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雪難得停了,網球場經過整理後,網球社終於恢復晨訓。
一樣嚴格的手塚,一樣沉重的練習量,一樣有號稱能強身健體實際上是毒死人不償命的乾汁,每個人的心情卻都變化莫測。
不二回來了,微笑也回來了,快樂卻因人而異。
菊丸從一早就緊黏著不二,興奮的情緒滿滿的流瀉出來,溫暖,柔和,天真任性,不二所羡慕的菊丸英二。
為什麼你能如此快樂?為什麼你總是無憂無慮?英二,告訴我為什麼?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害你嗎?那麼我想嘗試,嘗試踐踏你的快樂。
揉著菊丸楓葉顏色的髮,不二微笑著。
見他們親暱的舉動,大石雖然有些醋意,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一來是他嚴重懷疑不二愛的人根本不是菊丸,二來是被不二自殺和出走的行為嚇到,他不敢再刺激他。
躲在大樹之後的乾拿著筆記本,開始更新上頭的資料,寫些什麼?不能說,那是他的祕密。
海堂挑釁著今天一點都不陽光的桃子,卻失望的發現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無趣的閉上了嘴。
桃城只是遙望著天邊,想著今天早上接到的電話,那是龍馬打給他的。
「桃城學長,我感冒了,拜託你幫我跟隊長請假。」
為什麼對隊長的稱呼忽然變得如此生疏?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跟隊長說?一堆疑問還來不及問出口,對方就已經把電話掛了,之後龍馬家的電話再也打不通。
早上來的時候,知道手塚和不二一同到學校來,遲鈍的桃城也察覺不對勁,他冷靜下來回想,發現整件事從一開始就很怪異。
隱約他猜的出那個人之間奇妙的關係,只是還不能肯定。
放學的時候去越前家一趟吧!桃城下了決定。
「不二,今天和我一起回家好嗎?」菊丸在不二懷裡磨蹭著,幸福的笑著。
「今天……今天不行喔!英二,今天手塚要送我回家,明天好嗎?」不二輕輕拍拍他的肩,微微笑著,倒在他懷中的菊丸沒有看見他眸中的冰冷。
「是嗎?那明天我們一定要一起回家喔!」菊丸抬頭看著不二,目光忽然沉下去。「不二,你不會又忽然不見吧?」
不二沉默了一下,而後輕笑出聲。
「不會。」他肯定的回答。
除非你們希望我消失,我想,這個機率的可能性……
……很大……
「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那幾天我擔心的睡不著,不二,我……」菊丸蹙起眉,把音量放小。「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即使要放棄秀一郎。」
「真的嗎?英二,你說的是真的嗎?」不二握著菊丸的手,聲音有些變了。
「嗯!雖然我會很難過,但是如果不二離開了,我會更難過。」菊丸會這麼說,主要是因為不二失蹤這段時間帶給他情緒上的衝擊太大,讓他誤以為不二在他心底的地位比大石還重要。
「集合。」遠處手塚低沉宏亮的嗓音傳來,在網球場各個角落休息的眾人立刻起身。
看著大石過來帶走菊丸,不二走在他們身後睜開了眼眸。
「你不會的,英二。」無聲的,不二為菊丸的話下了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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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桃城騎著單車衝到龍馬家裡,來開門的是菜菜子,桃城認得她,她是龍馬的表姊。
「妳好,我想找越前。」
「龍馬啊!他在房間,請跟我來。」菜菜子也認識他,有一段時間,是他來接龍馬上學的。
桃城跟著菜菜子走到龍馬的房間,裡面很安靜,菜菜子敲了敲房門,才聽見龍馬的聲音。
「進來。」一樣高傲的語氣。
菜菜子對桃城微笑,示意他自行進入便離開。
推開房門,龍馬背對著門口,不知正在幹麼。
「越前,你的感冒好點了嗎?」桃城問道,雖然他壓根不相信龍馬得了什麼感冒。
「桃城學長?!」龍馬倏地轉過身來,驚詫的表情活像見鬼了一樣。
「幹麼啊!越前,不高興看到我也不用這種表情吧!」桃城開玩笑的說道。
「沒有啊!」別開臉,龍馬冷漠的回答。
他只是暫時不想見任何和網球社有關的人。
「告訴我吧!越前。」桃城在單人床上坐下,變得很嚴肅,一掃剛才輕浮的模樣。
「什麼?」龍馬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順手拿起旁邊的芬達喝下。
「告訴我你和隊長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無可奉告。」龍馬仍不肯鬆口。昨夜看見的事卻清晰的浮出腦海。
他先是接到不二學長的電話,要他到手塚家,這時候他就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要改變了,他和手塚結束了。
這樣的事實,他從一開始就了解,他以為他能接受,結果看見不二學長倒進手塚懷裡時什麼都崩潰了,剩下的只有偽裝的高傲。
所以請你不要逼我說出真相,桃城學長,把最後一點尊嚴留給我。
「很痛苦吧,越前,為什麼不說出來呢?」桃城的語氣變得激動,跟那次在醫院失控時有些像。
龍馬沒有馬上回答,房內迴盪著汽水咽下喉嚨的細微聲音。
「與你無關。」無法欺騙桃城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只能用這種藉口阻止桃城的咄咄逼人。
一剎那,桃城的身體比頭腦先一步行動,他緊緊摟著龍馬,力道大得快把龍馬壓得喘不過氣,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我愛你,這樣跟我有關了吧!」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我一直喜歡你,可是你愛的人卻是隊長。」憤怒、忌妒、瘋狂……無數的情緒同時爆發。
龍馬的腦海是一片空白,最後他無法克制的發笑。
這一定是老天無聊的惡作劇,他愛手塚,手塚愛不二學長,桃城學長愛他。
高傲的面具這一刻被打得粉碎,越前龍馬這一生中最慘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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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夜晚,不二沒有讓手塚送他回家,而是跟著手塚回去。
「不二,這樣好嗎?」正在開門的手塚問道。
「放心,由美子姊姊她知道我今天住在你家,你看,我連換洗的衣服都預備好了。」不二揚起美麗的笑容。
「不二,你……」面無表情的手塚難得打了幾個眉結。
這麼說來,不二早就決定好今天要住他家裡了。為什麼這麼做?
「好冷喔!我們快點進去吧!」不二催促著。
「不二,你先進去吧!我要去看越……龍馬。」替不二開了門,手塚說道,差點又喊出龍馬的姓。
「手塚,不要去。」不二抓住了他的手。
「不二??」手塚盡力維持平靜無波的神情。「不二,別鬧了。」
雖然他對越前沒有愛情,但越前現在是他的情人,他對他有責任,而且網球社也需要越前這下一任的台柱。
「留下來陪我。」更進一步,不二從後面環住手塚。「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英明的手塚帝王在十多年的人生裡第一次腦袋停止運作。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被不二拉進屋內,而且上衣的鈕釦被解開一半。
「不二,你在做什麼?」手塚推開了他,腦袋一團亂。
他曾經很期待不二愛的人是他,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越前要怎麼辦?他已經接受越前了啊!拒絕不二吧!只能這樣。
他下了決定,但一見到不二,那些拒絕的話卻出不出口。
「手塚,你也愛我的不是嗎?」不二又貼了上來,主動吻上手塚的唇。
手塚呆了,慢慢的他沉進不二的溫柔中,回應起不二的吻,理智清楚知道這是不對的,但卻克制不了身體自動做出的反應。
他愛不二,他想佔有不二。
手顫抖的脫下不二的衣服,阻止不了被撩撥起的慾望,明知道這是背叛的行為,還是深陷得不可自拔,特別是貫穿不二的那一刻。
手塚的主動讓不二笑了,他隨著手塚的衝刺而搖擺呻吟。
來吧!手塚,這一刻我要你徹徹底底的愛我,那麼下一刻,你就會完完全全的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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