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朋友徐大湧為我拍的照片。
在他要離開台灣回比利時定居前的這個夏天,一個晴朗無雲的藍天午後,他在他家的陽台上拍了這張照。
大湧的父母都是台灣人,但他隨著母親在比利時長大,兩個人住一棟五層樓的房子。七年前的一個寒假,他回台探親,和他同行的朋友皮耶,愛上了我的同班同學,就此,大湧和皮耶留在台灣,住了下來。一住七年。
大湧是建築的碩士,是個絕佳的攝影師,在我認識的人裡面,沒有人比他拍的更好,甚至曾在台北的某個lounge bar過攝影展。我認為他甚至比台灣現在某些線上的攝影師更屌。
皮耶是個鋼琴碩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老師李斯特的弟子。他在比利時出版過一本小說,大湧辦攝影展的那天,皮耶現場演奏他創作的作品。
說真話,我骨子裡是個非常害羞的人,活潑大方易相處,大部分的時候只是勉強自己表現出來的樣子。尤其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如此。可大湧,這七年來,讓我參加了無數有一堆子陌生人聚在一起的home party,就像我們在國外電影看到的那樣。因為大湧,我得以經驗了一種少有的生活經驗。他的party永遠很棒,永遠都有好吃得不得了的東西,永遠都有好聽得不得了的音樂,永遠都會有相機,永遠都會有笑聲。
喔,當然還有酒、菸,很多很多的酒跟很多很多很多的菸。
我很喜歡大湧。他是個敏感又纖細的人,真誠、善良、非常有才華、感情豐富,總是能看到人們好的那一面,並且樂意幫助別人。怎麼說呢,他是一個台灣的教育下不太可能出現的孩子。
可以說他是個藝術家。你們懂我說藝術家的意思,也就是跟他一起工作有時很痛苦。但看到成果時候,常常就會不計較他遲到、delay和煩躁。
2004年,在我的邀請下,我和他一起進入一個學長開的傳播公司。那是我們密集相處的三個月,做電影劇本、活動、參加LV、Catier的秀,在所謂「時尚」的世界裡,一起翻攪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我離開了公司,回到學校。自此之後,我們很少見面。
然後今年夏天,他打電話給我,說他要回去了,回去創立自己的事業,可能不再回來。
於是我去找他,讓他為我拍照,然後我們一起沈默,一起微笑,一起擁抱,為彼此祝福。
原來如此。生命又再一次的顯現它錯綜複雜的軌跡。妳以為一直會在那裡的什麼,其實只是因為交會而讓妳看見,因為沒有什麼是真的會一直在那裡。
Tayung,讓我們就微笑看著彼此,祝福你,幸福、平安,以及有很多很多的愛。如同你讓我們知道的那樣。
http://www.flickr.com/photos/taytoy/大湧的照片集。
http://www.flickr.com/photos/taytoy/2966582610/in/set-72157608290783270/我給大湧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