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資格做酒評家,也沒有興趣做,寫這些東西的主要目的只是保存自己的記憶,累積經驗值而已,既不專業,錯誤疏漏自然難免,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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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二月十四日,對我而言有點不一樣,以往這一天我都是躲在家裡自己過了事,今年則是我第一次在喝酒聚會中度過,至少,這樣有趣多了。
雖然前一天才參加了好友A君舉辦的日本酒餐會(玄宰果然極棒,均衡而優雅。兩支浪花正宗的吟釀香與辛口口感也很令人印象深刻。上善如水的大吟釀頗好喝,不過香氣不如前兩者的高雅。)),甚至吃完晚餐還跑去通化街的乙味屋續攤(真是好吃,用料與火侯都沒話說,是我在台灣吃過最好的日本料理。),而且今晚還有約定好的會外會(也就是下集的那場聚會),不過因為早已答應了朋友,所以我下午還是去了參加某酒商舉辦的品酒會『葡萄酒入門〈二十一〉1998波爾多.蘇玳區貴腐甜白酒水平品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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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酒有點瞭解的朋友應該都知道『波爾多』(Bordeaux)這個名詞,不過大多數人可能都只把它跟高級紅酒劃上等號而已,在英文中,Claret這個詞一開始便是專指來自此一產區的乾(英文:Dry=不甜)紅酒,到現在這個名詞也還是跟波爾多劃上等號,據說現代的波爾多紅酒已經跟這個名詞產生當時的波爾多紅酒有了許多截然不同的地方(請尋找並參閱林裕森大師的文章),但我們一般人當然是無緣體會的了。關於法國的法定產區制度(AOC),以及波爾多紅酒與英國佬的深厚淵源,都有很多別的文章可看,我在此不再引述。
但波爾多也產釀法國(或全世界)最高級的『貴腐』(Noble Rot)甜白酒,以及(在此一產區)相對而言反而更稀有的最高級的乾(英文:Dry=不甜)白酒。今天下午我所喝的就是波爾多這個產酒區中以產釀貴腐甜白酒聞名的次產區『Sauternes』的酒(在法國的AOC制度當中,通常是在一個大產酒區中會包含許多個不同的次產區或小產區,『通常』最後最小的那個層級的AOC所生產的會是最昂貴與最好的,當然,在不同的地區,AOC規定的分類還是有些微不同,像波爾多與勃根地就不一樣)。
首先,簡單介紹一下,葡萄酒的味道可以大致區分為甜(Sweet)與不甜(Dry)兩種(這分類法並不嚴謹也不正式,無意誤導,有興趣的人請自行參閱專業書籍),決定甜或不甜的主要因素是葡萄汁發酵為酒之後酒中殘留的糖份有多少,如果不考慮加烈酒(Fortified Wine)或是另外添加糖份等等人為作法的話,提高酒中殘留糖份的最主要天然方法就是讓『氣候』或是『霉菌』提高葡萄汁當中的糖份含量。『氣候』指的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冰酒』,讓葡萄自然的結冰,因而使葡萄中的水分凍結,糖份則集中到剩下未結冰的部分,壓榨出的葡萄汁中糖份比例就會比正常情況下高。
『霉菌』則是指一種特殊的Botrytis Cinerea霉菌,被這種霉菌侵襲的葡萄,葡萄皮表面上會被刺出許多肉眼看不到的小洞,葡萄中的水分便會蒸發,葡萄則萎縮成乾癟的一小顆,汁液中的糖份濃度也隨之提高許多,用這種葡萄釀出來的酒當然就甜得嚇人了。這種酒在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有生產,不過名稱不盡相同,德國酒有BA與TBA(均為簡稱)這兩個等級,奧地利多了一個Ausbruch等級,匈牙利有Tokaji(Aszú),法國則有波爾多(Sauternes)、羅亞爾河區(Loire)和阿爾薩斯(Alsace)等地都產釀這種酒(西南法也有一些小產區產這種酒),Sauternes酒就只稱Sauternes,而阿爾薩斯產釀的這種酒則是Sélection de grains nobles(簡稱為SGN)的等級。其他新世界產區也偶有這種酒的生產,只是似乎都還沒形成一整個區域性的特色,其中最有名的大約是澳洲產的『Noble One』。大家都知道,不同產區釀製的酒當然會有不同的特色,在這其中,目前為止我最欣賞的仍是德國以Riesling葡萄品種產釀的甜白酒,擁有豐富的香氣變化,可以釀成從不甜到極甜的各種口感,具有其他白葡萄品種難以比擬的良好均衡酸度和極度強韌耐久藏的生命力,這都是Riesling葡萄的優越之處。
言歸正傳,事實上貴腐酒的生產難度和稀有性都不比德奧兩國產的冰酒低(個人看法是加拿大不與焉),只是因為名號沒有冰酒響亮,所以一般消費者也多半有眼不識泰山,選擇購買名號響亮好聽的冰酒去了。當天我們喝了以下七款酒,全部都是貴腐酒:
Chateau Climens 1998
煙燻味道明顯,蜂蜜,柑橘香氣,Full-Bodied,有蜂蜜,檸檬,杏桃風味,層次感佳。
Chateau Coutet 1998
香氣較封閉,有梅子類風味,酒體輕至中等,柑橘類為主的口感與喉韻。
Chateau Rieussec 1998
煙燻,木桶,蜂蜜香味,喝起來是很香很濃的蜂蜜口感,餘韻很深長,酒體豐厚而飽滿,有複雜度。
Chateau la Tour Blanche 1998
有柚子,柑橘,花香,水果糖等香氣變化,仍是以蜂蜜為主體的味道,中等酒體,餘韻長,喝起來相當令人喜愛。
Chateau Lafaurie Peyraguey 1998
一開瓶是強烈煙燻味,金黃色酒液,有許多細小的酒石酸結晶(應該是),搖晃後釋放柑橘類香氣(甚至類似陳皮)。很強的蜂蜜風味,檸檬,餘韻甚佳,酒體中等至豐厚。
Chateau Rayne Vigneau 1998
一開瓶略有煙燻味道,聞到葡萄柚與蜂蜜,口感輕盈,細緻,回韻有酒精感,帶很輕的苦味,並不過甜,酒體輕至中等。
Chateau Rieussec 1989
酒色較深,還是以蜂蜜和柑橘為主的香氣,複雜度與餘韻都勝過前面六款酒,酒體豐厚。
整體說來,這些酒都是好酒,然而個人感覺是比較缺乏變化,在香氣上,除了蜂蜜,柑橘,杏桃等主要風味以外,大多只有木桶風味,間或有些微花香或是檸檬類香氣。喝起來則幾乎都是容易膩的濃厚甜味。這麼說或許不甚公允,但如果不搭配鵝肝或是甜點,在單喝的情況下,幾乎比較好的德國酒都可以輕易勝過她們,但當然我還沒喝過經過陳年的Sauternes,也還沒喝過常被人稱為貴腐酒之王的Chateau d’Yquem,也許在試過之後我會改變我的想法也不一定。
後記:
1.提供一些內容比我的有深度多了的文章連結。
關於德國酒:
http://home.kimo.com.tw/leejunder/drink/germanwine.htm
http://home.kimo.com.tw/leejunder/drink/germanwinelable.htm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vinothek/
關於貴腐甜白酒:
http://home.kimo.com.tw/leejunder/drink/noblerot.htm
http://www.geocities.com/NapaValley/5773/online/c001.htm
2.推薦閱讀:
波爾多:
林裕森,城堡裡的佳釀,積木文化(城邦)。
周凡生,法國紅酒選購指南,聯經。
古鎮煌,波都酒的傳奇,皇冠。
德國酒:據我所知,中文的德國酒專書只有劉鉅堂大師曾經在1978年編譯出版過一本『德國葡萄酒』,我自己還無緣得見,後來據說劉大師有與林裕森大師合寫了另一本德國酒專書,不過似乎也還未出版。以下兩本書雖不是專書,但可以提供包括德國酒在內世界各地不同產區的基本知識:
劉鉅堂譯,葡萄酒入門,聯經。
劉鉅堂,進入玫瑰人生,宏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