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2-15。阿文去訪
⊕十五
清靈跟嫣然，走到阿文身旁，突然‥「喝！」了一聲。
阿文回過神來，看了看清靈和嫣然，笑道‥「嚇我呀!?」
嫣然叫道‥「怎麼沒嚇一跳呢？不好玩！」
清靈叫道‥「阿文哥……站著發呆……你在發什麼呆啊？」
阿文笑了笑，也不作答。
清靈關了客廳、餐廳的燈，開了走道的燈，然後，摟著阿文的脖子，笑道‥
「抱我進去！」
阿文笑道‥「很重咧！」
清靈笑道‥「不會啦……抱人家進去嘛！」
阿文笑道‥「看妳——跟小孩似的……」
清靈叫道‥「不管啦……抱我……」
阿文於是抱起清靈，跟著嫣然，到清靈房裡——把清靈給放到床上。
清靈卻抱著阿文不放。
阿文笑道‥「好啦！到了啦！」
清靈笑叫道‥「親……吻一下！」叫著，便親了親阿文的臉頰，又吻著阿文。
阿文只好配合清靈，吻了一陣，方才起身，笑道‥「阿彌陀佛……有老婆，還真是累人呢！」
嫣然跟清靈，聽得‥「哼哼哼哈哈哈哈……」的笑了一陣。
清靈笑道‥「阿文哥哥……真是『大笨牛』啦！」
嫣然笑道‥「對嘛！有老婆……幸福又快樂啦！有福不會享……」
阿文笑道‥「『吃苦了苦——享福消福』是也！」
清靈起身，坐到床邊，笑道‥
「阿文哥不是說‥『有錢不會花——真個大傻瓜！』
只要不浪費，花錢，花得有意義，又有什麼關係？
不然‥賺錢、有錢幹什麼？
所以嘍！『有福不會享——真個大笨蛋！』」
阿文也懶得跟清靈「理論」，一念心起，笑問道‥
「那些小朋友……妳是怎麼『教』的呀？
怎麼第一次見面……就跟我那麼『親』……
美欣，還有……欣慧，不是都六年級了嗎？
六年級的女生……應該都會『討厭』男生的呀……
還坐到我腿上……當我是『聖誕老公公』啊!?」
清靈‥「哼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表面上會『討厭』，不過‥心裡很『喜歡』啦……我是教他們，跟你親親的呀……不過‥我可沒教他們，要坐到你腿上喔！」
阿文笑道‥「是嘔……害我親得嘴巴都酸了……」
清靈瞪著阿文，笑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哼……也不會謝謝我……」
阿文只好笑道‥「呵呵呵……謝啦！謝啦！」
清靈笑道‥「我可是‥一連好幾個星期日，都跟他們說‥『阿文哥哥，夢的故事、思幻故事』呢！我嘴還更酸呢！」
阿文笑道‥「嘔……是這樣子的嘔……原來是‥這樣子的嘔……那真是謝謝妳啦！」
清靈笑道‥「不客氣啦！『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嘛！他們也都聽得很高興、很快樂呢！」
阿文笑道‥「那真是不錯……」
清靈望著阿文，笑問道‥「你該怎麼感謝我呀？」
阿文看了會兒清靈，一念心起，笑道‥「對了！刷牙……洗臉！對不起啊！ 且讓我告退一下！」阿文說著，趕緊轉身～走到浴室。
清靈和嫣然，也跟著到浴室裡——
阿文笑問道‥「幹嘛……跟著我？」
清靈笑道‥「我們也要刷牙、洗臉呀！」
阿文笑道‥「好啦……大家一起來刷牙、洗臉！」阿文說完，兀自擠了牙膏～刷起牙來；刷了牙～洗了臉。
清靈跟嫣然，也跟著刷牙……
阿文等清靈跟嫣然，刷完牙後，便笑道‥
「嗨……請妳們先出去……我想要『嗯嗯』……」
清靈笑道‥「好啦……那你快點，我也想要『嗯嗯』！」
阿文笑道‥「妳不會到廚房的廁所……或是妳媽房裡的浴室去喲!?」
清靈笑道‥「啊！對吼……我都忘了……」清靈笑著，擺了擺手，叫道‥
「再見！」叫著，便和嫣然走出浴室去。
阿文笑道‥「自己家裡，也會忘記！」關上了門，便坐到馬桶上去「嗯嗯」。
阿文看著澡盆裡，猶然存放著的水，回想著一天下來的情景，一切竟已「如夢以幻」一般，沒有什麼「真實感」，不禁唸著，自己所作的偈‥
「憶者如夢幻，所見皆妄相‥全無真實感，戀著徒悲歡！」
＊ ＊ ＊ ＊
阿文「嗯嗯」好了，走到房裡，但見——清靈和嫣然，一同坐在書桌前，翻著自己的那些故事，於是‥笑道‥「嗨……妳們還真是……『百看不厭』啊!?」
清靈跟嫣然聽了，站起身來‥「哼哼哼哼！」的笑著。
嫣然拉著阿文的手，叫道‥「阿文哥哥……但願‥你能趕快出書！」
阿文笑了笑，也沒作答。
嫣然拿起幾張白紙，還有一支「自來水毛筆」，叫道‥
「阿文哥哥！請你把送我的詩，寫下來吧！」
阿文笑道‥「好啊！」於是便坐到椅子上，看了下桌上的稿件，笑道‥
「妳們看夠了嗎？先收起來好了！」
清靈笑道‥「收起來吧！」
阿文把稿件給「整理」了一下，疊成一堆，叫問道‥「清靈！有沒有大袋子？裝起來！」
清靈從衣櫥裡，拿出了個藍色的手提袋，打了開來，笑道‥「用這個裝好了！送給你！」
阿文便把稿子，放到手提袋裡，笑道‥「謝啦！」
清靈笑道‥「不客氣！」說著，便把手提袋，放到桌腳邊，跟阿文的背包，放在一起。
阿文坐正了身子，做了下深呼吸，擺好了紙～拿起毛筆——
嫣然叫道‥「阿文哥……請你把送給清靈的詩，也寫下來，好嗎？」
阿文點了點頭，笑道‥「好啊！」阿文想了想，叫問道‥
「清靈！之前……我寫給你的那張呢？我有點忘記了……」
清靈笑道‥「等一下！」清靈說著，走出房間去……再來回時，手上多了個「相框」。 清靈把相框，放到桌上，笑道‥「哪！在這裡！」
阿文看了一下，笑道‥「噯喲……妳還把它『裱起來』啊!?」
清靈笑道‥「是啊！」
阿文笑了笑，便把送給清靈的聯子、詩句，給謄寫了一遍，然後，把送給嫣然的詩，也給寫上。
嫣然笑道‥「你要寫‥『嫣然惠存』，還要簽名嘛！」
阿文笑道‥「嘔……好啊！」阿文於是，又補上「嫣然惠存‥」，然後，簽了個名。
清靈輕叫道‥「阿文哥哥！也請你把送給嫣然的詩，幫我寫下來吧！」
阿文笑道‥「好啊！」於是，把相框給拆開，在紙上，補上「清靈惠存‥」，然後，又把送給嫣然的詩給補上。
清靈突然叫道‥「阿文哥……請你再幫我，寫一份好了……一份留著……一份……我要帶走……」
阿文聽了清靈的話，心又沉了下來，望了好會兒清靈，方才點了點頭，又拿了張白紙，謄寫了一次。
清靈笑臉盈盈地，坐到阿文腿上，摟著阿文的脖子，叫道‥「謝謝……」
叫著，又親了親阿文。
阿文抱著清靈，直感鼻酸淚滿，於是‥也親了親清靈，做了下深呼吸，一念心起，便直看著清靈——
清靈被阿文看得紅了臉、低了頭，笑問道‥「幹嘛這麼看著我嘛！」
阿文笑著，叫道‥「別吵……我在想一首詩……」
清靈輕叫道‥「嘔！」
阿文想了會兒，笑道‥「好啦！」於是‥便又拿起毛筆，在紙上寫著‥
「清靈氣質蘭幽香、秀麗身姿蓮輕揚。紅顏美比天仙女、雪膚潤似玉凝霜。」
清靈看了，樂得叫道‥「謝謝……真是……太美了……我真是愛……死你了！」清靈叫著，又親了阿文好幾下。
阿文不禁笑道‥「愛罔愛，可別『愛……死』啦！」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嫣然在拉著阿文的手臂，叫道‥「阿文哥……你也要幫我多作幾首啦！」
阿文笑道‥「好啦！好啦……有靈感，我就幫妳多作幾首啦！」阿文便將其它兩張，也把新作的詩，給補了上去。
嫣然突然嘆道‥「唉……真是好羨慕你們喔……真像是一對恩愛夫妻……真是‥幸福美滿……」
清靈聽了，拉著嫣然，讓嫣然也坐到阿文的腿上，笑道‥「抱著啦！」
嫣然摟著阿文的脖子，親了親阿文。
阿文「左擁右抱」了會兒，搖頭笑嘆道‥「唉……阿文一定是在做夢……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在阿文身上呢？」
清靈笑道‥「就算是做夢好了啦……做個美夢，也不錯呀！」
阿文笑道‥「我怎麼突然想起……那個『左擁右抱——兩個別人的老婆』……那篇小文章呢？ 好奇怪喔！」
（過去，清靈信中，所附的「剪報」——
一位妻子，結婚之後，連生了兩個女兒，感覺很棒。
有次，聊天時，妻子問老公說‥
「身為男性的你，是否會覺得‥沒有兒子，陪你釣魚、打棒球，而感遺憾呢？」
老公卻右手抱著小女兒、左手擁著大女兒，笑咪咪的說‥
「我自己有一個好老婆，又可以左擁右抱，兩個別人的老婆，真是太幸福了！」）
清靈笑道‥「你就當‥我們是你老婆，就好了呀！」
阿文笑道‥「討兩個老婆，很辛苦呀！ 常會『顧此失彼』……什麼都要做到『公平』的話，那真是會累死啊！ 我突然想起‥《百喻經》裡的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人，娶了兩個妻子。
如果‥他接近其中一個妻子，就被另一個妻子所瞋恨，因此不能裁決；於是‥便躺在兩個妻子中間，正身直直的仰臥著。
剛好遇到天下大雨，房屋漏水，雨水和泥土，紛紛掉落，正好掉在他的眼睛裡。
因為‥他事先有約定在，所以‥不敢起身躲避，於是兩顆眼睛，便全都失明了。」
嫣然笑道‥「哪有這麼笨的人啊!? 『一、三、五』跟這個睡；『二、四、六』跟那個睡……『星期日』……看是要『休息』，還是要『大家一起睡』，不就解決了嗎？」
清靈笑道‥「所以‥要互相體諒、互相包容嘍……這樣，才能‥『幸福美滿、恩愛甜蜜』嘛！」
阿文笑道‥「我又想到一個……笑話‥
有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頭髮已白了許多，又娶了個小老婆——結果‥
他跟小老婆在一起時——
小老婆希望‥他看起來年輕一點，於是‥每次都幫他拔掉一些白髮。
他跟大老婆在一起時——
大老婆希望‥他看起來能老一點，於是‥每次都幫他拔掉一些黑髮。
結果‥過沒多久，那個男子，就變光頭啦！」
嫣然跟清靈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
阿文看了看清靈、嫣然，想了想，笑嘆道‥「呵……
『幸福美滿如幻夢，恩愛甜蜜還是空。物換星移無影蹤，徒留雲煙化清風。』」
嫣然笑道‥「阿文哥……真是會『潑冷水』……這樣子，你也能作詩……」
阿文笑道‥「好啦……妳們可以起來了吧!? 腿會酸……麻了耶！」
清靈跟嫣然，「沒趣」地，站起身來。
阿文笑了笑，看看紙上的墨水也乾了，便把其中一份，給裝到相框裡去，又看了看，心裡嘆道‥〔呵……只不過是‥一堆「文字」的組合嘛！意境，竟能教人，如此歡喜……著迷……〕
清靈走到衣櫥前，脫下洋裝、襯衣、褲襪，換了件家居服～走到床頭櫃前～搞了下音響，打開抽屜，換了個卡帶——
房裡頓時間，響起〈許景淳〉小姐，那甜美的歌聲。
嫣然也換了件長袖的家居服～坐靠到床頭櫃上。
清靈坐靠到床頭櫃上，叫道‥「阿文哥……來嘛！」
阿文笑了笑，起身背著清靈，脫下牛仔褲～換上運動褲，然後‥脫下外套、毛衣～坐到清靈跟嫣然中間～拉起棉被蓋上。
清靈坐到阿文身前，背靠到阿文身上，把頭靠到阿文懷裡。
阿文一時間，也無話可說，只好擁著清靈，聽著許景淳的歌——
˙輕輕擁妳在懷中、靜靜把妳看個夠，
再將妳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妳入夢。
˙為了明天別離後，從此不能再相聚，
今夜讓我看著妳，直到星星，閉上眼睛。
˙睡吧！我的愛！睡吧！我的愛！
˙輕輕擁妳在懷中、靜靜把妳看個夠，
再將妳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妳入夢。
睡吧！我的愛！
（許景淳唱《睡吧！我的愛》，〈許景淳〉作詞、作曲、演唱。）
（清靈想是把這首歌，給重複錄了好幾次，所以‥一直重複地播放著。）
清靈輕叫道‥「阿文哥……這首歌，很適合我們現在的……處境吼!? 我特地選的喔！」
阿文也不搭話，只是握著清靈的手，親了親清靈的頭髮，心中有無限的感傷。
嫣然依著阿文，把頭靠在阿文肩膀上、握著清靈的手，淚水竟已流了滿面。
阿文輕笑道‥「能不能……換首別的吧！」
清靈起身，去搞了下音響，將卡帶換面，又坐靠到阿文懷裡，輕叫道‥
「唉……真希望時光，能夠永遠……就這麼的停止……」
阿文輕撫著清靈的臉頰，輕嘆道‥「唉……傻丫頭！」
清靈沉默了許久，竟哽咽地，叫道‥「阿文哥哥……我不想死……」
阿文不禁流下眼淚，問道‥「妳不是……準備好了嗎？」
清靈噎泣道‥「我還有好多事情……想做呢！」
阿文嘆道‥「呵……知道自己的『死期』……好像也不怎麼好吼？」
三個人，一時間，各自默默地，哭泣、流淚著。
清靈翻身～抓了三分面紙，遞給阿文跟嫣然，然後，擦了擦淚水，笑道‥
「好啦……我們不要『哭喪』了啦……換個話題吧！」
阿文聽了，猶禁不住地，直把淚流。
清靈跨坐到阿文腿上，望著阿文好會兒，笑問道‥
「你不是對於生死‥『想透、看破』了嗎？
怎麼哭得比女生還……傷心的樣子!?」
阿文應道‥「我才不是因為……妳要走了，才哭呢！」
清靈叫問道‥「什麼……我要死了……你難道‥都不難過、不傷心嗎？」
阿文應道‥「好啦……是有一些感傷啦！ 若我不感傷的話，豈不顯得太『無情』了嗎？為了要表示我還『有情』，所以‥我必須表現出『感傷』的樣子……」
清靈叫道‥
「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說這什麼話嘛!?
傷心就傷心……流淚就流淚……還要『裝酷』……」清靈停了會兒，叫問道‥
「不然……你為什麼而流淚呢？」
阿文應道‥
「我是因為‥感嘆眾生……也感嘆自己，
無法滅盡『貪、瞋、痴』，而流轉生死……所以才哭的呀……
每當，我看到那些戰爭片……
我就會感嘆‥人類不能超脫『貪欲、瞋恨、愚痴』，
而在那裡……努力的害人害己，我就會難過得流淚……
・有一次，看到一部‥描述『非洲——盜獵象牙』的影片，
那些『利欲蒙心』的商人，為了象牙，而不惜殺害千百隻大象……
乃至不惜殺害那些‥動物保護協會的人……
人類何以‥『貪欲、瞋恨、愚痴』得這樣呢？
想要象牙，難道就不能‥等到大象『壽終正寢』之後，再去拾取嗎？」
清靈聽了‥「呵……」的嘆了口氣，抱著阿文，把頭藏在阿文懷裡。
阿文做了幾下深呼吸，平靜了下心情，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歌曲——
˙每次清晨，總想揮手，
揮走昨夜，留下的夢，
夢中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愁意，
想留住，又悄悄溜走。
˙每次想你，總想坐在‥
七彩的彩虹，等待美夢，
夢中的你，似仙羽的降臨，
想留住，又失去蹤跡。
˙願你留下‥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
烙印我的心、我的微笑，
與你在鏡中，相輝映；
與你相許在時空……
（許景淳唱《夢中的故事》。〈林隆旋〉作詞、作曲。）
清靈突然起身，叫道‥「啊……我爸爸回來了……我出去一下！」
清靈說著，便兀自走出房間去了。
阿文看了下鬧鐘——已是十一點五分了。
嫣然斜躺到床上，枕著阿文的腿，打了個哈欠，然後，直望著阿文。
阿文笑了笑，於是閉上眼睛，聽著歌——
輕輕拾起，我的花瓣一片，
如果它無意間，拋落在你心田，
就在花瓣的芬芳裡面，
寫著我執著的心願。
輕輕拾起，我的花瓣一片，
請不要停此你對我的愛憐，
就在寒冬過後的春天，
我將回到你的身邊。
別問我‥
為什麼，愛上熾熱火焰？
為什麼珍惜，這片刻纏綿？
再一次擁抱我，
說出了深深的思念，
一個你深愛的玫瑰，
你深愛的玫瑰的春天。
（許景淳唱《你深愛的玫瑰》。〈陳家麗〉作詞、〈鄭華娟〉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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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22.六 00:00:30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2-15。1997.12.3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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