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2-5。阿文去訪
⊕五
清靈突然‥「哼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抬頭問道‥「阿文哥……你……你的『鳥鳥』，為什麼還沒勃起呢？」
阿文叫道‥「嚇壞了啦……妳就是要看我『鬧笑話』，是不是啊？」
清靈叫道‥「我就覺很奇怪……很不敢相信耶……」
阿文叫道‥「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嘛！我於色不迷呀……」
清靈笑問道‥「真的嗎？」
阿文點了點頭。
清靈做了下深呼吸‥「呼……」的吐了口氣，輕笑道‥「阿文哥……如果……如果你想摸摸我的……『奶奶』〔ㄋㄝ ㄋㄝ˙〕的話，我會願意讓你摸的喲！」
阿文搖頭叫道‥「不要！不要！」阿文看那清靈，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還真是不如何是好呢！一念心起，便坐到凳子上，叫道‥「妳還沒幫我洗好頭呢……快洗啦！」
清靈笑道‥「好啦……洗頭……洗頭……」清靈走到阿文身旁，叫道‥
「嫣然姊姊！妳幫阿文哥哥刷背吧！」
嫣然‥「嘔……」了一聲，走到阿文背後。
清靈抓了條「絲瓜巾」，遞給嫣然，叫道‥「用這個！」
嫣然接過絲瓜巾～浸了下水，然後‥倒了些沐浴乳，便幫阿文，刷起背來。
阿文也只得閉著眼睛，讓清靈跟嫣然「服務」了。
清靈幫阿文抓了一陣頭髮，叫道‥「好啦！沖洗一下！」說著，便牽著蓮蓬頭，幫阿文沖洗頭髮。
阿文等清靈沖洗好了，便笑道‥「謝謝妳們啦！」阿文說著，便想起身。
清靈按住阿文，笑道‥「不客氣啦！再洗一次啦！」
阿文笑問道‥「這麼麻煩啊!?」
清靈叫道‥「洗頭要洗兩次，才會乾淨嘛！第一次去污、第二次洗淨！」
阿文笑道‥「是嘔!?」阿文想了想，點頭道‥「是啊！理髮店，好像也都是這樣的……不過呢！我自己洗，通常就不用這麼麻煩。」
嫣然笑道‥「男生……就是男生，洗頭髮，都覺得麻煩！」
阿文笑道‥「妳沒聽說‥男人當兵時，洗那種『戰鬥澡』，怎麼洗的嗎？」
嫣然笑問道‥「怎麼洗的？」
阿文笑道‥「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最快三分鐘，就可以解決耶！」
清靈笑道‥「現在，又不是叫你洗『戰鬥澡』，急什麼嘛!?」清靈說著，拿起洗髮精，又倒了些到阿文頭上，幫阿文洗頭。
嫣然也幫忙抓著阿文的頭，笑問道‥「我們會不會……太瘋狂了呢？」
清靈笑道‥「不知道是誰說‥『我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男人……有機會，我就試試看！』吼？」
嫣然打了下清靈的肩膀，叫道‥「不要說啦……」
清靈笑道‥「哼……現在，機會來啦！妳可以試試看啊！」
嫣然叫道‥「那只是我在……『說大話』而已啦……誰不會說大話嘛!?」
清靈笑問道‥「就只是『說大話』而已嗎？」
嫣然嬌嗔地，叫道‥「好啦！我敢說，不敢做……可以了吧？別糗我了啦！」
清靈‥「哼哼哼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阿文看清靈，像是有點「醉」了的樣子，站起身來，拉著蓮蓬頭，當頭就給清靈淋了下去，淋了會兒，又噴了噴嫣然，叫道‥「下雨嘍……」
嫣然搶了蓮蓬頭，噴著阿文跟清靈。
清靈叫道‥「好啦……暫停……」清靈叫著，把水給關了。
阿文看了下嫣然，相互笑了笑。
清靈又抓了條絲瓜巾～浸濕了水～倒上沐浴乳，抓著阿文的手臂，叫道‥「來！我幫你刷身體！」叫著，便刷著阿文的胸部、肚子。
阿文抓住清靈的手，叫道‥「這我自己來就好……」
清靈瞪著阿文，笑道‥「別囉嗦！讓我替你服務吧！」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看了會兒清靈，於是‥便把手給放了開來。
清靈又刷了幾下，叫道‥「嫣然姊姊……幫忙吧！」
嫣然叫道‥「好……吧……」嫣然叫著，也拿起絲瓜巾～倒了沐浴乳，幫阿文刷著手臂。
阿文只得站得像個「稻草人」似的，讓清靈跟嫣然去忙；只是閉著眼睛，感覺兩條絲瓜巾，像「砂布」磨著木板似的，在全身上下游移，有點痛、有點癢……
清靈突然用絲瓜巾，拍了下阿文的「小弟」，叫道‥「奇怪……我們這樣子，為什麼它還不會勃起呢？」
阿文睜開眼睛，叫道‥「嘿……請勿亂碰！好嗎？」
清靈起身，笑看著阿文，叫道‥「對不起哦……我只是很不相信而已……」
嫣然叫道‥「對嘛……真的是……」嫣然搖了搖頭，叫道‥「太奇怪了！」
阿文笑問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嫣然叫道‥「我男朋友……我以前的男朋友……跟我抱一抱……沒一會兒，他就翹起來了……你這樣子，還不會翹起來……太奇怪了！你是不是……」
阿文笑道‥「『有毛病』是不是？」
嫣然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你自己說的喔！」
阿文搖了搖頭，笑道‥「少年郎，血氣方剛嘛……我老啦……所以‥『老神在在』……」
清靈笑道‥「三十幾歲，就在叫『老』……」
阿文笑道‥「我是說‥我的『心』，已經好老好老啦……」
嫣然笑道‥「你一定是生理有毛病……要不然‥就是心理有毛病……」
阿文笑道‥「妳們可以笑啦！ 我才不會在乎呢！ 說我『性無能』，或是『沒種』，都可以啦！」
嫣然笑道‥「這對男人，是很大的……恥辱耶！」
阿文笑道‥「我知道‥我是不是『性無能』、是不是『沒種』，那就好了……
就算是『性無能、沒種』，那又怎樣呢？ 反正‥我又不討老婆……又不交女朋友，那有什麼關係呢？」
清靈突然很一副很「正經」的樣子，望阿文，叫問道‥「阿文哥……那你是不是……真的『性無能』呢？」
阿文不禁嘆道‥「嗐……這還真是‥莫大的恥辱啊……怎麼會這樣呢？ 好啦……『表演』給妳們看好了！ 不過……這可不是為了證明‥我是不是性無能、是不是沒種……而是為了讓妳們，能夠『釋疑解惑』……讓妳們能夠……解除『好奇心』，而不用在那裡『瞎猜』 ，然後就口無遮攔的『胡扯』……」
清靈笑道‥「你在說什麼呀？ 扯一大堆……你要表演什麼？」
阿文叫道‥「好啦……看著吧……」阿文閉上眼睛，做了下深呼吸，氣沉丹田……
過了會兒——
清靈像看到什麼神奇事物般的，驚喜地叫道‥「耶……勃起了耶……」
嫣然叫問道‥「為什麼？」
阿文睜眼，笑問道‥「什麼『為什麼』？」
嫣然叫問道‥「為什麼‥你看了我們的祼體……我們幫你刷身體……你就是不會勃起？ 怎麼現在，就會勃起了？」
阿文叫道‥
「就說‥『色不迷人——人自迷』嘛！我於色不迷嘛……
『心不在焉』，就不會了嘛……所謂‥『無欲則不剛』也！」
嫣然看著阿文‥「嘔……」了一聲，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突然叫問道‥
「嘿……不是『無欲則剛』嗎？怎麼是『無欲則不剛』？」
清靈笑道‥「男人那『話兒』，是『有欲則剛、無欲則不剛』也！」
嫣然笑道‥「嘔……是哦……我真是……見識到了……」
阿文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真是‥哭笑不得呢！
清靈突然望著阿文，叫問道‥「我可不可以……摸摸看呢？」
阿文趕緊叫道‥「不可以！不可以！我們說好了……妳不可以刺激我……」
清靈瞪了下阿文，笑道‥「好啦……好啦……不摸就不摸……小氣巴拉的……摸一摸，又不會『缺角』……那麼怕人家摸……」
阿文只好合掌叫道‥「阿彌陀佛……」
清靈叫道‥「真是服了你了！兩個美女在這裡，居然還可以『心不在焉』!?」
嫣然突然叫問道‥「阿文哥……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所以對女生……沒興趣……」
阿文叫道‥「嘔……夠了吧……我沒那癖好，好嗎？」
嫣然笑道‥「哼哼哼哼……對不起吼！」
阿文叫道‥「好啦！好啦！換幫清靈洗頭吧！」
清靈叫道‥「我們先幫嫣然洗！」
阿文叫道‥「好啦……我們可不可以‥洗快一點啊？ 別拖拖拉拉的啦！」
清靈笑道‥「又不趕時間……我們可不可以‥洗『快樂』一點啊？」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心裡叫道‥〔阿文……阿文……你怎麼讓自己，陷入這種……情境呢？ 我是不是在作夢啊？ 我怎麼會碰到這種事啊？〕
阿文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只得倒了些洗髮精，幫嫣然洗頭髮。
清靈則幫嫣然刷背。
嫣然閉著眼睛，笑道‥「謝謝你們啦……我還是第一次……有男生，幫我洗頭呢！」
阿文笑道‥「不客氣！」阿文幫嫣然沖洗了一次頭髮，又拿起洗髮精——
清靈突然伸手，搶了洗髮精，換了一瓶洗髮精，舉到阿文面前，叫道‥
「第二次，要用這瓶！」
阿文笑問道‥「有差別嗎？」
清靈笑道‥「有啊……這瓶是可以『潤絲』的！」清靈說著，倒了些洗髮精，幫嫣然洗頭髮。
阿文坐到澡盆邊沿上，笑道‥「女生……還真是……麻煩呀！」
清靈笑道‥「女生嘛……愛漂亮，就得麻煩點啦！」
阿文吐了口氣，兩手互壓著手指、手掌——幫人家洗頭，洗得手都酸了呢！
清靈朝阿文叫道‥「幫忙呀！」
阿文動了動兩手，笑道‥「我休息一下啦！手會酸耶！」（想是因為‥之前幫清靈按摩、指壓的關係。）
清靈笑道‥「好啦！」清靈很快的，又幫嫣然給洗了一次頭，叫道‥「好了！站起來吧！」
嫣然站了起來。
清靈又給嫣然刷洗身子，刷了會兒，叫道‥「阿文哥哥！幫忙啊！」
阿文搖了搖頭。
清靈抓起另一條絲瓜巾，塞給阿文，叫道‥「幫忙啦！」
阿文叫道‥「洗頭還可以，這個……讓妳來就好了！」
清靈兩手插著腰，翹了下嘴，叫道‥
「幫忙啦……別『囉嗦』了啦！
其實‥你心裡，也會想……摸一摸的，對不對啊？」
阿文笑道‥「『想歸歸、做歸做』嘛！想也不犯法，做了可就……」
清靈笑道‥「負責到底就好啦……快嘛……別浪費時間了！」
阿文看了下嫣然。
嫣然笑了笑，羞得低了頭。
阿文叫道‥「好啦……〔色不迷人——人自迷！〕」阿文於是倒了些沐浴精到絲瓜巾上，也幫著刷洗嫣然的身子。
清靈拉著蓮蓬頭，幫阿文跟嫣然，沖洗了一下身子，又淋了淋自己，然後，關了龍頭～坐到凳子上，叫道‥「好啦！換我嘍！」
阿文便跟嫣然，七手八腳的，幫清靈洗頭、刷洗身子，忙了會兒——
嫣然笑道‥「好啦……沖沖水吧！」
阿文一念心起，便兩手抓著清靈的腰，給清靈搔癢。
清靈‥「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的，笑得唏哩嘩啦，躲到嫣然背後，一手抱著嫣然，瞪著阿文，叫道‥「討厭啦……搔人家癢……」
阿文笑道‥
「笑，是一件很開心的事耶！因為開心，所以笑；因為笑，所以開心！」
清靈瞪著阿文笑道‥「哼哼哼……笑，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嫣然附到清靈的耳邊，耳語了一下。
清靈也附清靈的耳邊，耳語了一下……
兩人耳語了一陣，突然一人拉著阿文一隻手，搔阿文的腋窩——
阿文卻笑也不笑的站著。
嫣然搔了一陣，不禁叫道‥「耶……你真的不怕搔癢啊!?」
清靈嘆道‥「唉……就說阿文哥，不怕搔癢的嘛！」
阿文偏頭笑道‥「以前是怕啦……後來，就不怕了！」
嫣然又搔了一陣，看阿文不笑，只好放棄，叫問道‥「為什麼你就不怕癢？」
阿文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不想怕……也就不怕了嘛！」
嫣然忽然又抓著阿文的腰，叫道‥「這裡呢？」
阿文搖了搖頭，笑道‥「也不怕啦！」
清靈左手捧著右手的手肘、右手托著下巴，叫道‥「哼……不好玩……」
清靈突然彈了下手，笑了起來，竟把兩手，抓向嫣然的腰——
嫣然‥「哇……」的一聲，接著就‥「哼哼哼哼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趕忙伸手擋著清靈的手。
清靈‥「哼哼哼哼……」的笑道‥「這個好玩！」又伸手搔著嫣然的腋窩。
嫣然‥「哼哼哼哼……」的笑著，趕緊跑到阿文背後，抓著阿文的手臂，叫道‥「討厭啦……」
清靈‥「呵呵呵……」的笑了笑，拉起蓮蓬頭，給自己沖洗著。
嫣然突然抱著肚子，蹲身叫道‥「嘔……肚子……好痛喔……」
阿文轉身，但見——
嫣然臉色都白了，趕忙坐上馬桶……
阿文轉身，看著清靈，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看清靈靠坐到澡盆邊，於是，也坐到清靈身旁，跟清靈兩個人——看著嫣然。
清靈拿著蓮蓬頭，噴了噴阿文的臉，笑道‥「歷史，好像重演了……」
阿文伸手關了水，用頭碰了清靈一下頭‥「噓……」了一聲。
嫣然嬌嗔地，叫道‥「看什麼看啦？ 討厭……看人家大便，會長針眼的耶！『臭死了』（糗死了）……你們還看!?」
阿文笑道‥「沒關係啦！我們不會在意的……妳忙吧！」
嫣然只好把兩手，摀著自己的臉，嘆道‥「唉……忘了……又喝冰的飲料……真是……自討苦吃……」
阿文笑道‥「每次『坐馬桶』的時候，就會想起我的一個『廣告點子』！」
清靈問道‥「什麼『廣告點子』？」
阿文笑道‥「就是有關於‥『馬桶』的廣告點子……」
清靈笑問道‥「然後呢？」
阿文笑道‥「不是有個很有名的雕像……名為『沉思者』的男性裸雕嗎？
坐在石頭上，右手的手肘，抵著膝蓋……握拳抵著額頭，還是用手掌托著下巴。」
清靈道‥「嗯！我知道！」
阿文道‥「 我就構思……設計了一個馬桶的廣告。」阿文看了下嫣然，說道‥
「就是有個男人，下了班，結果塞車，令他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趕到家裡，一進門，就開始脫鞋子、脫襪子、脫衣服；
一邊脫、一邊丟……
小狗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他進到臥室裡，便脫了外褲……
太太看了，以為他想要……就叫問道‥『幹嘛這麼猴急!?』
不過‥卻笑著迎上前去。
他卻閃開太太，奔進浴室裡～脫了內褲，坐上馬桶——
『啊……』的叫了一聲，叫道‥『我要〇〇（馬桶牌）馬桶！其餘免談！』
最後，就出現『沉思者』的雕像，坐在馬桶上，想著‥
〔啊……舒服！真是舒服！〕」
（註‥「沉思者」雕像，為「法國」十九世紀末的藝術家〈羅丹〉的名作。）
清靈跟嫣然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嫣然叫道‥「真有趣的廣告！」
阿文笑道‥「以後……妳要是到什麼『廣告公司』去上班，要是有機會用到我這個『點子』的話，可得記得‥付些『點子費』給我喔！」
嫣然叫道‥「為什麼？」
阿文笑道‥「這是我的『智慧財產』啊！所以‥希望得到一些『點子費』……其實啊！我有蠻多‥『廣告創意』的……」
嫣然笑道‥「那你可以到‥『廣告公司』去上班嘛！」
阿文笑道‥「那壓力太大了……會便秘！」
嫣然聽了，一把將馬桶水箱蓋上的一盒衛生紙，給砸向阿文。
阿文把衛生紙給丟了回去，想了想，笑道‥
「其實，小孩子，哪裡會『嫌貧、厭醜、惡髒』什麼的呢？
小孩子在一起，都能夠玩得很開心的！
都是因為大人們，把一些『價值觀』，加之於小孩，
小孩才會開始‥『嫌貧、厭醜、惡髒』。
人們從小，就因為被大人教育著‥『屎尿』是『骯髒的、污穢的』，
所以大小便，就會覺得『羞恥』，而『不可見人』，
所以要『躲起來做』，而『見不得人』……
・乃至於‥女生『月經』、男生『夢遺』，都成了『骯髒的、污穢的』的東西，
使得連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潔的』……
月經來了，就不敢上教堂、不敢上寺廟，怕污染了『聖地、清地』。
這都是錯誤的認知！這個呢……就叫作‥『自慚形穢』是也！
・記得小學時候，我們那些掃廁所的同學，每每碰到‥馬桶不通，或是‥
大便沒沖掉的，就捏著鼻子，直叫‥『好臭喔……好髒喔……』
於是‥半天也沒人要去掃。
然後，我就只好去掃了……」
嫣然聽得直看著阿文。
阿文跟嫣然笑了笑，又繼續說道‥
「臭，是會覺得臭啦！髒，也是會覺得髒啦！
但是，我覺得‥那也沒什麼嘛！
以前，我們家的廁所，是『屎礐』，就是『茅房、糞坑』啦！
每天，大便的時候呢……
低頭就可以看到‥一糞坑的大便，還有在裡頭‥『悠游自在』的蛆……」
嫣然沖了馬桶～擦了屁股～展著笑顏地，靠坐到阿文身旁。
阿文笑道‥「好啦……會笑了啊!?」
嫣然笑道‥「別糗我了啦……然後呢？」
阿文笑道‥「然後……什麼然後？」
嫣然叫道‥「『蛆』……啊！」
阿文笑道‥
「嘔……大概是看習慣了吧!?
所以呢！我就常常‥『自告奮勇』的去『處理』、去『善後』……
結果‥掃了兩年廁所……小學五、六年，幾乎都是在掃厠所……」
嫣然跟清靈，聽得‥「哼哼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阿文笑道‥
「很好笑吼!? 我總覺得啊！
『屎尿不髒——人心才髒。手髒了，洗一洗就好；心髒了，可就難洗了。』
最近啊……我總是忍不住的，去撿拾那些被人丟棄的鐵鋁罐、實特瓶，
或是紙板什麼的，可回收的資源垃圾……
每次看那一地的資源垃圾，越看越覺得浪費、覺得可惜，乾脆就動手撿去賣，
也賣得不了錢呢！
我甚至下去大水溝裡去撿……大水溝，很髒嘛！
有些人，看我在那裡撿，就會一副‥『你好噁心、好骯髒喔！』的樣子。
我就會跟他們『笑一笑』，然後說‥
『請別亂丟垃圾喔！還有‥舉手之勞做環保！』
他們就會很不好意思呢！」
嫣然嘆道‥「唉……就是有太多人，沒公德心……亂丟垃圾。」
阿文舉起雙手，在面前翻了翻，笑道‥
「我這雙手……曾經打過人、扶過人……偷拔過水果、偷竊過東西……
做過許多事情，也捏過泥巴、畫過圖……寫了很多文章、很多詩……還——」
清靈笑道‥「還幫美女洗過頭、刷過身體……」
阿文用頭，撞了下清靈的頭，叫道‥「人家講得好好的，妳就別亂插嘴嘛！」
清靈笑道‥「我又沒說錯！」
阿文叫道‥
「好啦！好啦……還幫美女洗過頭、刷過身體……
還摸過大便、撿過垃圾……它髒嗎？
現在，不是洗得很乾淨嗎？
・有的人啊！就是輕視那些‥『掃路』的啦！做『烏手』的啦！
其實‥他們很重要的，不是嗎？
馬路沒人掃，就變成『垃圾大道』了；
車子壞了，要是沒人修，那再名貴的車，也沒用的……
・髒的，也只是外表而已——
他們是很值得別人尊敬的！
就算『不尊敬』，至少也要‥『尊重』他們嘛！
而他們呢！其實，也不用覺得‥自己的工作卑微，就因此而『自卑』，
要能夠『自我肯定、肯定自我』……」
嫣然叫道‥「嗯……有道理！」嫣然叫著，竟鼓起掌來。
阿文等嫣然鼓完了掌，一念心起，叫道‥
「嘿……我們不是要『洗澡』嗎？怎麼變成我在『演講』了呢？」
清靈‥「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
「你自己要嘰哩呱啦地，講個不停的嘛！」
阿文起身叫道‥「好啦！好啦！泡泡水吧！」
清靈翻身，進到澡盆裡，叫道‥「進來吧！」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也進到澡盆裡。
清靈拉著嫣然，叫道‥「進來吧！」
嫣然猶豫了一下，也進到澡盆裡。
清靈把蓮蓬頭，拉進澡盆裡，加著熱水。
阿文閉眼，感受著水溫、嗅著飄散在空氣中的花香。過了許久，於心念道‥
〔緣眼、色，生眼識，三事和合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
生緣老、病、死，憂悲惱苦集，如是純大苦聚集。
如是‥「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是名「苦集道跡」。
緣眼、色，生眼識，三事和合觸；觸滅則受滅～受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
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滅，如是純大苦聚滅。
如是「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是名「苦滅道跡」。〕
清靈一手搭著嫣然的肩膀、一手搭著阿文的肩膀，笑道‥
「謝謝你們啦……謝謝你們陪我……洗最後一次澡！」
清靈說著，親了嫣然一下，又親了阿文一下。
阿文聽得心酸酸的，做了下深呼吸，嘆道‥「呵……誰陪誰啊？」
清靈笑了笑，突然把頭，給潛進水裡。
嫣然看了，也跟著潛進水裡。
阿文看了，也吸了口氣，跟著潛進水裡。
三個人，直到憋不住氣了，方才一一地，探出頭來。
清靈笑道‥「很好玩吼！」
阿文笑道‥「小時候，我的家鄉，是個礦場嘛！就有個大浴室呀！我們通常會到那兒洗澡……然後，大家就在比‥誰潛得最久……」
嫣然笑道‥「你小時候，好好玩嘔……真是有趣！」
清靈笑道‥「小時候……我爸爸剛搬回這個澡盆時，我都還沒這澡盆高呢！
有次，停水嘛！它就蓄滿了水，我看到滿盆的水，就好高興喔！偷偷地，脫光了衣服、拿著凳子，就想爬進去『游泳』……結果‥一頭栽進去……差點兒淹死掉呢！幸好，我爸爸 聽到我的叫喊，趕緊跑來，把我給撈起來……」
阿文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妳還真是頑皮呢！」
清靈搖了搖頭，嘆道‥「唉……這澡盆，陪我十幾年啦！」清靈說著，親了澡盆一下。
阿文一時，心裡又感傷了起來。
清靈突然又叫道‥「我小時候，總是跟我爸媽說‥『我以後結婚，這個澡盆，也要帶過去……』 我爸爸就笑著說‥『好……它就給妳當嫁粧……』」
清靈說著，淚水便流了出來。
嫣然聽得竟也流了淚。
清靈哽咽的說‥「在寒冷的夜裡……我總是喜歡待澡盆裡，享受個溫暖的泡澡……」清靈說著，便趴到阿文肩上——哭著。
嫣然一手抱著清靈，也把頭靠在阿文的肩上——哭著。
阿文抱著清靈跟嫣然的肩膀，靜靜地，聽著兩人噎泣。
清靈哭了一陣，抬頭擦了擦淚水，推了推嫣然，叫道‥
「好了啦……我們不是要『泡澡』嗎？ 怎麼變成在『哭喪』了呢？」
嫣然抬頭，滿臉淚痕地，叫道‥「是妳先哭的嘛……」
清靈呶了下嘴，伸手擦著嫣然臉上的淚水，笑道‥「對不起吼……不哭了……不哭了……」
嫣然靠坐到澡盆邊，依然啜泣著。
三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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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12.三 00:00:17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2-5。997.12.3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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