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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15 00:28:23| 人氣4,986|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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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閱讀:J.K.羅琳《臨時空缺》

 
冬至閱讀:《臨時空缺》
 
書名:《臨時空缺》The Casual Vacancy
 
作者:J.K.羅琳J.K. Rowling
是《哈利波特》系列的作者,七集小說陸續在一九九七至二○○七年間出版,在全球創下四億五千萬部的暢銷紀錄,並被翻譯成七十四種語言,在超過兩百個國家出版,也被改編拍成八部電影。
J. K.羅琳曾榮獲眾多獎項,其中包含表揚她對兒童文學貢獻的大英帝國勳章、西班牙的國際阿斯圖里亞斯王子和平獎、法國的榮譽軍團勳章以及國際安徒生大獎。她以個人名義創辦的慈善信託基金「Volant」支援許多慈善行動,而她擔任創辦人的「Lumos」亦致力於改變弱勢兒童的生活。
 
譯者:
林靜華
輔仁大學歷史系畢業,獲六十九年行政院新聞局「圖書著作金鼎獎」。曾任職聯合報系、歐洲日報編譯組副主任,現專事翻譯,譯著等身。

趙丕慧
一九六四年生,輔仁大學英文碩士。譯有《少年Pi的奇幻漂流》、《易經》、《雷?塔》、《穿條紋衣的男孩》、《不能說的名字》等書。
 
內容介紹:
一個空下來的位子,
讓一群人紛紛現出原形。
空虛的人,最寂寞;
寂寞的人,最危險……
《臨時空缺》是哈利波特系列作者羅琳的最新一部小說,是繼五年前羅琳完成哈利波特後的第一部小說,亦是羅琳首部面向成人讀者的小說,預計2012年9月27日出版。此小說主要描述鎮議會議員巴瑞死亡後遺留下的小鎮議員席次,所引發一場的爭奪戰。
 
才四十歲出頭的巴利.費柏拉突然過世,這個意外的消息也震撼了整個派格福小鎮。
派格福表面上只是一座平靜的田園小鎮,有著鵝卵石鋪的街道,和一座歷史悠久的教堂,但在美麗的外表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湧的緊張狀態:富人與窮人的對立、青少年與父母的衝突、妻子與丈夫的猜忌、老師與學生的鬥智……
 
巴利猝逝後所留下的議會空缺,很快便將引發小鎮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而隨著眾人心底的「空缺」陸續浮現,這場充滿激情、背叛,以及出人意表真相的補選,究竟誰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中國時報》特別取得英國評論家倫希(James Runcie)專訪羅琳的內容,由皇冠出版社授權獨家刊登,且看這位魔法教母如何醞釀這則青春期的危險故事。
 
Q:《臨時空缺》與《哈利波特》截然不同,是什麼讓妳想寫這樣的故事?
A:這次我是在飛機上,而不是在火車上想到的,隨即對這點子興奮不已。跟《哈利波特》一樣,談的是道德與死亡,不過背景設在當代。故事發生在小社區,這意味著描寫的角色得從成人一直到六十來歲。我很喜歡故事背景發生在小鎮或鄉村的十九世紀小說,我希望能寫出現代版。
 
Q:書名為何叫《臨時空缺》?有其他可能的書名嗎?
A:原本暫定的書名叫《負責》(Responsible),因為本書有個核心主旨是討論我們每個人在生活中所處的位置要背負多少責任──我們的幸福、健康與財富;還有我們要對其他人背負的責任──我們的伴侶、孩子,以及除此之外的人際關係圈。不過當我偶然描寫議會席次因為成員過世而空下來的位置,也就是「臨時空缺」一詞時,我立刻知道這就是新書的書名。
 
對我而言,這個書名闡釋了許多不同層次的意義。首先對我來說,最偉大的臨時空缺似乎正是死亡本身,出現時不會大張旗鼓,也不會創造無法填滿的真空狀態。我很清楚我的角色在生命中都有不足與缺憾之處,他們試著用五花八門的方法填滿這些缺憾:像是用食物、酒精、藥物、幻想或違法行為。這些也都能稱為「臨時空缺」:我們或許未能完全意識到這些「小小的空虛」,不過仍能感受到自己必須得到滿足。
 
Q:這本小說之前被描述為黑色幽默的作品?能請您多談一些書裡的幽默嗎?
A:書裡的幽默非常沉重。就我個人而言,不會將其稱為黑色幽默,或許該說是幽默的悲劇!
 
Q:您認為這是特別英式的小說嗎?大概描寫多少現代英國的景況?討論多少普世皆通的議題呢?
A:我認為此書的背景與角色都是標準的英國小說,但我同時也在這本書裡處理普世皆通的議題。我的社會議題很明顯地散布各處,像是家庭衝突、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緊張關係,以及重視自我與社會提供支援的觀念衝突。
 
Q:這是一本關於分裂社群的書──討論的社群中有一項是成人與孩子,為什麼?
A:西方社會發展下的家庭時間越來越破碎、匱乏,小孩子跟青少年的成長過程比起五○年代或六○年代的我們更為艱辛,不同年齡層的代溝巨大,Facebook、Twitter或是簡訊等這些純為青少年的產物,讓現代父母面臨的挑戰比上一代更大。完全理解社群媒體帶來的問題,對成年人來說並不容易。
 
Q:為什麼您會想撰寫關於青春期的故事?
A:年輕人常遭汙名成具有危險性或是毀滅性,但他們其實相當脆弱。青春期是生命中非常易受傷害的時期,當你剛從兒童蛻變後,就知道生活中的每件事都有其涵義,而你只能隨波逐流地過下去,所以你突然開始留意生活本身以及逝去的時間,孩子對於生活本身是不太在意的。
一般來說,青少年得跟中年的父母一起生活,家庭組織涵蓋很廣。當年輕人突然明瞭他必須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然後對人生型態負責,他的父母親可能正在後悔以前的決定,敏感地注意到年華流逝──這樣的組合極具爆炸性,絕對可以在這本小說中看到。
 
Q:您在這本書裡探討很多嚴肅的議題,如自殘、性實驗、濫用藥物及強暴等,請問您如何蒐集資料?
A:我沒有特地閱讀相關書籍,因為我需要從外面找尋現成的資訊,儘管這本書是虛構的(角色皆非由真人改編),但從我不太尋常的人生中,我曾經認識過這一類的人;過去我曾經非常非常貧窮,即使現在我明顯有錢了(而我也對此心存感激),我從過往時光認識書中的每一個角色。
 
Q:您從教職中得到多少靈感?
A:當老師的經驗很實用。我以前在公立學校教書,所以學生沒有經過篩選,每一班的學生都來自四面八方,這樣的經驗提供我很多撰寫青少年的線索。我自己也是公立學校的學生,當然也用自己的經驗跟青春期的回憶作為寫作範本。
 
Q:您從為人父母的經驗中得到多少寫作資訊?
A:書中母親的角色相當廣,其中三位母親不小心懷孕後進入我所設定的「負責」的主題中,這是探討女性生理如何影響人生的好機會,就算在當今盛行避孕的時代仍是如此。書中父母都以愛出發,但總體來說我筆下的五位青少年或多或少都受到父母犯下的錯誤之擾。
舉例來說,我創造了一個父母都是醫生的家庭,下一代一定也要有成功的人生,所以小孩也要有成功的人生,真是標準的中產階級壓力。社會階級的另一端則是在赤貧家庭長大的孩子,還得把屎把尿照顧自己的母親。為人父母是全世界最困難的事,我想這本書可以幫助我們承認這一點。
 
Q:所以家庭衝突是本書的中心?
A:家庭因素是本書衝突之一,但還有其他衝突的來源,比如說家庭跟工作不能平衡等。但本書最主要的衝突仍是美麗的英國小鎮派格福長期遭到毀損的價值觀,最終導致當地大幅失業及成癮。
 
Q:希望本書跟《哈利波特》相似的人,您是否有話說?
A:身為一個作家,你只能寫你想寫的或是你必須寫的書,而我必須寫這本書,我也希望大家喜歡。有些人可能討厭這本書,但我對這種情況感到相當自在,對於希望讀到更多《哈利波特》的讀者,我也不會不高興,對我來說,這是一種稱讚。未來我一定會繼續為小孩子寫作,我本來就喜歡寫童書,我不覺得我會中斷。
 
Q:那您下一步要做什麼?
A:我很享受沒有截稿壓力,所以我不想被出書綁住。下本書我會寫給孩子,存在電腦的故事差不多要結尾,只是我仍保留改變心意的權利。
四十八歲的羅琳本名喬安娜.凱薩琳.羅琳(Joanne Kathleen Rowling),父親為飛機工程師,家裡不特別富裕。她從小就愛編故事,小兩歲的妹妹是她最佳聽眾,她的文壇偶像則是珍.奧斯汀,以及社會運動者與作家密特佛(Jessica Mitford)。
 
母親久病、與父親關係疏離,羅琳的童年可以慘澹形容,祕書工作也沒帶來多大成就感,之後她曾前往葡萄牙教英文,結識了第一任丈夫、當地電視記者阿朗諦斯(Jorge Arantes)並結婚,但這段婚姻才維持一年多就以分居告終,廿八歲的她頓時成了得靠失業救濟金撫養女兒的單親媽媽。
 
在看似失敗的人生中,寫作帶給羅琳無限快樂,這得回溯到一九九○年,《哈利波特》的靈感奇蹟似地,在某趟火車途中凌空飛進她腦裡。她曾說,在最困頓的時候,寫作《哈利波特》成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事,「如果當時我在別的地方有所成就,我可能永遠不會有投入寫作的決心。」
但她才剛開始提筆創作《哈利波特》,長年支持她的母親便因多發性硬化症而過世,這讓她大受打擊,對於母親無緣見到她後來的飛黃騰達感到無限哀傷。
 
就像所有新人作家,羅琳在工作之餘、花費多年寫成的《哈利波特》第一集,在一九九五年完成時,也面臨了多次退稿命運,最後雖獲出版,但一刷僅一千本,還包括發給圖書館的五百本。之後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哈利波特席捲全球的當代傳奇,期間羅琳與麻醉師莫瑞(Neil Michael Murray)再婚,又生了一雙兒女,不愛在媒體露面的她,盡量在鎂光燈追逐下保有平淡的寫作生活。
 
如今,全球讀者的眼睛都睜亮著看這位魔法天后的新作《臨時空缺》,羅琳則一派輕鬆表示,她對這部小說很滿意,也不會受讀者評價影響。目前她持續寫作中,預計接下來先推出一部童書,下一部成人小說也指日可待。
 
 
 
書摘:星期日
巴利‧費柏拉本來不想出去吃晚飯,他整個週末都頭痛欲裂,而且他還得趕上當地報社的截稿時間把這篇文章寄出去。

但他的妻子當天中午吃飯時態度便有點冷淡且沉默寡言。巴利猜想他送給她的結婚週年紀念卡沒能抵銷他一整個早上把自己關在書房的罪過,加上他為克麗絲朵寫這篇文章更是幫倒忙,因為瑪麗不喜歡克麗斯朵,儘管她仍假裝喜歡。

「瑪麗,我想帶妳出去吃飯,」他昧著良心說,為了化解僵局,「十九年了呢,孩子們!十九年了,你們的母親依舊如此美麗動人。」
瑪麗的態度軟化了,露出笑容,巴利於是撥電話給高爾夫球場俱樂部,因為那裡離家比較近,而且肯定能訂到位子。他嘗試在一些小事上讓他的妻子開心,因為經過近二十年的共同生活,他明白他常在大事上讓她失望。但這決不是有意的,他們只是對於生命中什麼該佔最重份量的看法南轅北轍罷了。

巴利和瑪麗的四個孩子都已過了需要保母陪伴的年齡,當他最後一次跟他們說再見時他們正在看電視,只有最小的迪克蘭轉頭看他,向他揮手道別。

巴利倒車出去,穿過打從他們婚後便定居迄今的美麗小鎮派格福時,劇烈的頭疼依舊在他耳後重重的捶擊他。車子進入教堂街,那是一條陡峭的下坡道路,兩旁矗立著昂貴的維多利亞式豪宅,路口有一座仿哥德式教堂,他曾在那裡觀賞他的雙胞胎女兒演出歌舞劇《約瑟夫與神奇彩衣》。繞過廣場,他們可以清楚看見昏暗的修道院廢墟矗立在山頂上,突出小鎮的天際線,逐漸沒入紫色的天空。

巴利移動方向盤行駛在熟悉的彎道上時,腦子裡想的是他剛剛所犯的錯誤,倉促將那篇稿子以電子郵件寄給《亞弗區公報》。能言善道、魅力十足的他,發現自己很難在文字上將他的個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高爾夫球場俱樂部距離廣場只有四分鐘的車程。過了廣場,民宅便逐漸減少,只剩下幾幢舊農舍。巴利把休旅車停在俱樂部的「博蒂餐廳」外面,下車後在車旁站了一會兒,等待瑪麗補口紅。涼爽的夜風拂在臉上非常舒服。巴利望著高爾夫球場的輪廓漸漸沒入暮色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保留會員資格。他的高爾夫球技很差,揮桿不穩,差點又高。他還有那麼多別的事要幹。想到這裡,他的頭痛得更厲害了。

瑪麗關掉鏡燈,又關上乘客座車門。巴利按下手中鑰匙圈上的汽車自動鎖。妻子的高跟鞋篤篤踩在柏油路面上,休旅車的中控鎖響了一下,巴利心想不知待會兒吃點東西後能不能消除噁心的感覺。

接著一陣爆炸似的空前劇痛,彷彿一顆拆除建築的大鋼球在猛烈撞擊他的腦袋,以致他的雙膝不由自主跪在冰冷的柏油地面上時完全不覺得疼痛;他的頭顱火燒般充血,痛得他無法忍受,但他仍然必須忍受,因為還要再過一分鐘後他才失去知覺。

瑪麗失聲大叫——而且持續尖叫。有幾位男士從酒吧內跑出來,其中一人又跑回去看俱樂部內有沒有退休的醫生在場。一對夫妻——巴利與瑪麗的舊識——聞訊立刻放下他們的前菜,匆匆跑出來看能不能幫忙。那位丈夫用他的手機撥了九九九。

救護車必須從鄰近的亞弗市趕來,二十分鐘後才能抵達。等到一閃一閃的藍燈劃過現場時,巴利已經動也不動的躺在他自己的嘔吐物上毫無反應了;瑪麗跪在他身邊,膝蓋上的絲襪扯破了一個口子。她緊緊握著他的手,一邊啜泣一邊低聲呼喚他的名字。
 
書摘:星期一 
  1
邁爾斯‧摩里森站在教堂街上一棟大房子的廚房內,說:「打了吧。」
他一直等到上午六點半才打這通電話。
他昨天夜裡睡得很不安穩,老是驚醒。清晨四點鐘,他發現他的妻子也醒了,兩人便在黑暗中安靜地聊了一下。他們在談論昨夜目擊的一切時仍然心有餘悸,但想到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父親,邁爾斯的內心又不免激起微微興奮的漣漪。他本來想等到七點,卻又擔心別人會搶先一步,因此他提早走向電話。

「什麼事?」電話那一頭傳來霍華洪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微空洞;邁爾斯開了免持聽筒擴音器,讓妻子珊曼莎也跟著一塊聽。她身上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睡袍,趁著早起之便已在她逐漸褪色的古銅色皮膚上又塗了一層仿曬膏。廚房內彌漫著濃濃的即溶咖啡與合成椰子油的混合氣味。

「費柏拉死了,昨天晚上倒在球場俱樂部。珊和我正好在『博蒂餐廳』吃飯。」
「費柏拉死了?」霍華大聲說。

他的聲調暗示著他原本期待巴利‧費柏拉會有某種戲劇性的變化,但沒料到他真的死了。

「倒在停車場。」邁爾斯又說一遍。
「我的天,」霍華說,「他才剛過四十沒多久,不是嗎?——我的天。」
邁爾斯與珊曼莎聽到霍華的呼吸聲彷彿馬噴出的鼻息。他每天早晨的呼吸總是比較急促。

「什麼原因?心臟?」
「他們認為是腦部的問題。我們陪瑪麗一起去醫院——」
但霍華沒注意聽,邁爾斯和珊曼莎聽到他離開話筒說話。
「巴利‧費柏拉!死了!邁爾斯打來的!」
邁爾斯與珊曼莎小口啜著咖啡等待霍華回到話筒上。珊曼莎坐在廚房的餐桌旁,身上的睡袍撐開,豐滿的胸脯緊貼著她的上臂輪廓更為明顯,手臂往上推擠的壓力使它們比沒有支撐力往下墜時更顯得豐滿與圓潤。乳溝上宛如皮革紋理般的肌膚顯現出即使解除壓力也無法消除的細紋。她年輕時做太多日光浴了。

「什麼?」霍華說,他又回到線上,「你說醫院怎樣?」
「珊和我坐在救護車上,」邁爾斯清晰地說,「陪瑪麗和遺體一起去醫院。」
珊曼莎注意到邁爾斯說第二句話時的強調語氣,有一點宣傳的味道。珊曼莎不怪他,他們承受這個可怕的經驗所得到的報償就是向他人傳述這件事的權利。她想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瑪麗的慟哭;巴利的雙眼在酷似牲畜口絡的氧氣罩上方半睜半閉;她和邁爾斯嘗試解讀醫護人員的表情;還有那侷促的顛簸;漆黑的車窗;那種恐懼。

「我的天,」霍華第三度說,沒理會雪莉在後面小聲追問。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邁爾斯身上。「他就這樣暴斃在停車場?」
「是的,」邁爾斯說,「我一看就知道回天乏術了。」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謊言。他說這句話時眼光還從妻子身上移開。她還記得他當時用粗壯的手臂摟著瑪麗顫抖的肩膀:他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

但畢竟,珊曼莎心想,對邁爾斯平心而論,當他們給巴利戴上氧氣罩,插上針管時,你又怎麼知道情況是好是壞?看起來他們是在努力搶救巴利,誰也不敢斷言搶救無效,直到醫院那位年輕的醫生走向瑪麗。珊曼莎仍清楚記得瑪麗那張飽受驚嚇的臉,和那位戴眼鏡、秀髮亮麗、身穿白袍的少婦臉上的表情:沉著,但帶點謹慎……電視劇經常播出這種情境,但一旦事情真正發生……
 
「完全沒有,」邁爾斯說,「葛文只有在星期四和他一起打回力球。」
「他那時候都還好好的?」
「是啊,還把葛文痛宰一頓。」
「我的天,這麼剛好在你面前,不是嗎?這麼剛好在你面前。等等,媽要跟你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雪莉輕柔的嗓音出現在電話線上。
「太令人震驚了,邁爾斯,」她說,「你還好吧?」
珊曼莎不小心喝了太大一口咖啡,滲出的液體從她的嘴角溢出滴到她的下巴,她拿她的衣袖去抹她的臉和胸口。邁爾斯已換上他平時跟他母親說話的語氣,一種一切包在我身上不用擔心的語氣,強而有力,直截了當。有時候,特別是在喝醉酒時,珊曼莎會模仿邁爾斯和雪莉的對話:「別擔心,媽咪,有邁爾斯在——你的小兵在這裡。」「親愛的,你好棒,你長大了,又勇敢又聰明。」不久前,珊曼莎還有一次或兩次在別人面前模仿,邁爾斯氣憤地辯解,但還是假裝哈哈大笑。上次他們開車回家途中兩人還為此吵了一架。

「你們一路陪她到醫院?」雪莉的聲音從話筒傳出。
沒,珊曼莎在心裡說,我們半路上就覺得無聊了,便要求先下車。
「我們只能做到這樣,但願我們能多幫一點忙。」
珊曼莎站起來,走向烤麵包機。

「我相信瑪麗一定非常感激。」雪莉說。珊曼莎用力撬開麵包盒,塞了四片麵包進烤麵包機。邁爾斯的語氣更自然了。
「嗯,等醫生宣布——確認他死了,瑪麗便要求找來柯林與泰莎‧沃爾夫婦。珊打電話給他們,我們一直等到他們來了才離開。」
「瑪麗運氣好,剛好你們在場,」雪莉說,「爹地還要講話,邁爾斯,我把電話給他。稍後再聊。」
「『稍後再聊,』」珊曼莎對著水壺無聲地模仿,一邊搖頭晃腦。經過一夜失眠後,她映在水壺上扭曲的倒影更顯得腫脹。她的栗色眼珠充滿血絲,為了急著聽邁爾斯和霍華通電話,珊曼莎一個不小心把仿曬膏揉進眼眶裡了。
「你和珊何不晚上過來吃飯?」霍華洪亮的聲音說,「不,等等——媽提醒我晚上要和巴爾耿夫婦一起打橋牌,明天過來好了,來吃晚飯,七點左右。」
「再說吧,」邁爾斯說,瞄一眼珊曼莎,「我得先看珊有沒有事。」
她沒有表示去或不去,邁爾斯掛斷電話時,廚房內籠罩一股不尋常的高潮後的落差。
「他們不敢相信。」他說,彷彿她沒聽見他們的對話。

兩人默默地吃著吐司喝咖啡。珊曼莎嚼著嚼著情緒忽然波動起來,她記得她半夜在黑暗的臥室中猛然驚醒,發現邁爾斯躺在她身邊,肥大壯碩的身軀,散發岩蘭草與熟悉的汗味,她竟沒來由的鬆一口氣感謝上蒼。然後她幻想她在店裡對顧客敘述有個男人如何暴斃在她面前、她如何立刻把他送去醫院的善舉。她設想了幾種描述送醫過程的方式,以及與醫生見面的場景氣氛。那位沉著的女醫師似乎破壞了整個畫面,他們應該把這種報告壞消息的任務交付給更年長的人才對。接著她的情緒又更激動了,因為她想起她明天和「香蒂胸罩」的業務員有約,那個人早已在電話中對她調情。

「我得走了,」邁爾斯說,把馬克杯內的咖啡一飲而盡,兩眼望著窗外明亮的天空。他拿起他的空碟子與馬克杯走向洗碗槽時大聲嘆一口氣,經過妻子身邊時還拍拍她的肩膀。

「老天,這件事讓人把一切都看透了,不是嗎,嗄?」
他搖搖一頭灰白短髮的腦袋,離開廚房。
珊曼莎有時覺得邁爾斯很可笑,而且覺得他越來越遲鈍。但她有時也欣賞他的浮誇作風,好比她喜愛的潮流——在正式場合——戴帽子。不過,今天早晨就適合一種鄭重其事、帶點理所當然的態度。她把吐司吃完,把早餐的東西收拾乾淨,腦子裡構思著打算對她的助理描述的情節。
 
2
「巴利‧費柏拉死了!」露絲‧普萊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她幾乎是用跑的衝上冷颼颼的花園小徑,趕在丈夫出門上班前好跟他多相處幾分鐘。她沒有在玄關停下來脫外套,圍著圍巾、戴著手套便衝進廚房。賽門和他們的兩個青春期兒子正在吃早餐。


她的丈夫楞了一下,一小塊吐司舉向嘴邊時停在半空中,隨即以戲劇性的慢動作徐徐放下。兩個男孩都穿著學校制服,眼光在父母身上來回逡巡,微微感到興趣。
「他們認為是動脈瘤破裂,」露絲說,順著一根根手指依序脫下手套、鬆開圍巾、解開外套鈕釦時仍有點喘。這個皮膚黯沉、身材瘦削的婦人有著一雙深沉、憂傷的眼睛,藍色的護士服倒是挺適合她的。「他倒在高爾夫球場——珊曼莎和邁爾斯‧摩里森把他送到醫院——後來柯林和泰莎‧沃爾也來了……」
她走回玄關掛她的衣物,又及時返回廚房回答賽門的高聲發問。
「什麼是通脈瘤?」
「動,動脈瘤。腦動脈破裂了。」
她快步走向水壺,點上火,然後清理流理檯上散落在烤麵包機四周的麵包屑,一邊繼續說話。

「他的腦部會大量出血,可憐啊,可憐他的妻子……一定嚇壞了……」
露絲一時心有戚戚焉,雙眼越過廚房窗外一片覆蓋白霜的草地,凝望著遠方山谷上淡粉與淺灰色的天空、荒涼一如骨架的修道院,以及從「山頂小築」望出去的壯麗風光。派格福鎮入夜後只剩一簇簇凝聚在遠處黑暗窪地中閃動的燈火,此刻已顯現在冷颼颼的陽光下。但露絲對它視而不見。她的心仍在醫院,看著瑪麗從巴利停屍的房間走出來。他身上所有失效的急救工具都被拔除了。露絲‧普萊斯毫不保留的衷心憐憫那些她認為和她處境相同的婦女。「不,不,不,不,」瑪麗哀號,那種本能的否定在露絲心中激起迴響,因為她又隱約看到自己相同的處境……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便轉身去看賽門。他一頭淡褐色的頭髮依然濃密,骨架子也幾乎和他二十多歲時一樣結實,眼角的細紋幾乎看不出來,但露絲中斷很長一段時間後重回醫院,卻又再一次正面遭遇人體機能可能發生故障的一百萬零一種方式。她年輕時看過更多生離死別,此刻她明白他們都仍活著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他們不能想辦法救他嗎?」賽門問,「把它堵住?」
他的口氣聽起來有點灰心,彷彿醫療業因拒絕做這種簡單明瞭的事而再度使業界蒙羞似的。 安德魯忍不住覺得好笑,他最近發現他的父親養成一種習慣,老是以粗俗無知的意見來對抗他的母親使用醫學專有名詞。腦出血。把它堵住。他的母親不明白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始終都不明白。安德魯吃著他的「維他麥」,內心生起一股強烈的憎恨。

「他們把他送來時已經太遲了,」露絲說著,往茶壺裡扔了幾個茶包,「他死在救護車上,救護車抵達醫院以前他就死了。」
「真要命,」賽門說,「他幾歲?四十?」
但露絲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保羅,你的頭髮後面糾成一團了,你到底梳頭了沒有?」
她從她的手提袋掏出一把梳子放進她的小兒子手中。
保羅用梳子用力梳他又密又亂的頭髮時,賽門問:「毫無警訊嗎?」
「他顯然頭痛好幾天了。」
「啊,」賽門說著,咀嚼口中的吐司,「他都沒理會?」
「唉,是啊,他理都不理。」
賽門嚥下吐司。
「由此可見,不是嗎?」他先知灼見地說,「自己平時得小心點。」
好有智慧。安德魯輕蔑地想。好有深度。原來巴利‧費柏拉腦血管破裂是他自己的錯。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安德魯在腦子裡大聲對他父親說。

賽門忽然舉起他的餐刀指著他的長子,說:「喔,對了,他要去找工作了,那個披薩臉。」 露絲嚇一跳,眼光從丈夫身上轉向她的兒子。安德魯低頭望著面前那一碗米黃色的麥片粥,泛紫的臉頰上長了許多冒出油光的青春痘。

「是啊,」賽門說,「這個懶惰的小兔崽子得開始賺錢了,假如他想抽菸,他得用他自己賺來的錢去買菸,我們不用再給他零用錢了。」
「安德魯!」露絲祈求的聲音說,「你該不會——?」
「喔,會,他會,他在柴房被我逮到了。」賽門說,一臉的惱怒。
「安德魯!」
「不能再跟我們要錢了,你要抽菸,自己買。」賽門說。
「可是我們說過了,」露絲低聲抱怨,「我們說過,他馬上要考試——」
「從那麼爛的模擬考成績來判斷,他能拿到畢業證書就算運氣好了。他可以提早去麥當勞打工,多累積一些經驗。」賽門說,站起來把椅子推好,欣賞安德魯低垂的腦袋,他長滿青春痘那邊的臉頰。「因為老子不會支持你重考,老兄,一次不過就到此為止。」
「喔,賽門!」露絲責備地說。
「怎樣?」
賽門朝他的妻子啪啪跨出兩步,露絲急忙往後縮靠在洗碗槽上。保羅手中的粉紅色塑膠梳子掉了下來。
「老子才不會供應這個小兔崽子的不良習慣!他媽的麻子臉,敢在你老子的柴房內抽煙!」 賽門說到「你老子」時在他自己的胸膛上捶了一下,沉重的敲擊聲使露絲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我在那個小兔崽子的年紀時就會賺錢養家了,他如果想抽菸,他可以自己賺錢,知道吧?知道吧?」
他把臉湊到露絲面前約莫十五公分的地方。
「知道了,賽門。」她平靜地說。

安德魯的五臟六腑似乎已經化成液體。不到十天前他才對自己發誓,難道這一刻提早來臨了嗎?但他的父親從他母親面前走開了,離開廚房朝玄關走去。露絲、安德魯和保羅依舊不動;他們大概曾經許諾過,賽門不在時他們也不會動。

「你把油箱加滿了沒?」賽門大聲問。她每次值完大夜班回來他都要這樣問。
「加滿了。」露絲也大聲回答,盡可能用輕鬆、正常的語氣。
前門被拉開,再用力關上。

露絲忙著倒茶,靜待洶湧翻騰的氣氛沉澱下來,直到安德魯準備離開廚房去刷牙時她才開口。
「他擔心你,安德魯,擔心你的健康。」
才怪,笨蛋。
安德魯在腦子裡用髒話和賽門的髒話較量。在他的腦子裡,他可以和賽門來一場公平對抗。 他對他的母親大聲說:「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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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新月」是一處一九三○年代興建、呈新月狀排列的平房社區,距離派格福中央廣場兩分鐘車程。社區內的門牌三十六號是在這條街上居住最久的住戶。雪莉‧摩里森背墊著枕頭靠坐在床上,小口啜飲她的丈夫端給她的一杯茶。對面的隱藏式衣櫥門鏡上映照出她朦朧的身影,一來是因為她沒戴老花眼鏡,再來是透過她的玫瑰花紗簾照進來的柔和光線使然。在這討喜的朦朧光線中,一頭銀白短髮下那張帶酒窩白裡透紅的臉龐顯得格外俏皮可愛。

這間臥室擺放了一張雪莉的單人床和一張霍華的雙人床,剛好把空間填滿。兩張床緊靠在一起,彷彿長相互異的雙胞胎。霍華的床墊上已不見人影,但巨大的身印依稀可見。從雪莉坐著與她的玫瑰鏡影相互對望的地方可以聽見微弱的淋浴聲。她仍在回味剛才那個消息,它似乎仍在空氣中翻騰,有如香檳中的泡泡。

巴利‧費柏拉死了。斷氣了。沒了。任何一件國家大事、戰爭、股市崩盤、恐怖分子攻擊事件,都不能在雪莉心中點燃此刻佔滿她整個心胸的敬畏之情、熱切的關注與狂亂的臆測。

她一向痛恨巴利‧費柏拉。雪莉與她的丈夫對他們的朋友與敵人通常採取一致對外的態度,唯有對費柏拉兩人意見不同。霍華承認這個在派格福教堂會議廳刮痕斑駁的長桌上義無反顧地跟他唱反調的小鬍子有時讓他覺得很有趣;但雪莉不分政治與個人。巴利徹頭徹尾反對霍華,這點便足夠使巴利‧費柏拉成為她最痛恨的敵人。
 
對丈夫忠誠是雪莉強烈厭惡巴利的主因,但不是唯一的因素。她對人的直覺只著眼在一個方向,如同一條狗被訓練來專門嗅大麻的氣味一樣,她也永遠樂此不疲地偵測高傲的態度,早已偵測出巴利‧費柏拉和他在「教區議會」那一幫盟友高人一等的姿態。全世界的費柏拉都以為他們受過大學教育就比她和霍華這種人強,他們的看法更勝一籌。好了,他們的傲慢如今遭到嚴重的打擊。費柏拉的猝死支持了雪莉長久以來的信念,無論費柏拉和他的擁護者有什麼想法,他都比她的丈夫更遜、更虛弱,因為她的丈夫除了其他美德外,他還在七年前一次突發的心臟疾病中存活了下來。

(雪莉始終不認為她的霍華會死,即便他躺在手術台上時也一樣。霍華活在世上,在雪莉看來,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如同陽光與空氣中的氧一樣。後來,每當友人與鄰居提到霍華奇蹟般死裡逃生,以及心臟外科醫院幸好就在附近不遠的亞弗市,以及她當時一定擔心死了等等時,雪莉總是這樣說。

「我一向知道他會安然度過,」雪莉這樣說,冷靜而安祥,「我從不懷疑。」
果不其然,他依然建在;而那個費柏拉此刻卻躺在殯儀館。事實勝於雄辯。)
從一早聽到這個消息帶來的喜悅中,雪莉憶起她的兒子邁爾斯出生的那一天。數十年前的那一天她也靠坐在床上,和現在一樣,縷縷陽光從病房窗戶灑進來,她的手上端著別人為她泡的一杯茶,等待他們把她漂亮的新生寶寶抱來給她餵奶。生與死,一樣高調存在的意識,對她而言一般重要。巴利‧費柏拉猝死的消息攤在她的腿上,彷彿一個胖呼呼的新生兒躺在那裡準備讓所有親朋好友欣賞;而她是那個擁有者,那個消息來源,因為她是第一個——或者幾乎算是第一個——得到這個消息的人。

霍華還在房間時,雪莉並沒有把她內心嘶嘶作響的快樂泡泡明顯表露出來。他們只簡短交談了幾句有關費柏拉猝死的消息後他就去淋浴了。雪莉當然知道,當他們像在撥算盤一樣來回交換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語時,霍華的內心想必和她一樣充滿狂喜;但在乍然接獲消息之際把這些情感表露在外,那就等於裸體舞蹈與高聲辱罵一樣,而霍華與雪莉向來是規規矩矩穿著衣服的,從不把無形的禮儀擱置在一邊。

雪莉忽然又想起一件快樂的事。她把茶杯和杯碟放在床頭桌上,下床,披上她的棉絨睡袍,戴上她的老花眼鏡,來到走廊敲浴室的門。

「霍華?」
穩定的淋浴聲中傳來詢問的回應。
「你想我應該在網站上寫點東西嗎?關於費柏拉的事?」
「好主意,」他考慮了一下,從門後大聲說,「太好了,這個點子。」
於是她急忙走進書房。這個房間以前是屋內最小的一間臥室,自從他們的女兒派翠西亞搬去倫敦後就一直空著,後來他們也很少再提起她。

雪莉頗以她的網路技術自豪。十年前她曾經在亞弗市上過夜間部,那時候她是班上年紀最大、反應最慢的學生。但她不屈不撓,下定決心要成為「派格福教區議會」活潑的新網站的版主。她登入網站,帶出「教區議會」的首頁。
短文很快就寫好了,彷彿那是她的指尖構思出來的文句。

議員巴利‧費柏拉
我們很遺憾地宣布議員巴利‧費柏拉已故的消息。在這個不幸的時刻,我們與他的家人同感哀慟。

她仔細地反覆閱讀,回上一頁,再看看顯示在訊息欄上的這則消息。
戴安娜王妃車禍去世時,女王曾下令白金漢宮降半旗。女王陛下在雪莉心中佔有極特殊的地位。她凝視著網站上這則消息,既滿意又高興她做了一件正確的事:見賢思齊……

她離開「教區議會」的消息欄,進入她最愛的醫療網站,苦心孤詣地在搜尋視窗內打上「腦部」與「死亡」兩個關鍵字。

搜尋結果多得不可勝數。雪莉捲動網頁瀏覽,溫婉的雙眼跟著上下移動,驚嘆這些致命的症狀,其中有些拗口的學名她甚至唸不出來,她真該感激眼前的幸福。雪莉是醫院的志工;自從在「西南綜合醫院」開始工作後,她便對臨床醫療培養出一點興趣,偶爾也會幫她的朋友作一點診斷。

但這天早晨她沒有費心去研究那一長串專有名詞與症狀,她的思緒已經飛到進一步散播消息這件事上;她已在心中彙整並重新組合一份電話清單。她心想,不知奧伯瑞與茱麗亞是否已經知道這個消息,知道了又會說什麼;還有,不知霍華肯不肯由她來通知毛琳,抑或他要自己保留這個樂趣。

這件事實在太令人興奮了。 
 

台長: 讀.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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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冊.人
《臨時空缺》
作者:J.K.羅琳J.K. Rowling
寫作帶給作者無限快樂,一九九○年,《哈利波特》的靈感奇蹟似地,在某趟火車途中凌空飛進腦裡。作者說,在人生最困頓的時候,寫作《哈利波特》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事,「如果當時我在別的地方有所成就,我可能永遠不會有投入寫作的決心。」。《哈利波特》系列七集小說,在全球創下四億五千萬部的暢銷紀錄。

新作《臨時空缺》,原本書名叫《負責》(Responsible),因為書中有個核心主旨是討論每個人在生活中所處的位置要背負多少責任──我們的幸福、健康與財富;還有我們要對其他人背負的責任──我們的伴侶、孩子,以及除此之外的人際關係圈。不過當作者偶然描寫議會席次因為成員過世而空下來的位置,也就是「臨時空缺」一詞時,立刻知道這就是新書書名。這個書名闡釋了許多不同層次的意義。

此書的背景與角色都是標準的英國小說,故事中的小城鎮佩格佛德(Pagford)與作者的家鄉,英格蘭格勒斯特郡西部的寧靜迪恩森林區(Forest of Dean)有些類同。小說主要描述鎮議會議員巴瑞死亡後遺留下的小鎮議員席次,所引發一場的爭奪戰。才四十歲出頭的巴利.費柏拉突然過世,這個意外的消息也震撼了整個派格福小鎮。派格福表面上只是一座平靜的田園小鎮,有著鵝卵石鋪的街道,和一座歷史悠久的教堂,但在美麗的外表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湧的緊張狀態。巴利猝逝後所留下的議會空缺,很快便將引發小鎮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而隨著眾人心底的「空缺」陸續浮現,這場充滿激情、背叛,以及出人意表真相的補選,究竟誰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2013-01-15 00:43:59
子樵
羅琳又有新書上市,想必精彩可期,得趕緊通知小女!
人性也許喜好爭競,在許多無情的競爭中,人性險惡的黑暗面,顯露無遺!
只是這爭競的本質內,許多也是缺乏合適的定位和安全感!

新作發表-伊人-(六脈神劍第五式-關衝劍)
歡迎好友來瞧瞧!
2013-01-15 07:24:10
版主回應
子樵您好

歡迎朋友來訪與留言
好友不只一手好文采
更是一位呵護愛女的好父親
感謝朋友邀請
老朽一定應邀前往拜讀
天冷請多保重
2013-01-15 14:20:26
胡愛晏
2013-03-17 20:55:32
版主回應
胡愛晏您好

歡迎來訪
感謝提供您書評的連結
不勝感激
2013-03-17 22:25:34
是 (本台目前設定為強制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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