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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賞析】 少年聽雨 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宋  蔣捷 《虞美人》 ：

  「少年聽雨 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 客舟中，江闊雲低 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 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 總無情，一任階前 點滴到天明。」

    蔣捷，字勝欲，號竹山，陽羨（今江蘇宜興）人。宋恭帝年間進士，宋亡後隱居不仕。
    蔣捷 的著作，以義理為主，亦工詞，多為 追昔傷時 之作，別具一格。著有 小學詳斷、竹山詞等。

注釋：
1. 虞美人：詞牌名。此調原為唐教坊曲，初詠 項羽 寵姬 虞美人，因以為名。 又名《一江春水》、《玉壺水》、《巫山十二峰》等。雙調，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為兩仄韻轉兩平韻。
2. 羅帳：用羅製成的帳子。羅是一種輕而軟的絲織品。
3. 客舟：異鄉的船上。
4. 斷雁：離群的孤雁。
5. 僧廬：僧舍。
6. 鬢：耳朵前邊 兩頰地方的毛髮。
7. 鬢已星星：指兩鬢毛髮已花白，就像夜空裡密布的星星。星星形容白髮很多。

意譯：
    少年時 聽雨聲，在那尋歡的歌樓上，
紅燭昏黃的燭光 穿透那 輕薄的羅帳。
    壯年時 聽雨聲，在那飄搖的客船中，
寬闊江面 烏雲低垂，孤雁哀鳴 伴著西風。
    到如今 聽雨聲，在這孤寂的僧房下，
兩鬢花白的毛髮 好似夜空裡的星星。
    縱有 悲歡離合，都已經引不起激情，
任隨 那階前的雨滴，點點滴滴，直滴到天明。

賞析：
    這闋詞，透過「聽雨」的意象，將少年、中年、到老年三種不同階段的人生心境，加以串聯。在縹緲迷濛的「煙雨」裏，人生就是生命經歷了尋覓與追逐、失落與惆悵、而後若有所悟的崎嶇心路。
    這闋詞，簡短的五十六字中，呈現了少年、中年、到老年不同的人生境界，相當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