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書屋 〈蛻〉 代自序　 醞釀陳舊的午後，微醺　 陶醉，如果可以等待　 千年涼颸　 將隨西頹的日色，習習飄來　 　 張開雙翅　 請，試著飛翔　 不妨縱情　 這亙古陳香蟬蛻人間的喜悅　 迎向前方　 假如，不習慣仰望　 可直飛到靜謐的湖心　 　低頭看　 天上的雲　 那是我，沒有表情的化身　 　（2011年7月更站名，用2004年開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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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瓜石-陰陽海.JPG

 

　　我曾學過陽宅，老師有教到擇日，我雖然不太信，還是照規矩學懂。

　　幾年前養過孔雀魚，都沒養好，一直出狀況，最後終歸烏有。

　　今年夏天，瑞芳妹壻說要送我孔雀魚，家裡沒地方放魚缸，加上先前養不好的經驗，實在不太想接，後來他又打電話來催，我才開始認真思考，勉強放在北窗下，但是心裡也怕冬天太冷，魚會受不了。

　　方法是先把魚缸送去給妹壻安排，至於接回來的日子，就認真按擇日術，推算適合的時間，翻了幾回皇曆，仔細推算，最後選定九月二十日酉時。那天下午，帶著兒子，來回開了七十公里的車程，回家準時安缸，啟動濾水器，開始打水。

　　不到三個月，生了五十幾隻小魚。最近又有一波生產期。十一號星期五就撈了一個上午，下午去辦理期末考。昨天（十二號）邊改考卷邊撈魚，又撈了一天，等到晚上小魚睡了，比較不會亂動，才開始晚點名。有些魚身顏色跟魚缸背景太近，不明顯，所以還是算不清，只能說又生了七十幾隻。

　　撈魚過程，有不少會被大魚吃掉的，那可真是懊惱！沒有很清楚的計算之下，大約有二十幾回，眼前才看到魚，讓我享受到迎接新生命的喜悅，可水面一個潑剌，小魚就就不見了；有些是眼睛才轉睇一下網子，正要出手去撈，魚又不見了。新生命才開始，又忽然消失，那種失落，翻遍水草也找不回來，真是又喜又嘔的一天。

　　我以前認為大魚不會吃小魚，可是眼前二十來個案例，不得不承認，這是動物界存在的真象。後來，把水草減少，避免下網時牽動水草，造成驚擾，也比較好施網。但是，仍然敵不過宿命。弄到最後，耐不住，每次下網都先講：「想活命，就進網。」有些小魚會原地不動，那種較好收拾，也能保住小命；有些則網一下，就拼了命亂竄，最後都沒好下場。

　　我最怕發現一次生了兩、三隻小魚，因為沒辦法同時撈到，一定會驚擾到另其他小魚，造成亂竄，會很快在魚缸中消失，由多變少，心裡頭更是嘔氣。

　　擇日見於《禮》，這是至少傳了三千年的文化，記得有一次移動兒子的床，看好時間進行，中間來個鄰居問東問西，問到超過吉辰。結果，那一晚，我落枕。我很不想把兩件牽聯在一起，可是，生平還真是只有這一回落枕。說來，這老祖宗的神秘與智慧，還是老老實實遵照辦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