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閱讀:隨波逐流《一代軍師》卷二~卷四
書名:《一代軍師》卷二~卷四
作者:隨波逐流
原名劉雪林。女性,工科出身,現職是電腦程式工作。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從來都覺得最美妙的文章就是流傳至今的詩詞歌賦、史書傳記,不過最愛看的還是各種武俠、歷史、玄幻小說;當網路小說開始流行時,由於看書的速度太快了,當所有的好書都不能滿足她的欲望之後,才開始自己動筆寫起來。最大的痛苦就是為了寫書還要蒐集數倍的資料,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不像江哲那麼聰明逍遙,最大的滿足就是看到讀者們的熱情回應。
內容介紹:
歷史╳謀略╳江湖╳武俠
一代軍師
用計之道,在於看透人心險惡。
敵人最強處,亦是最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方能一舉潰敵!
卷二:鳳儀傳奇
雍王李贄賞賜毒酒之際,卻又故弄玄虛,究竟他意欲為何,江哲又該如何應對,是假意屈膝,亦或詐死隱世?長樂公主心思細膩,竟發現李順與劫匪的熟悉之處,她是否會因家國之責而揭發此事,還是為情愫隱忍不發?
值此亂世,英雄輩出,且看江哲以一己之智,縱橫各國,睥睨天下!
卷三:獵宮驚變
夏金逸揭發李寒幽身世,江哲是否會利用此秘密對付鳳儀門?太子失德而陷入困境,為奪嫡位,和鳳儀門勾結,雍王一方卻因為重重因素而失去先機。生死關頭,江哲自請留下,究竟他要如何在敵人包圍下保存生機,又如何讓危在旦夕的己方策反得勝?
奪嫡之戰,成敗存乎一線,看江哲連使奇計,力挽狂瀾,誓阻洶洶來敵!
卷四:蒼鷹折翼
鳳儀門主自負絕世修為,願為人質,究竟她有何奇招?江哲、大雍皇室與鳳儀門結下血海深仇,面對鳳儀門主的計謀,又要如何應變?皇陵之戰,雍王李贄大勝,可帝王向來多疑,他真能就此順利登上太子之位?
成王敗寇,僅在一念之間,是成就千秋大業,亦或身敗名裂,看雍王與江哲君臣相知,攜手破局,踏出統一大業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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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第三十四章】獻君三策
整理好思路,我吩咐那個叫李信的書僮去通知一聲,等到雍王殿下起床之後,我要見他。誰知道沒過片刻,我就看見雍王和石彧匆匆走了進來,而且身上衣著整齊,只是神色略帶倦容,根本就是一夜沒睡的樣子。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恍然大悟,看來雍王等得很著急呢。
請雍王坐下,先隨便聊了幾句,看雍王已經神色安定下來,我這才道:「請問殿下,為什麼定要登上皇位?」
雍王一愣,他心裡早就將登上皇位當成是自己必定要去做的事情,原因除了認為自己應該得到這樣的報償之外,就是覺得除了他沒有人能夠令大雍一統天下,為了大雍社稷自己必須不顧毀譽,但是江哲這樣問起來,他卻突然覺得難以回答,平日裡他和屬下都將此事看得理所當然,反而不知該如何向江哲解釋。
我微微一笑,這是我早就發現的事情。雍王勸我歸順的時候,完全沒有解釋過自己的理念,這只能說明雍王自己的心志並不明確,立場沒有堅定。萬丈高樓平地而起,如果沒有這樣的理念做為基礎,那麼雍王的大業終究是水上樓閣。
我繼續說道:「依現在情況來看,大雍基業已經頗為穩固,太子殿下占了嫡長之位,又沒有明顯的失德,那麼文武百官何必違逆皇上的心意而支持殿下呢?殿下掌握軍權,一呼百應,若是強行奪位,不免遭致非議,說殿下謀逆篡位。
殿下固然英明神武,但若為後世子孫留下錯誤的例子,認為只要有了權力功績,就可以登基為帝,那麼謀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行,如此君權將遭到置疑。一個穩定制度的作用勝過一個聖明君主,所以說殿下功績雖然蓋世,但是卻不可以成為殿下奪取皇位的理由。」
李贄若有所思地道:「這大概就是朝中元老雖看重我的功績,卻不肯主動支持我繼位的理由吧?」
我點點頭道:「我若是那些元老,看著大雍從無到有,必然不希望因為內亂消減大雍的力量,所以不可能支持殿下繼位,即使殿下是他們心目中比較好的儲君人選,也不會斷然支持。這時願意支持殿下的人大多為的是日後的榮華富貴,只有少數人看透唯有殿下登基,才能保住大雍社稷,那些平常人既不瞭解殿下繼位的重要性,那麼殿下應該告訴他們。」
李贄聽了我這番話,問道:「說句實話,本王只是覺得不能將皇位交給皇兄,他和鳳儀門太接近了,但是理由還說的不大清楚。」
我正容道:「所以臣獻給殿下的第一策就是明志策。如今大雍雖然欣欣向榮,但內裡卻是隱憂重重,這個隱憂就是鳳儀門。大雍之憂,不在四方強敵,而在蕭牆之內。鳳儀門以仁義為外裳,以權謀為內裡,掌控後宮,下制百官,長此以往,鳳儀門遲早成了垂簾聽政的太上皇。太子殿下身為儲君,不知修德,不以恭順賢孝收斂百官之心,而和鳳儀門勾結緊密,以求穩固儲位,殿下若是任由太子登基,不僅自身性命難保,自毀國之棟樑,還會讓大雍社稷被婦人掌控,若是太子殿下屏除身邊佞臣,斷絕和鳳儀門的來往,就是太子殿下沒有一兵一卒可以防身,殿下您也不敢加一指於儲君,此是太子失德在先,並非殿下存心謀逆。
更何況說句誅心的話,天下非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若鳳儀門真是好選擇,那麼臣也未必要殿下將其剷除。但是以臣看來,鳳儀門弟子高傲驕縱,不知天下疾苦,一心只是爭權奪利。臣雖楚人,但是梁婉在南楚多年,臣對其頗有瞭解,這樣一批目光短淺、不知輕重、驕縱自大的女子若是掌握了權力,恐怕天下百姓都要為之受累。
或者當初鳳儀門主確是為國為民,但是如今鳳儀門已經退化成奪取權力的工具,殿下若不能剷除鳳儀門的勢力,只怕大雍不僅不能統一天下,還會淪亡在婦人之手。殿下身為大雍皇子,焉能見社稷淪亡,百姓受苦?既然太子殿下昧於權力的誘惑,不能善盡儲君的職責,那麼殿下取而代之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到這裡,李贄眉飛色舞地道:「先生真是說穿了本王的心思,本王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從沒有這樣清晰明瞭。不錯,若非鳳儀門的存在,我就是做一個安閒的王爺又有什麼不好。」
我微微一笑,沒有去計較李贄話中的虛實,反正那並不重要。
我淡淡道:「明志一策可以令殿下堅定心志,請容臣先為殿下闡述當前局勢。現在殿下之所以覺得四面楚歌,就是因為皇上、太子、齊王、鳳儀門之間的密切關係,讓殿下無從著手。但是在臣看來,首先,他們並非渾然一體,皇上、太子、齊王並非殿下想像得那樣對鳳儀門毫無防備,只是因為各自的私心才縱容鳳儀門的存在。皇上若是沒有心存忌憚,那麼紀妃不會沒有子嗣。這些年來,皇上後宮頗有愛寵,生了十幾個庶皇子公主,說明皇上身體康健,但是紀妃卻沒有子嗣,我想皇上也不想紀妃有了皇子之後,爭奪儲位吧。
太子雖然寵愛側妃,可是對世子卻十分愛護。俗話說,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自古以來因為寵愛妾妃而殺妻滅子的不在少數,若非太子殿下對鳳儀門也有忌憚,恐怕世子早就失寵了。還有齊王殿下,雖然娶了妃子,卻對她若即若離。我曾見過齊王,從面相上看,齊王雖然秉性風流,但是這樣子冷落嫡妃還是有些古怪。由此可見,皇上他們並非對鳳儀門十分信任,只是如果沒有鳳儀門,他們就沒有和殿下對抗的本錢了。
其次,皇上固然偏愛太子,但若是太子危害到社稷,皇上就是再偏愛也不會姑息太子。因此這些年來雍王殿下雖然屢遭兇險,卻還是穩如泰山,因為殿下是大雍擎天棟樑,皇上絕不會任由太子傷害殿下,只要殿下沒有觸犯皇上的底線,那麼殿下的安全就是有保障的。只要殿下除去了太子,就是皇上再生氣憤怒,也只能夠將帝位傳給殿下,所以殿下必須在皇上在位的時候控制全部權力,那麼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即位。
最後,太子倚重齊王,齊王支持太子,殿下或許以為他們是不可分割的聯盟,但是以臣看來未必沒有嫌隙。從殿下收集的情報來看,太子不是一個能夠容人的人,齊王個性飛揚跋扈,就是在太子面前也常常有所顯露,只是為了對付殿下,太子才籠絡齊王。臣從情報中得知,太子曾經因為齊王的戰敗無功而對齊王冷落多日,不過是近日因為殿下的緣故才又開始對齊王示好。
齊王殿下心如明鏡,怎麼會不知道太子的薄情寡義。只是齊王卻是不得已,因為殿下自己就是領兵作戰的將帥,所以在齊王看來,如果殿下登基,那麼他就再也沒有發揮所長的餘地。其實這一點臣要面諫殿下,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已經軍功顯赫,理應培植將帥,何必要去和屬下爭奪功勞?更何況,殿下將來是要統治天下的,總不能只是關注軍事,若是沒有人可以代殿下征討四方,難道還要殿下親自去親征麼?」
說到這裡,我看到李贄有些赧然地看向石彧,石彧則是滿臉贊同,看來他也諫過此事,不過看起來似乎李贄並沒有接受他的諫言。
頓了一下,看李贄已經露出同意的神色,我繼續道:「臣已經為殿下說明局勢,那麼殿下請聽臣說明第二策——剜心策。當前殿下雖然危急,但是敵方仍有嫌隙。以臣看來,殿下的敵人所組成的聯盟最大的弱點就在於太子殿下,因為太子殿下不能犯錯,否則皇上必然質疑自己的決定,齊王必定憂慮自己的前途,而鳳儀門也會失去了對抗殿下的依據,所以只要太子犯錯,那麼殿下就可以讓那個聯盟分崩離析了。
但是太子殿下不是蠢人,身邊又有謀士勸諫,想要讓太子犯錯並不容易,所以我們必須從兩方面著手。其一,就是在太子身邊安插一個我們的人,這個人必須能夠得到太子的信任,誘使太子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其二,殿下必須讓太子占據表面的優勢,這樣太子才會得意忘形,自毀長城。」
李贄皺眉道:「我們示弱倒還有法子,可是怎樣在太子身邊插入這樣一個人呢?太子對這件事情還是很留心的,我們雖然在太子身邊有幾個人,但是都不能參與機要。」
我輕笑道:「殿下用的人都是人中俊傑,這些人文可以安邦,武可以定國,但是數業有專攻,這等諂媚主上、陷主上於不義的弄臣殿下恐怕是看不上的。這一點請交給臣來辦,殿下不必過問,臣自有法子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至於如何讓太子信任他,甚至百依百順,臣也會盡力做到。其實太子本性如何,殿下比臣清楚,只要稍為引導,太子必會犯下大錯,到了那時,太子就在殿下掌握之中。而皇上為之失望,百官見其寒心,鳳儀門為了權勢地位卻只能夠硬挺太子,天下人都會因此看穿鳳儀門的本質。到了那時,殿下占了大義名分,清宇內,振朝綱,何愁不能繼承大統。」
李贄神色又是震驚,又是迷惑,想了一想道:「本王從來都深惡弄臣之輩,想不到隨雲竟然想到利用這些人,只是這些人首尾兩端,本王恐怕他們洩露此事,到時恐怕本王聲名掃地。」
我安慰道:「殿下放心,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太子本身品質純良,臣就是派去易牙之輩也是無用。可是太子本性放蕩,臣只需派去一個擅於察言觀色,有些風流才華的人物就可以成功,這樣的人也不會是全然黑心的小人,臣自信可以控制得當。
其實說到利用控制的手法,若是強行迫使其人按照我們的命令行事,反而不妥,易激起怨憤,也容易因為局勢變化而失敗。控制一個人只需因勢利導,讓他自行去做符合我們利益的事情,就可以達到事先預定的目的。至於其中過程,卻不必過於呆板。殿下請寬心,臣自負不會讓棋子脫出局外,也絕不會連累到殿下。」
李贄歉疚地道:「本王不是懷疑先生的能力,只是這類事情從來沒有做過,心中有些不安罷了,這些細節我們以後再說,先生既然有把握,那麼李贄就放心了,但是除了誘使太子顯露本性之外,我們似乎還應該做些什麼吧?」
我笑道:「這一點卻不用費心,甚至也不需做些什麼,太子本性狐疑,妒賢忌能,今日猜忌殿下,明日就會猜忌齊王,只是現在殿下威勢太盛,太子不得已討好齊王,這才顯得君臣兄弟和睦。等到殿下故意示弱之後,太子得意之下,本性就不能抑止。齊王殿下乃是名將之才,可惜生於天家,性情桀驁,這樣的人物除了殿下這般雄才大略之人,誰能容忍?太子和齊王本就是利益的結合,到時候太子必然忍不住排擠齊王,殿下不需多費手腳,就可以斷絕太子的強援,豈不是最好的離間之策?
而且到了那時,鳳儀門為了羈絆齊王,必定會對其明暗下手,齊王雖然驕縱魯莽,卻是性情中人,必會對鳳儀門不滿,說不定殿下可以說服齊王改而支援殿下,這樣損人利己的事情不妨多做上一些。到了那時,太子沒了兵權,沒了德望,殿下何愁儲位不得呢?」
李贄聽得眉飛色舞,心想,江哲果然才略過人,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敵人最強之處就是弱點?太子本是他們聯盟的核心,若是太子出了問題,那麼他們的聯盟自然就會崩潰。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計畫,但是李贄已經是一掃心中愁悶煩憂。他站起身,躬身一禮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贄多謝先生教誨。」
我起身還禮道:「殿下過譽了,還請殿下聽臣的第三策——納賢策。殿下雖然素有賢名,麾下文武多人,但是以臣看來,仍然有些不足之處。殿下既然有志天下,那麼就要考慮到如何治理朝政。如今朝中百官和鳳儀門多有牽連,若是殿下即位之後,還是任用這些人,那麼就不免讓鳳儀門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李贄皺眉道:「我也知道這一點,可是若是驟然更換,只怕朝野動盪,豪門反叛,我大雍頃刻間就要亡國了。」
我淡淡道:「殿下將文武百官看得那麼重要,卻忽略了軍心民心。這些年來,殿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屢次為百姓張目,天下誰不知曉。可是大雍建國之初,依賴了不少地方豪強,當時這種做法固然加快了一統的速度,但是如今這些豪強侵占民田、不交納稅收。據在下所知,很多平民失去田地,不得不依附世家豪強為奴,天下人無不恨豪強入骨。
殿下卻以強兵為由,允許平民開荒種田,田地名義上歸屬軍隊,實際上歸百姓所有,所以不少青壯男子都願意從軍,好讓家人可以得到田地。而這也是朝中豪強傾向太子的一個原因。若是殿下姑息這種局面,終有一日,大雍會陷入諸侯割據的局面,不如趁著現在爭儲之時,讓這些豪強捲入其中,殿下可以此為由,清洗天下豪門,任用寒門賢才,重建大雍。
只要殿下計畫得宜,這些豪門萬萬沒有機會謀叛。這樣一來短期內大雍不免削弱,但只要數年時間,就可以讓大雍脫胎換骨,成為真正的第一強國,到時候平南楚、滅北漢、逐北蠻,易如反掌。」
李贄聽得入神,這些弊端他也知道,只是屢次想提出改革,卻都被壓制,這也是他想得到帝位的一個原因。原本他想即位之後再慢慢設法,江哲的這個打算雖然狠辣,但是卻可以不傷害大雍的筋骨。畢竟皇位爭奪,牽連十幾萬人的事情不是沒有,只要自己做得巧妙,就可以清除大部分豪門,再將自己的人補充到朝中,十年之內,就可以讓大雍再不受豪門控制。
想明白之後,李贄再次起身施禮道:「前面兩策,雖然可以讓本王登上帝位,但本王只覺欽佩,這一策卻可以讓大雍社稷安康,本王代我大雍皇室、天下百姓,拜謝先生。」
我起身還禮道:「殿下肯聽從臣的狂言,應該是臣代天下百姓謝過殿下,臣本庶民,多知民間之苦,殿下肯替百姓張目,是萬民的大幸。」
坐下之後,我道:「剷除豪門只是這一策的一部分,若是沒有賢才輔佐,朝堂一空,殿下如何治理天下?所以殿下要廣納賢才,治理天下。如果擔心皇上和太子的疑忌,殿下可以向皇上要求封地,到時候殿下在自己的封地之內任用賢才、儲備人才,等到殿下登基之後,就可以讓他們全面接管政務了。」
李贄道:「本王一直征戰在外,雖然父皇將幽州給我做封地,幽州總管裴濟是本王心腹,將領地管理得井井有條,但是培植人才,恐怕非其所長,先生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我笑道:「殿下擔心若是撤換裴濟,會傷害屬下之心麼?其實不用過慮,殿下可以啟奏陛下,讓世子到幽州鎮守,然後就可以派石先生輔佐世子。石先生是帥府長史,殿下可以提升裴濟的職務,最好把裴濟調回殿下身邊,然後,石先生就可以為殿下招賢納士。殿下見了賢才,留在身邊很容易遭到猜忌,不如將他們暫時送到幽州,讓他們熟悉政務,當然石先生得好好指導,讓他們將來可以立刻接手朝政,到時候殿下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夠入京為官了。」
李贄強忍心中的激動,雖然對江哲的歸順十分高興,但是前些日子江哲的試探還是讓他不免心有餘悸,如今明志、剜心、納賢三策,卻讓他覺得前些日子的一切苦痛都得到了回報,若非自己虔誠禮敬賢士,如何能夠聽到這樣的策謀。
他盡力平靜地道:「既然如此,我將一切託付先生。子攸便到幽州為本王建立根基,此事事關重大,除了子攸,無人可為在下分憂。」
石彧自然明白自己的責任重大,但是他有些擔憂,這樣一來,將來新君的朝臣幾乎都是自己的門生弟子了,那麼自己未免權柄過大。他有些憂慮地看了江哲一眼,畢竟不好對雍王明言。
我心如明鏡,暗道,這石彧果然是相輔之才,早早看穿其中深淺。便故意放淡口氣,狀似無意地道:「殿下,石先生責任重大,世子無人照看管教,不如殿下再選賢能,負責輔佐教導世子,這樣石先生可以輕鬆一些,也免得耽誤了世子的學業。」
李贄想了一想道:「這樣吧,世子的舅父高融精明強幹,太傅褚平之子褚文遠品德端正,才華過人,可以輔佐世子,這樣一來,子攸就可以專心納賢之事。」
石彧這才放心下來,道:「子攸必然盡心竭力,請殿下放心,一旦殿下令旨到了幽州,子攸必定星夜來歸。京中事務,全部託付隨雲,還請隨雲費心。」
我也鄭重道:「石先生放心,哲既然定下謀略,就一定會辦到,否則不僅對不起殿下,更加對不起先生在幽州的苦心孤詣。」
李贄笑道:「好了,我們談了這麼久,本王覺得有些饑腸轆轆,不如我們先去用飯,然後兩位先生好好休息一下,否則累壞了兩位,誰給本王出謀劃策呢?有了子攸,本王沒有後顧之憂,有了隨雲,本王不必再畏懼那些魑魅魍魎了。」
我搖頭道:「殿下說的不對,」看看李贄和石彧驚訝的神色道:「殿下光風霽月,何曾懼怕那些小人,只是掃除汙穢罷了。臣不過是有些陰謀詭計,君子不能對付的,臣可以做到罷了。」
李贄看向我一臉誠摯,心中感動,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嘻嘻,想來他不會猜到我雖然有部分是真話,但還有一些奉承之語,李贄若是純粹的君子,只怕也沒有資格登基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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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第六十三章】淫威肆虐
武威二十四年,王因戶部事受責,帝密令閉門思過,王性暴戾,多有不端事。
——《雍史‧戾王列傳》
初夏的午後,陽光強烈,在樹蔭下站著兩個侍衛,神色嚴肅地注視著四周,執行著自己保護皇室的責任。在他們身後不遠,一處秀雅的小宮殿裡面,門口的幾個宮女和太監正在那裡低聲談笑。
這裡是皇上新近寵愛的淳嬪的住處,她今年才十九歲,相貌豔麗,一身媚骨,麗質天生,十分得寵,不過雍帝畢竟年紀已老,皇后和幾位貴妃娘娘都不願他縱情聲色,因此這裡李援並不常來。
現在是午後,他們也沒有什麼工作,所以才能這樣悠閒,可是若是仔細看去,這些人眼中都帶著淡淡的恐懼和憂慮,還不時地回頭望向宮殿。
宮殿深處,重重帷帳的後面,一張寬大的紅木軟榻上面,一男一女正在抵死纏綿,嬌吟聲和粗重的喘氣聲回盪在宮殿中,終於,在一陣盡情發洩後,兩人停了下來。女子緊緊抱著男子赤裸健壯的身體,死也不肯鬆手,兩人相擁了片刻,女子才終於鬆開了手,懶洋洋地道:「殿下,您該起身了。」
那個男子留戀地撫弄了片刻女子那雪白嬌嫩的肌膚,終於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走到偏殿,那裡已經準備好了浴湯,沐浴更衣之後,那個男子走回寢殿,只見他身上穿著杏黃龍紋的皇子服飾,這是只有太子才可以穿著的顏色。這充滿春色的寢殿竟是亂倫的所在。
李安迷戀地看著這個女子,其實論起美色,這個女子雖然美貌,但未必就勝過他的側妃蕭蘭和其他他臨幸過的女子。想當初,他娶到蕭蘭的時候也曾經這樣瘋狂,身為男子,能夠讓一個風華高貴、清麗如仙子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吟、欲仙欲死,那是何種的意氣風發。
可是後來,漸漸地他有些厭倦了蕭蘭總是諄諄教誨的面孔,開始暗中獵取美人。可惜當時來自他最忌憚的雍王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為了得到父皇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老臣的支持,他不得不謹慎小心,所以輕易不敢放肆,就是家中宴飲也不敢輕狂妄為。
直到他代皇上告祭太廟之後,儲位穩固,他才不由得放鬆了許多,開始大肆豢養舞姬歌女。恰好他得到了一個貼心的侍衛夏金逸,這人雖然武功平平,卻是擅長各種風流勾當,將府中的舞姬歌女調弄得色藝雙全,讓他在溫柔鄉中沉醉不已。
尤其是自從去年戶部事發之後,他雖然沒有受到父皇責罰,可是他也能感覺到父皇對自己有些冷淡,想起來也真令人氣憤。好不容易出了魔宗弟子進入中原的事情,引開了別人的注意,他就連受害的是鳳儀門弟子也顧不得了,暗中興奮了許久。可是沒有幾天,那個梁謹潛卻被鴆殺了!
這個梁謹潛該死,他遲早不會放過他,可是絕對不該是那個時候。不僅皇上震怒,把他叫去訓斥了一頓,不由分說地把殺人滅口的罪名加在他身上,就連魯敬忠和蕭蘭也都埋怨他,好一陣子他都鬱悶不安。最後還是夏金逸有法子,召集了舞姬侍女,在密室之中開了一場無遮大會,就是紂王的酒池肉林也不過如此。
原本他應該謹言慎行,可是這樣胡作非為,卻讓他心情從鬱悶狂怒中平靜了下來,漸漸地,他發覺好像只有透過那種方式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反正他自認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再說父皇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和自己發怒,父皇自己又何嘗不是三宮六院快樂逍遙。
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在府中淫樂,後來卻覺得沒有趣味,這些女子不是曲意奉承就是強顏歡笑,讓他索然無味,不由得想起以往的一次放縱。那個南楚名妓豔光四射,舞姿熾烈,可是卻不肯和自己共度春宵,自己一怒之下用強了事。那一次的滋味他至今難忘,想來大雍的名妓也未必遜色,可是自己身為儲君怎好走馬章台,想到這裡就不由得羨慕起齊王李顯。
後來他把心思跟夏金逸說了。夏金逸卻是聰明,他自己或者派人偽裝,將大雍有名的名妓接到一處莊園養起來,然後李安偽裝成平常人去挑逗她們,有時候很容易上手,有時候卻要苦苦追求,總是讓李安享受到不一樣的風情。
不久,李安又厭倦了這種花樣,開始玩弄各種各樣的女子,這莊子也就成了有進無出的死地,不知多少青春少女的香魂埋葬在黃土之下。夏金逸更提供了一種極品春藥,服用之後不僅可以連馭數女,而且起床後還是精神百倍,所以李安更加放肆胡為。可惜他還沒有玩膩,就被蕭蘭阻止了。
蕭蘭神色陰森,對著他冷冰冰地道:「殿下若想登基為皇,怎能做這種授人以柄的事情?不說別人知道,就是我師父知道,必然也會震怒,到時候若是師父不再支持殿下,只怕殿下後悔都來不及。這次臣妾替您善後,日後再有此事,只怕臣妾也幫不了殿下了。」
李安雖然有些惱怒,可他還是知道這次是自己過分了。接下來的日子只得悶在府裡,可是他總是坐立不安,只覺得府中的侍妾宮女都是索然無味,直到有一次雍帝家宴,他看到了在妃嬪最末端的位置站著一個豔麗無雙的女子,那一刻,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熾熱了。
那是一個明麗的少女,她的微笑彷彿春花綻放,當她婀娜多姿地上前獻舞的時候,李安終於再也壓抑不住渴求的欲望。這個女子乃是北地人,擅長胡旋舞,她赤著雙足,站在不過一丈方圓的圓毯上飛速旋轉的時候,那變化多樣的舞姿動態和騰踏跳躍的高難度技巧,讓李安心中更是癢癢的。
當他看到父皇上前扶起舞罷躬身行禮的妾妃,青春煥發的淳嬪和已經顯得老邁的父皇,讓李安不由得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雖然愛慕,可是李安畢竟還是沒有昏了頭,這個女子雖然只是下等妃嬪,可仍然是自己的庶母,這亂倫之事在歷代宮闈中雖然屢見不鮮,可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再說他還只是太子,可沒有這個膽子。
可什麼事情越是隱忍,引誘力就越強,李安一連多日輾轉反側,腦子裡都是那個飛旋的迷人舞姿。他貼身的侍衛,府中的副統領夏金逸見他茶飯不思,百般勸解也無效,便問他為何這樣憂愁。
李安對這個貼身侍衛兼副統領已經是十分信任,不僅聰明能幹,更是守口如瓶,自己的私事從無外洩,夏金逸功勞非淺。李安終於還是說了自己的心事,這種事情,他就是再信任魯敬忠,也不願去和他商量。
夏金逸一開始為難地道:「殿下,屬下的性命和榮華富貴都是殿下所賜的,就是為了殿下粉身碎骨也不該畏難,可是這種事情是不同的,若是事發,就是屬下想替殿下頂罪也不可能啊。」
李安聽後心灰意冷,悒鬱成疾,居然病倒了。這下子可嚇壞了夏金逸,忍不住道:「殿下,你在宮中勢力眼線不少,皇后又是您的親生母親,紀貴妃娘娘更是支持你,淳嬪雖然得寵,不過是個下等妃嬪,你只要以勢相逼,以權勢相誘,這個女子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人物。
再說,您是將來的皇上,等到您登基之後,她的生死榮辱都在您手上。不說別的,若是皇上萬歲之後,淳嬪若沒有子嗣,就得出家為尼,到時青燈古佛,清冷寂寞,她青春年華,如何忍受得住?
皇上春秋已高,恐怕沒有什麼機會讓淳嬪懷孕了,若是她從了您,說不定還能生個一子半女,到時候假做您的弟妹,卻也不算亂了皇室血脈,還可以有個依靠,就是淳嬪沒有這樣的福氣,以後有殿下照拂,也可以安度餘生的。」
李安聽得眉飛色舞,頓時神清氣爽,立時拿定了主意,便和夏金逸商量好了計策,先是請旨要求協助皇上看摺子,恰好李援也已經消了氣,便允許他在東宮處理政務,而且李援也有些倦怠政務,便派了大臣輔佐李安處理政務,而李安便藉機在午後去探望母后,然後便趁機去勾引淳嬪。
他是太子之尊,在後宮權勢極大,又有金銀開路,很快就順利地接近淳嬪。淳嬪初時也是婉言拒絕,後來抵不住太子的熱切追求,加上夏金逸有意無意地威脅利誘,淳嬪終於投入了太子的懷抱。
這種禁忌的熱戀有效地讓太子忘卻了外面的閒花野草,每日總是在東宮處理政務,只有在午後的一個時辰在淳嬪那裡度過。皇上不知內情,反而覺得太子最近勤於政務,因此十分高興,渾不知太子的逆倫醜事。
當李安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淳嬪的宮殿,在外面把風的夏金逸和幾個侍衛已經迎了上來,簇擁著太子回去東宮,李安卻沒有注意到,夏金逸的神情有些不安。
夏金逸心中有些不安,這一年來,他用了渾身解數討好太子,甚至做了很多從前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那一個個青春少女,大半是他安排送到太子身邊,而各種善後滅口的事情也是他親力而為,這些事情他不敢對任何人說,可是他告訴自己,若想報仇雪恨,讓那個絢麗的身影沉淪在地獄,他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按照那個人所說,讓太子放縱肆虐。
他相信自己做到了,可是他已經雙手血腥,罪孽深重,恐怕九泉之下也無顏拜見爹娘了。
更讓他不安的是,他始終沒有機會和那人再見一次面。他是知道的,那個人深居王府,輕易不出寒園半步,身邊守衛更是森嚴,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傳遞消息給他,而且,他也不敢。
在太子身邊這麼久,他是深深知道太子少傅魯敬忠和太子側妃蕭蘭的厲害的,他不敢貿然和那人聯繫,只能心中期望自己所作所為能夠幫助那人,讓自己終究有一日能夠得償夙願。
可是目前的危機可怎麼辦呢?昨天繡春偷偷來告訴他,聽見太子側妃蕭蘭和王妃崔氏說些什麼,雖然沒有聽清楚,可是繡春聽到了夏金逸的名字。
夏金逸可是心裡有鬼的,上次蕭蘭下令將山莊守衛和那些女子全部處死,然後全部毀屍滅跡,若非自己被太子帶走,只怕也難逃厄運,至今他總是忘不了蕭蘭那看著自己的目光,冷酷而無情,這次自己會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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