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　第三輯

　　　◎八、蜂巢

　　　　　　　　　　　　　　　　　⊕潘文良

　　〈柴箍〉舊家的埕前，左右各有一棵「銃子樹」（朴樹），生得童童如傘、高大入雲。（柴箍‥意為「木頭」，〈潘火土〉的小名。）
　　阿文跟阿章、菜脯，有一天，去拔「銃子」，哪知‥樹上有大黃蜂的巢，幾個人，被螫得哇哇大叫、頭腫臉脹的落荒而逃——痛了好幾天；到學校去，說得還害同學們，笑得彎了腰呢！
　　事過一星期，雖然‥螫傷好了，可是，心猶未甘，便招集大夥，共同商議，決定把蜂巢給「拿下」（免得以後去拔銃仔，又遭無妄之災），而且，要殺牠個片甲不留、屍體無存，才能罷休。
　　由於平時，蜂巢拿多了，自然是「經驗豐富」，個個都是能手，於是‥竟然只帶了一支竹竿，就浩浩蕩蕩的殺了去。
　　到了樹下，仔細一看（觀查地形）——方才發現‥
　　那個黃蜂巢，竟然比一個大碗公還要大，高掛在離地三丈高的樹枝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有的人，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呢！大概是想到「蜂蟲」（蜂蛹）吧！
　　蜂蛹可以直接吃，還可以用炒的；有的人，還用來泡酒，據說‥還有人，將蜂蛹製成罐頭，聲言美味可口、滋容養顏呢！
　
　　阿章叫問道‥「誰要上？」
　　阿文叫道‥「這……看我著好！」阿文說著，就往樹靠去。（著好‥就好。）
　　由於分椏處很高，阿章、阿泉，還讓阿文做背墊，才爬上樹呢！
　　黃蜂大概知道來者不善，有一隻，馬上凌空撲下——
　　阿文幸好發現得早，右掌一揮——就把那隻大黃蜂，給打到十里之外去了。
阿文爬到差不多一丈的枝子時——
　　阿章才把竹竿，給舉了上來。
　　阿文接過竹竿，又上了一段，站穩了腳步，雙手持竿，把竹竿，一寸一寸地，「刺」向蜂巢。
　　太陽正是高高在上的時刻，樹枝搖搖晃晃的，陽光在葉間閃耀著，刺眼得很。
　　阿文看得眼睛都花了，不覺低頭，眨了眨眼睛。
　　大黃蜂竟然趁機飛了下來，也不想想‥阿文正在「休息」、也不會「通知」一聲，便往阿文的頭頂，螫了下去——
　　阿文一時痛得‥「啊！嘶……啊！嘶……」的叫著，差些兒就摔下樹去呢！
一把放了竹竿、抱著樹幹，一手揉著頭頂，只聽到——
　　下頭的人‥「哼哼哼哼哈哈哈哈……」的笑著。
　　有人還叫道‥「緊𢵰伊挵落來啦！」　（趕快將它撞下來啦！）
　　阿文氣得話都不說了，接過竹竿，便往蜂巢撞去——
　　大黃蜂一時陣腳大亂，飛得亂七八糟的。
　　阿文只見——
　　有好幾隻黃蜂，飛了下來……
　　阿文趕忙繞到樹幹後頭，躲起來，還好‥沒被黃蜂發現。
　　有人又叫道‥「你嘛較緊𢵰伊挵落來啊！」　（嗎‥也。）
　　阿文叫道‥「好啦！你是咧哭枵啥？」阿文呼了口氣，又舉起竹竿‥「呀……」的一聲，狠狠地往蜂巢刺了去，想是一下就解決了，哪知‥竟是撞著枝子。
　　一陣「沙沙沙沙」的聲響之後——
　　大黃蜂都火了，幾千百隻（阿文以為有那麼多）大黃蜂，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飛向阿文……
　　阿文被螫得‥「唔啊……唔啊……」的亂叫，只聽到——
　　地上的人叫著‥「緊走！緊走嘔！」
　　阿文慌忙地，扔下竹竿～滑到椏口，便不顧一切地，跳到地上～抱頭鼠竄……
　　幾隻追來的大黃蜂，又螫了阿文幾下——
　　阿文痛得鬼叫連天，跟著阿章背後，逃得像腳底抹了油似的——竹竿都沒想要了。
　　大夥直跑到阿文家的菜園，方才停了下來——
　　阿田便指著阿文‥「哈哈哈哈……」的笑得仰頭、捧腹。
　　阿文‥「哼！」了一聲，氣得半句話也不說，懶得理他們，就像是隻猩猩走路似的——碰！碰！碰！碰！的走回家去。
　
　　阿文也不知道‥有什麼治蜂螫的特效藥，只得泡些鹽水，洗滌傷口，細數之下，頭上、臉上、身上，總共（大概）被螫了二十三下，實在是痛不欲絕，怎麼也無法減輕疼痛，最後拿「萬金油」，猛擦猛揉的……阿文累得倒到床上，沒兩分鐘，也就到夢裡，去找〈周公〉告狀了。
　　　　——．——
　　平時拿蜂巢，從沒有這麼「失敗」（漏氣）過，每次，都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只要「舉手」，便可將蜂巢拿下——不過‥為了「刺激」，通常都會先跟蜜蜂「玩」一陣，搞得牠們驚惶失措，飛得亂七八糟……
　　（蜜蜂是非常愛國的昆蟲，從來不會苟且偷生、臨陣脫逃的，隻隻都是至死效忠、奮不顧身的攻擊敵人，觀之於眼、感之於心，現在想起，覺得大夥，實在太殘忍了……那時，竟還引以為樂呢！真是……阿彌陀佛！）
　　如果‥蜂巢是在靠溪邊的樹上，便大費周章的，接水管去吸水，用「水攻法」，對付蜜蜂——把蜜蜂噴得翅濕身重，摔到地上，飛都飛不起來，連爬都爬不了，再一隻一隻的拾入瓶中（拿去「餵螞蟻」，或是給大人「泡酒」），等抓得沒半隻了，方才爬上樹去，把蜂巢給「摘」下來。
　　如果想要「速戰速決」的話，就做個「罩仔」（捕蟲網），把蜂巢連蜜蜂一起罩下來，將蜜蜂一隻一隻的「折磨」——拉斷翅膀、剪掉尾部、拔掉蜂刺……弄得每隻都體無完肢的，慘不忍睹，大夥卻還玩得得意洋洋……
　　人謂‥「半寸蟲，也有五分魂。」
　　如果‥牠們會說人話，大夥一定會被牠們罵得跑去撞牆，以示懺悔——
牠們是死不瞑目的，常常飛到夢裡，向大夥「討命」，將大夥一個個吸光了血、啃光了肉……嚇得醒過來之後，卻更加殘酷的——去找牠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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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大太陽當空的星期日——
　　阿文吃完午飯（十一點就吃了），便把大夥給「叫」來（吹口哨集合）——
　　大夥詳加計劃、準備妥當之後，便浩浩蕩蕩地，往那棵‥結著大黃蜂巢的銃子樹出發，一路上——
　　大夥還邊唱道‥「前進……復前進……抬頭挺胸向前進……」
　　這次，再也不敢「輕敵大意」了，所謂‥「驕兵必敗」，就是像上次那樣。
（只有阿文一個被螫，真是「衰」！　衰‥倒楣。）
　　阿文這次，還穿了厚厚的牛仔衣、牛仔褲（沒辦法，俗話說‥「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嘛）——大熱天的，可真是不好受，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也只好「有備無患」了。
　　這次打算採用「火攻戰術」——長竹竿上，用鐵絲做一個鉤子，還綁上一些碎布、沾了些煤油；每個人手中，也都持著一根竹枝，也綁著碎布、沾著煤油——
不把牠們燒得頭焦額爛、燒得香噴噴的，絕不罷休。
　　大夥是「有備而來」的，所以‥連梯子都抬來了，如是‥要上去也方便……
要溜也比較快、比較安全。
　　阿文心想‥〔這次，一定要像「火燒赤壁」那樣，燒得大黃蜂‥全軍覆沒、落花流水的，才能甘心……〕
　　大夥這次，全都爬上樹去——由〈阿泉〉做「主攻」，其他人，則在一旁做「護衛」，前後左右、上下高低，都顧得緊緊的，想是砂水也難進。
　　大夥點燃了火，有幾個人，便拿「空氣槍」，裝上「銃子」，先朝大黃蜂，開了幾槍——
　　大黃蜂被搞得開始騷動，頓時嗡嗡亂鳴了起來……
　　阿泉把竹竿，伸了出去——
　　果然‥燒得劈哩啪啦響，大黃蜂一隻一隻的往下掉……
　　大黃蜂本是誓死保衛國家的，不過‥被火一燒，頓時士氣大減、陣勢大亂；有的竟也「日頭赤焱焱——隨人顧性命」的逃之夭夭，真所謂的‥「兄弟本是浮水筏，大水沖散各自飄。」（也許‥牠們是去「討救兵」吧!?）但有的還是勇敢無懼、不顧生死的，撲向大夥，只是，下場也都很不幸，被大夥嚴密的防備下，一隻隻的被火給燒死了。
　　那些飛走的黃蜂，果然是去「討救兵」的——
　　阿文抬頭一看——
　　另一棵銃子樹的樹梢上，竟然還有一個‥大如臉盆的黃蜂巢……
　　牠們大概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竟也飛來「助陣」。
　　阿文看得不禁叫道‥「嘿！恁看——迄爿抑有一個蜂岫……哇……赫恁大……驚死人……赫恁大……」　（迄爿‥那邊。　蜂岫‥蜂窩。　赫恁‥那麼。）
　　大家不約而同的，朝阿文指去的方向看去——紛紛叫道‥
　　「哇……有夠大的……」
　　「阿泉！緊𢵰呰個解決，迄爿抑有一個……」　（抑有‥還有。）
　　「驚死人……」
　　…………
　　大夥七嘴八舌的，叫個不停。
　　阿波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大概是吃錯了藥，還是生了什麼鳥氣，竟然不顧大夥，獨自一個人，爬到一邊去「納涼」——　（阿波‥阿泉的弟弟。）
　　哪知‥大黃蜂從阿波背後，出其不意的，螫了阿波好幾下。
　　阿波痛得‥「啊……啊……」的亂叫，一不小心，竟然摔下樹去了……
　　還好‥底下是田地，阿波從樹上（差不多兩層樓高）摔下去，也沒怎樣。
　　阿波只是抱著頭，在稻草裡，翻來滾去，好會兒，才靜了下來，躺著「裝死」。
　　大夥在樹上看得‥「哈哈哈哈……」的笑不成聲——
那大概就是‥「不合群、不合作」的結果吧!?
　　阿泉看看火燒熄了，便用鉤子，將蜂巢使勁一鉤，叫道‥「蜂岫落去嘍！」
　　大家紛紛的，扔了手中的竹枝（真是「得魚忘筌」），搶著爬下樹去——
　　阿波倒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聽到阿泉一喊，馬上「活」了過來，捷足先登，拿了蜂巢就跑。
　　大家好容易地，爬下樹去，拔腿就追——追上了阿波，一時亂成了一團，你爭我奪的，搶得又昏地暗、烏漆嘛黑，有的摔倒、有的慘叫……好像是在「打群架」似的。
　　（大黃蜂看了，一定哈哈大笑的大叫‥「好好好！打死好！打死好！」）
　　阿文靈機一動，氣得大喊‥「一～二～三——木頭人！」（喊得跟雷響似的，一時，喉嚨都「發癢」了呢！）
　　阿章聽了，接著叫道‥「不准動！」
　　阿文沒想到‥這招，還真是有效呢！
　　大夥竟然都「定」了下來，一時靜得‥只剩下樹上吱吱咭咭地，叫得不厭其煩的蟬鳴，和一陣遠處傳來的‥「咯～雞……咯雞！」的雞叫聲。
　　阿章走到菜脯面前，把他手中的蜂巢搶了，叫道‥「搶什麼搶？大家分，不就好了嗎？搶搶搶……搶爛了，沒得吃！」
　　大夥這才坐到樹下，將蜂蟲——你一條、我一條、他一條的分著；大家像是「抽獎」似的，把蛹室前的膜給撕開來～拉出蜂蟲來——倒楣的人，拉出來的，往往都是「成蜂」了。
　　阿章看阿波可憐，便多給他幾條，讓他糊螫口——說來也好玩，被蜂蟄到的傷口，用蜂蟲糊一糊，就比較不會痛。
　　兩百多隻的蜂蟲，一會兒工夫，就被大夥，吃得一乾二淨、清潔溜溜的，方才滿足地‥「啊……」了一聲，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拍拍屁股……
　　大夥於是便重新拾起「武器」，向另一個蜂巢——進攻。
　
　　另一個蜂巢，掛在樹梢上，比方才那個還高呢！
　　大夥爬得更高一些，腳底都會癢癢的。
　　這次，由阿章做主攻，大夥在一旁守衛，一樣的戰術，只是‥煤油不夠了，只剩下三個人有「火」而已。
　　阿章站穩了腳，便一竿直擾蜂巢——
　　那群大黃蜂，竟如初生之「虎」，不怕死之外，還勇猛無比呢！一窩蜂的「撒」了下來——
　　少了火，使大夥的威力大減，只得把手中的竹子，揮得咻咻作響、揮得不見竹影、揮得手像「酸菜」似的酸痠。
　　大黃蜂厲害得很，閃躲敏捷，害得大夥，都打到「自己人」，後來，變成「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顧不暇，也就沒在看別人，害得阿章，被螫了好幾下，痛得哇哇叫。
　　阿文心裡卻直叫‥〔活該！上次你還笑我，現在，換你了吧！〕阿文還開口摧著‥「緊啦！緊啦！較緊咧啦！」
　　阿章竟把竹竿推給〈烏鶖〉，叫道‥「予你予你！」阿章叫著，便爬下樹去，跑到一旁，一邊撫著痛、一邊靜觀人蜂大戰了。
　　烏鶖的功夫比較厲害，猶如探囊取物一般，竹竿一舉——蜂巢便往下掉了。
　　大夥看得‥「嘔……」的大叫一聲，紛紛棄竹枝而「逃」。
　　阿文算是「聰明」，拿著竹枝，以防萬一，慢慢的爬下樹去——
幾隻撲來的黃蜂，都被阿文，眼精手快的趕走了。
　　其他人，在沒有「防備」的情形下，好幾個都被黃蜂乘機追擊，螫得哇哇叫。
　　阿文看得很「得意」，暗自‥「哼哼哼哼……」的笑著。
　　大家下樹之後，竟然原性不改，還是死命的搶——
　　阿文叫著‥「嘿……別搶！別搶！」阿文看大家搶成一堆，只好也上前跟著搶。
　　大夥搶了許久，才甘願停了下來，放眼一看——差不多‥大家都搶了一角……蜂巢被四分五裂、支離破碎了。
　　阿文剝開蜂室的封口，拉出蜂蟲一看‥「哇……都已經變『成蜂』了。」
　　一會兒，大家也都叫了起來——
　　「哼嗯……有夠衰……害我被叮了那麼多下。」
　　「唉唷……好痛喔！」
　　「哼嗯……有夠衰！」
　　…………
　　阿文這次都沒有怎樣，看得不禁在一旁‥「哈哈哈哈……」的笑著。
　　大夥看得把手裡的蜂巢，都往阿文丟；有的還上前，往阿文的頭，敲幾下……
　　有的叫罵著‥「可惡！幸災樂禍！」
　　阿文叫道‥「上次，你們……不也是‥『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笑我一個嗎？現在，換我笑你們，又怎樣了嘛？」
　　大夥這才「無話可說」——饒了阿文。
　
　　這場戰，應該算大夥勝利，只不過是‥「徒勞無功——白忙一場」，而且‥還有幾個人負傷呢！
　　大夥收拾了「武器」，阿泉他們，抬著梯子、阿章拖著竹竿……
　　阿文落在後頭，拿著（先前）那個比碗公還大的蜂巢——那是大夥的戰勝品，準備拿回去，向人家炫耀的。　阿文走著走著，突然回頭‥往樹上看去——
　　大黃蜂還在樹枝上，繞來繞去、飛上飛下的……找不到巢……大黃蜂找遍了樹上樹下……樹上樹下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巢……找不回巢……
　　大夥打敗了大黃蜂……
　　阿文拿著比碗公還大的蜂巢，準備回去，向人炫耀……
　　阿章他們，高興的「吼」著凱旋歌‥「勝利！勝利…………」
　　大黃蜂，還在找牠們的巢……
　　阿文不覺停下腳步，突然想起，那首日據時代的民謠‥
　　　　嘿！嘿……嘿著一隻鳥仔吼啾啾（唔五）……
　　　　吼到三更一瞑半——𢭻無岫（啊喂）……
　　　　嘿著啥麼人啊，𢵰㐾挵破迄個岫（啊喂）？
　　　　予㐾掠著啊……呣放伊甘休（啊喂）……
　　（此歌乃為「日本」統治「台灣」時的作品，暗寓失國之悲痛。）
　　阿文一時想得心驚膽顫的，呆立了好會兒，竟將蜂巢，往銃子樹的方向，用力扔了過去，叫道‥「岫還恁啦……恁呣𢓶來𢭻我啦！」
　　阿文把蜂巢「還」給了大黃蜂，跟著大夥，逃（想是只有阿文一個在逃）得遠遠的……
　　大夥好容易地，到了阿文家——
　　阿章回頭看了阿文一下，叫問道‥「阿文……啊你蜂岫咧？」
　　阿文叫道‥「蜂岫……我還𪜶啊啦！」　（𪜶‥他們。）
　　阿章沒聽清楚，又叫問道‥「啥？你講啥？」
　　阿文沉默了會兒，叫道‥「我半路落去啊啦！」心裡祈求道‥
〔但願晚上，可別做惡夢啊！〕
　
　　　　　　　　　　　　　　　　　　　　　　2002.06.09.日　二校
　　　　　　　　　　　　　　　　　　　　　　2020.07.25.六　修校
■臺語註解
【柴箍】ㄘㄚ├　ㄎㆦ　tsha5~7 khoo1　⊕短截的木頭。
【著好】ㄉㄧㄜ└　ㄏㄜˋ∥ㄉㄜ└　ㄏㄜˋ
　　　　tiorh8~3 hor2∥torh8~3 hor2
　⊕就好。漳州也寫作「囉好」，泉州叫「都好」。
【哭枵】ㄎㄠˋ　ㄧㄠ　khau3~2 iau1
　⊕粗俗的罵人話。以人因饑餓而吵鬧的比喻，來罵對方無理取鬧。
【呰個】ㄐㄧ'ㆵ　ㆤˊ　tsit4~8 e5　⊕這個。
【迄爿】ㄏㄧ'ㆵ　ㄅㄧㄥˊ　hit4~8 ping5　⊕那邊。
【抑有】ㄧㄚˋ　ㄨ├　iah4~2 u7　⊕還有。
【蜂岫】ㄆㄤ├　ㄒㄧㄨ├　phang1~7 siu7　⊕蜂巢、蜂窩。
　
【給】{本}ㄍㄚ'ㆷ　kah8　ㄍㄚ└　kah8~3
　⊕給，施予、用某種動作對待別人，或用來加強語氣。
　　{例}你給我恬去！你給我會記咧！
　　教育部《臺閩典》借「共」字，訓讀〔ㄍㄚ├〕[ka7]。
【𢵰】{本}ㄍㄚ'ㆷ　kah8　{變}ㄍㄚ└　kah8~3
　　　{本}ㄍㄚ　ka1　　{變}ㄍㄚ├　kah1~7
　①將、把。　{例}𢵰物件予人。（把東西給人。）
　②為、替、幫。　{例}𢵰我的肩胛頭掠掠咧。（幫我把肩膀抓一抓。）
　※臺用漢字。
【𢭻】{本}ㄘㄨㆤ├(漳)　tshue7　{變}ㄘㄨㆤ└　tshue7~3
　　　{本}ㄘㆤ├(泉)　tshe7　{變}ㄘㆤ└　tshe7~3
　⊕尋找。〔按〕台用漢字。教育部《臺閩典》，借「揣」字。
　　𢭻，從手，吹聲。形聲會意。構字‥手、口、欠。
　　欠物件、物件無去，用手𢭻；若𢭻路，著開喙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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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
◎潘文良《蜂巢》。2020.07.26.日　02:42:00
　http://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0369052
※本文佈告於臉書。2020.07.26.日　0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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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黃蜂、蜂巢、落荒而逃、蜂蛹、美味可口、滋容養顏、刺眼、鬼叫連天、漏氣、易如反掌、速戰速決、捕蟲網、輕敵大意、驕兵必敗、打群架、木頭人、發癢、不准動、抽獎、一窩蜂、探囊取物、幸災樂禍、無話可說、徒勞無功、白忙一場、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