者,保守黨內因有所謂支持北愛爾蘭的Unionist派別,開始利用愛爾蘭事件,興風作浪,造成Asquith政府危機四伏。畢竟Liberal是欠愛爾蘭Nationalist的選票支持,沒有,則很可能被倒閣;那一倒閣,這Nationalist很可能又靠過去保守黨,正如溫士頓老爸時期一樣。所以這種微妙關係,造成政治上壓力,Liberal必須面對愛爾蘭問題。

當時國會內,Liberal與愛爾蘭已經有其自治法條Home Rule版本,大意是,讓Dublin都柏林,愛爾蘭中心有個國會,同時也能有軍隊防衛自己。問題在於,北愛以Belfast為主的Unionist,強烈反對Home Rule。所以叫邱吉爾去,實在是讓北愛很反感;畢竟過去Randolph,溫士頓老爸,表面上是支持北愛立場。

溫士頓他看法當然不一樣,他認為除了政治上「誰欠誰」以外,就是當所謂的「問題」解決後,會不會造成更多新問題。當時一票人,在北愛強烈反對下,畢竟想還出一個折衷辦法,就是北愛可以透過投票,決定去留。同時投票決定這件事,還可以分幾年、幾次投票後決定。問題是,這種切香腸作法,北愛根本不考慮,只認為這溫士頓出賣他們。

同時保守黨也一旁起鬨,巴不得Asquith政府處理不當,造成倒閣或重選,複製過去Randolph大勝例子。所以保守黨根本沒有動機看見這件事能解決得乾乾淨淨。站在Liberal政府立場,當然想法是,要是不能解決,但不要惡化。

(LL-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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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英歷史,作者寫得很清楚,就是,有些問題的本質,不是政客能搞得清楚。政客是看選票,選票帶來執政利益,分贓、掌權,繼續惡性循環下去。畢竟政客眼中,沒有正義,只有利害。這是1910年左右。

再就是第一次大戰快爆發,突然英方得到消息,有一批德製軍火,經過丹麥要運到愛爾蘭。丹麥也通知英方。這時候邱既是海軍大臣,當然就要hands-on採取行動。不過這到底是真是假,書中沒明說。

這種events-driven事件,政府當然幾乎完全被動。(南)愛爾蘭選民,已經很清楚的告訴其國會議員,nationalist,攤牌時候到了。那愛爾蘭議員以及所有相關人士,面對一個選擇,要不要繼續做紳士?後期有名的獨立運動戰士,紛紛冒出頭。這是(南)愛爾蘭部份。

那北愛更激烈。你(南)愛爾蘭有人要搞獨立,我北愛就也組成各種民兵,誰怕誰?同時英軍方矛盾更大,軍方內有南邊的愛爾蘭裔,更有北愛爾蘭裔,像Kitchener就屬於北愛爾蘭裔,還是有貴族關係。這南北對立不講,連軍中都是;要是一旦對幹起來,英軍可頭大了。

譬如北愛出問題,要從都柏林調兵過去支援平亂,軍人中很多都是北愛人,可能還調不動;尤其是連開火車的,都會拒絕運送軍人前往支援。

所以這是一本亂帳,扯都扯不清。當個Home Secretary,或是1st Lord,可真是頭大。

(LL-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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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Tandy:

邱吉爾的那佳言錄,流傳甚廣,在繁文縟節的教養下,孤傲的紳士,淑
女的風範,總是令人感染拘謹、含蓄、內斂,難以產生親切、隨便的感.
受。壓抑下的出氣方式,也就隱含內斂的英式幽默,需要思索與反芻。

然而英國紳士手中的傘,卻也同時阻隔雨後的陽光。以牛津大學為例,
直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才允許女生入校。Churchill對女性的自大、保守、
僵化,應是種傳統。但不論如何Churchill銅像,這位「祖國之父」依然矗
立國會大廈廣場至今,沒被卸八塊,當麥當勞。人家還是有風度。

英國殖民史沒啥好爭,最簡易的佐證,就是逛三圈大英博物館。那就不
只茄聲三響了。然在歷史巨輪、長河上佇足回首,是霧都行航。
童老這“adventure”“exploration”,很英式,值得玩味。

對了有人簡單的形容諷刺與幽默,Lady Astor對第二人稱(或第三人稱)
是諷刺;Churchill以第一人稱自我消遣了斷,是幽默。這麼說可成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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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植:

「還沒重回國會前,1905年底至1906年前半年,仍在前線」

正確:
「還沒重回國會前,1915年底至1916年前半年,仍在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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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羽竹,

有空,想多聊些書中二十世紀初英人繁文縟節。邱不但自大,還跩得很,女性,在選舉時邱諂為weaker sex,即使1910~1914年間,英女性還是沒有投票權。貼文提到這位Lady Astor,她能進入國會原因是夫婿上升為上議院,peerage,在邱等眼中可說是kicked upstairs,畢竟上議院在英政壇,逐漸失去權力,成為橡皮圖章;我讀後感,有點像過去國民大會。Lady Astor因此能站上其夫婿留下下議員空缺,進入國會。

Lady Astor(註一)本人是美國出生,離婚後又在英結婚,有才女風範,反應機智:

「…When asked ”Have you come to get our husbands”, her response of ”If you knew the trouble I had getting rid of mine...” helped win her a fast friend….」

註一:http://en.wikipedia.org/wiki/Nancy_Astor,_Viscountess_As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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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自主危機,對英人來說,有的是決不放棄愛爾蘭,有的是,從政治權力結構考量,執政第一。後者,個人觀察,是邱的「實際考量後」立場。畢竟議會政治,誰上去執政就看支持度;支持度來自議會中不同黨派支持,而愛爾蘭於國會中的黨員或是支持者,nationals,就很聰明智慧,誰支持我自主立場,誰就是我支持執政的黨。同時這批nationalist通常佔據七、八十席;不管誰從愛爾蘭選上,就是nationalist。邱等當然知道。既然邱知道,那保守黨也知道,問題是保守黨有個累贅,就是unionist,這批是來自Ulster北愛,人數席次當然比nationalist少很多。

政治到後來,就是比人頭;邱厲害,就是能看出愛爾蘭獨立,那個時候不叫獨立,叫自治,Home Rule,他能看到向nationalist靠,這nationalist基本上那七、八十票,等於是現今台獨鐵票一樣,或是過去眷村黃復興鐵票,哪能不搶?不過不同就是,邱看到愛爾蘭自治後,對帝國的走向,是正面居多。畢竟邱還沒想讓愛爾蘭獨立,同時要真獨立後,這愛爾蘭的鐵票,不就消失無蹤?

問題在議題上拿捏。所以,怎麼去搓這個議題,是大學問。

既然北愛Ulster地區對Home Rule視為Rome Rule,一字母之隔;因都柏林一帶愛爾蘭人祖先,來自歐陸天主教移民。同時第八世紀時由羅馬教宗Adrian IV,將愛爾蘭主權棄讓給英王Henry II。所以邱在這段時間前往北愛,是受北愛天主教選民之邀,同時多為Liberal支持者。那這北愛的Unionist可是軟腳蝦?各個放風聲,你敢來,要你好看!

(LL-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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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Tandy 兄,

誰說人生處處不充滿驚奇!這驚字,解為「驚嚇」,這奇字,是「奇言」!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雖然 feel like déjà vu all over again,卻也學到 You can’t please everybody, so you got to please yourself 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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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 Rule is Rome Rule。口號簡單,意義清楚,簡潔又有力。說清楚北愛Ulster地區立場。不僅口號,還有實力後盾。北愛裔英人,有名的還包刮Rudyard Kipling捐了30,000英鎊給北愛UVF(Ulster Volunteer Force奧斯特志願軍,幾乎所有能拿槍作戰的Unionist都參加),Kipling另以詩明志,登在超級保守同情北愛立場的Morning Post:

The blood our fathers split,
Our love, our toils, our pains,
Are counted us for guilt,
And only bind our chains.
Before an Empire’s eyes,
The traitor claims his price.
What need of further lies?
We are the sacrifice.

邱吉爾夫婦當時受邀前往北愛天主教選區,發表演說。從下船上岸一直到會場,即使有4個兵團三千五百人於各據點保護邱安全,北愛支持者,還是能貼近邱座車,當時座車全無玻璃,因事先就得拿下以免暴動打破傷到人,北愛狂熱份子還是能貼近邱座車,將車抬起離地十幾英吋,沒事還伸頭伸手做恐嚇狀,一旁Clemmie再勇敢也嚇得面無人色;可是邱卻,不能說如魚得水,過去見過各種戰爭大場面,還沒事對恐嚇者微抬帽簷致意。

邱吉爾到了天主教支持者現場,這下Ulster的Protestant新教徒背景抗議人士才讓步。邱演講一貫是好得沒話說,可也趁機表明心志,也區隔他與老爸Randolph之不同,用詞婉轉:

「…The reverence which I feel for his(Lord Randolph) memory, and the care with which I have studied his public life, make me quite content to leave others to judge how far there is continuity or discontinuity between his work and any I have tried to do…」

同時北愛都記憶猶新,Randolph說過「Ulster is right and Ulster will fight」一枝番子火外加汽油桶,鼓勵北愛新教徒政治言語,可是Winston卻略微修辭:

「…If Ulster will fight for the honour of Ireland, for reconciliation of races and for forgiveness of ancient wrongs, for the consolidation of the Empire, then indeed Ulster will fight, and Ulster will be right.」

邱吉爾已正式由政客,脫蛹而出,成為政治家。

(LL-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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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Tandy:

“The penalty for success is to be bored by the people who used to snub you.”
我基本上是可以理解、肯定Lady Astor是個有才氣的女子,我也欣賞她這
句話的想法,一輩子我都在奉行她這句話的真締,可惜總是學不來。

對於美洲大陸的習俗略知一二,對英倫三島的繁文縟節。除在太陽帝國
(Empire Of The Sun)那個英國小孩在繁文縟節的教養下,為了吃飯啥事
都能幹的集中營真理,體現完形理論的存在哲學,至為深刻外。似乎未
能真正了解那傳統的由來。如同未能體會先祖遺照的裹腳。有空希望你
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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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羽竹,

該書所謂的繁文縟節,可能一般人會失望,可在故事大環結交代得不錯。記得過去電視上看過re-run1972的《戰爭與冒險Young Winston》,當時好萊塢情結定義一切觀賞情趣,記不得,只覺得枯燥乏味,搞不好早已轉台。最近播了好幾次的《諾曼第大風暴Ike: Countdown to D-Day》,這段邱吉爾就已經「老謀深算」成精,不過英王部分,George VI演得好像是有點…甚缺王者之風,跟個提皮箱包裹馬車夫,兼差英王沒兩樣;搞不好他就是那幅德性。

不過前幾天又在HBO看到《Pride and Prejudice》,其中有段紳士淑女進退有序「飆舞」,甚為高雅,印象特好。演員流露出英人自信、自得,尤其是男主角Darcy,木訥卻誠實得驚人,不達目的不休,但手段方面更為道德教條束縛,證明誠實乃為上上策的乖寶。片中男角均著長軍靴,當然內人消遣,要是這些人不是穿靴睡覺,就不常洗腳,否則臭氣熏天,任何禮儀教養都救不了。

纏足還是比著軍靴方便;只少洗起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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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植:
The blood our fathers split

正確:
The blood our fathers spi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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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人當時對愛爾蘭自治、獨立,用字非常小心,稱為Irish question而不是Irish problem。北愛與愛爾蘭,人口及地理上也不對稱,前者小太多,下議院國會代表來看大約是1:4或5之類。前者雖小,卻很強悍更團結。當時第一次大戰法國戰場上缺兵員,戰爭大臣Kitchener登高一呼,要鄉人北愛自動入伍至少一個旅的兵力,結果北愛毫不猶豫,立刻很快自願組成前往戰場。後來當地反對被愛爾蘭合併,所謂的Orangeman立刻組成國民兵對抗;至於那謠傳或是英人故意放的消息,說德製軍火偷運進愛爾蘭上岸,就是給這批Orangeman給拿去組成自衛隊用。題外話,不知道老美這Orangeman球隊,是不是也跟這北愛字號有關。

其他地區天主教愛爾蘭人,以都柏林為中心,更不示弱。尤其又於國會佔(相對Orangeman)多數,所以透過Home Rule來改變status quo是比較聰明智慧。問題是大家都等不及,透過制度來改變現狀。於是革命暴力組織Sinn Féin以及後期的Irish Republican Army應運而生。

邱吉爾介入此議題,原應首相「不情之請」。作者分析,邱也正如「飛蛾撲火」閑不住,要是首相不給他,他也會搶這議題,畢竟我的解讀,政治人物必須不斷要靠新議題來支持迅速消耗掉的知名度。不過好在他處理這議題,當時還算是秉持公道,同時以他背景,剛出生時祖父公爵以及老爸被貶派到愛爾蘭總督之類,所以,嚴格說起來,他在小鬼時也住了幾年,感情上是具有對愛爾蘭議題上發言權,外在形象也可說是公正無私。

當時他還不甚了解所謂愛爾蘭question,雖不是problem,畢竟尼采說過類似的話:If you stare at the abyss long enough, eventually it would stare right back at you.

而作者說得更好:And Ireland was England’s abyss, and it never blinked!

(LL-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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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人既然說是Irish question,就暗示可以re-phrase the question。要是Irish problem不就非得resolve the problem?

愚見以為,這就是邱吉爾當時著力點,re-phrase the question,甚至re-define the problem,以確保直指核心的主動權。不過當時保守黨在國會內起鬨,邱既為Liberal黨這方面首相指定的Point man,他必須主動帶頭「搓」這議題。不外乎透過既存體制玩遊戲,模子則比照過去南非;記得他在管殖民地的帝國長官期內,替南非擬定過本憲法;他以為堪用,畢竟英方有派愛爾蘭總督慣例,這愛爾蘭不竟跟個殖民地一樣?可是國會均認為此舉荒繆不說,甚為不可行!想想看,愛爾蘭人遍布英人各階層,尤其軍方,再說愛爾蘭人的要求,不是地位,而是自主,甚至獨立;視各階層愛爾蘭人解讀而定。

這時候邱任海軍大臣任內,到國會被質詢愛爾蘭處理情況,強悍反對黨議員,有次一言不和,走到議長桌旁順抓起一本大家都不會看的資料,一古腦向邱大頭砸去,邱雖躲卻腦袋瓜子一角被擦邊書給刮傷,當場流血;這是1914左右。誰說我們這朱高正帶的頭?事後邱認為不礙事,就罷了。

可邱厲害就在,情感、理智上知道不能硬幹,可是實力、威脅對方可不能少;否則誰會聽你的?所以這愛爾蘭不管是Sinn Féin或是IRA(不是Individual Retirement Account),你們要是不聽話,那,那我就派艦隊封鎖愛爾蘭,愛爾蘭一年出口的大約九成都是到英倫本島,我看你們吃喝什麼?搞不好,我的解讀要真落實,這比過去天災造成的Potato Famine還可怕!

後來第一次大戰完畢,邱又接著處理這議題,這時候邱看倒Sinn Féin或是IRA更兇狠,邱也不浪費時間,用政府的經費裝備號招一老票戰場退伍軍人,進駐愛爾蘭以毒攻毒,雙方死亡人數驚人,不過,這就是對方吃硬不吃軟的後果;方法上短期內是有效,畢竟到後來愛爾蘭自己選出來的總統Eamon de Valera,不得不派其左右手來英談判,如何「落實」依邱吉爾所定義得Home Rule。

(LL-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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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以為,邱或Liberal會去推眾人皆不看好Home Rule法案,除前幾貼所述動機,國會愛爾蘭(非北愛)選票支持。還有就是,這問題可能因內部情報顯示,非常爆炸性;而首相、海軍大臣均知,畢竟能讀到機密文件。那個時候,第一次大戰前、後,老美並沒明顯特別立場;而德國卻想透過支持、影響愛爾蘭獨立牽制英國,這可理解。問題是可行性不高。後者,我解讀為,不管愛爾蘭人立場為何,這「叛國」大帽子一但扣上,甩都甩不掉。正如民進黨目前抹紅伎倆。

可是愛爾蘭問題,question,因棘手或處理不當,甚至愛爾蘭內部情勢變化劇烈,誰都沒準,已經迅速惡化成problem,必須以行動面對。前貼提到de Valera,此人父親西班牙裔,母親愛爾蘭裔,美國出生(當然有人考據不是;畢竟當時被認為是美籍)。de Valera會冒出頭,只能說運氣好,同時也是愛爾蘭大學畢業,當學校教授或是老師之類。說他運氣好,比他資格老或是能力強革命者,多半被暗殺;因此才輪到他不怎麼靈光的,冒出頭,成為領導者。再就是有個鼎鼎大名Michael Collins。此人31歲差幾天,就被自己人或是英方操控愛爾蘭獨立人士內鬨,暗殺掉;還是在離自己出生地不遠處。

革命,要革別人命前,好像,從我讀到少少篇幅,一定得先內部革命。這或許能解釋Collins下場。當然,大家坐在21世紀相對安穩冷氣房書桌前,這段愛爾蘭血腥革命過程,大不了僅為茶餘飯後、咖啡、烈酒、美食大餐後,閒磕牙題材。可對當時愛爾蘭人,這是大事,七、八百年來翻身巨作。

問題是,欲速不達。即使已達,搞不好這不是你原先想要的。所以,搞革命,民主只是呼嚨手段,要是深信正常體制下民主,會革不動;革命另一特徵,自己的命,都不知道什麼時間地點會被對方,多半是自己人,給先革掉。革掉,是否會有格調,見仁見智。

讀Manchester此書,我的觀感,邱之所以能在愛爾蘭歷史過程中,佔一席地位,除政黨政治因素,另外邱母為美籍,de Valera也是美籍;而邱與Collins共同點,勇氣,戰場歷鍊過的true grit,惺惺相惜。

(LL-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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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國會內還沒能攤牌愛爾蘭議題前,第一次大戰爆發。當時英王見愛爾蘭議題逐漸失控,招集所有議員、官員,到白金漢宮開會,商討對策。當時與會均認為緩不濟急,同時議題,我的解讀亦失焦,所謂當權者還是誤認為這是短期問題,勢必想出的方案,亦不能針對核心關鍵採取有效步驟。幸好白金漢宮會期沒完畢,大戰爆發,所有人都在追新議題,大戰;那這愛爾蘭不就被放到back burner上,慢火細燉?

1918年戰事結束,這時候英政府已幾乎成窮光蛋,欠老美一大筆國債不說,這凡爾賽合約擬定過程,在威爾遜總統強勢主導,民族自決已成國際趨勢。與會的當時首相Lloyd George,以及當時戰爭大臣Churchill等,於會中照理說,不應被老美吃定、吃死。問題是George本人這時候卻不知為何,成為軟腳蝦;當然與其他英聯邦成員加拿大、澳洲、澳洲、印度、紐西蘭、南非等不合作態度有關。畢竟人家都有英體制下各自國會主導議題,英不再是龍頭老大;我解讀,窮光蛋是當不了龍頭老大。美國等當然知道。所以,英帝國已名存實亡,這要感謝第一次大戰洗禮與積極介入。

題外話,主要是英政策等,以及實際戰場表現,實在是令英聯邦成員看不起;遠的不說,這Dardanelles過程,聯邦友軍陸戰,因英將領指揮不當,冤死不少人。西線戰事,這Haig的attrition耗人戰略,冤死、屈死的英軍聯軍等更不在話下。同時老美的dough boy,廣告的「麵糰小人」,戰場上是後來加入,氣勢如虹,救了英法聯軍被殲滅之運。那,這時候誰欠誰不就很清楚?再說戰場上愛爾蘭裔英軍,雖被英統帥蔑視,可各個英勇殺敵,這英人不就知道真正是誰欠誰?

誰說打仗不好?要是死的傷的都是別國,自己愈打愈有錢、影響力,我看不打才笨啦!

動機論交代後,剩下,英實際上作為,這就要看主導議題的。英方不就是邱吉爾,愛爾蘭不就是de Valera?而這後者還拿翹,他說要談判,他只能與英王或首相對談;所以免談。de Valera當時派Collins與Griffith前往倫敦談判。當時Collins不願意去,可是他顧全愛爾蘭大局,還是去了。畢竟他對愛爾蘭民選總統de Valera是忠心耿耿,即使前者是政客計謀為先;畢竟愛爾蘭內部對路線看法上矛盾叢生,一定要有人顧全大局。

問題是de Valera根本就認為談不出結果來;索性派這兩人去呼嚨應付,誰知道de Valera低估邱吉爾與Collins的默契。

(LL-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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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Collins這個愛爾蘭人,據作者,與邱吉爾兩人皆性情中人。對盤時候,好得不得了。兩人未見面前,各自立場,視如寇讎;但是心中均折服對方對自己認同人事物堅持。兩人各自過去戰場,以勇氣著稱。邱,不再贅述。而Collins在愛爾蘭革命運動,可說是傳奇。傳奇一,救過de Valera,幫助逃獄。傳奇二,革命戰功彪炳。傳奇三,Collins是個有頭腦的戰士,後期負責愛爾蘭革命軍情報任務,原因是Collins與英軍情報高層單位某人士有來往(網上資料),能未卜先知。再就是,Collins募款能力、經營財務上堪稱高手。因Collins幼年就有這方面好表現,年紀輕輕就考上英政府在愛爾蘭舉辦類似政府考試,之後在郵局工作,後來展轉到英本土,又於類似證券交易場所學習,懂得會計,正確說是現在書記之類,對數字理財方面當時算是高手。後來戰事財源生財及調度上幫助革命軍居功厥偉,名氣遠播,甚至連俄羅斯的列寧,有段時間還找他幫忙「生財」。據說還把一批俄羅斯珠寶交給Collins作抵押等等(網路資料);可見Collins年紀雖輕,真是全才。

另外一個愛爾蘭人Griffith,跟著Collins來英談判關於條約事情,Griffith本人是愛爾蘭Sinn Fèin的創始人,Collins從小就是讀Griffith所領導的Sinn Fèin革命讀物長大。不過英人眼中都是暴力非法組織。可是這下都搞在一起了。可見英人也真厲害。我們現在還得費盡力氣,都還不定能搞在一起談。差別就在,說話算不算話;畢竟英人在邱主導下,強調信用,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Collins當時被一般英人,誤為殺人「槍手」,他當然也不以為忤。到會場談判,英方除邱吉爾外,沒一個跟這兩人握手。當然會場上只是玩protocol,真正談判,所謂的對各項議題看法底牌,卻在邱吉爾家中慢慢搓出來的。會場正式「表演」完畢,邱邀請兩人到他家去,吃喝以外,Collins與溫士頓對盤時候,還兩人酒足飯飽,高歌一曲,賓主盡歡。通常英方陪客,也有首相George一旁,還有就是另一位 Lord Birkinhead。這幾人分成兩組,George加Birkinhead與Griffith對談,折衝及協商。邱則與Collins琢磨這後續條約該怎麼走。George他們這票多半在樓下議事,邱與Collins要談些住要關鍵事情,多半躲到樓上去。

(LL-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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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愛爾蘭與英人談判。當時1921年底,愛爾蘭由Michael Collins領軍前往英國,當時英不承認的愛人民選總統De Valera,必竟他也不看好這談判,認為一定會破局。

其實Collins哪裡會不知道,當然知道;他還是去了。畢竟據讀到資料,Collins還是希望英愛雙方能有個和平生存空間;也暗示Collins不同意de Valera那套完全以他自己理想的作法,要是真如此,流血何時會止?

英方是由邱主導,邱也厲害,要談,就按照規矩大家把雙方真正在意的,放在桌面上,講清楚。但是,一旦合約簽下去,這雙方必須遵守,畢竟英方認為自己是執政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也希望很快有個結果。

邱與Collins兩人實際上坐下來,就檯面上議題逐題協商、折衷,調和過與不及。每碰到Collins要讓步,這Collins就開始回歸到過去英人如何把他當作野獸一樣追殺,情緒立即掩蓋理智。邱吉爾有天也給搞毛了,也不甘示弱。邱對Collins說,你說我們追捕你,你自己說要是站在我們立場,該不該?再說,我們英人對你懸賞也不低,£5,000!你看看,我呢?我也在南非也被Boer懸賞,只有£25,不論生死(Dead or Alive)!你自己說這像話麼?你£5,000!我£25!?天下有這樣道理?

結果這邱吉爾看Collins還是沒被說服,於是就搬出英方撿收到過去Collins對邱吉爾「個人檔案」評價!邱拿出來給Collins看。這檔案上Collins親筆筆記說,他Collins認為邱吉爾「特徵」是:「…Will sacrifice all for political gain…Inclined to be bombastic… Full of ex-officer jingo or similar outlook. Don’t actually trust him!(會)為政治利益犧牲一切…傾向誇大其辭…充斥著過去當軍人時的侵略論調或是類似見解。不能真正相信這個人(邱吉爾)..」

兩人看完,四目相視,一霎那間,兩人爆笑不已。這不就是邱與Collins最好寫照?Collins認為邱是這樣的人,那邱當然也認為Collins也是同樣的人,只是沒寫下來存檔。

心結拿掉,談判順利,英方得到她該要的;愛爾蘭也得到她想要的。後來條約細節經過國會確認,成為Anglo-Irish Treaty,可執行的法律條文。

問題還沒完,還早啦。看著這合約,當然愛爾蘭一老票人不高興或不認,尤其是de Valera。不過事後卻證明,英方在國際眼中,已成為作了很大讓步的一方。要是愛爾蘭不認帳,這時候國際上的同情,勢必從愛爾蘭轉向英方。

不過邱也厲害,條約中註明,愛爾蘭不能獨立,只是自治,名字叫做Irish Free State;這也是愛爾蘭人Gaelic(蓋爾語)的自己稱呼自己的Saorstát Eireann的英文翻譯。

(LL-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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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ins回去後,愛爾蘭國會也通過他們簽的條約,可這時候總統de Valera卻大唱反調,說是被英人出賣。接著選舉de Valera中箭下馬,由跟著Collins一起去的Griffith選上當總統。

接著後面選舉,反對英愛條約愛爾蘭革命份子,勢力上是折損許多,可仍與贊成條約過去革命份子,不相上下,但下居多。de Valera每選票數愈少,可他這下就轉入「地下」,又開始暗殺、暴動過去伎倆。這次暗殺更包刮過去同志。Collins就是被de Valera槍手做掉。要是Collins不被暗殺,只少英愛之間合法政府還有個邱吉爾建立管道。

Collins死前也說過:「Tell Winston we could never have done it without him!」

愛爾蘭人在英人眼中特好喝酒;其實也不是偏見,是固定觀感。充滿熱情愛好友誼的民族。可愛人土地資源與人口先天不良,後天政治上失調,客觀角度要從被英人統治搖身一變為自治,是要付出代價。拿Collins祭旗,待價甚高,愛人情緒上也頗沉重。不過畢竟愛人是跨出這一步,不論是被逼迫或是怎樣,可以看出,自治,民族自覺是當時世界大趨勢。英人知道、愛人也回已積極行動。可其中最重要因素,就是愛人於美的影響力日漸增強,等於說是美的愛裔強大支持下,才有英人讓步可能,這是解釋動力部份。

剩下,就是英如何讓,如何而不是為何,how, not why!

Collins喪禮上,追悼者齊聲感性合唱:

Oh, darlin’ boy, the pipes, the pipes are calling,
From glen to glen, and down to the mountain side,
The summer’s gone and all the roses are falling,
It’s you, it’s you must go and I must bide.

But come ye back 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
Or when the valley’s hushed and white with snow,
It’s I’ll be here in sunshine and in shadow,
Oh, darlin’ boy, I love you, love you so!

可見暴力,是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只是延伸正常化為一個像樣國家的阻力。Collins於1922年八月被暗殺,十天前,Griffith總統才因病去世,可說是對當時合法的愛爾蘭,雙重打擊。誰說戰亂時期,老百姓能得到好處?接下來的內戰,因為無正常或合法溝通管道,英愛雙方又冤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即使這時候愛爾蘭已成為Irish Free State!可見,革命革慣的,是很難了解人民對這土地及生命的最簡單的要求!

(LL-100)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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