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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14 04:09:52| 人氣3,40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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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獻瑞:老虎的妻子The Tiger’s Wife

 
 
書名:老虎的妻子
 
作者:蒂亞.歐布萊特(Tea Obreht)
於1985年出生於前南斯拉夫的首都貝爾格勒,十二歲以後就一直住在美國。她的文章曾發表在《紐約客》、《大西洋月刊》、《哈潑雜誌》,及《衛報》,並曾被選入《美國最佳短篇小說》。她也被《紐約客》選為40歲以下美國小說家最好的二十人之一,並且是其中最年輕的一位。《老虎的妻子》為其第一部作品,她寫作此書時年僅26歲,但旋即以此書獲得英國柑橘獎,並入圍「美國國家書卷獎」文學類決選五強,及入選亞馬遜書店十大好書、和《紐約時報》十大好書。
 
譯者:施清真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系學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大眾傳播碩士,美國西北大學人際傳播學博士,曾任教於淡江大學及輔仁大學大眾傳播系,現定居舊金山,專事翻譯寫作,譯作包括《蘇西的世界》、《接骨師的女兒》、《珍.奧斯汀讀書會》、《繆思文集》、《神諭之夜》、《不存在的女兒》、《英倫魔法師》、《索特爾家的狗》等。
 
內容介紹:
★《紐約時報》年度十大好書
★亞馬遜網路書店年度十大好書
★《華爾街日報》《經濟學人》《圖書館期刊》《村聲》年度十大好書
★《出版人週刊》《VOGUE》《娛樂週刊》文學類年度選書
★《蘋果日報》頭條報導_美國4大媒體網路年度選書最大贏家
★出版旋即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文學類新書冠軍
承接馬奎斯文學桂冠,以前南斯拉夫為背景,魔幻寫實愛的故事
烽火下的生靈,恐懼傳說中神祕的老虎,與不能說的妻子
唯有發現真相,能啟動命運。
承續「魔幻寫實」桂冠,第一本以「前南斯拉夫」為背景的家族故事
在動盪不息的年代裡,現實與虛幻早已模糊難辨。
作者出神入化地融合史實、故事與民間傳說,
文字典雅、神奇、秀麗,故事情節扣人心弦,兼具魔力及想像力。
年輕醫師娜塔莉亞隨慈善志工醫療隊,來到多年戰事擾攘下的前南斯拉夫,為孤兒院兒童施打疫苗,卻因當地村落的長久迷信和祕密而計畫受挫……此時驚聞外公過世惡耗,娜塔莉亞不禁悲從中來,她無法理解外公為何離家出走、客死異鄉?隨著娜塔莉亞的回憶,她從外公四歲起每年帶她去動物園看老虎,胸口總放著一本舊版燙金字的吉卜林《森林王子》,逐一記起外公對她說過的故事。
 
娜塔莉亞記得外公說過多年前跟「死不了的男人」見過幾次面,這位四處飄泊的男子宣稱自己不會死,也不會變老。但是有個故事外公從來沒有告訴她,卻最為精彩,她也必須自己發掘:二次大戰的一個冬夜,外公小時候的村莊被大雪包圍,甚至連逐漸逼近的德軍都無法侵入,然而村裡卻籠罩在另一股可怕的陰影之下:一隻披著黑暗外衣的老虎,愈來愈逼近村落,有位特別的姑娘愛上了老虎,成為老虎的妻子……
 
「兩個故事有如神祕的河流,貫穿外公生平其他情事。」作者蒂亞.歐布萊特以兼具想像力和驚人布局的敘事功力,展開一段穿越生死謎團的旅程,而故事最終的答案正等待被發現。
 
目錄:
第一章 海岸 013
第二章 戰爭 036
第三章 挖掘工 084
第四章 老虎 096
第五章 孤兒院 123
第六章 大火 146
第七章 屠夫 184
第八章 心臟 219
第九章 熊人 228
第十章 交叉路口 252
第十一章 砲轟 260
第十二章 藥師 286
第十三章 河流 304
致謝詞 318
書摘:老虎
詳查每一樁關於老虎之妻的事情之後,我只能告訴你這麼一些事實:一九四一年春末,在毫無預警或是宣告的情況下,德軍開始轟炸京城,而且一連轟炸了三天。

老虎不知道那些是砲彈。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曉得頭頂上飛過的戰鬥機發出尖銳的噓噓聲,飛彈墜落。碉堡另一頭的熊群放聲咆哮,鳥兒忽然默不作聲。煙霧四起,溫暖得嚇人,一個灰灰的太陽似乎在幾分鐘之內升起落下,老虎狂亂不安,口乾舌燥,繞著生鏽的獸欄跑來跑去,像頭公牛一樣低鳴。他孤單而飢餓,再加上數以千計的隆隆砲聲,令他強烈感覺到自己的死亡。他直覺感到死亡逐漸逼近,他甩不掉、卻也不想屈服於這種感覺。他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的飲水已經乾涸,吃剩下的骨頭散置在石床和獸欄角落之間,他在骨頭之間滾來滾去,發出那種老虎們獨有的悲哀、綿長的聲響。

踱步了兩天之後,他再也走不動,他不得不四肢一攤、病懨懨地躺在自己的糞便裡。他已經失去移動的能力,發不出聲音,也做不出任何反應。一個流彈打中碉堡的南牆──砲彈激起一陣令人窒息的煙霧和灰燼,片片碎石隨之飛濺到他頭部和側腹的肌膚之中,接連好幾個禮拜,小小的碎石啃嚙著他的血肉,直到側著身子翻滾、或是靠在樹上磨蹭之時,他已經感覺不到隱約的刺痛感──他的心臟說不定自此停止跳動。空中眩麗奪目,他感覺自己的皮毛像是受熱的紙張一樣往後捲縮。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沉默之中,他蜷縮在獸欄的後方,看著碉堡石牆的破裂一側。這一切都大可讓他送命。但他心頭閃過某種情緒,熱血忽然沸騰,促使他站起來,走過石牆的缺口。那股動力是多麼宏大喔。(不是只有老虎受到影響;多年之後,人們將會報導狼群在街上跑來跑去,一隻北極熊站在河裡。他們也會描述成群鸚鵡在城市上空盤旋了好幾個禮拜,一個著名的工程師和他的家人靠著一隻斑馬的殘骸撐了整整一個月。)

那天晚上,老虎越過城市往北前進,來到碉堡後方的河岸。昔日的通商港口和猶太人區散佈在河岸,一堆堆平坦的磚牆沿著河岸延伸到多瑙河畔。河流被火光照得發亮,墜河的人們被河水沖到老虎站立的岸邊,他考慮是否游過去,在最理想的狀況下,他說不定會放膽一試,但屍體發出的味道讓老虎轉身,逼他回頭走過碉堡的山丘,進入遭到摧毀的城市。

人們肯定看到他,但在瀕臨砲轟之時,他在人們眼中是個惡作劇、腦袋不清楚的錯覺、或是宗教的幻象,怎麼說都不是一隻老虎。身型龐大的他在舊城的巷弄之間靜靜晃蕩,走過一間間遭人擊破的咖啡館和糕餅行,行經一部部插穿展示櫥窗的汽車。他沿著鐵軌往前走,爬過路上一輛輛翻倒在地的電車,走在一條條貫穿城市的電線之下,故障的電線懸掛在空中,好像叢林爬藤一樣汙黑。

等到他抵達凱茲帕垂夫之時,洗劫的暴民已經擠滿大道。人群經過他身邊、走在他前面、跟他並排走,人人手中拿著貂皮大衣、一袋袋麵粉、一包包白糖、天花板燈飾、水龍頭、桌子、椅腳、以及從老房子牆上扯下來的織毯,這些土耳其老房子已在突襲行動中坍塌。他全都不予理會。

天亮之前的幾小時,老虎發現自己來到卡立尼亞的廢棄市場。十五年之後,外公外婆就在距離這裡兩條街之處,買下他們第一棟公寓。死亡的氣息黏附在風中,從北方飄散過來,聞起來不像市場廣場小圓石之間散發出的濃郁臭味。他低頭行走,盡情嗅聞各式各樣難以辨識的氣味──番茄和菠菜濺灑一地,黏附在路面的縫隙之間,破了的雞蛋,海鮮殘渣,一層層凝結在肉攤兩側的殘餘肥油,起司攤四周散發出的濃烈氣味。老虎餓得發狂,他貪婪飲用賣花女郎水桶裡的噴泉泉水,然後把鼻子湊上一個嬰孩的小臉,沉睡的嬰孩裹著毛毯,被人留在賣薄餅的攤子下。

老虎走過下城一個個不敢闔眼的鄰里,第二條河流的聲響縈繞在他耳際,最後終於攀爬小徑,進入君王的森林。我寧願相信他沿著我們那條昔日的馬車車道而行。我想像早在我出生之前的好多年,他那大貓似地的爪子印在碎石路上,他晃著寬厚的肩膀,有氣無力地沿著我童年行走的小路前進,我喜歡這麼想,但事實上,矮樹叢比較容易穿越,他那被京城石子路割破的爪子,走在苔蘚地上也比較輕鬆自在。他一步步走上山丘,樹叢拂過他的脊背,感覺涼爽,最後他終於抵達山頂,遠離燃燒中的城市。

老虎在墓地裡度過下半夜,黎明之時離開城市。有些人親眼看見他離去。起先有個挖墓的工人看到他,那人眼睛幾乎全瞎,也不太相信自己看到一隻老虎撐起後腿亂翻教堂庭院的垃圾堆,在晨光之中咀嚼薊草。接下來有個小女孩也看到他,小女孩坐在家中馬車的後座,注意到他的身影閃過樹木之間,以為他是一場夢。城市的坦克車指揮官也看到他,三天之後,指揮官舉槍自殺,而且在寫給他未婚妻的最後一封信中提到老虎──今天我從聖馬利亞修道院的池塘裡撈出一個女人發黑的乳房和胃腸,他寫道,即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麥田裡出現老虎這種怪事。最後一個看到老虎的人是個農夫,農夫站在城市南方兩英里的一小塊農地,正在花園裡埋葬自己的兒子,老虎離他太近時,他還丟擲石塊。

老虎漫無目標,只是憑藉腸胃深處、持續湧起的自衛本能。這股與生俱來的本能隱隱告訴他尋找什麼,支撐他一直往前走。接連好幾天,然後是好幾個禮拜,眼前只有漫長焦黑的田野和一望無盡、疊滿死屍的沼澤地。路邊的屍體堆積如山,屍身從樹梢垂掛而下,穿腸剖肚,死氣沉沉。老虎在樹下等著屍體掉下來,然後啃噬殘餘的屍體,直到感染疥癬、掉了兩顆牙齒才繼續前進。他沿著河川逆流而行,走過春雨氾濫的山丘。河面蒙上泛藍的薄霧,蒼白的日光在霧氣之中逐漸黯淡,老虎在空空蕩蕩的平底船裡沉沉入睡。他避開人們居住之處,小小的農莊傳來牛群的聲音,招引他從樹叢裡走了出來,但一望無際的天空和隱隱的人聲嚇壞了他,因此,他沒有久留。

他在河岸某處發現一座廢棄的教堂,教堂的鐘塔半邊長滿了長春藤,藤間擠滿漫步而行的鴿子。他在教堂待了幾個禮拜躲避風雨,但是那裡沒有東西吃,中庭裡的屍體早已腐爛,除了水鳥鳥蛋和沖到岸邊的鯰魚之外,他找不到東西吃,所以他終究繼續前進。到了初秋之時,他已經在沼澤地待了四個月,藉著啃食漂流而過的動物殘骸、以及捕抓河床沿岸的青蛙和蠑螈維生。他身上爬滿水蛭,其中數十隻停駐在他腿間和體側毛皮上,好像一隻隻小眼睛。

一天早晨,在濛濛的霧氣中,他看見一隻野豬。肥壯的褐色野豬被橡果分了心,老虎展開畢生頭一次的追逐獵殺。他不加思索,發出怒吼。他把頭抬高,鼻息有如霧號般粗嘎。野豬頭也不轉,甚至沒有看看誰在後面追趕,一溜煙消失在秋天的樹林中。

老虎敗北,但最起碼是個開始。他在吉普賽人馬戲團的稻草堆裡出生,一輩子食用碉堡獸欄裡一排排肥滋滋、白蒼蒼的獸骨。生平第一遭,獸性令他在睡夢中伸展利爪,以前那股把獸肉拖到獸欄角落的衝動,如今經過盤整,化為某種說不上是挫折的情緒。為了生存,他慢慢卸除被馴養的惰性和笨拙。他的本性日易甦醒,逐漸強化,磨練出慵懶、貓般的反射力;那股失散已久、西伯利亞虎的直覺把他拉向北方,進入寒冷之地。
 
**
外公成長的小村莊蓋里納,在地圖上不見蹤跡。外公從來沒有帶我去過那裡,他很少提起,也從來沒有表示好奇、渴求、或是想要回去。媽媽無法告訴我任何事情,因為外婆也從來沒有去過蓋里納。布列耶維納的疫苗接種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我終於啟程探訪蓋里納,外公早已下葬,我單獨前往,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要去哪裡。

若想造訪蓋里納,你黎明時分就得離開京城,朝向西北方、貫穿郊區的高速公路前進,企業家們在這些郊區興建夏季別墅──一排排沒有庭院的磚房高高豎立,卻始終沒有完工。正門入口後方的各扇門窗大開,空空蕩蕩,瘦弱的小貓零星坐在推滿泥土的獨輪車上。四處可見戰後重建的跡象:油漆店的海報,釘在樹上的五金行宣傳單,浴室磁磚專賣店的公告,木工的廣告旗幟,家具大賣場,水電行。一個岩壁曝露的採石場,一部無人操作、等著白天開工的黃色推土機;一個巨大的廣告看板,看板上有隻插在烤肉串上、焦痕點點的烤羊,號稱是世界最美味的烤肉。

這條公路完全不像我和卓拉開往布列耶維納的公路,即便路旁也有一處處閃爍著青黃色澤、朝向大海延展的葡萄園。老年人在你面前步行橫越道路,後面跟著成群剛剪完毛的綿羊,老人家慢條斯理,停下來招手驅趕胖胖的羔羊,或是脫下鞋子找一找掉進鞋子裡、困擾了他們好幾個鐘頭的小石頭。他們不太在乎你趕時間;在他們看來,你若匆忙趕路,這就表示你事先計畫得不夠周詳。

公路逐漸變窄,變成一條單線道,而且開始爬坡──起先坡度不高,森林圍繞著牧草地,車子一開過彎處,眼前赫然開展,冒出亮晶晶的綠意。從山上開下來、迎面而來的車子不大,車裡擠滿一家大小,悄悄駛進你的車道。你的收音機已經接收邊境另一邊的新聞,但是收訊相當微弱,聲音受到靜電干擾,接連好幾分鐘一片靜默。

你失去日光,忽然之間,你駛過一層低垂的雲堤,濃密的雲層緩緩蓋過你眼前的公路。公路指向你上方的松樹和岩石,一路延伸到高低起伏、一望無盡的牧草草原。搖搖晃晃的破舊房屋零星散布在公路兩旁,依稀可見缺了門的旅社和遠方無名的小溪。你發現你已經好幾英里沒看到任何車輛。你有張地圖,但是地圖派不上用場。你開過一座灰黑、靜默的教堂,教堂的停車場空無一人。加油站裡,沒有人可以告訴你接下來往哪裡去,加油站已經好幾個禮拜沒有接獲任何補給。

一路空蕩的公路上,有個路標為你指出正確的方向,你一不注意就會錯過。白色粉筆在路標上草草寫著聖丹尼諾,還有一個歪斜的箭頭指向下方山谷的碎石小路。路標沒有明示,但是一開上小路,你等於就得在路上過夜;你八成沒辦法一天來回;你得花八個小時在車裡,膝蓋頂著下巴,背靠著車門,你擺在後車箱的手電筒無人使用,也派不上用場,因為倘若想要拿取手電筒,你就得走出車外,而你絕對不會想要下車。

小路陡峭而下,劃穿籬笆圍起的麥田和黑莓田,牧草草原之中,大樹再度林立,在青綠的草地上灑下潔白的花朵。你偶爾經過一隻無人看管的大胖豬,胖豬在小路旁間的土堆翻尋食物,牠抬頭看看你,通常顯得無動於衷。

二十分鐘之後,小路變窄,你在這裡轉彎,過一會就可以看見對面山谷冒出耀眼的光芒;沉靜、濃密的松樹樹林遍布山谷之中,陽光投射在聖丹尼諾修道院碩果僅存的窗戶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這是修道院依然存在的唯一跡象,人們也將之視為一個奇蹟,因為只要有陽光,一天當中無論什麼時候,你在同一個地方都看得到耀眼的反光。

再過不久就開始出現房屋:起先是一座鐵皮屋頂的農舍,一扇扇高大的窗戶面向小路開啟。農舍無人居住,黑色的藤葉已經蔓延到花園裡,侵占了果園的上方。你轉個彎,眼前赫然出現第二棟屋子,你會看到一位白髮男子坐在陽台上,一看到你的車子,他馬上站起來走回屋裡,速度快得驚人;你知道剛才五分鐘裡,他始終聽著車胎輾過碎石,他也故意讓你看到他用力關上大門。他名叫馬爾柯‧帕洛維奇──你日後會慢慢曉得他是誰。

行經一道小瀑布之後,你就來到村子的中心。十或十二棟灰紅的屋子三三兩兩圍繞著村子的水井、以及獨臂的聖丹尼諾黃銅雕像,每個村民都坐在小酒館陽台的板凳上;每個人都會看到你,但是沒有人會看著你。
 

台長: 讀.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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