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故事　第四輯

　　　◎十五、猴子與香蕉

　　　　　　　　　　　　　　　　　⊕潘文良

　　昨夜夢裡——
　　阿文猶如用「望遠鏡」，在看一片無際的草原……
　　無際的草原，只是一片蒼蒼茫茫，連接著遠處‥清清淨淨的藍天。
　　「地平線」上，突然冒出一棵植物來，生長奇速——發芽，展葉，抽莖，成長……茁壯……一會兒工夫，竟出現一棵「香蕉樹」。
　　香蕉葉，在風中舞動著，招來了雲、揮別了鳥……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了……
　　香蕉樹吐出苞來……一彈指間，竟已長成，一大串香蕉；很快的，香蕉由綠轉黃，黃澄澄的香蕉，一根根飽滿得，好像要脹破香蕉皮似的。
　　阿文遠遠的，就聞到一陣陣，香蕉特有的香味，聞得不禁吞著口水。
　
　　阿文突然看到——
　　地平線的右端，出現了一隻動物。
　　阿文把「鏡頭」，拉近一看——
　　原來‥是隻猴子。
　　那隻猴子，咿咿呀呀地，走向香蕉樹。
　　阿文心想‥〔想必牠也是「聞香而來」的吧!?』
　　猴子很快的，就走到香蕉樹下，看了看香蕉，竟然又蹦又跳了起來，好比矮小的孩童，想「扣籃」一般，努力地，蹦啊跳的，也搆不著籃框。
　　那隻猴子，跳了半天，手臂拚命的往上抓，可是‥怎麼跳、怎麼抓，總是拔不到香蕉，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點點點……
　　猴子跳到後來，想必是累了跳不動，大嘴開開的直喘氣，好會兒，竟指著香蕉‥「咭咭嘎嘎！咕咕啊啊……」的叫著。（好像是在指責香蕉‥你為什麼要長那麼高呢？哼！你一定是爛香蕉……一定不好吃。）
　　猴子叫罵了一陣，竟然轉身就走——
　　阿文不禁笑道‥「呵呵！真是有夠傻的猴子，爬上去拔，就好了嘛……還在那裡‥『吃不到香蕉，說香蕉爛！』真是隻傻猴子！」
　　猴子走了一段路，卻又折回香蕉樹下，繞著香蕉樹，走了三圈，伸起右手，拍了樹幹三下，抬頭看了看香蕉，竟然兩手抓著樹幹——猛搖猛抖的，想把香蕉，給搖下來。
　　阿文笑道‥「有夠笨的，你哪能搖得動，香蕉樹呢？你就爬上去拔，不就好了嗎？」
　　猴子大概也沒聽到阿文的話，還是在那裡，拚命的搖著，搖得連腳都抓著樹幹，身子前推後抓的，搖得咬牙切齒、嘰嘎亂叫……
　　猴子搖到後來，竟抱著樹幹——呼……的一下，滑到地上，倒得平平的；好會兒，才站了起來，想是「放棄」了，竟然垂頭喪氣的——走了。
　　阿文叫道‥「呵呵呵……天下哪有這麼笨的猴子啊？」
　　猴子走了一段，停了下來，側頭看看——（好像在看阿文，只是‥距離太遠，不能確定。）好會兒，竟又折回香蕉樹下，抬頭看著香蕉，舉手搔著腦袋，在那裡轉圈圈、徘徊了起來……
　
　　猴子徘徊了許久，突然‥「啊……」了一聲，（大概是想到法子了吧！）樂得又蹦又跳的拍著手……跳了一陣，便躺到香蕉樹下——張大眼睛，瞪著香蕉，又張大了嘴巴……
　　阿文笑道‥「笨嘔……人家是『守株待兔』，你……你以為這樣子，香蕉就會自己，『跳進』你的嘴裡，讓你吃嗎？」
　　猴子也不理阿文，還是「專心」的張著嘴巴、瞪著香蕉。
　　阿文搖了搖頭，真想過去「教導」那隻猴子，卻又懶得上前去。
　　猴子等了半天，香蕉也沒掉下來，等得閉上眼睛、合上嘴巴——睡著了；沒多久，就打起鼾來，打得肚子一縮一脹、嘴巴一合一張的……
　　阿文雖然離猴子很遠，卻依然能清楚地聽到——
　　猴子‥「呼呼吼吼」的打鼾聲。
　　阿文看了半天，太陽都要下山了，草原暗了下來；阿文正想轉身，卻見——
　　草原竟然又亮了起來。
　　阿文只得駐足，放眼一看，只見——
　　香蕉樹下的那隻猴子，醒了過來，伸了伸腰骨，揉了揉眼睛，竟然又在那裡，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看香蕉……
　　阿文看得直搖頭，心想‥〔我要再繼續看下去的話，那就同你一樣‥『笨』了！〕阿文一念心起，正想離開，卻見——
　　一根香蕉動了動，竟然自己「跳」了下去——正好掉進猴子的嘴裡。
　　阿文看得不禁叫道‥「天啊……還有這種事!?萬萬萬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機會，竟然就這麼『出乎意料』的，讓你碰到……」阿文不禁搖起頭來。
　　猴子竟連香蕉皮也不剝——呼嚕呼嚕地，就把香蕉，給吃了下去，樂得跳了起來，嘎嘎啊啊的，又叫又拍手，繞著香蕉樹，跑了四、五圈，然後，又躺到地上，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的看著香蕉……
　
　　一隻五色鳥，飛了過來，停到香蕉上，就啄食了起來——
　　猴子看了，馬上跳了起來，又吼又叫、又蹦又跳的。
　　五色鳥嚇得——撲撲撲撲……的飛走了。
　　猴子看了，方才又躺到地上——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的看著香蕉……
　　一隻松鼠走了過來，爬到香蕉樹上，立刻就啃食了起來——
　　猴子看了，又跳了起來——蹦蹦跳跳、吼吼叫叫、揮手踢腳了許久，好容易地，又趕走了松鼠，竟然依舊躺到地上——張嘴、瞪眼看香蕉……
　
　　過了許久——
　　地平線的左端，出現了一隻狐狸，彷彿十幾天，沒吃東西的樣子，又餓又累的走向香蕉樹——
　　猴子遠遠的看了，馬上跳了起來——齜牙裂嘴、手打腳踢的，衝上前去，朝狐狸‥「嘰哩呱啦！吱咕嗚啊……」叫罵著，繼而舉拳便打——
　　狐狸莫名其妙的挨打，只是累得無法反擊，只得‥「該唉……該唉……」的叫著，落荒而逃。
　　阿文心想‥〔奇怪！狐狸是跟狗一樣‥「該唉……該唉！」這麼叫的嗎？還是……那是一隻狗，我看成了狐狸？〕
　　猴子方才回到香蕉樹下，又躺了下來——嘴張眼瞪的「守」著香蕉。
　　阿文笑道‥「狐狸……或是狗，也不吃香蕉，你還被他搶你的香蕉呀？」阿文看得實在很想過去，踢一踢、揍一揍，那隻猴子呢！正想舉步——
　　忽然颳起一陣風，頓時間，吹得‥雲跑鳥叫、石走沙飛、樹動草搖……
　　那風吹得香蕉樹——搖搖晃晃、擺擺盪盪……
　　香蕉一根一根地，撲撲落落的掉著……有幾根，正好掉進猴子的嘴裡，塞得猴子嘴裡滿滿的。
　　猴子趕忙伸手，從嘴裡把香蕉給「拔掉」。
　　香蕉一時間，掉得劈哩啪啦的，掉落了下來——有的砸中猴子的鼻子、有的砸中猴子的額頭……
　　猴子被砸得手舞足蹈、嗚嗚啊啊的，又叫又跳……
　
　　香蕉樹，突然整棵，都倒了下去——
　　阿文笑得正開心，突然聽到——
　　猴子‥「嘎……」的一聲慘叫。
　　結果，把阿文嚇醒了……
　　阿文心裡笑道‥〔呵呵……想必，那隻猴子，已被香蕉樹，給壓得「扁扁」的了吧!?〕
　　　　　　　　　　　　　　　　　　　　　　　　　　　——全文完。
　
　　　　　　　　　　　　　　　　　　　　　　2002.06.23.日　三校
　　　　　　　　　　　　　　　　　　　　　　2020.08.30.日　修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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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
◎潘文良《猴子與香蕉》。2020.08.30.日　00: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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