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之外 看、讀、思考、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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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週來可真是悶壞了，先是連日不斷的雨，下得人心發霉，空氣都濕濕黏黏的好不舒服，而後是一場重感冒將我的生活打得七零八落，每天病懕懕的只想倒頭就睡，不僅四肢酸軟無力，腦袋都不靈光，只斜歪在客廳沙發上按著電視遙控器，而媒體給了我們什麼？南泰安，北建銘，記者四處奔走搶著爆料與辦案，拜託，除了NBA、MLB，也讓我們看看法國公開賽好不好？世足賽什麼時候開踢？台灣哪家電視台買下轉播權？

翻了一下剛過期的五月份科學人，有篇奇妙文章不得不提：「反重力思考 - 釣魚比賽」，倒不是裡面有多大的學問，「反重力思考」這個專欄本來就是諷刺小品，而且常讓我看不懂，但這篇妙文提到兩種小魚分別競爭世界上最小的魚，第一種是在印尼極度酸化的泥煤溼地裡發現，成魚體長僅7.9公厘的鯉魚Paedocypris progenetica，第二種則推翻了前一種的紀錄，在菲律賓捕獲的鮟康魚Photocorynus spiniceps，成年雄魚的體長只有6.2公厘，但雌魚卻可以大到48公厘。妙是妙在作者Steve Mirsky對後一種魚這麼寫著：「基本上那些小小的雄性鮟康魚，選擇成為生殖器官來度過一生：睪丸佔了牠們體內大部分的空間」，哈哈，這和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是一樣？以後爲了彰顯學問，一概以Photocorynus spiniceps稱之。而後一種魚呢？「生活在腐蝕沼澤裡的短脊梁動物，通常用來形容美國眾議院倫理委員會的議員」挖哩勒，這更諷刺了，請注意，這裡的泥煤不是釀製Scotch Whisky的重要元素，而是這類政治人物賴以翻滾，抹黑自己也抹黑別人的烏金。

無獨有偶的，今晨閱報看到南方朔的專欄文章，劈頭這麼寫著：「在顯微鏡下看阿米巴，對人生實在很啟發。它構造簡單，沒有固定形狀，因而神通廣大，可扁可長，能小能大。若情勢不妙，它就會縮，若一切好轉，它即再伸；當前面有了障礙，它會變尖尖，往縫隙一擠，蠕動幾下，就滑溜過去。阿米巴天下無敵，誰也拿它沒辦法」到這裡，還是生物學，重點在：「水中低等生物的世界有阿米巴，而高等動物界則有政客！」噫！吁！嚱！政治人物捱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被貶 (此貶非彼扁，我無影射之意) 成如此不堪，除了讓我們升斗小民一吐胸中怨氣外，要他們反恭自省可比難於上青天的蜀道還要難，基本上，我們真的無法要求低等生物什麼。

生病躺在床上，最神奇的一件事發生在端午早晨，我昏睡到早上九點多，期間不斷的作夢，夢境都圍繞在同一件事，因為前一天晚上剛看過電視重播的「明天過後」。我的腦代理翻攪著這個疑問：「為什麼溫室效應導致的北極冰融會停止洋流的流動並進而導致冰期來臨？」不是只有疑問，無法運作的腦袋居然還想找出答案，而且居然也找出了在夢境裡很合乎邏輯的解釋。好吧，其實真正醒來後我已經忘了答案，而且同一個問題不斷在腦袋中迴旋勾起我極不舒服的童年記憶，但這樣的經驗倒也蠻希奇的，至少知道我的腦袋還未秀斗，還算是個高等生物。

喉嚨仍痛，咳嗽需要一段時間，忌口忌酒忌咖啡，黯-然-消-魂。所幸今日下午，天有開的跡象，雨似乎該停了，涼爽恰適合倒頭大睡，莫非從此雲-徹-霧-消、海-晏-河-清？我真的是太天真、太涉世未深了，根據中央氣象局未來一週天氣預報，下雨下雨下雨下雨… (當空氣中溼度達到飽和，當吸入肺部的水分子含量比氣體還多，我只是一隻魚，我想到那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福，全身最重要的器官是睪丸的P. spiniceps)

附圖說明：依附在雌性體上的雄性Photocorynus spiniceps，取自 http://www.amonline.net.au/fishes/faq/smallest.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