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們之間有太多連我們自己都說不清的心事?
是不是…真的---
這就是愛情?
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們分手的日子…
她總是細細數著窗前走過的戀人,一對、兩對…捧著新換上的百合花瓶;給客人寫點單、帶位的時候;店裡那唯一一扇落地窗就像是被撒上魔法一樣,總是將她的半個神魂緊緊地糾纏住,或者…窗外應該是有著我們看不到的什麼吧?,她一直思考著分手前他說過的話…
這個世界對於感情這類的事總是有太多的見解,卻始終沒有人肯擔保永遠,也許世界上原來就不存在著永遠吧!有些人卻總是犧牲自己去成全,以為是愛-
也許愛情是難有絕對形式的,沒有所謂承諾、沒有永遠…
他總是寧願這樣想-
※ ※ ※
「下午的練習…」她細細的說著,垂著頭。
「怎麼了?」他在她旁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傳語…我有些事可能…可能不去了。」她解下工作衫,放下及肩的髮;她的眼神仍舊是眷顧著窗外的-
「妳真的沒事嗎?」
「嗯-我買好了票要看一場表演。」她的聲音忽然楊起來,像個不會說謊卻還逞強的孩子;他知道那一張票並不單純的只是一張表演票,她連護照都準備好了…
「童童,妳得好好替我照顧妳自己、記得給我寫信;」
「給我一個擁抱吧!」她洋灑地張開雙臂。
「…走累了記得回家-」他緊緊地將她摟再懷裡,忍著心裡的翻騰;他覺得應該留住她的,應該能為她做些什麼的…
但是…他總是覺得這些日子能留住她的;
不是他-
午后微涼。
傳語走在捷運地下街,把暖人的陽光隔絕得遠遠的,手中握著一種似是而非的矛盾,也許他還是一直都懷抱著對她的眷戀吧?從認識她的那一個秋天開始;他知道不會有結束的日子了。
穿過車票辨識系統傳語努力地奔跑,跑著通過街道,跑著好忘掉一些快樂和不快樂的…
「…傳語-你怎麼也在這裡啊?…」;「呵呵-遲到了!」…「傳語,豬頭說你喜歡晴文?」
「傳語…你想說什麼?」
「我喜歡妳!我喜歡妳-」傳語習慣把想說的話在心裡頭吶喊著!
傳語以為在愛情裡不該有勉強或耽誤,他一直都是一個不會勉強別人的好好先生,總是默默地聆聽、虛心地接受,總是把一些好的壞的都埋藏在心裡頭,不善於表達的溫順…
※ ※ ※
傳語還記得,那是高一下學期的事了。
她是班代,修剪得短短的頭髮,卻整齊服貼地別上一只白色蝴蝶節,那一天傳語因為重感冒的關係在升旗的時候昏倒,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她正提著一桶水進來打掃,看見他只是微微地點頭、輕輕淺淺地笑著。
他們是這樣熟識的-
放學後她特意留下來陪傳語,捧著一大堆零食,因為當時傳語是住校生,他一直覺得傳語是因為營養不良而昏倒的!也難怪他會著麼想了-傳語因為家族有胃病的遺傳而一直都是皮包骨的身形,再加上一向不會打扮自己的他老是穿著短褲拖鞋參加各種聚會,同學們都曾經一度認為他是那種窮困人家的小孩呢!
有一次童童說有東西要給他,大老遠地帶他回家…
「這是我大哥的衣櫥,喜歡哪一件我送你…」他興高采烈地把大哥房裡的衣櫥一一打開。
「童童…」他還是覺得一頭霧水。
「…來-試試這件毛衣,應該很保暖的!」她打量了傳語拿了一些適合的衣服給他,又逕自跑到廚房拿了一大堆零食飲料。
「…童童…」傳語突然覺得很不自在,一下子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你不喜歡嗎?」童童看不見他的異樣,天真的大眼睛亮閃閃地盯著傳語笑。
「…不!童童…我不缺這些。」他把手上一大捧的衣服褲子放下來,尷尬地紅著臉。
「你千萬別跟我客氣,反正我大哥去當兵,這些衣服將來一定會褪流行;」
「對不起…我…我想先回去了!」說完話她拔腿衝出門外,他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在乎童童對他的看法,只是覺得有些窘迫,有種難以啟齒的複雜…
夜裡童童跑到宿舍找他;他仍是用慣常相熟的樣子待她…
「傳語…下午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童童一臉心虛的樣子。
「肚子好餓!妳想吃什麼?」他推推童童的頭,豁達地作著伸展運動;其實傳語想讓童童看見他搭配了好久的新造型-
「…吃麥當勞吧!」童童故意要求去傳語最討厭的速食店,想要報復一下。
「妳…」傳語楞了一下,看見他的笑才驚覺是童童的淘氣;「…好吧!可是我想吃麥當勞滷肉飯呢!」傳語不甘示弱地反擊。
「沒問題!」童童竟然一口便應許了。
原來是童童和店長很熟,所以他便如願以償地有了一碗童童特製的滷肉飯;後來他們和班上幾個要好的同學組了一個球隊,童童是理所當然的經理人選,他們常約在那裡用餐,傳語並不覺得特別委屈;因為童童總是會貼心地為他準備『童童滷肉飯』。他常常會在童童身旁幫忙;班上的同學們會刻意地讓他們兩的座位相鄰,連選班代時都會毫無異議地為傳語保留副班代的位置…
在同學眼中他們早已是割捨不開的了,可是他們卻有默契地為彼此保留了一些;傳語知道童童心裡面有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他覺得自己太渺小了,所以他希望可以緊緊地守護著童童,可以每次寬寬穩穩地接住她的歡喜傷悲,他不想破壞這樣完好的友誼,覺得這樣一輩子也心甘情願-
他記得有一天夜很深了,童童跑到校門口打電話給他。
他們倆從二樓窗口爬到實習教室的斜屋頂上,彎彎的眉月像是勾在雲的上頭一般,隨著樹影風聲微微晃晃;童童不說話;眼裡閃爍著一些傳語不懂得的表情…
傳語也只能沉默-
「誰在上面!」巡夜的教官用手電筒照著他們大聲的喊著。
「童童,快-跟我來!」傳語反射性地拉著童童的手翻過窗戶,奔跑在沒有燈光的長廊上;稀疏的枝葉篩著月光灑下來,他們看不見彼此,童童突然停下來緊緊地擁抱傳語;傳語只是呆立著窘迫地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
「…童童…」他輕輕地喚她,輕輕地伸手去捧她的臉頰;「怎麼了?」她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一些灼熱的不捨,童童無止境的傷悲正在蔓延;他卻只能這樣無能為力…
「真的是貓嗎?」教官無奈地搔搔頭,只差一步就是他們躲藏的地方了。
「一定是你眼花了;說你老了還不承認-」管理員燃起了一支煙,呵呵地笑著。
「光是擔心這些孩子,不想老都無能為力了!」教官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是啊-」管理員似乎有所同感;「這麼樣傑出的少年…唉!聽說是為了一個女孩子,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這個孩子是樂團的指揮平常都很懂事,這一次甄試已經確定可以上藝術學院了;只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們漸漸走遠了。
「現在只能祈禱他快醒過來了!」
「…童童!」傳語雖然盡力壓低了音調,卻還是忍不住手上的痛楚,剛才因為太慌亂,傳語怕教官發現而想假裝對童童施暴的歹徒,在那一瞬間他心裡只想保護童童,所以他寧願義無反顧地準備犧牲自己…
童童的眼淚沒有停過,只是強壓抑著要崩潰的情緒,聽見教官和管理員談話的時候,她幾乎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傳語盡力支持著童童不讓她有任何墜落的危險;童童幾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力地咬住傳語的手,傳語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猜測著、痛著-
他曾經聽說童童喜歡社團的學長徐家豪,難道…
傳語的腦中一片空白,他記得童童每次社團活動之後總是特別高興,每次總是拉著傳語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他今天的表演幾乎已經到達完美的地步了…」
「傳語-你知道嗎?…」
「…原來,我今天才知道愛情的樣子呢!」
傳語習慣不去問她每個字句裡的『他』,不問她的心裡有沒有過傳語?有沒有一天會像現在一樣和別人談著自己?因為早在第一次見到童童看家豪時流露的眷戀表情,傳語便決定了要守住這個秘密,只做童童的朋友。
「他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不懂得保護自己?」童童這樣埋怨著他,這樣傷心絕望的語調,傳語不曾面對這樣的童童,覺得有點陌生。
「我陪你去看他,好不好?」傳語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站在童童旁邊,不讓他被任何東西擊潰。
一直到醫院門口童童不斷地問著傳語:「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一定會醒過來的!」傳語只能不斷地點頭,不斷地為她冰冷而顫抖的手增加幾分溫度。
「童童啊-為什麼你從來不曾明白?傳語也需要這樣的心意啊!-」傳語在心裡這樣吶喊著,他希望童童能夠聽見、希望自己不是別人眼中的傻子-
原來,家豪試圖從黑道手中救出被父親賣掉的妹妹,沒想到行動被發現,他帶著妹妹從陽台逃出來;可是他的妹妹因為不想拖累他而跳樓自殺了;而他被黑道的人逮住,直到被發現時已經昏迷了,診斷的結果是必須等待奇蹟…
於是,傳語便常常陪著童童到醫院探望他,聽童童說一些從來沒有說過的心事,他希望家豪可以聽見,可以給童童些許的回應…因為童童的笑容從他出事的那一天也跟著沉默了-
※ ※ ※
「今天你好嗎?」一推開病房白的門傳語習慣這樣問候家豪;數一數時間也已經七年了,家豪仍舊躺在白皙的病床上;前年,他的父親去世了,傳語和童童擔負起照料他的工作,原來是不相熟的兩個人,感覺上卻也真真切切地相處著;傳語雖然跟童童合夥經營咖啡店,但卻常常忙得不能坐下來閒聊了!於是他們便利用到醫院的幾個小時聚一聚;傳語覺得這樣的生活是最輕鬆的了,所以有空他也會來和家豪聊聊心事。
「童童出國了。」傳語把昨天的滿天星換上新鮮的野薑;「她一定和你說過分手的事吧?這種事我想她還是只肯讓你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傳語為他拉開窗簾好讓傍晚的夕照替房間渲染一些艷紅的生氣;忽然對自己的問話覺得可笑;「…如果你能告訴我,也許童童就不會選擇逃避了;因為她至少還有你啊!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可以毫不費力地蜷住童童的心,而我呢?竟然還是努力地扮演一個輸家…」他輕淺地笑著,沒有情緒地嘲笑著自己-
「人終究是會改變的,我覺得無論我怎麼努力始終都阻擋不了,也沒有力氣再追朔過去了。我不知道這幾年我到底失去獲得什麼?老實說…我有些累了!不能再是童童身邊勇敢的傳語了…」他坐在牆角把頭埋進自己的手裡;家豪仍舊只是藉著呼吸氣規律的聲音回應他,他好絕望,覺得自己陳老得幾乎不能喘息了-
「傳語-?你不是在家嗎?」灝禹推開門看見傳語顯得有些驚呀…
「我在這裡整整一個晚上了!」傳語搔搔頭,看看手上的錶才驚覺自己已經說了5個小時的話了。
「這樣啊-可能是我撥錯電話了吧!」
「怎麼有空過來?」
「以為童童在,過來和她說說話…」
「童童出國了…」
「…」他沒有說話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伸手在衣袋裡掏出香煙,習慣性地咬一根煙;童童說灝禹覺得無助的時候總會有這樣的舉動。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傳語覺得不該問,他覺得自從童童認定灝禹是要陪他走一輩子的人開始,他所有的爭取都在那一刻被褫奪公權了,毫無餘地地…
※ ※ ※
「傳語,這是我男朋友-灝禹。」…
原本鼓起勇氣準備在今天對她表白的,傳語特地在約好的時間之前騎車上陽明山為她親手摘一束純白的海芋,他緊緊地將它握在身後、緊緊地禁鎖住他烈炙的心意。
「傳語,我們一群人就剩你沒有了,趕緊加油吧!」小哥臉上有一種難得的笑意,也許是他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吧?傳語在那一瞬間見到了一個看顧了7年的女孩在別人的身旁開心地站著、幸福的微笑…
「童童,恭喜妳…」他把花送到她的面前,用一些難以分析的情緒紳士地擁抱她;他想起他們之間的擁抱,大多是有些故事的,傳語有些落寞地以為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個貼近了吧!「…要很幸福哦!…」他覺得應該要像個大人,要懂得割捨了-
原本傳語以為只要過了今天他將有一個充滿希望的大學生活,他甚至把所有兩個人會遇到的難題、聊的話題全都有系統地想了一次;甚至,他願意辛苦一點打工賺錢帶童童去一趟法國…他要和童童在左岸度過一個浪漫的下午、要在多瑙河畔為童童吟一首深情的詩句、要挽著童童的手陪他逛遍每一家藝廊、要為她精選一幅畫好作為他的愛情禮物;現在傳語只盼望灝禹能有他這樣的心意…
一直到聚餐結束他一直都想著,一直佯裝著堅強的笑容;沒有人知道這一天是他認定最慎重卻也最難受的一天,他只是看著童童臉上沒見過的溫馨笑顏,失神地想著和她發生過的林林總總…
曾經,傳語覺得只要可以在童童身邊周旋就是最最幸福的事了;覺得只要有一些出自童童的友誼關懷、一碗滷肉飯,他心甘情願守在童童的床頭照顧她一個晚上,不闔眼更不怕自己也將會染上嚴重的流行性感冒,可以大老遠地多走三條巷子接送因為家教而晚歸的她、也可以犧牲自己難得的假期陪著她探訪許多著名的神精科醫生…;不說自己的感受,不在童童面前提起一丁點的愛情,她知道童童曾被愛情灼傷、猜想她再也不想碰觸了,卻不知道童童始終沒有看見沉默如隱形的傳語;
他不說,童童便永遠都不會懂得-
※ ※ ※
「…傳語,你一直都很疼童童…」他開始玩弄著手上的煙。
傳語抬頭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努力地想要說一些什麼?也許是一直都習慣用沉默去面對吧,傳語已經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感受了-
「我和童童之間存在著一道牆,起初我以為只要我夠努力一定可以瓦解童童心裡的另一個牽掛,但是…我一直努力的卻是不斷地推進童童離開我的心意;我不知道我們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我能給的都給了最後卻還是宣告放棄了!」他自嘲地笑了起來,心情好像揚起來卻又深陷的波浪。
「你應該知道童童對家豪…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樣啊!」他極力地為童童辯駁;「有些事對童童而言太深刻...所以忘不掉啊!這些應該是你必須為她保留的部分.…這些…這些應該不影響她愛你的心意啊…」傳語不懂為什麼愛一個人就必須百分之百佔有,兩個人貼近得失去了彼此的空間,連呼吸都重疊了,哪還談什麼理智?
「其實早知道和童童是不能繼續了,我們都明白;我只是不懂童童到底在逃避什麼?」
「童童?-」傳語被搞得糊塗了。
「也許她一直都在等著你吧?」
「我?-你明知道的…我們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你曾經給過她的沒有人可以取代,在她心目中我和家豪都不能…誰也不行!可是你從來不敢給她一些確定的感情,你以為別人能給她的幸福你做不到嗎?傳語-你別再欺騙自己了!」
「我不知道!我怕破壞了我們之間維持了好久的友誼,我只要能在她身邊就夠了。」
「傳語-你不說怎麼知道童童的心意?別永遠只是替別人著想,這樣只會耽誤了彼此的幸福-」
從醫院大廳出來已經是凌晨了;空氣中凝結著一些隔夜的濕寒,傳語把外衣的拉鍊緊緊地拉至頸項,奔跑著經過幾個十字路口,他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灝禹的那句話-
「童童喜歡的人是你-」
傳語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他好氣自己為什麼總是這樣錯失?為什麼總要這樣苦苦地壓抑自己的情感?明明是愛了卻還要欺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曾有多麼愚蠢,覺得也許這一輩子都要這樣遺憾了…
「不-我不要!」他在無人的大街吶喊,他終於把心裡面的話語竭力地表達,不再只是沉默或別過頭去了。
只是傳語不知道心裡應該是喜悅的或是還有其他的方式,他好想飛奔到童童的身旁,不論童童現在在哪一個城市難尋的角落;他要把自己烈炙的情意結成一張可以安歇的眠床,讓童童可以不必千山萬水地找出口;可是童童去了哪裡?他好急…
好急-
「傳語。」是童童!彷彿在一轉身的距離便可以見到了;傳語永遠不會忘記這樣柔柔的聲音;「因為飛機延遲的關係,今天要投宿你的小窩了…」傳語可以更確定了,「…可以嗎?」
「我愛妳-」傳語並沒有回頭,很沉靜地說出他隱藏在心裡頭醞釀了10年的愛戀。
「…傳語…」童童手上的行李砰然落地,他不明白傳語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也不明白自己聽見時心裡的激動;這是愛嗎?她問自己,其實她一直記得灝禹和她說過的話,一直都在思考心裡面的傳語,猜測著傳語心目中的她自己。
「不要再走了。這一次我不要讓你在從我身邊走掉了!」傳語緊緊地抱著童童,他必須讓童童知道,也讓自己更勇敢一點。
「你終於說了…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童童的眼淚還有埋怨像一股不能抵擋的洪流,翻翻滾滾地在愛恨裡頭周旋,她曾經希望停靠、也曾經絕望過;
這些傳語都不知道-
「對不起!…我現在說還來得及嗎?」傳語捧著她的臉為她拭乾淚痕,她一直以為是愛就要懂得成全和割捨,卻不知道有些時候愛是絕對的爭取、絕對的積極。
童童用力地點頭應許了傳語的心意。
「肚子有點餓了!」傳語附在童童的耳邊,甜甜的語氣;「吃什麼好呢?」傳語拉著童童的手,側著頭看她;
「童童滷肉飯!」童童像憶起那一些最貼近的日子,笑得非常燦爛。
「好久沒看你這樣笑了…」傳語的手環過她的肩。
「我們還是朋友吧?」童童問。
「一輩子都是-」
原來朋友也是一種愛情的方式啊!傳語和童童一直用著相同的方式眷顧著對方,像前世便相約的默契;
也許這是愛情美麗的糾結吧!
請讓我握住妳的手
請告訴我
這一次 說什麼都不讓你離開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