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83
▼給阿文‥083.1
阿文‥
剛才（下午十點二十分），阿雪和佳樑來家裡（有事經過，順路就進來坐一下子），沒多久，榮華正巧撥來電話，阿芬也許只是隨口說說，提議去打保齡球，這可是佳樑最喜歡的運動了，只是‥阿芬卻看不出阿雪，是想早些回家的，何況‥還有小彬呢！
後來，麗玉替阿雪、佳樑，和他堂哥開門（球局怎麼取消了，麗玉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那時，我已抱著彬仔，回到我自己的房間去，為的是避免自己，又惹別人不高興），上樓之後，回大房間，倒了杯茶，沒看到阿芬，於是順口的問母親‥「她出去了嗎？」
只見母親，指著客廳。（也許還在客廳，講另外一通電話吧！）之後，麗玉自認自己口氣很好的說著‥「她怎麼還沒洗澡？ 每次一大早，還想多睡會兒，她才在洗澡，挺吵的。」
誰知道‥母親竟用極快的拍子，說道‥「她明天，不用上班哪……」
這下，麗玉無言了，也無話可說的了…… 難道‥她每一回，都可以有那麼合理的藉口，就像‥「明天不用上班」？ 言下之意‥「放心啦！明天不會吵到在前頭睡覺的妳」!?
印象中，母親總是百般的呵護著小妹，以前，有時，連麗玉都覺得‥阿雪好可憐，很多事，在她身上錯了，就似乎很嚴重，而阿芬呢？ 是否因為「老么」的關係，而被原諒了嗎？ 為此，麗玉也曾自認為「路見不平」，跟母親「一吐為快」，而結果呢？ 無需多說了！
幾次很想問小妹‥「是否做了大事業，忙得不見人影？ 然後再擾人清夢？」
不過‥也不知為何，或許和剛才一樣吧!? 麗玉唯有控制好自己，趕緊回房裡，只因‥自己了解自己嗎？ 知道‥自己一旦開口，很可能，沒人勝得過我，但是‥勝利了，就會快樂嗎？
和父親這些年的爭執，大部分的我，是絕對可以沉默的，但是‥每一次開口，事後的後悔，又有誰料得到‥那竟是心頭上，一塊落到井裡的大石頭？ 拿著桶子，拋下繩子打撈，卻徒勞無功啊！ 於是‥它便長住在那裡，往那一躺，或許長苔、或許只是靜靜的認了……
看不慣‥他們的衣服，全留給母親洗也好；看不慣‥他們只知自己有得玩，哪管母親一人在家也罷！麗玉總是不該有任何意見的，是嗎？
想起那句‥「多情讓人孤獨，無情卻又好無助。」
麗玉竟然想哭，也許，可以把它改成‥
「無情或許孤獨，卻勝多情，那般無助。」
阿文！當麗玉胡言亂語也好——如果‥你發現裡頭，有好多錯誤的看法時。
晚安了！明天星期五，這星期，又可連休二天，突然間，好喜歡這種感覺。
麗玉
(83)1994.07.07.日 23:59:59
昨晚，阿姿撥來電話，幾乎不記得講了什麼，倒是清楚自己，大概不會說超過五句話——曾幾何時，麗玉聽的能耐，越來越好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佛佛佛佛……
▼給阿文‥083.2
阿文‥
小彬彬現在，在麗玉手裡，漸漸要睡著了。
阿雪從星期六過來，會在家裡待一星期——白天，她嫌太無聊了，因大夥都上班。
大風大雨的日子裡，阿文那裡可好？
說真的，除了上班不方便之外，麗玉真的蠻喜歡這樣的日子……
突然之間，倒真希望‥在雨裡走一走呢！
把彬仔放下，他聽著音樂，偶爾動一動奶嘴，倒挺像是在數拍子喔！感覺上，他很愛說話，常常吱吱唔唔，而且‥挺好動的，還真是像極了他的父母呢！
每一次，彬仔回來，家裡的氣氛，就完全不同，尤其是母親，成天跟外孫玩，倒真不知誰在逗誰呢！
此時，母親和佳樑（下午過來的）、阿雪、阿芬、阿雄，哦！還有小莉，在大房間裡看電視，人多，熱鬧也多了。
好啦！麗玉先去洗澡了。
麗玉
(83)1994.07.12.四 20:10:36
▼給阿文‥083.3
阿文‥
今天下班前，又下了場大雨，撥了通電話，想叫阿雪‥「幫我留意門窗和被子，不要被浸水了！」結果‥沒人接。
回到家，阿姨撥電話給媽，才知道‥阿雪帶著彬彬，去了台北。
仔細觀察，阿雪並沒帶夠，彬彬所需的東西，哈！真是服了她。
剛才，聽見小弟，在問姨丈，何時會再換車？（他要那輛中古車。）
老實說‥麗玉原本談不上生氣什麼的，反倒是母親的附和，還說‥她醫院有停車位……
阿文！前陣子，為了家裡裝冷氣的事，麗玉已經沒轍了，如今，我也不打算，再說什麼了。
那時提議‥不要裝冷氣，便被說‥「好自私」，說是‥以為自己的房間較涼，才會有如此輕鬆之說法……
是氣母親，還是心疼？ 我真的分不清楚了！ 她自己，連買個東西給自己，都一一省了下來，然後，現在呢？ 好吧！裝了冷氣，熱了吹，也自然沒話說，但是‥下雨的天氣，冷氣卻也沒停過——除了家裡的人，全上班去例外。
阿文！是麗玉心眼小、見不得人好嗎？ 每一次——
聽見母親說‥「買回去給阿芬…… 啊！這阿雄愛吃！ 啊！阿雄講‥要買這哪！」
我不是「無言」，便是告訴她‥「他們要什麼，其實‥用不著妳擔心……」
這也是實話呀！ 他們根本不會因為母親買了，而特別「感激」；他們也不會因為媽沒買，而沒得吃、沒得穿。
麗玉現在，幾乎是家裡用品的提供者——
只會聽他們說‥「衛生紙，快沒了！米，快沒了！」
但是‥這些，全是麗玉在打點；而他們的衣服，麗玉也懶得提了，阿文是可以知道‥又是誰又要洗了。 有時，媽值班，麗玉又剛好不想，去理那堆衣服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去洗。
有時想想‥真不明白，他們怎麼想？ 只願‥將來，母親老了、不能動了，他們也能這樣照顧她、也能心甘情願才好！
這時，想起金輝要買車的事，想想覺得‥阿文和麗玉，都挺好玩的，遇上這種事，有這種心情。
嗯！隨他去吧！買車也好！反正‥母親沒話說了，我又何必惹得大夥不高興？而且，也許‥母親去哪兒都方便了，也許‥他們隨時都可以去看外公……
反正‥錢，本來就是要給母親的，又何必在乎‥她怎麼用呢？
＊ ＊ ＊ ＊
阿文！這算是好消息嗎？ 我不知道，不過‥麗玉真的很高興——
那陣子，由於配合盤點而加班，一個人，怪輕鬆自在的，那時候，特別想起以前工作的一切，或許‥自己也有點憑感覺，而來工作的人吧!?
想起大哥「陳課長」，寫了封信問候。
搬家前吧！阿姿曾說‥他不在公司了。
不過‥我也並不見得要他回信，只是想寫而已！
結果‥麗玉收到他的回信了！
距離上次他的來信，那已是在舊家的事了……
到今天，麗玉還沒再提筆，不過‥這分友誼，卻總是這麼溫馨。
麗玉
(83)1994.06.13.六 19:00:00
△給麗玉－083
麗玉‥
早上，才作了首詩偈呢！
下午，收到來信，看過之後，發現‥這詩偈，送給麗玉，也蠻適用的。
弟妹們，總是有些壞習慣，喝完果汁，空盒子，竟還擺進冰箱裡；用過的毛巾，也不晾好，捏成一團，就丟在那裡；收進來的衣服，就堆在客廳的椅子上，好幾天，都不整理；杯子泡牛奶，喝完就放在茶几上；洗完澡，髒衣服就亂丟；用洗衣機洗嘛！衣服可以放在裡頭好幾天，而沒有去晾（忘了嘛！ 阿文很少用洗衣機洗衣服）；關個門房嘛！大聲得很…………
呵呵！別唸了！要唸的話，唸三天三夜，也唸不完。
阿母看不慣，就撿著做，然後，就一邊抱怨。（老是抱怨給阿文聽——他們在時，卻又都不唸。）
阿文嘛！嘿嘿！（學著）順眼觀之、一笑置之！
犯不著，用別人的過錯，來「折磨自己」嘛！
雖然‥每天都得洗一堆碗盤，阿文也「沒氣」了；把空的果汁盒，標上日期，再放進冰箱，看「它」要放幾天，才會被「他」處理掉，如果‥能放上十年的話，搞不好，還可以申請「榮登」《金氏世界記錄》呢！
而目前，已「收藏」了‥七個「泡過牛奶」，而放在茶几上，不拿去洗的——杯子；等他們找不到杯子用的時候，再拿出來，叫他們洗吧！（可惜‥家裡太多杯子了，想來，該收一些起來，這樣，才會較快用完。）
襪子脫下來，亂丟沒關係，阿文就替他，收到他的床下去，等他沒襪子穿時，再告訴他‥「有隻叫阿文的老鼠，把襪子，拖進你床下去了……」
嘿嘿！阿文現在，還巴不得‥他們快把空盒子，放在冰箱裡；把泡過牛奶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嘿嘿！想到以後，阿文就覺得好笑呢！
麗玉啊！「遊戲人間」吧！生活，其實有很多樂趣的——
阿文要說‥
「只有『想受』苦惱的人，才會被那些『煩事』（凡事），給困擾到。」
阿文
(83)1994.07.15.五 22:30:59
要比他們，更有「耐心」，才能治得了他們哪！
何況‥因果——自作自受，他們所作的，苦的（應該）是他們，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嘛！
再說‥衣服不洗、襪子不洗、杯子不收……也不會死人啊！ 這跟「成功」與否，也沒什麼多大的牽連嘛！ 當總統的，搞不好，早上起來，也都不疊被子呢！
要改的話，也只有他自己‥「想改——真改」，才能改；儘管勸他，也就罷了，犯不著‥為他人的壞習慣，而使自己不愉快嘛！
記得‥阿文給妳的「第一封信」，就說‥
「佛說‥人來世間，有五種因緣‥討債、還債、報思、報仇、乘願。」
總是‥各有各的因緣，也無須「路見不平」啦！讓他們去‥「算個清楚」嘛！
該還的就還（債）、該討的就討（債）、該報的就報（恩）、要找的就找（仇）。
凡夫俗人嘛！不思包容、不思體諒……
天天在‥「要債、欠債、施恩、造仇、記恨」的，製作一筆「糊塗帳」。
有覺的人‥「隨緣消舊業，更莫造新殃」——欠人家的，就還得高興點（若非欠人的，幫他，就當是與其結一善緣吧！如果‥心起怨尤，那就一點功勞也沒有，只有沒什麼作用的‥「苦勞、疲勞」）；至於‥人家欠你的，也別討算了，免得‥他當牛來報答你時，你還得當「牧童」，來照顧他呢！
說了一堆，到底阿文，作了什麼詩偈呀？ 看吧！
「諸事隨喜做，無須起怨尤。拂心但閉眼，一任風雨過。」
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做好；別人的事情，要不要做，那是他的事——要是看不慣，想要替他做，最好就當成自己的事，千萬個千萬，不要邊做邊怨（最好連心裡也不會怨），否則‥只會得到一句‥
「我又沒要你做，你幹嘛給我做？
我是想等有空（等沒人幫我做）再做，你幹嘛給我做？」
要替人做，那就「隨喜做」，要是心中有疙瘩，那麼就不要「雞婆」也罷！
別以為‥替他做，會有天大的功勞似的，認清了，搞不好‥這就是前世欠他的，所以‥今生才來當他的「奴婢」呢！
要想治好他，就得比他更有「耐心——等」（等他做了，你就贏了），心中要有這麼個認知‥「這個娑婆世界，原本就是又髒又亂的，身旁的一些髒亂，實在跟垃圾場的髒亂一樣」——順眼觀之吧！
（人們拚命的整理自己，卻努力的污染自然……）
一個人，心中要是不清淨，那麼‥走到哪裡，看到的，都會是髒亂；心中清淨的人，在垃圾山裡，也可以欣賞野花、聆聽蒼蠅唱歌呢！
要是不能‥「順眼觀之」，那就把眼睛閉起來——所謂‥「眼不見為淨」嘛！
總是‥「各有各的因緣」，來此世間受「果報」——
要有長遠的目光去看待、要有宏闊的心胸去包容。
「一任風雨過」吧！ 風雨過了，自然就晴天了。
好吧！「換一個心」吧！
窗外藍天依舊在！
祝‥
心無罣礙！
阿文
(83)1994.07.16.六 10:10:08
■阿文漫話
◎阿蚊札記．催眠謠
阿蠓叫問道‥「阿蚊！我肚子好餓嘔！可是……我怕被人打死，你去吸血時，能不能，幫我吸一些呢？」
阿蚊笑道‥「你在開玩笑！我吸是我飽，我飽你不飽，你若想要飽，自己去吸吧！這我可幫不上忙。」
阿蠓叫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能使我們，安全的進退呢？」
阿蚊道‥「我想想看……嗯……有了！我們來唱『催眠謠』，讓人快睡覺，等人睡著了，我們再下口……」
阿蠓點頭道‥「嗯！好辦法！來唱吧！嬰仔嬰嬰睏，一瞑大一寸……」
人說道‥「嗯！想不到‥蚊子唱歌，這麼好聽……」
很快的，人終於睡著了。
阿蚊叫道‥「進攻……啊！有『惡魚蚊香』……還是別下去的好！」
阿蠓叫道‥「真討厭！白唱了半天！」
電視廣告‥「請用『孔融（恐龍）殺蟲劑』，消滅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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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3.26.日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83。1994.07.16.六 1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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