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愛情的哲學》
作者:理察.大衛.普列希特(Richard David Precht)
哲學家、政論家、作家、媒體出版人、作家。一九六四年出生於德國索林根市(Solingen)。一九九四年於科隆大學取得博士學位,其後幾乎任職過德國各大報與電台,並曾獲美國芝加哥論壇報(Chicago Tribune)記者獎學金。
二○○○榮獲生物醫學大獎。創作有兩本小說、三本非文學類著作。童年回憶《列寧只來到盧登夏德》(Lenin kam nur bis Ludenscheid)已拍成電影。哲普著作《我是誰?》一鳴驚人,榮登《明鏡週刊》非文學類排行榜冠軍,德國amazon不分類冠軍,長踞不墜,令讀者大眾與評論家驚豔不已。居住在科隆和盧森堡兩地。與前妻育有一子。目前與太太(較其年長)共同撫養她的三個小孩。
譯者:闕旭玲
政大哲學系畢業,留學德國六年,於特里爾大學主修德文。現專事德文翻譯,譯有《丈量世界》、《我與康明斯基》、《窮得有品味》、《午間女人》、《綿羊偵探團》等書。
內容介紹:
你的愛情從哪裡來?將往何處去?
哲學是對人生的睿智思考,愛情的哲學則是對愛情的睿智思考。
「我們期待已久的一本書,它拯救了世人!」──德國權威書評節目《讀!》(Lesen!)主持人 艾可.海登瑞希(Elke Heidenreich)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愛情,是人類永無止盡的話題。無數的小說刻畫它,令人沉迷,沒有一部電影能捨棄它,音樂若是沒有了它,根本不忍卒聽。沒有一件事能像它一樣撼動人心,讓人神魂顛倒、萬物失序。然而,我們對它的了解實在是少之又少。愛情到底是什麼?人類何時發展出愛情的?猿猴也會因愛而結合嗎?愛情的本質是什麼,繁衍後代、心靈交流、促進社會福祉、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大自然的一切清楚明白,是文化才讓愛情變得曖昧不明的嗎?男人與女人的性欲為何如此不同?「大胸部」的女人果真在演化上占盡優勢?大自然為什麼創造兩性?愛情是為了兩性的結合而「設想」出來的嗎?今天,誰會認真的說:「我愛你。」這樣說的人,真正的意思是什麼?我們是否對愛情要求太多了?
無以數計的自我成長書籍曾對愛情進行描述,並從不同的片斷面向切入,彷彿為愛情帶來一絲曙光。從中我們似乎知道,如何讓愛情永不褪色,如何成為熱情如火的戀人,同時也理解到原來男女來自不同的星球!但是,這一切有什麼實質效應呢?讀到正確的那一本書,就能在愛情的道路上走得稱心如意嗎?
本書作者理察.大衛.普列希特企圖在愛情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中,整理出些許頭緒來。他運用各種科學研究,打造一把哲學思考的利器,爬梳愛情、解析人類感情,從人類基因的生物學觀點,到愛情的心理因素,以及現代愛情中個人與社會的種種糾葛。
閱讀本書,在作者的導引下,我們彷彿走進一棟愛情的博物館,穿梭在生物學、大腦科學、心理學、社會學、歷史的樓層之間,悠遊於各種思想流派,參觀「男人與女人」、「愛情本身」與「今日愛情」的展間,隨著知性與感性的導覽,一一躍過愛情的跨欄障礙。讀完本書,你將再度睜開雙眼,以另一種目光觀看待愛情(沒有比較新或比較舊),對於愛情的「剪不亂、理還亂」,更有一番深刻體認點滴在心頭!
本書特色
1提供哲學思考的工具,解析愛情。
2涉及領域涵蓋哲學、社會學、生物學、腦神經科學、歷史等。
3思考嚴謹,脈絡清晰,文字嚼來雋永有味。
4愛情值得品嚐,討論愛情的哲普書籍更值得細細咀嚼。
目錄:
導論
火星上的男人,金星上的女人
寫本探討「愛情」的書,真有這麼困難嗎?
第一部 男人與女人
第一章 一筆不明究理的遺產──愛情與生物學到底有何關係?
第二章 基於經濟考量的性?──為什麼基因不是自私的?
第三章 勢力的伯勞鳥,不動如山的蛙──男人與女人想要什麼?
第四章 我看見的,你看不見──男女想法真的大不同嗎?
第五章 性別與性格──你我的第二天性
第二部 愛情本身
第六章 達爾文的疑慮──是什麼將愛與性分開?
第七章 一個複雜的觀念──為什麼愛情不是情緒?
第八章 間腦與我──想愛就能愛?
第九章 經營命運──愛情是一種藝術嗎?
第十章 再平凡不過的不可思議──愛情與「期待」有何關係?
第三部 今日愛情
第十一章 愛上愛情──為什麼我們總是在尋覓愛情,卻遍尋不著?
第十二章 購買愛情──浪漫是一種消費?
第十三章 甜蜜的家庭──什麼變了?什麼沒變?
第十四章 真實意義與可能意義──為什麼愛情對我們而言依然如此重要?
參考書目
索引
書摘:「文化生物」之愛*
一九五○年代德國人類學家阿諾德‧蓋倫(Arnold Gehlen, 1904-1976)提出「文化生物」的概念。文化生物的生命不由基因決定,不由情緒或感情做主,也不是由思想來操控。關鍵的影響力來自其他的文化生物。文化生物稱自己為「我」。他們對自己和他人有某種(持續變化的)看法。他們不只扮演#一種#社會角色,而是同時扮演多個。對文化生物而言,在一個人身上可以出現互相矛盾的想法或是對立的感情。這些特質,會讓人與人之間互相吸引或排斥。
愛情之於文化生物,它意味著:「愛慕」、「戀愛」或「愛」不只是間腦裡中腦邊緣系統的內分泌作用,它們也牽涉到個人的自我關係。當我們和伴侶或性伴侶相處時,我們的興趣並非機械的受制於基因的自私傾向,我們玩的是一種社會遊戲,我們透過他人的目光看見自己。我們散發的光芒就像撞球檯上的撞球碰到了檯邊,會從他人的眼光反彈回來。
人類生命有意思的地方在於,無法憑個人或他人的直覺掌控一切。換句話說:我們很少真的知道他人想要什麼。我們被迫參與了一場永無休止的遊戲,也就是詮釋的遊戲。
以「性」為例。外表強壯的公鹿彷彿在對母鹿宣示:我是妳的Mr. Right!而母鹿也能憑本能知道,與這頭公鹿交配是對的選擇。人類的情況就複雜多了。大屁股的美女、寬肩膀的帥哥或許迷人,但笑容不對勁或話不投機,那會澆熄了我們的熱情。何況它根本無法告訴我們,對方在做愛時是否體貼,懂不懂情色的想像和創意,感不感性,有沒有自信。令人跌破眼鏡的情況不勝枚舉。
性在心理學上是個複雜且寬廣的領域。性伴侶眼中所反映出來的我,很可能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多。性對人類而言幾乎都是令人興奮、值得興奮,或覺得興奮的,如此特殊的性質,肯定與灰伯勞和箭毒蛙所經驗到的大不相同。性能讓我們藉由「撞球檯邊的反彈」來獲得某種「自我經驗」。覺得自己夠不夠有男子氣概或女人味,並不是荷爾蒙的問題。對方的反應、對方的眼神、對方的話語,這些因素的重要性絕不亞於荷爾蒙。
所以,做愛好比打撞球,會有一個「我的形象」從對方那裡彈回來。這是一場藉由「共感」(empathy)才能完成的遊戲。我們毫無保留的奉獻自己給對方,透過這種方式最終贏得的、反射回來的卻也是我們的自我。我們滿足對方的性欲不是出於無我的付出,而是透過「反彈」獲得心理上的滿足。當然,這是指具有撞球檯邊般功能、令人滿意的性愛,不是那種有去無回的#單向#射門遊戲。
在性能力上人類並不是最強的動物,但在性行為上是最有趣的。這要歸功於#文化#;人類在扮演性愛角色時遵循的是藝術法則;他不但在扮演角色,同時也在玩他的角色。
造成這現象最重要的原因是,人類有辦法跟自己的心理(心靈)玩遊戲。一百年前,威廉‧詹姆斯將我區分為「主我」(意識流)與「賓我」(自我),以釐清大腦中共同作用的各種我。一九二○年,弗洛伊德將我劃分為三級:「本我」(Es)、「自我」(Ich)和「超我」(Über-Ich)。晚近的大腦科學家則分出七到九種「我的狀態」,它們在我們的感覺或思想中,彼此互補、滋養、交錯與相疊。從詹姆斯兩個人玩的對弈遊戲(二因論),到了大腦科學家就變成多位玩家(各種「我的狀態」)一起上線的電腦遊戲了。
做愛時,各種「我的狀態」會一起動起來。「身體的我」會因荷爾蒙分泌而出現強烈反應;「作為經驗主體的我」感受到自己進入一種高度興奮的狀態;「傳記的我」(或「紀錄生平的我」)會滿心歡喜的想著,這一刻我與心儀的對象上床了,共同經歷一次親密的接觸;但同時「道德的我」也不斷冒出頭來提醒我,我在做的事情是錯的,因為我或對方或我們兩個都另有固定的伴侶。
總之,「做愛」和「知道自己正在做愛」是兩碼子的事!性愛是一種非常複雜、集各種意念和觀點共同作用的行為。外遇和出軌的魅力之所以無法擋,並不是因為我們在追求最佳基因,或被先天的繁殖衝動牽著鼻子走,而是我們渴望獲得一個全新的自我形象──令人怦然心動、魅力四射;我們渴望跳脫老夫老妻多年相處後,再熟悉不過的刻板形象。
從他人眼中看到正面的自我形象永遠是獲得生命活力的靈丹妙藥。在性愛中、在戀人的眼中得到自我認同,絕對是天底下最值得追求的一件事。性愛如此,愛情又何嘗不是這樣:我們每天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那個特別的人的眼中是怎樣的形象。
書摘:「*讓人昏頭的吊橋*
卡皮蘭諾吊橋(Capilano Canyon Suspension Bridge)是世界上最長的懸索吊橋,一百三十六公尺,高掛在加拿大溫哥華北部的卡皮蘭諾河谷上。站在七十公尺高的吊橋上搖搖晃晃,腳踩著狹窄的木條,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山谷。
膽小的人別想挑戰卡皮蘭諾吊橋。像這樣的地方,會讓人特別想要戀愛嗎?一九七四年,未攜伴前來的年輕男子,會邂逅一位美麗的妙齡女子。她會趨前詢問,是否願意協助她完成一項科學實驗?實驗內容是:請走到吊橋中央停下,感受一下周遭的景色,然後將自己的印象寫成一小段文字或畫成一幅簡圖。男士回來後,女子會給男士自己的電話,並說:「如果你對實驗結果有興趣,可以打電話給我。」有一半的受試者打電話來。
策劃這項實驗的是多倫多的年輕學者,唐納德‧達頓(Donald Dutton)和亞瑟‧艾倫(Arthur Aron)。兩人一夕成名。其實,這項實驗與遊客看到風景後有何感想無關。他們唯一感興趣的是,回家後有多少男士打電話來?
他們假設,走在令人頭暈目眩的吊橋上會讓人特別緊張,男士對年輕美女的情緒反應也會特別強烈;他們追求女人的意願將因此提高。
作為對照組,達頓和艾倫請年輕美女再到另一座簡單的木橋旁重覆相同的實驗。結果,來電的男士不到百分之十五。 值得注意的是,在吊橋上寫下的感想比在一般木橋上的隱含更多的性暗示。如果假設沒錯,男人會把走吊橋的緊張感轉化為遇見年輕美女的興奮感。所以,吊橋晃得越厲害,男人對那位美女的興趣就越高。
從吊橋實驗中得出相當有趣的結論:我們的情緒經常是不明確的,根本無法給它一個單一的解釋。感覺到某種情緒與理解這種情緒,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所以恐懼和緊張才會被那些男士誤以為是對異性有興趣的興奮感,而順利克服。達頓和艾倫稱此為「歸因錯誤」(attribution error)。說得白話一點,那些男士誤會了,他們搞錯自己的心意。
一九六二年,美國社會心理學家史丹利‧沙其特(Stanley Schachter,1922-1997)提出,身體的情緒反應和我們對它的心理詮釋是兩回事。沙其特主張,某些行為障礙或不良習慣,如厭食症、貪食症、憂鬱症、菸癮或吝嗇貪婪,都跟「歸因錯誤」有關。人類的情緒不包括厭食或吝嗇貪婪,這些行為並非由情緒引起,兩者之間沒有相應關係。當中出現某種過渡和轉化,而且是藉由心理詮釋的功能。對此沙其特提出了「情緒二因論」(two-factor theory of emotion):人類的感情由兩大因素組成,一是生理的#刺激#和反應,一是與此相應(或不完全相應)的#詮釋#。
換句話說,我們只能擁有我們所詮釋出來的感情!當情緒引發想法和觀念時,感情於焉形成。想法和觀念是人類腦功能的一項成就,能夠解釋和延伸情緒的內容。
當小孩興起某種感覺時,如果大人能給他一個明確的解釋,孩子通常會心滿意足。有了解釋,世界再度井然有序。大人也是這樣,當我們遇到不愉快的混亂感受時,如果有人能說出一番明確的道理,我們就會釋懷許多。
達頓和艾倫的吊橋實驗似乎證實了這種心理機制。在情緒激動或緊張的狀態下,我們會產生移情或轉化作用。實驗說明了,對異性感興趣或談戀愛深受「情境」的影響。參加搖滾演唱會、舞蹈課、聖誕晚會、嘉年華會,或走一趟令人膽顫心驚的吊橋,都有助於我們墜入愛河,作用之大絕非市場買菜相遇可比擬。
許多研究進一步指出,仔細校準體內的化學變化,實驗結果會更好。例如經過長時間騎自行車或馬拉松式的長跑後,身體處於高度興奮狀態,平均得花七十分鐘才能恢復正常。最關鍵的時間點落在劇烈運動後的十到十五分鐘,這是產生歸因錯誤的最有利時間。身體還處於興奮狀態,但心理已跟引發興奮的真正原因(劇烈運動)逐漸脫離關聯。此時若出現誘人美女,男人的注意力便會高度集中在她身上。
非常態的情境有利於非常態的感情。經歷特殊情境所引發的高昂情緒甚至能強烈到讓人陷入愛河。不過,#能夠#如此不代表#必然#會如此。有一種情況曾讓許多人感到失望,男女在興致高昂的旅途中相識,並結為愛侶,回家後那股魔力頓時雲消霧散。沒錯,非常態和特殊性都會隨著時間而消褪,但它們是點燃愛苗的重要刺激。對我們而言,愛情本身就是一件「特別」的事。少了那份特別,愛情就無法成為愛情。
理察·大衛·普列希特
德語:Richard David Precht,1964年12月8日-,德國國際法學家。他最著名的是他對哲學問題所著作的科普書籍。
簡歷
理察·大衛·普列希特是漢斯-於爾根·普列希特(Hans-Jürgen Precht,漢諾瓦人)的兒子,母親為諾伊霍夫北柏林人。她出生在一個替代性與非傳統的資產階級家庭,家裡有五個孩子,其中兩位在1969年與1972年間,被越南夫婦收養,原因是為了反對越戰。父親是專業的工業設計師,一涉獵文學,並經營一座大型私人圖書館。母親是家庭主婦,積極參與慈善組織「Terre des hommes」。孩子們從小生長在知識份子與理想主義的左翼環境。在得到索林根劍街高中畢業文憑後,普列希特曾兼職教區工人。之後他在德國科隆大學學習哲學、德國研究與美術史。1994年,獲得了德國研究的博士學位(哲學博士)。1991年至1995年間,他在認知科學研究項目擔任助理。
1997年,普列希特在《芝加哥論壇報》擔任亞瑟·F·伯恩斯研究員。兩年後,普列希特獲得亨氏-庫恩獎學金。在2000年與2001年間,他在歐洲新聞學院擔任研究員,2001年他在生物醫學研究新聞領域獲獎。
普列希特與妻子卡洛琳·瑪特(「盧森堡遠程電視台」電視主持人與副主編)、兒子與三名繼子女居住在盧森堡與科隆。
著作
2009年,文藝作品《愛情的哲學》(Liebe - ein unordentliches Gefühl)將生物性的性愛觀與心理、社會文化做了連結,整理人類對愛的理解與舉措的各種情況。普列希特的主要論點是,愛來自於親子關係,而不是雷自性關係。但連帶的歸屬感與性愛來自於童年對父母的認同與爾後對於性伴侶的探索。因此,愛是一種(早期)兒童對愛與經驗需求的反射。2009年3月至12月間,本書是《明鏡周刊》排行榜暢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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