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著花香的空氣瀰漫身周,傳達著春天溫柔的氣息,櫻花幾瓣幾瓣飄舞過眼前,落下,擦過如羽的睫毛,掉落,還給視線一個清晰,黑色的身影乍現在不遠處。
漸行漸近,溫和親切的笑容一貫的掛在臉上,眼鏡後的眼神看不真切,但對昴流而言,他認為那一定是跟笑容一樣,帶來溫暖情愫的眼神。
「昴流,等很久了嗎?」關心的問侯在耳畔響起,帶著纏綿的意味,輕輕淡淡卻糾結難解。
「沒有,我也是剛到。」昴流揚起頭看著比他高的星史郎,午後的陽光在他身後綻放,光讓昴流瞇起了雙眸,只覺得星史郎的表情變得有些模糊。
「北都沒跟你一起來嗎?」星史郎牽著他的手,溫暖的包覆著。
「她臨時有事,真是的,約人的人竟然自己沒來。」昴流難得抱怨著,邁開了步伐和星史郎緩緩步行離開公園。
兩旁的櫻花隨風飄落,一陣花雨慢慢淹沒來時的去路。
「我們去銀座吃午餐怎麼樣?」
「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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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店裡用餐,昴流拿著銀叉心不在焉的叉著盤中的食物,撐著頭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望著外頭。
「昴流,你從剛才開始就在看什麼?」沉默許久的星史郎終於忍不住開口,目光依舊停留在對面的人身上。
「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整個銀座都飄滿櫻花?這裡有種這麼多櫻花樹嗎?」昴流回道。
星史郎轉頭看去,外面果然是一片櫻花紛飛,繚亂絢麗,緩緩而不停止的從樹上落下,有種極限的虛幻美感。他卻只是微笑,沒有驚詫。
「昴流,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為這是你希望的啊!」星史郎勾回他的臉龐,兩個人對視著。
「是嗎?是這樣嗎?」昴流眨了眨眼,放下撐著頭的那手時不慎碰到水杯,「啪」的一聲,水杯掉到地上摔成碎片,還潑溼了昴流的白色衣物。
星史郎不慌不忙拿起紙巾替他擦拭衣服上的水漬,微微的歛下眼眸。
「昴流,小心點,幸虧只是水擦的掉,不然你這身白就要弄髒了,那樣……就不適合你了。」他蹲在昴流跟前,兩道身影形成強烈的對比,黑白分明。
「星史郎,我可以問你嗎?」昴流低下頭,卻無法和他視線交會。
「什麼事?」他放下紙巾,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依舊沒有看向昴流。
昴流戴著黑手套的十指交握擱在桌上,沉默了半刻。
窗外的櫻花雨仍然下個不停,就像是不想停止般,慢慢淹沒了街道。
「星史郎,你有……愛過我嗎?」微弱細小的音量,從昴流的口中一字一字滑出。
風忽然漫起,櫻花不知從哪兒飄進了店內,被問的人摘下了眼鏡,慢慢的抬起頭,眼神藏著破碎的溫柔。
兩人僅僅是相望著,沒有開口說上任何一句話,直到櫻花若網,細密而緩慢的隔開兩人交錯的視線,近在咫尺的身影也漸漸埋沒在飄飛的櫻花中,彷彿變得遙遠,昴流終於看見星史郎的嘴角牽動。
黑色的髮絲在飄揚,唇一開一闔,話聲卻隱沒在風裡,沒有傳進對方的耳中。
漫天徹地的櫻花終於覆蓋了無人的公園,無人的街道,無人的彩虹大橋,以及只有他們的餐館,整個城市像座孤獨的櫻花塚,那樣的冷清與空曠。
「星史郎,你總是這樣,總不讓我聽到最後一句話。」
櫻花織成的網完全阻擋兩人的視線,昴流垂下眼眸,交握的雙手已經沒有黑色的手套,潔白的手背沒有任何記號,唯一牽絆斷了,乾淨的讓人想哭泣。
美麗的櫻花燦爛盛開,原來只是為了成為自己的墓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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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流、昴流……」
被人喚醒,張開眼睛看見的是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是誰?」他問。
「你終於醒了,昴流,我是神威啊!」那個青年撥開了他長長的瀏海。
「神威?!你……不一樣了。」印象中的那個神威只是個少年。
神威感傷地微笑。
「從天龍與地龍結束戰爭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年,你也睡了六年。」
「六年!已經六年了嗎?」昴流不由自主的看向有光灑入的方向,落地窗外是銳利的新月,還有這個城市數不盡的燈光,唯獨找不到一絲櫻花飛舞的痕跡。
他忽然笑了出來。
原來他用了六年的時間作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夢。
「昴流,你怎麼了?」神威倉惶地用手抹去他眼眶滾下的液體。
他卻只是看著月光,看著這個繁華都市的每一道燈光,那些燈光下都曾有過屬於他的回憶。
我……並不想醒來,星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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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巴比倫的同人文我從很久以前就想寫了
只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今天終於因為哪根筋不對身體力行了
不過劇情是一邊想一邊打出來的
覺得怪怪的人留言告訴我吧
下次來寫篇北都跟牙曉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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