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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阿文‥035
阿文‥
從阿姿家回來，又是只有外公在樓上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終究無法適應‥阿姿和我家，那完全不同的氣氛，尤其是在轉換的那一刻，「比較」的心，即使是無意，卻也在無形之中產生了。
原來並沒打算今天去她家，是阿姿學校，發了一套大學服，讓她們自由拍照，所以‥她一個人，怎麼拍？ 於是‥昨天，小真和我有碰面，我們便約好，今天，三個人一起——好久沒這樣子了。
誰知道‥車騎到一半——
阿姿竟說‥「照相機忘了帶！」
天啊！我真是「又」被打敗了。
告訴阿文喔！去年，她母親生日的時候，下了班，我洗好澡，接到姿的電話，她竟然說‥「蛋糕忘了買，偏偏抽不出身……」 扯了好久，我只好「無奈的」接受了。（還真是巧，那天，特別早洗澡，才來得及，趕在她們約好的時間出現。）
到了阿姿家門口，我開始跟她算帳（因為‥我早說過，我不過去了，誰知她來這招）。
這時，二哥出現了。
我跟她說‥「我是被騙來的。」 還差點被他打頭咧！
沒想到今天，姿卻忘了帶「主角——照相機」；於是‥我和小真沒辦法，搖頭幾下，只好往「毘盧寺」出發，再去阿姿家。
整個下午，除了幫忙剪些豆子（代人加工的），就是坐在樓下看電視；也看二哥自導自演——他真的好好笑喔！
由於家裡是「貨運的」，代客戶載貨；二哥從客戶那裡，運回一些「存貨」。他叫我們，去擺夜市，可是‥他真的是…… 竟然連有的東西，用途是什麼，也不了解，就說‥「五十、一百……」
阿文！你說‥他像不像小朋友呢？
麗玉笑得肚子好痛，連阿姿也在抗議。
可惜的是‥小真認真看電視（迷得很），這些，她沒看到，有些可惜——
可惜的是‥沒機會好好笑一笑；但是‥或許她也因看電視，而高興著，只是我不明白而已！ （真是離譜喔！錯字太多啦！）
小真告訴我，她跟心惠師父說‥「阿姐畢業了，想去找她！」
結果‥心惠師父開玩說‥「畢業了喔!? 還不想出家啊？」（那語調，聽小真說來，頗好玩的。）小真滿腦子，也許還裝著很多的「出家念頭」，問她出家的定義，她卻說不上來，怪可愛的。
不過，感覺上，她該是比較少機會，可以去鑽牛角尖了。
那時，她先打了通電話回去。（阿文！你猜‥心了師父怎麼說？）
心了師父說‥「啊！妳抑未死轉來喔！」（台語。）
你看——師父也不忌諱什麼，就是這樣，跟小真鬧，連我都覺得感覺很好，也難怪小真，笑得開心了。
是夏天，還是只因自己的關係？ 怎麼這陣子，總是覺得‥想寫，卻又寫不出什麼；從考試之前，就盤算該給大哥一封信，但是至今，仍未動筆；幸好給羽斐的信，已經寄出，終於做了一件事情……
對了！提起羽斐，想問問阿文，「斐」字是唸「飛」或「裴」？曾經有過這兩個音，所以‥對於「斐」字，實在慚愧，不過‥我一直喜歡唸羽「飛」，希望是！否則‥我又要重頭適應一下了。
另外，阿文可以給我羽斐的電話吧!? 想留著好，也許有一天，我會需要它。對了！阿文可曉得，羽斐的生日？ 如果曉得，一定要告訴小玉呢！
昨天，把羽斐的回信（之前寄給你看的那篇），給小真看，你知道嗎？
小真果真如我猜測的一般，她跟我要羽斐的住處。
今天，回家途中，我問了小真‥「會有可能，寫信給羽斐嗎？」
她說‥「應該會！」
有些話，和小真談了，也許她們同齡，當個朋友，彼此鼓勵一下，也不錯吧！
至於‥有沒有可能，就交給時間了——「該是朋友，總會成為朋友的！」我這麼告訴自己，也因此，我並沒主動，要小真提筆給羽斐，說穿了，是人的本性吧!? 希望‥別人能夠過得好，於是‥她跟我要了地址。
阿文！不曉得談什麼好了，很抱歉！我這樣說法，一定很糟，但仍老實招了。
想下樓看電視去，不想再待在書桌前，想去陪小莉。
（誰陪誰？ 也許小莉，會如此說吧!?）
小玉
(82)1993.05.23.三
寫到這日期（五月二十三日），突然發現‥兩天後，便是離開大哥兩年了，好快！真的——好快…… 見了面，他會認得我嗎？ 但我相信‥我會認得出他的。
和姿好久沒見面了，沒想到我和姿，一向都少穿紅色衣服的，今天的打扮，竟相同——紅衣服、牛仔褲，把頭髮綁在後腦勺……
真是好有默契，只可惜‥沒「留照」，不過‥心中知道就行了。
往上瞧——
都是各種光亮的星星；
往地下看——
都是些平凡日子裡的人們，
沒有——
星星！
△給麗玉－035-1
麗玉‥
上午，到朋友家去，一進門，就被他家的狗（叫〈咪咪〉，四十公分大，毛很長的……不知道什麼狗，大概是「博美狗」），給「看上」了，剛坐到沙發上，牠就跳到懷裡來——直往臉上舔……然後，賴著不肯下去。
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情」，教阿文亂難為情的，更好笑的是‥哈哈！牠是隻「公狗」。真是的！難道牠不懂得‥「同性相斥」的原理嗎？ 還是‥牠是……
朋友說‥「別人來了，牠總得吠個兩聲，今天的舉動，真是‥特別！」
阿文把牠抱到地上去，牠卻一有「機會」，就撲到懷裡來～舔臉；害得阿文，最後趕緊跑去用‥「澎澎香浴乳」——洗臉…… 真是真是……阿彌陀佛！
說來，咪咪也真是「好狗命」，主人常給牠洗澡，每天梳毛髮，還綁「頭髮」、噴香水呢！ 不過，牠也真是蠻聰明的，又會「上廁所」，又會「看臉色」（人的臉色，主人不高興，牠就跑去躲起來，時兒溜出來，躲在椅子後面，或是門後面——偷看」），很會博取人家的歡欣。
阿文有首描寫「狗」的打油詩，其中有一句是‥「面相雖憨實聰明」，呵呵！形容得可真妙啊！
阿文
(82)1993.05.27.四 2140
突然想問小玉‥妳那小妹〈阿芬〉，還在讀國小嗎？
不知小玉，有沒有把‥《童年故事》和《夢的故事》，給阿芬看？
很想知道，她看時的表情，有沒有一邊看、一邊笑呢？
好久好久，沒機會給小朋友，講故事了，真懷念小朋友的笑顏哦！
真糟糕！竟然同小玉一樣——不曉得談些什麼好了……
寫信，竟然成了彼此的——生活報告!?
「說理」嘛！真是說得亂累人的……
平凡日子裡的人們～平凡日子裡的事物……也許應該來「搞怪」一下了吧!?
這次，要把頭髮給留長，看看是什麼個樣子？ 再來理個大光頭……
別人包準眼睛瞪得大大的，問道‥「你幹嘛？」
哈哈！沒什麼，「搞怪」一下罷了！這樣子，生活就會不一樣啦！
這幾天，東奔西跑的，又是雨裡來、雨裡去；一靜下來，竟然還會打瞌睡呢！
想來，還是尋夢去吧！
呵呵！靈心乍現，悟得一語，且以之，為今日之畢吧！
「理想不行——即為夢想！」
晚安啦！畢竟‥
「理想難成——夢想好做。」
阿文
(82)1993.05.27.五 23:50:09
△給麗玉－035-2
麗玉‥
一早下山，忽覺後悔，又想‥今天是「浴佛節」，到處去晃晃——湊個熱鬧、「攑香𨓚拜」也好…… 於是‥便趕至「板橋．心道法門」去。
意料中的，人潮蜂湧，只得到附近的「大佛寺」去，看了個「發火」的大香爐，而人聲嘈嘈……
阿文後來，還是跑到「臺北植物園」，去「尋幽探靜」，於池畔坐觀蓮花，作詩一首道‥
「蓮花水上開，馨香淡淡來；雀子舞其側，風中頻頻擺。」
阿文又聞老者奏琴，其音悲亢，問之——
其答曰‥「彈的是‥『木蘭從軍、昭君怨』……」
阿文乃作一詩以贈‥
「靜坐撫弦琴，風中傳妙音，但釋此間情，難得有知心！」
老者為退伍軍人，伶仃無依，滿腹悲憤、無奈之情，每表於言談之中……
其言及‥「伯牙與子期之交……墳上壞琴祭知音」，竟是兩眼淚盈盈……又論歷史、又論國事……道來，朗朗於口；只是鄉音太重——
阿文越聽越不懂……後來，竟然哈欠直打，真是失禮之至，只得任其盡興而言，裝作聆聽罷耳！
呵……阿文想說‥
「孤兒雖可憐，老來更堪悲。冷暖且莫論，但自覓青天！」
小玉！小玉！妳要是老了，怎麼辦呢？ （早作打算嘍！）
…………
難怪‥羽斐小小年紀，就說‥「只要活到三十五歲就好！」
前老者，曾道‥「活到三十歲就好，豈知‥『苟活』至今，八十好幾……」
呵呵！阿文就來寫首詩吧！
˙人生太無奈、
世事多無聊。
真個夢幻戲，
但莫執，且清心——
˙一任來去，
倒也自在無比！
末附阿文最近，所悟的佳句，但願能釋‥小玉、小真……們，所有的愁情‥
「逆境——只對在乎的人，發生效用！」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5.28.六 21:00:02
※阿文註
一、羽斐的「斐」字，其音非唸「飛」〔ㄈㄟˇ〕，亦非唸「裴」〔ㄆㄟˊ〕，而是唸「匪」〔ㄈㄟˇ〕也！
只是‥「羽斐」兩字皆同「三聲」‥「雨匪」，叫得彆口，第二字，自然要「變音」，就叫「羽飛」也罷！高興就好啦！（但別叫「魚肥」就好！）
（如「耳朵」，二字皆三聲，而後字「朵」，自然變音為輕聲。）
二、羽斐的電話是‥（〇二）二九二．五二六六
三、羽斐的生日，尚不得知，不過‥小玉要高興的話，等小真生日，也可以給羽斐，一個驚喜嘛！
至於‥阿文的生日嘛……哈哈！
阿文每天早上，只要醒得來，那就是「生日」（活著的日子）啦！
哈哈！好好笑的「生日」！
嗯！決定了！每次在信封上，寫一句「好話」，這樣‥或許可以「影響」許多人，乃至「很多人」——要作「法施」，也快得多。
願以此功德，迴向見聞者‥智慧悉增長，除苦得安樂！
■臺語註解
【抑未】ㄧㄚˋ ㆠㄨㆤ├(漳)∥ㄧㄚˋ ㆠㆤ├(泉)／
ㄚˋ ㆠㄨㆤ├(漳)∥ㄚˋ ㆠㆤ├(泉)
iah4~2 bue7(漳)∥iah4~2 be7(泉)／
ah4~2 bue7(漳)∥ah4~2 be7(泉)
⊕尚未、還沒。{例}抑未來‥尚未來、還沒來。
【轉來】ㄉㄨㆪˋ ㄌㄞ˙(漳)∥ㄉㆭˋ ㄌㄞ˙(泉)
tuinn2 lai3~0(漳)∥tng2 lai3~0(泉)
⊕回來、歸來。也作「倒轉來」。
【死轉來】ㄒㄧˋ ㄉㄨㆪˋ ㄌㄞ˙(漳)∥ㄒㄧˋ ㄉㆭˋ ㄌㄞ˙(泉)
si2 tuinn2 lai3~0(漳)∥si2 tng2 lai3~0(泉)
⊕詈詞。死回來、滾回來。{例}抑呣緊死轉來。(還不快點死回來。)
【攑香𨓚拜】ㆣㄧㄚ├ ㄏㄧㆧ ㄉㄨㆤˋ ㄅㄞ└(漳)∥
ㆣㄧㄚ└ ㄏㄧㆫ ㄉㄨˋ ㄅㄞ└(泉)
gia5~7 hionn1 tue3~2 pai3(漳)∥
gia5~3 hiunn1 tu3~2 pai3(泉)
⊕舉著香，跟著人家拜拜。 比喻人無主見，只會人云亦云、學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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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2.06.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35。1993.05.28.六 21: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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