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之外 看、讀、思考、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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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口氣，會不會寫太多政治類文章？越不想思及政治，越被這陣子的紛爭所干擾，所有媒體和隨之起舞的浮動人心，舉目所見所聞，無非閉著眼睛張口撕咬，我也想閉起眼睛捂住耳朵，想躲到我建構的Whisky小窩，想為一場好球喝采，但一股悶氣抑鬱著不斷蒸騰，慢慢匯集成籠罩的低壓，要嘛便下一場大雨吧！一場午後雷陣雨，雨洗五濁惡世，還諸清淨娑婆國土。

突然想到大學時候唸過的一本小書「狂熱份子：群眾運動The True Believer: Thoughts on the Nature of Mass Movements」，我的第一本政治性書籍，不僅叫我眼界大開，同時也聳然心驚，或心動，原來人心是如此易於被煽惑蠱弄，如果，當時曾如此作想，能學得這一技之長…....

這一本社會科學領域的經典作品，從1951年出版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個世紀，但與其說是群眾運動的論述，倒不如說是一本探討人性的書，而作者Eric Hoffer的一生可說坎坷傳奇，父母早逝，7歲失明，15歲竟然復明，靠自學於1964年成為加州柏克萊大學政治科學高級研究員，但終身從事碼頭工人搬運工作，因為他以為必須接近中下層階級，許多社會思潮才能獲得啟發。

舉列警語吧！既然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煽惑家，至少可以從中得知煽惑家的種種技倆：

「在這個時代，我們大部份人都必須對The True Believer（忠實信徒）的動機和心理有一些認識。因為我們的時代雖是無神的時代，卻不是無信仰的時代。這些忠實信徒無處不在，他們昂首闊步、列隊前進，要透過勸說和激烈手段，按他們的形象捏塑世界。不管我們是打算加入他們還是反對他們，都應該盡所能多了解他們的特質與潛勢」-- 謹記謹記！

「每一個群眾運動在某一種意義下都是一場移民，追隨者會覺得他們正向一片應許之地邁進。那些在一個群眾運動初起時會急急投入的人，往往也是樂於得到移民機會的人」-- 本土、自決、統一、政黨輪替、政黨二次輪替，我們的政黨應許了多少？

「你無法用理性或道德上的理由去說服一個狂熱者拋棄他的大業。他害怕妥協，因此你不可能讓他相信他信奉的主義並不可靠。但他卻不難突然從一件神聖偉業轉投另一件神聖偉業的懷抱。他無法被說服，只能被煽動。對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他所依附的大業的本質，而是他渴望有所依附的情感需要」-- 每一個見風轉舵都大義凜然，因為他們確實相信！

「不滿情緒並不一定會讓人產生改變現狀的渴望。要讓不滿加深為憤憤不平，還需要加入另一些因素，其中一個因素是擁有權力感」-- 絕對的權利、絕對的腐化

「懷有大希望者的力量來自最荒謬的來源：一個口號，一句話或一枚徽章」-- 簡單、易懂、朗朗上口才能挑動天下反

「一個群體的性格和命運，往往由其最低劣的成員決定」-- 這已無須多說，劣幣總能驅逐良幣

「狂熱既是一種靈魂的疾病，卻又是一種可以讓社會和國家振興的神奇工具」-- 是焉？非焉？納粹與法西斯！

「一個群眾運動的活躍階段結束，就會變成是成功者的權力工具和失意者的鴉片」-- 可記得80年代風起雲湧的學運世代？

不管世界如何先進，不管教育水準如何提高，煽惑者無所不在，且繼續能找得到一批支持者。譏諷，嘲弄、憤世嫉俗、玩世不恭，全民犬儒般坐在大悶鍋裡，在如此無力的時候，幸好有林義傑，幸好有王建民，幸好打開電視，我們還有世足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