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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 (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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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還管不管 2004.07.07

 

時間:200476
地點:國父紀念館
演出:北京人藝
劇碼:茶館

 

昨晚上國父紀念館看《茶館》,我沒親眼看過老版長得什麼樣,不過對那品質不好的錄影帶,可是反反覆覆看過幾遍,印象深刻。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老人藝真的就好得沒得比,還是我一廂情願地就認定了老茶館的味兒,以致於"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兒"。我想,過的是這年頭歲月,時代轉變,也許這味兒,不光從舞台上溜走了,而是從劇院裡流走了,這和國父紀念館,和國父紀念館裡的台灣觀眾,興許還有點關係。

說實在,除了王掌櫃,這戲還真沒什麼看頭,原本童超的龐太監,那是多麼地有戲啊!一場和秦二爺較勁兒的對口,兩人你來我往的厲害勁真是沒比。從屋子裡往外一跑,岔了氣,趕緊喝上碗茶,喝完後"ㄡ~"一聲,像隻老母雞在窩喊的聲音真是傳神。我看的錄影帶版,龐四奶奶是《駱駝祥子》裡的虎妞串的,一出場大嗓門子一喊就是個滿堂彩,單腳一窩蹦上了椅子,真真像尊羅漢似的,呼風喚雨,頤指氣使,待康奶奶一出場,立刻又磕頭哈腰,被老婆子一氣,又潑婦罵街,河東獅吼了起來,這一拍一拍,上下舞台都呵連成一氣。台上的懂,能做出來,台下的懂,能捧起來,這茶館,才開得下去。

國父紀念館這茶館,開場就一臉等著被改革的相兒,雖說舞台的限制太大,景深台口都不夠,可是演員以及舞台的調度是不是能出來那股子"氣兒",還是一齣戲最根本的部分吧!既然,我們能看見梁冠華的王掌櫃,做得穩穩當當、紮紮實實,就不能不要求其他的角也應該這麼辦。北京人藝最講求的"舞台交流",竟在這金字招牌的老戲上做得"巴巴癩癩",若有似無,"僵化"這倆字,竟不時浮現腦海,但我還是認為,這和"認不認真"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不知怎麼著,我就琢磨著這些演員不夠認真,感到有點"放棄"的感覺!心中一感受到這種想法,戲就很難再好得起來了。或者說,在我看的這一場,也許是"魔鬼場",老感覺台上的人也不在一塊兒,台下的人也不怎麼在意他們是不是在一塊兒,這就樣台上台下胡矇瞎混了一晚上,不是滋味。事實上台灣的觀眾是和這戲有些出入,像是緊在創作者要諷刺的地方笑,這笑,是不明就裡的笑,是笑那演員表面上的表演可笑,而不是理解創作者心意,跟著創作者一起嘲笑,因此這笑,恰恰成了"被笑"。這樣一來,台上的演員就很容易下判斷,認為觀眾不夠格兒,認為觀眾不識貨,認為觀眾沒品味而兀自鬆懈了起來。我是這麼想的,當然,事實一定跟我想的不一樣,一定還有更多技術性的環節、時代變遷的環節、異地演出的文化環節等等相關,絕非我造作北京腔兒的三言兩語能道盡的。

當年演吳爺的林連昆,現而今都成了德高望重的名角,那于是之、英若誠還不都成了國寶、幹部。可這些人肚子裡都真有學問,有學問,才能站在台上講話,講給台下的人聽,才能在台上站得穩,因為他比台下的人知道的多一點,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知道他該怎麼說,才能讓台下的同類們聽得懂、聽得舒服、聽得過癮。

原汁原味的《茶館》自然是不可能再現,是不是絕無僅有的完美組合,也不是一齣戲好不好的關鍵,我想要是老舍或是焦菊隱知道,如今的《茶館》開得就跟《貓》似的,他們自然也會想到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而想想自己究竟要在這方黑盒子裡頭幹些什麼?我認為老版的《茶館》確實在那個時代做出了美好的結合,劇本、演出不就跟史坦尼和契訶夫的相遇是一樣的嗎!然而我卻不願看到一個樣版的《茶館》,就如同我覺得舞台上那看之美好的舞台設計一樣,那麼地龐大、沈重、歪斜,卻無法顯出這個時代該有的、能有的意義。我想在這當中,導演林兆華是有長時間琢磨的,畢竟這是一個導演最先也是最重要面臨的問題,是要開個老茶館呢?還是要開個新館呢?這新館,又能怎麼蓋呢?

還是自己多認真點,多充實為要。要能在這一趟旅程裡站得住腳,給自己多撈一點,就得省下盡搞些狗屁倒灶的時間,花在自己真正想花、該花、別人不能花的地方。還有,就是誠心。


集體背叛 2004.07.21

 

集體的背叛還算是背叛嗎?

他一回頭,猛然望見一張張陌生的臉孔,

那些眼睛盯著他看,像是在哀求他原諒,

也是在逼迫他去死。

 

單雄信,京劇《鎖五龍》的主角。

金少山唱得最好,裘盛榮的則最討人喜歡。

一遍接著一遍的快板,

從李世民一路罵到羅成,

好不過癮。

那可都是當初拜把的兄弟啊!

為了同一個理想,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

為了更美好的新生活而奮鬥。

然而如果完成目標的其中一步,

就是單雄信必須得死,

那麼其他哥四個,還算得上是背叛嗎?

究竟哪一個比較重要?

 

哥四個輪流上法台跟單雄信告別,

在單雄信的眼裡,

這幾個拜把兄弟如今看在眼裡,

竟是如此的卑劣、惡意、甚至是他最瞧不起的猥瑣。

猥瑣的一群,

當初一起打天下呼口號的記憶使得眼前的光景更加不堪。

他被綁法台,

兄弟們一個一個地上,講上幾句慰勉的話,

說是要雄信一路上好走,或是祝禱兄弟能死後安息。

哈!

單雄信就一個一個地罵,罵到死後投胎再來毀你李世民的天下,

罵到你狗奴才羅成屍骨無處葬。

然而單雄信真正要罵的,是罵不到的吧!

當所有的眼睛都望著你的時候,

你罵誰呢?

當《聖女貞德》(註一)被處死的時候,她看見的竟是她想要保護的人民啊!

她不惜以死來保護他們。

真諷刺。

於是《四川好人》(註二)出現了表哥隋達,

為了不讓自己施捨的手給窮人都啃了掉。

 

裘盛榮的韻味夠,情感表達很藝術性。

金少山沒那麼拐彎抹角,他只是罵,

沒有什麼情感層次。

裘盛榮的表演是修飾過的表演,

金少山的表演,就是表演,一點都不想要彷真的演,

演,就演了,還要彷什麼真!

 

單雄信真正要罵的,是罵不到的。

也就因為罵不到,他就越是罵,

越罵,他就覺得他要罵的不只是這樣。

於是那個回頭看見群體的人,

開始迷惑,

他倒底是要說什麼呢?

究竟是什麼讓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究竟,

是誰的錯?

 

《鎖五龍》是外婆最喜歡聽的一個京劇唱段,

裡面的流水板和罵詞聽得教人過癮。

當然,單雄信這段故事我根本是不知道的,

前面所說的都是些自己的想像,

真正的歷史故事,不是這樣,應該更複雜精彩。

 

 

註一:盧貝松的電影

註二:布雷希特的劇作

 

 

自我對抗與自我保護 2004.07.25

 

吉米教我游自由式,之後又教我暖身。他叫我頭自然垂下,我照做,但是弧度很小,我不以為意,因為我一向身子骨硬,從在無垢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比一般人的身體空間來得窄小。

吉米為了測試我頭真的放鬆,於是他用手掌罩著我的頭,把我的頭移動來移動去。在這樣的過程裡,就很容易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施力,無論是主動地想要去配合對方的手,或是偶爾就會用力和對方的手卡到。這都是很細微的過程,感謝吉米讓我再次體會到這種細膩。

在某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真的放鬆了,因為頭的弧度明顯地降低。其實我一直以為我就是脖子硬,但在那個瞬間,我發覺原來我可以做到,只是以往都一直ㄍㄧㄥ著。

我努力地逼迫自己去做好做到要求,這種主動性地逼迫,就如同我的脖子一樣,我"",所以我用力。

在游泳的時候,我會因為不安全感而快速地收手。不安全感,其實也不盡然,只是想要做好的心會使我自亂陣腳,這就像是我很能給人出主義,卻無法對自己的創作有更多的空間。

如果我要變,應該就是從這裡了吧!

還記得懷萱第一次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覺得她變得不一樣了,我想很多人都會覺得她變得更強勢或是變得有些銳利吧!很多人說:懷萱,妳變成熟了。我覺得不是。後來我找到了一個說法,我說:懷萱,我知道了,妳"出來"了!

一個人,總會有一個時候,自己的型會出來,在有自信的時候,在更清楚自己的時候。也許對我而言,是在不再做自我對抗的時候。當然,我相信這也是相對且變動的。

原來,除了肺以外,身體其他部位也是會呼吸的。

 

 

遇見預見 2004.07.29


從環快道路騎摩托車回家。我開始不喜歡騎摩托車,我想要用走的,用走,與摩托車的速度一樣。

在經過一間樣品屋時。樣品屋在我的右手邊,用大片玻璃圍幕而成,屋內的燈光從內牆向外照射,像露營區晚上那刺眼的黃光。

燈臨時被架在一個內部施工的架塔上要不然就是懸吊著的,像《英倫情人》裡朱麗葉畢諾許拿燈在看壁畫。燈沒有晃,因此我還是覺得像夜晚露營時,露營區提供的黃色小太陽燈。

我看見一名上身赤裸的工人在玻璃帷幕上,工作。光線從他的背後投射過來,樣品屋的玻璃門也應該是關著的。一間偌大的溫室。

Robert Wilson
做史特林堡《夢幻劇》的時候,使用了巨大溫室的意象。由玻璃所鋪組而成的斜頂,白色燈光照耀著夜晚的綠色植物。人,在溫室裡,在夜晚,照料的一株珠的植物。

如果我沒有遇見過這夜晚巨大的溫室,那麼就是它關係到我內在的某個部分,以致於我以為我預見過它。

我也看過郭文泰(註一)在紙上畫的那個奇怪的四方形。

我也在台大校門口站過,看到一棵樹。

我感覺先前所發生過的一切,像在作夢,因為我曾經過過,我現在重複了我曾經夢過的很多很多。

包括這段描述。

但事情還沒有發生到最後的關頭,有很多夢,我還記得,還沒發生,但我知道它一定會出現,不管我是否先一步察覺。

我知道,我在騙我自己,但這並不能阻止事情繼續這般開展下去。

事情還沒走到最後那一步,我沒辦法說,我以為的,有沒有可能發生!?

有。會在我4553歲的那段期間發生,但如果我在那之前就不再是個活人,也就是,我死掉的話,我就不確定事情會不會發生。

那件事是什麼?不是大審判,也不是耶穌降臨,但是很像。

關於我們的前世與來生,不斷地在匯聚,但是總是不能夠強烈到足以聚成,有一股力量不斷地和匯聚的力量拉扯,當然,也可以說沒有那股力量,因為我們總是把無法匯聚而成的這種現象,以有另一股力量不斷在拉踞作為解釋,事實上我們也可以說沒有匯聚的力量與另一股拉扯的力量。只是我們必然只以能視覺化的形象來思考,如果不說兩股力量,我們就會以別種譬喻來解釋。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我總覺得是有另一個誰藉著我在說這些事。

我想,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說類似的話吧!然後這種大預言卻始終沒有出現,這種言論,欺騙了每個時代的人。我想要否定這種沒有根據的胡說,但我卻無法用同一張嘴、同一個身體、也許、是同一個靈魂吧!卻說著自相違背的話。我想說:在我45歲到53歲之間,並不會有我說的什麼了不起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這不是一個預言。

也許這一切只反映著自己精神的錯亂,胡思亂想,在這方面,有很多病例和科學引證可以解釋。還有那些比我還要嚴重的案例呢!不也都消失在過往了嗎?一點什麼大事也沒發生。

縱容自己欺騙自己很可悲。

45
53的時間範圍也過長,不足為信。

直至目前,我仍試圖以一種文本的形式來看待這些言論。

生活重複著夢的情況會持續發生,但也許我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使這種想法不那麼地被強調,以致它就會不這麼像是具體地存在著。



註一:在台灣小劇場創作的美國導演

台長: wei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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