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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只有一些人在上課了。包括一個哲學系的女生。非常像藝術家的頭髮。感覺很悲傷。她一定經歷過什麼吧。有一次她問:「那我們可以怎麼做呢?」結果,腳一長一短的教授就跟她說妳的問題太大了。問題大到沒有解答。
星期二上午的課真的非常無聊。電燈亮了三排,沒有壞掉的燈管。我想起高三補習班的天花板。白板反光了。有人走進來時帶著高跟鞋的俐落。找不到一個穿橘色衣服的人。教授把阿斯匹靈說成安非他命,所有睡著和沒睡著的人都笑了。有人翻書。有人抬頭。星期二上午十一點三十八分的課真的非常無聊。
大家活著好像都只為了維持那種姿態。
學了很多愛了很多看了很多,最後死掉。春寒料峭。有些人彼此就都不再說話了。那也是一種很傷神的姿態。偽陽性反應。我快要睡著了。又夢又醒。又遠又近。我不笑的時候他們都緊張地說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很悲傷。我說沒有。他們不知道假裝不悲傷然後笑也是一種傷神姿態。大家活著就好像只為了維持那種姿態。我沒有悲傷。我只是疲倦而已我說。
我說我只是累了而已。像是腳站久了會痠,腦用多了會笨。愛久了會恨。物極必反。愛久了就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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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陡峭樓梯,有人說:我以前常跌倒。跌跌撞撞。但現在比較少了。
我說。我們已經離開了搖晃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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