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間裡一下子擠進了三個人,熱熱鬧鬧地;耿則你的開罐器呢?星宇扣扣廚房的門,我正慌張地找著。
別找了,這小CASE!他端著打開的啤酒瓶擋在門口。
你怎麼辦到的?我驚呀地拿起來看著。
我很厲害吧!他的瓶子輕觸我的瓶子,有一聲清脆的響亮蕩漾開來,我微微揚起嘴角是真的快樂啊。
我也來試試!星宇硬是擠在我們中間,像防衛什麼似的?
其實很簡單,這種啤酒的瓶蓋是可以醬轉開的。他笑著輕鬆地將瓶蓋旋開。
哇﹍這麼簡單?我想我還是適合喝易開罐的。星宇面不改色地拿了另一瓶,向我靠近了一點。
星宇很小氣ㄟ…我埋怨著,不懂他眼裡莫名的情緒。
我們分據著房間的角落,星宇沒吭聲地坐上窗台望著窗外,他翻著我書櫃裡擺放的作品集,輕輕地說:不會的。好像不在乎,卻又讓人覺得委屈,我捧著酒瓶無味地夾著盤子裡的滷味放進嘴裡咀嚼,電視機裡重播著今晚的連續劇…
ㄟ…有人結婚啊?簡鴻發現我夾在雜誌裡的紅帖。
是啊!我走過去拍了一下星宇的頭,那傢伙竟然學我擺在桌邊的維尼熊傻笑。
耿則…星宇需要抱抱!他就跟著走過來,從後面抱著我膩著我的臉頰。
怎麼了?我轉過來捧著他的臉,它的表情就疲倦地躺在我的眼睛裡。
時差吧!還有我胖媽老了,老的不像話…
沒事的…每個人都會老啊!你別想太多,常回來陪他吧!他需要你。我想我們都要為了流逝的那些歲月付出一些傷心和勇氣,你知道面對逐漸蒼老的面容是輕易的,但若真要去檢討自己在這段時間裡面究竟因為收穫而失去了什麼?我真的不知到…有些東西失去的沒有知覺,有些甚至適需要被遺忘的,但是,會不會有一些我們從來不該丟棄的?
我只是突然覺得失落,不像是回來度假,倒像是來回收一些傷心的難過。他拉著我在桌前坐下,晃著酒瓶示意要他過來喝酒。
不對,你要從新在這裡生活了,該要忘記了。我夾了一些菜在他們的盤子裡。
是該要忘記的,我們才能重新活過來啊!
今天我在面試的公司遇見致豪…那傢伙好像混的還不錯;他問我會不會參加婚禮,我說我會和耿則一起去…他自己愣愣地笑了;他一直以為我們在一起,當初他是因為我才和你分手的…對不起!我害了你。
星宇…不是這樣的。我異常冷靜。
他說,那時候有別人喜歡你,都是因為我在你身邊才放棄的…
那麼…你不在這些年我為什麼都是一個人?
我好害怕是我擋住了你的路…
你沒阻擋我什麼?反而是你照顧我讓我懂事的。
我們這樣聊著說著,一直到酒精滿溢上了緋紅的臉頰,簡鴻安靜地坐著像是給我最安穩的支持,偶而遞給我一個微笑或是暖暖的手掌。星宇像是傾瀉完所有的不快,趴在桌上睡去。
簡鴻,幫我把星宇搬到床上去,他醉了。他在廚房裡,剛端著一堆盤子進去。
哇…他真重!我們異口同聲地喊著,星宇在睡夢中嘟嘟嘴巴,逗趣地別過頭去。
他睡你的床,你要睡哪?看看星宇橫著把我的加寬單人床都霸佔了,他把酒瓶整齊地放進袋子裡。
小子…要追耿則可是要先通過我這一關的…星宇一個翻身很明顯是在說夢話,但還頗令人尷尬的。
…我送你出去,明天要不要叫你上課?我捧起他的外套,拿了桌上的車鑰匙。
我想留下來陪你ㄟ…他並沒有跟著走出來的樣子,反而回頭看著星宇。
你先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我是怕星宇又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不是要說什麼?我沈默了一段路,他突然過來擋在我的前面。
也沒什麼!我繞過他把兩隻手插進口袋裡;今晚你一定覺得很悶吧?
不會啊…他把圍巾繞在我的脖子上。
星宇他是個好人。
你喜歡他?
我搖搖頭說:朋友。
那致豪呢?
我曾經很愛他,但是現在已經忘記那種要用盡生命去愛的感受了。
那…簡鴻呢?他抬頭望著天空,假裝不經意地問。
小伙子…你很賊哦!我低下頭卻不想笑。
我也可以抱抱你嗎?像星宇那樣…
擁抱給人力量嗎?
擁抱啊…我試試…他用兩個手臂的溫柔將我圈圍,溫暖的淡淡香味蔓延在我們的周圍,那輕微便像是我一退就能輕易展開的,他的懂事還像替我保留了什麼?或等著我的回應…
有嗎?我聽見他混亂的呼吸和心跳。
我想變成星宇…或致豪,變成你生命裡的一部份!他彷彿用了點力使我們更貼近一些。
你不必變成他們,Just be yourself 。我的手輕輕地滑上的的背脊,那麼,我決定去愛了嗎?
我也不清楚,擁抱的確給人力量,他給了相愛的人勇氣,給悲傷的人撫慰,也給了不知所措的人依靠。
你再不走明天會遲到的!
誰要你不讓我留下來…
別耍孩子脾氣了。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看著他的車子駛離,我獨自走著,腦子裡雜亂的裡不出頭緒,夜裡的風涼涼地,看見幾個年輕的孩子坐在陽台的欄杆上,手裡舉著燃燒的火花,微微晃蕩便像是配合著耳裡聽見的笑飄揚起來;我點了跟煙坐在階梯,才發現太多事情我們看的透徹了就失去了那種微妙的意思,像是經歷了太多而陳老了,我的心有一瞬間竟要窒息死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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