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2-16。阿文去訪
⊕十六
嫣然突然輕叫道‥「阿文哥……」
阿文睜開眼睛，望著嫣然，笑問道‥「什麼事呢？」
嫣然輕聲笑道‥「阿文哥哥！我好愛你喔……你到底愛不愛我啊？」
阿文笑道‥「為何我們扯了一大堆……又大一堆之後，卻又『回到原點』……像是在『原地踏步』呢？ 妳還不能……想透、看破……釋懷嗎？」
嫣然笑道‥「人家才……十六歲耶……」
阿文笑問道‥「那要到幾歲，才能想透……呢？」
嫣然笑道‥「大概要到三十歲吧!?」
阿文看了下嫣然，笑道‥
「妳看起來……所謂『眼帶桃花』是也！
眼睛溜溜的，真是很迷人……
想必男人，大都會被妳的眼睛，給『勾得神魂顛倒』……
阿文大概只有做夢，才會有妳這樣美麗的女孩子，會愛上我吧!?
承蒙妳的賞識……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只是……我可不能迷醉哪！」
嫣然嘆道‥「唉……我想‥就是因為你這麼『君子』……這麼『道德』……
這麼『宗教』，人家才會愛上你的……突然就對你『一往情深』……」
阿文想想，笑問道‥「那……妳以前的男朋友，妳是怎麼愛上他的呢？」
嫣然沉默了一陣，笑道‥
「想想……我其實也不是很愛他啦……因為‥那一陣，我爸媽常吵架……
我就很不乖……很墮落啊……交友不慎嘛……我就常跟他一起混……
其實，他功課也不錯啦！ 只是父母管得嚴，然後，他就變得很叛逆……
晚上，就常偷跑出去混……
我們就常到『ＫＴＶ、ＭＴＶ』，唱歌、看影片啊……玩得很開心……
我現在想起來，覺得他好色喔……反正，就是一直想得到我就是了……
他還說他跟他以前的女友，上過床了呢……
那時候，我也就很……迷醉啊……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還好，沒栽在他手裡……」
阿文笑道‥「那……妳有沒有想過，要是妳今天……栽在我手裡，那妳以後，豈不是要更後悔了嗎？」
嫣然笑道‥「才不會咧……這是我自願的……會是個『甜美的回憶』！」
阿文問道‥「是這樣子的嗎？」笑道‥「我們這樣，也夠回憶了啦！」
嫣然笑了笑，拍了阿文一下大腿，叫道‥「都是你啦！」
阿文撫著大腿，笑問道‥「我又怎麼了嘛？」
嫣然叫道‥「我還真是沒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呢！要是我以前那個男朋友……坐在沙發上，就一直……毛手毛腳了……
要是一起躺在床上，他肯定就會把我給……吃了……」
阿文笑問道‥「妳這是在『惋惜』，還是在『慶幸』啊？」
嫣然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該『惋惜』，還是該『慶幸』呢！」
阿文點頭道‥「該慶幸！」
嫣然笑了笑，沉默了會兒，輕叫道‥「阿文哥……你會不會覺得……我跟清靈……好像……」
阿文笑問道‥「好像什麼？」
嫣然低頭叫道‥「好像……『發情的母狗』呢？」
阿文聽了，不禁‥「哼哼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嫣然起身，靠坐到阿文身旁，打著阿文的肩膀，叫道‥
「不要笑嘛……我真是……都快糗死了……你還笑!?」
阿文還是‥「哼哼哼哼哼哼……」的笑著。
嫣然打著阿文肩膀，叫著‥「還笑……還笑……」
房門突然‥「叩！叩！叩！」的響了起來。
嫣然叫道‥「請進！」
清靈進了門～走到床前，朝阿文問道‥「在笑什麼啊？ 笑得那麼開心？」
阿文止了笑，做了下深呼吸，一時間，還真不知如何作答哩！
清靈看著嫣然，問道‥「他在笑什麼？」
嫣然道‥「他在笑我們……像『發情的母狗』啦！」
清靈爬到床上，跪坐在阿文面前，兩手抱胸，偏著頭，盯著阿文直看。
阿文朝嫣然笑道‥「嘿……是妳自己說的耶！」
清靈朝嫣然叫問道‥「說什麼？」
嫣然做了下深呼吸，說道‥「我問阿文哥哥說‥『你覺不覺得……我跟清靈，好像「發情的母狗」呢？』 他就一直笑嘛！」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我們是很像『發情的母狗』啊……不過，嫣然還好啦！我比較像！」
阿文還真是對清靈的反應，感到意外，不禁問道‥「妳不生氣啊!?」
清靈笑道‥
「為什麼要生氣呢？ 敢做，就甭怕別人說嘛！
再說‥誰不『發情』呢？
那《詩經》裡，就有什麼‥『有女懷春——吉士誘之』了嘛！
『懷春』……就像『發情的母狗』嘛！
古今中外的女子，實在也沒什麼差別呀！」
阿文想想，不禁嘆道‥
「呵……是啊……『有情眾生』……
哪隻狗，長大了，不發情呢？
哪個人，不想交朋友呢？
哪個青少年，不想交異性朋友呢？
哪個青年，到了適婚年齡，不會成天想著『要嫁、要娶』呢？
有的，想得還像發瘋了似的呢？
這很……平常、很正常嘛！」
清靈坐到阿文身旁，點頭笑道‥「是啊……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問道‥「妳出去那麼久……做什麼呢？」
清靈笑道‥「跟我爸爸、媽媽‥『道別』啊！」
阿文聽了，心又沉了下來，一把將清靈，給摟在懷裡、握著清靈的雙手，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聽到歌聲飄揚著——
這次我離開你，是一段長距離；
這次我離開你，雙手擁抱的世界，
你應該哭泣，留住我、留住風雨！
而你卻寧願，留在黑夜裡。
每次我離開你，從不曾看你哭泣；
每次我離開你，總會記得告訴你，
你還是不說話，也不開口留下我，
啊！教我只好，學會不回頭！
夢已不再遼闊、你已不再屬於我，
風箏已飛開，孩子們哭泣的手，
路永無盡頭，你不會找到我，
找到我，遺留的眼淚。
（《這次我離開你》。〈林秋離〉作詞、〈熊美玲〉作曲。）
清靈翻身，趴到阿文身上，把頭靠在阿文肩上。
阿文撫著清靈的背，不禁輕嘆道‥「呵……妳還真會挑歌呢！」心裡突然想起許茹芸唱的《獨角戲》‥〔是誰導演這場戲？……讓我投入太徹底……〕
清靈也不搭話，右手從阿文內衣的下襬，伸到阿文的胸膛，搔著、撫者、揉著，過了好會兒，輕叫道‥「阿文哥……我們來……相好……好嗎？ 讓我們的故事，有個美好的結局吧！」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輕嘆道‥「呵……真不該把《鬼娘子》給妳看的……妳怎麼學起『她』了呢？」
清靈伸出左手，摟著阿的脖子，輕叫道‥「我有一種感覺‥覺得〈靈子〉……是我的『前世』耶！」
阿文笑道‥
「我看是『錯覺』吧!?
她只是存在於我的『睡夢』……與『幻想、憶念』之中的一個女孩，
哪有可能，會是妳的『前世』呢？」
清靈笑道‥
「你不是常喜歡說‥『世間如夢境、人生如夢幻。』嗎？
人，可以架構一個『夢幻世界』，而夢幻中的一切人、事、物，
就會都是『真的存在——存在於夢幻之中』的……
哼哼哼！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啦！」
阿文笑道‥「只是……要真有〈靈子〉的話，妳們是『同存一世』的兩個人，哪有可能呢？ 她還沒死，妳就早已出生好幾年了呀！」
清靈笑道‥「我曾看過一篇報導‥
一個催眠治療師，常使患者，進入前世，去了解一些『前因後果』，有一回，他發現……李四的『前世』是張三，而張三竟然跟李四，活在『同一世』，也就是說‥李四跟張三，都還活著——李四經催眠之後，可以看到張三的的『命運』。
後來，有一堆研究人員介入，發現‥張三的命運改變了，李四的命運，也跟著改變——譬如‥張三犯了法，被警察抓到了，那麼‥李四就不會跟他的女友分手。
而研究人員的介入，使得張三沒被警察抓到，結果李四，就跟他的女友分手了。
後來，研究人員，運用催眠，使李四看到張三躲藏的地方，讓警察去抓到他……
結果，他的女友，又回到他身邊了。」
阿文想了想，笑道‥「這還真是神奇呢……時空本是人，心念意識的投影，這樣子‥『前世、今世、來世——時空交錯』，想必也是不無可能吧!? 大千世界，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呢？」
清靈笑道‥「好啦……我們就別談論這個話題了啦！ 我們就來……玩一玩嘛！」
阿文搖頭笑道‥「我寧可當『笨蛋』啦！」
嫣然突然叫道‥「阿文哥……我看……你就完成清靈的……心願吧！」
阿文搖頭笑道‥「不可以……不可以……」
嫣然笑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在這裡，你不好意思啊？」
阿文笑道‥「才不是呢！」
嫣然說道‥「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程咬金〉一樣……『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破壞你們的好事…… 今天，我要是沒肚子痛……下午沒來……晚上就好了……我離開好了……我到客房去睡……」嫣然說著，便想下床。
阿文一把摟住嫣然的肩膀，笑道‥「什麼跟什麼嘛!? 妳在說什麼呀？ 才不是因為妳的關係呢……是我自己的問題啦！」
嫣然笑問道‥「你有什麼問題？」
阿文笑道‥「我可得要有分寸……知止、能止……要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呀！」
清靈笑道‥「我自己『心甘情願——意歡喜』的嘛！」
阿文笑道‥「別這樣啦……這樣子，換我很難下台了耶……事情，不該是這樣子的呀！」
清靈笑問道‥「那又該怎麼樣呢？」
阿文想了想，笑道‥
「世間『偉大的愛情故事』，都是因為，有個『沒有結果的結果』，
所以才會被人們歌頌……
像是〈羅蜜歐〉與〈朱麗葉〉；還有〈梁山伯〉與〈祝英台〉……
俗語有話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阿文有話說‥『吃到了葡萄——說葡萄爛。』
我想啊！人們永遠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清靈笑道‥「什麼跟什麼嘛!? 你還真是……會扯呢！」
阿文笑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啦！ 我們……沒有發生關係，回想起來，或許會有點『遺憾』……就是因為有點『遺憾』，所以‥才會更值得回憶……
而且，我不會『愧對良心』，內心便得安樂自在也！」
清靈嘆道‥
「唉……真是『傻丫頭』，遇見『大笨牛』……怎麼也沒個結果啦！
算了算了！不談這個……」
阿文跟著嫣然、清靈，沉默了一陣，拉好了棉被，笑道‥
「我看……我們就躺平……睡了吧!?如何？」
清靈翻身，背靠在阿文身上，輕叫道‥
「不要睡……睡了，我就再也醒不來了……」
阿文聽了，心沉了下來，於是，緊緊地，擁著清靈，握著清靈的雙手，靜靜地，聽著歌——
該你多少在前世，如何還得起，
這許多衷曲、這許多愁緒？
為了償還你，化作紅艷的玫瑰，
多刺且多情，開在荊棘裡。
你又是該我什麼？ 在某一段前世裡，
一分牽記、一分憐惜，
所以今世裡，不停地尋尋覓覓，
於是，萍水相遇；於是，離散又重聚。
我心盼望，讓濃情一段，
隨時光流遠，再重新開始！
我心盼望，讓前世情緣，
延至地老天荒，到無數的來世！
莫忘記！就算在冷暗的谷底，
只要你，將該我的還給我，
我也以，最熾熱的還給你。
此情不渝！
（許景淳唱《前世來世》。〈慎芝〉作詞、〈張弘毅〉作曲。）
輕輕擁妳在懷中、靜靜把妳看個夠，
再將妳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妳入夢。
為了明天別離後，從此不能再相聚，
今夜讓我看著妳，直到星星，閉上眼睛。
睡吧！我的愛！睡吧！我的愛！
輕輕擁妳在懷中、靜靜把妳看個夠，
再將妳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妳入夢。
睡吧！我的愛！
（許景淳唱《睡吧！我的愛》。〈許景淳〉作詞、作曲。）
（錄音帶，大概「自動換邊」了，這首歌，又一直重複地播放著。）
過了好會兒——
清靈輕叫道‥「阿文哥……我告訴你一件事……」
阿文問道‥「什麼事？」
清靈道‥「我媽媽說啊……你真是『珍禽異獸』！」
阿文不禁笑問道‥「什麼意思啊？ 珍禽異獸!?」
清靈笑道‥「我跟我媽媽說……我們下午‥一起洗澡……」
阿文叫道‥「什麼啊!?連這個……妳也敢說啊!?」
清靈笑道‥「我想讓我媽知道嘛！所以‥主動說啦！」
阿文嘆道‥「唉……說的也是……主動讓她知道也好……免得她在那裡瞎猜！以為我們『有怎樣』……那我可就『冤枉』了……」
清靈笑道‥「就算我們『有怎樣』，也沒關係啦……我爸媽……也不會怪你的……你不用擔心啦！」
阿文拍了下額頭，叫道‥「天啊……我還真是……服了妳……妳們一家人呢！
有人……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人家……的嗎？」
清靈坐正了身子，瞪著阿文，笑道‥
「大驚小怪……
我爸爸說‥『看不到阿靈嫁人……真是難過……』
我媽媽說‥『有阿文這樣的女婿，那也不錯啦！』
事情，就是這樣啦！」
阿文搖頭道‥「如果不是因為妳……我想‥事情不會這樣的……」
清靈笑道‥「或許吧!? 那又怎樣呢？ 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嘛！」
阿文搖了搖頭，問道‥「然後呢？妳告訴妳媽媽……然後呢？」
清靈又趴到阿文懷裡，笑道‥
「我就說‥我們一起洗澡啊……可是‥阿文哥哥，竟然『不為所動』……
怎麼也不肯跟我『相好』…… 我媽媽就說‥
『我還真是不知道‥是要笑一笑阿文，還是感到欣慰……
像阿文這樣的男人，還真是「珍禽異獸」啊！』」
阿文不禁叫問道‥「天啊……劇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 珍禽異獸……」
清靈叫道‥「珍禽異獸……」清靈叫著，突然搥了阿文一下肩膀，笑道‥
「大笨牛……珍禽異獸！」
阿文也只好‥「呼……」的吐了氣。
清靈道‥
「『哪隻貓兒不偷腥、哪個男人不好色。』
阿文哥，真是‥『仙人放屁——不同凡響』啊！」
阿文想想嘆道‥
「貓兒入魚肆，未曾偷魚吃，卻惹一身腥，冤屈有誰知？
貓兒入魚肆，就算沒偷魚吃，也會沾惹一身腥，而被人當成，偷吃魚的貓吧！」
清靈笑道‥「與其被人冤枉，那乾脆就吃嘍！」
阿文搖頭嘆道‥
「嗨……《論語．子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阿文呢！有個《四不說》‥
『不是不曉，而是不要；不是不會，而是不為；
不是不能，而是不肯；不是不敢，而是不願。』
・如果阿文做了，想必有人，會罵阿文是『壞蛋』；
如果阿文沒做，想必有人，會笑阿文是『笨蛋』。
・阿文是要當『壞蛋』呢？ 還是要當『笨蛋』呢？
妳是要阿文當『壞蛋』呢？ 還是要阿文當『笨蛋』呢？
阿文是寧可當『笨蛋』，也不要當『壞蛋』啊！」
清靈聽了，一邊輕搥著阿文肩膀，一邊叫道‥「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接著，又‥「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阿文也只好，任由清靈去搥打、去笑了。
清靈沉默了會兒，輕叫道‥
「阿文哥……我覺得你啊……看的、想的、說的……總是一些『負面』的，
所以‥讓你害怕、讓你逃避……
其實‥『愛情、婚姻、性』，不也有很美滿的嗎？」
阿文心裡叫道‥〔話題……怎麼又重複了呢？〕阿文想了想，應道‥
「是啦！是有很多‥令人讚賞的美滿夫妻啊！
但是‥那又怎樣呢？ 世間無常，無常故苦啊！」
清靈叫道‥
「我覺得啊！你『只欣賞蘋果的形狀、色澤、光彩；
聞到蘋果的香氣，卻沒有嘗到蘋果的滋味』，這不是很……很可惜嗎？
我覺得‥你真是『因噎廢食』耶！」
阿文搖頭道‥
「世間，有許多事物，嘗一嘗、試一試，
像是抽根煙、喝口酒，滿足一下好奇心，倒也『無傷大雅、無害身心』……
不過‥有些事物……誠如《菜根譚》中，所謂‥
『欲路上事，毋樂其便，而姑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萬仞；
理路上事，毋憚其難，而稍為退步，一退步，便遠離千山。』
像是‥『吸毒、賭博、嫖妓』等等，還是別去碰的好……
免得『食髓知味‥上癮了』，就會『欲罷不能』而『無法自拔』……
像是‥『自殺、殺人』等等，就別想去嘗試……
免得害人害己……『後患無窮』哪！」
清靈伸手，搔著阿文的腋窩，笑道‥
「做愛，又不是自殺、殺人……哪有那麼嚴重啊？
我們都一起洗澡……一起腄覺……一起親吻了……
為什麼‥不能一起做愛呢？」
阿文想想，應道‥
「就像玩『樸克牌、象棋』那樣嘛！
玩樸克牌、玩象棋，難道‥一定要賭錢，才能玩嗎？
玩樸克牌、玩象棋，不賭錢，一樣也能玩啊！
玩樸克牌、玩象棋，如果不賭錢，便是一種很好的『鬥智遊戲』，不是嗎？
我和我表哥、朋友們，玩樸克牌、玩象棋，總是賭『伏地挺身、交互蹲跳』，
那也不錯呀！ 有益身體健康嘛！ 頂多，賭個『彈耳朵』，無傷大雅嘛！
他們若要『賭錢』的話，那我就會退在一旁看，而不跟他們玩了。
・我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親吻……
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底限』（底線）了——
馬路上，不都會看到‥『越線受罰』，這四個大字嗎？
『越線』，就會『受罰』哪！
我可得‥『知止——能止；知斷——能斷』才行哪！」
清靈聽得‥「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笑道‥
「我還真是服了你呢！你還真是‥『遵守交通規則』呀！」
阿文笑道‥
「『遵守交通規則』，才是『好國民』嘛！『交通安全——人人有責』是也！」
清靈搥了阿文兩下肩膀，叫道‥「我真是……敗給你了……」
阿文笑道‥「遵守交通規則……從小，老師不都是這麼教的嗎？」
清靈沉默了會兒，笑道‥
「我覺得……就如你說的……
你根本就是認為‥『性是‥錯誤的、罪惡的、污穢的、羞恥的、恐懼的』，
所以‥你才『不性』……對不對？」
阿文笑道‥
「如果‥一個人認為‥『性是‥錯誤的、罪惡的、污穢的、羞恥的、恐懼的』，
那麼‥就是『憎恨‥性』；一個人，要是憎恨『性』，那就是憎恨生命……
然而‥反之，就是『貪愛‥性』；
一個人，要是貪愛『性』，那就是貪愛生命……
不論是『憎恨‥性』，或者是『貪愛‥性』，都是『愚痴』——
都將因『愚痴』，而『流轉生死』……」
清靈搖頭笑道‥「這樣的……理論，我還真是……搞不懂呢！很矛盾！」
阿文道‥
「這人生世間，無論是『貪愛』，或者是『瞋恨』，皆因『愚痴』所致。
世人，總因『貪愛、瞋恨』，而起『害心』，導致種種罪惡、種種惱苦……
『男女性愛，有其欲味，故有樂受，是故眾生，喜貪戀著；
男女性愛，有其過患，故有苦受，是故眾生，瞋恨惱苦。』
人生世間，男歡女愛，不過就是這麼回事——
古今中外，過去、現在、未來，也都是這樣——
有其『欲味』，有其『過患』哪！
要當『欲味、過患、出離』如實知，
『依遠離、依無欲、依滅‥向於捨』，才能真正『清淨自在』也！」
清靈又抓著阿文的腰，嘆道‥
「噯……真是的！我怎麼說，也說不過你……
就像你不怕癢一樣，怎麼抓、怎麼搔……你也不會笑……真不好玩……」
阿文一時也不知如何答應，只好輕撫著清靈的頭髮。
清靈又‥「嗯……」的吐了口氣。
阿文側頭，看嫣然「靜悄悄」的，於是用頭，輕撞了下嫣然的頭，笑問道‥
「嘿……妳怎麼都不說話呢？」
嫣然問道‥「我要說什麼呢？」
阿文道‥「隨便說呀！」
嫣然嘆道‥
「唉……我還真是‥服了你們呢！
一下子，哭哭啼啼的……一下子，又嘻嘻哈哈的……
搞得我，不知道要哭好，還是要笑好呢！」
阿文笑道‥
「人生嘛！有的時候悲、有的時候喜……有的時候哭、有的時候笑……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啦！」
清靈玩弄著阿文的手，突然坐正身子，叫道‥
「阿文哥哥……我幫你剪指甲好了！」
阿文應道‥「好啊！」
嫣然翻了下身，從矮櫃的抽屜裡，拿了指甲剪，遞給清靈。
清靈抽了張面紙，舖到阿文的肚子上，又坐到阿文腿上——
阿文笑道‥「妳就別坐在我腿上嘛！坐久了，會麻耶！」
清靈笑道‥「讓人家坐坐嘛！小時候，我也是這麼，坐在我爸爸、媽媽的腿上，幫他們剪指甲的嘛！」
阿文‥「嘔……」了一聲，心裡叫道‥〔可是……妳小時候，可沒像現在這麼重啊！〕阿文想想，沒說出口，還是讓清靈去坐了。
清靈幫阿文剪好了指甲，又拿了支指甲銼，銼了銼指甲；接著，又坐到床上，幫阿文剪腳趾甲。
阿文等清靈剪好了，笑道‥「謝謝啦！」
清靈笑道‥「不客氣！」清靈又坐到阿文的腿上，將指甲剪，放到阿文手上，笑道‥「現在，請你幫我剪吧！」
阿文笑道‥「好啦……我就知道！」
清靈笑道‥「我爸爸、媽媽，也都是互相幫忙，剪指甲的嘛！」
阿文笑道‥「剪指甲，可以『自己動手做』的嘛！」
清靈笑道‥「這叫‥『培養夫妻生活情趣』嘛！你都不懂……」
阿文笑了笑，便幫清靈剪指甲，然後剪腳趾甲。
嫣然跟著用指甲銼，幫清靈銼一銼指甲、腳趾甲。
清靈等嫣然銼好了腳趾甲，笑道‥「謝謝！」
嫣然輕叫道‥「阿文哥！也幫我剪一剪、修一修腳趾甲吧！」
阿文笑道‥「好啊！我來幫妳服務一下！啊手指甲……不用嗎？」
嫣然看了下手指甲，搖頭道‥「不用！」
阿文於是，也幫嫣然，剪修腳趾甲。
清靈把散滿指甲的面紙，包了起來，丟到垃圾桶～收了指甲剪、指甲銼，又拿了支「耳掏子」、抽了張面紙，坐到阿文身旁，笑道‥「來！我幫你掏耳屎！」
阿文舉著左手小指，挖了挖耳朵，笑道‥「我……前天才掏過了呢！」
清靈笑道‥「哎呀……你就讓我，為你服務一下嘛！」
阿文笑道‥「好吧！謝謝啦！」
清靈叫道‥「來！趴著！」清靈叫著，把阿文的頭，按到自己腿上，為阿文掏耳屎。
阿文不禁想起小時候，自己跟噢妹，也是這麼的，趴在大姐姐的腿上，讓大姐姐掏耳屎，一邊曬著暖暖的太陽……
清靈掏完了阿文的右耳，又掏阿文的左耳，然後笑道‥「好啦！」
阿文坐靠到床頭櫃上，笑道‥「換我幫妳掏吧！」
清靈‥「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趴到阿文的腿上，抱著阿文的腰。
阿文掏好了清靈的耳屎，便拉了拉嫣然的耳朵，笑道‥「來吧！」
嫣然笑道‥「謝謝啦！」說著，便趴到阿文腿上，讓阿文掏耳屎。
阿文掏完嫣然的耳屎，笑道‥「好啦！」說著，把沾著耳屎的面紙給揉了～扔到垃圾桶，再把耳掏子，放回抽屜，坐回床上，笑道‥「被人掏耳屎，或是幫人掏耳屎……都很舒服吼！」
嫣然笑道‥「是啊……尤其是幫人家，掏出一大塊耳屎的時候，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呢！」
阿文笑道‥「然後，被掏的，就會覺得‥耳朵好像少了十幾公斤似的……覺得很輕鬆呢！」阿文想想，笑道‥
「這『剪指甲、掏耳屎、抓癢』，是人生三大閑事，也是三大樂事呢！」
清靈笑道‥「像猴子，在抓別的猴子身上的『跳蚤』，應該也是很快樂的事情吼!?」
阿文笑道‥「牠們是在找皮毛上的『鹽巴』……猴子流汗，會在皮毛上，形成鹽巴……牠們就互相找尋嘛！要不然，抓到『跳蚤』，還往嘴裡送啊!?」
清靈笑問道‥「是這樣子的嗎？」
阿文笑道‥「我在書上，看過這樣的說法。」
清靈笑道‥「幫狗狗抓跳蚤，也很有『成就感』啊……不過，也會覺得很『噁心』啦！又覺得噁心，又想要抓……」
阿文笑道‥「是啊……人，真是很矛盾吼!?」
嫣然笑道‥「還有『摳香港腳』……也是又噁心、又想摳……」
阿文笑道‥「是啊！是啊……還有摳香港腳……每次都摳得又痛、又癢……
又爽的……又血流流的……實在很噁心，可是卻又『欲罷不能』……」
清靈笑問道‥「你有香港腳啊!?」
阿文笑道‥「當兵的時候，所得到的『紀念品』嘛！不過，目前是好了啦！」
嫣然笑道‥「每次，我爸爸坐在沙發上，然後，就把腳放在茶几上，摳香港腳的時候，我媽媽看了，就很生氣，叫他‥『要摳，去廁所摳啦！』 我爸爸就叫道‥『又沒叫妳摳！』 我媽就叫道‥『叫我摳……我就拿菜刀，把你 腳剁掉……』 結果‥後來，我媽媽竟也得了香港腳……自己也坐在沙發上，把腳給放在茶几上，在那裡摳…… 有時候，兩個就不約而同的，坐在那裡摳摳摳……」
嫣然說著‥「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阿文笑道‥「香港腳，很難根治的……總是好了又犯……好了又犯……抹什麼藥膏也沒用……我告訴妳一種『偏方』，經濟實惠又好用，妳回去告訴妳爸媽。」
嫣然笑問道‥「什麼『偏方』？」
阿文笑道‥「每天晚上，把腳泡一泡熱水，洗乾淨、擦乾淨，然後，再擦上一些水，再抹上一層『水晶肥皂』，讓它自然乾掉，等第二天早上，再洗腳，也就好啦！」
嫣然叫問道‥「就這麼簡單啊!?」
阿文笑道‥「是啊……我發現‥其實，不管是『肥皂』，或者是『香皂』、或者是『藥皂』，都可以啦！ 不過，『水晶肥皂』，好像效果好一點……每天抹～每天抹，情況就會改善。」
嫣然點頭道‥「嗯！謝謝……我回去，就告訴他們！」
清靈摟著阿文的脖子，把頭靠在阿文的肩上，叫道‥「我們這樣……好像是夫妻……真是幸福又快樂……美滿又甜蜜！」
阿文看看清靈，一副「陶醉」的樣子，本想說些「潑冷水」的話，也只好閉嘴了，右手摟著清靈，輕抓著清靈的背。
一時間，三個人，又靜了下來。
阿文把臉頰，貼著清靈的頭，看了下嫣然——
嫣然突然顯得‥一副像是被人「冷落」在一旁的「新婦仔」似的。
阿文笑了笑，一把將嫣然摟了過來，撫著嫣然的頭髮，問道‥「怎麼啦！」
嫣然輕笑道‥「看你們……這麼恩愛……好羨慕你們哦……」
阿文笑道‥「有啥好羨慕的嘛……」想想，笑問道‥
「是不是……像是跟人家共有一個老公那樣……感覺很不好吼!?」
嫣然打了下阿文的手臂，笑道‥「真的是會有一些……吃醋……嫉妒耶！」
清靈問道‥「為什麼人都會吃醋、嫉妒呢？」
阿文想想，笑道‥
「這個啊……我可有點研究了！
因為‥『欲味』會使人『快樂』，所以‥人們便『喜貪戀著』，
因而以為『我的』就是『我所有』，生起『佔有欲、操控欲』，而不肯割捨，
因『害怕失去』，而想盡辦法，來『掌握』我所有、『守護』我所有……
・於『物』呢！就用『庫房、門鎖、鐵窗、圍牆、城池』，
乃至於『軍隊、武器』等等，來守護己有。
・於『理』呢！便是用權、用勢，來守護，
俗語所謂‥『官大學問大、位高道德高』是也！
當了皇帝，就貴為『天子』，放個屁，要說它是香的，沒人敢說它臭；
皇后、嬪妃、宮女一大堆，也沒人敢說他不對……
・於『情』呢！就用溫柔、關愛、撒嬌等等，來守護愛人的人……
˙基本上，『嫉妒、吃醋』，也是因為『佔有欲』——
不甘『我所有』，為人所奪，而想『守護』我所有，所引起的『情緒反應』。
雖然很正常，但總是『不理智』的，
要是不加以『疏導』，自心因『妒火中燒』，而痛苦難當，
要是繼而設法，想除掉『眼中釘、肉中刺』，
或是因妒起恨，而『寧為玉碎——不願瓦全』，
乃至『玉石俱焚、同歸於盡』，那就『害人害己』啦！」
嫣然點了點頭，問道‥「那要如何……『疏導』呢？」
阿文笑道‥
「那就要……唸一段『經文』給妳聽聽！
『色‥無常、苦、空、無我；受、想、行、識‥無常、苦、空、無我。
《雜阿含．第一經》‥
當觀色無常，如是觀者，則為正觀；正觀著，則生厭離；
厭離者，則喜貪盡；喜貪盡者，說心解脫；
心解脫者，若欲自證，則能自證‥
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自知不受後有！』」
嫣然笑道‥「哼哼啍……解釋一下，好嗎？」
阿文笑道‥
「人生世間，一切無常——什麼都是會變異、敗壞的。
〈證嚴〉法師說‥『人生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我所有，不過只是『暫有——暫時擁有』罷了！
土地萬頃、家財萬貫，也是會『無常、敗壞』的……
譬如‥車子被偷了，就想‥
〔車子，總也是個『無常、敗壞』之物，
反正之前，我也是沒有車子，後來有車子了，
現在我丟了車子，不過是『恢復沒有』罷了！
譬如‥錢掉了，就想‥被人撿去了，也是『用』嘛！
我用、別人用，也沒什麼差別啊！〕
這麼想一想，也就會好過一點。
・所以說‥我的老公，不過只是『我的——老公』，而不是『我』……
我的老公，也會老、病、死，離我而去，
要不然，我也會老、病、死，離他而去——
妻子、兒女，一切事物，也是如此……
『失去』，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而我本沒有，又何曾失去呢？
・再者‥與其感嘆失去、害怕失去，
倒不如‥趁還擁有的時候，去把握、去珍惜就好……
阿文有話說‥『要把握——但莫執著；要珍惜——但莫痴迷。』」
清靈也同時跟著說‥「要把握——但莫執著；要珍惜——但莫痴迷。」
阿文笑道‥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啦！
『想透、看破』……還得學習『放下、捨得』……
但能『來者不拒、去者不留』——那就『來去自在』了哪！
・再者，當學習『慈、悲、喜、捨‥四無量心』——
慈是予樂、悲是拔苦、喜是歡喜、捨是解脫——
要是『願予人樂、願拔人苦』之心切，那麼‥見人安樂，也就會心生歡喜。
『人樂、我樂、大家樂』，而不會吃醋、嫉妒了；
而若於『無常、苦、空、無我』，能夠如實知，也就不會貪愛、瞋恨、痴迷；
也就能夠‥解脫自在了。」
嫣然聽了，笑著點了點頭，突然緊緊地，親了阿文一下。
阿文撫了撫臉頰，笑道‥「幹嘛……親這麼……大力!?」
嫣然笑道‥「我突然覺得……『心開意解』……好高興嘛！ 高興得想親你一下呀！」
阿文心裡叫道‥〔高興就高興就好了……怎麼還得親一下……才高興？〕
阿文撫了撫嫣然的頭髮，笑道‥「阿文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吼!?」
阿文想了想，不禁搖頭嘆道‥
「呵…………阿文！阿文啊……
何以你還像支『鐘擺』似的，在『世業』與『道業』之間……搖擺不定呢？」
清靈嘆道‥「唉……人，真的是很難……跳脫世間情愛吼!?」
一時間，三個人，又都沉默了下來。
阿文這才「又聽到」‥許景淳唱的歌——
・不要教我愛情，那是危險的遊戲！
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越學越老去。
不要教我別離，那是完全無止盡！
只要付出自己，就會越學越傷心。
・可是你，教我愛情，又教我別離。
我怎能同時，學好兩樣事情？
可是你，給我愛情，又給我別離。
我怎能同時，愛上兩樣的你？
・是你給我愛情，又教我別離。
怎麼能讓我愛你，又與你分離？
我只有一顆心，放不下兩樣的你！
我只有一顆心，放不下兩樣的你！
（許景淳唱《兩樣的你》。〈陳家麗〉作詞、〈邰肇玫〉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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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23.日 00:01:02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2-16。1997.12.3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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