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很小,往往容不下太多太複雜的情緒,所以,我努力學習遺忘,忘記一些會疼痛的牽絆…
以為,能好過一些。
能愛著他,是意外;所以就算惦記著也只不過是無謂的…
那個晚上,下雨。
這城市的雨永遠來的不是時候,但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怎麼樣才算是對的?記的曾經有一個朋友緊緊地擁抱著我,心疼地比我落下更多的淚水,我卻只能傻傻地笑著笑著說:你看,我曾經美好的讓他笑著,現在他笑得更完美了!
天!我真希望讓他從此消失,至少那比遺落了還讓人坦蕩。
嘿﹍如果讓你選擇,你要一個愛你的人還是情願要一個你愛他他卻始終不屬於你的人?我背對著他們朝著陽光落下的方向。
我選我愛的人!…竟文毫不思索;那樣才像是自己活著…說的很果決。
那麼,我是錯的…?我就這麼蹲坐下來,像是笑了,卻不那麼快樂。
我真他媽的不明白,你這要命的堅強是從那裡來的?明彥重重地搥了牆壁,整個空間的每一隻眼睛都落在我們身上,我只是想著…如果一切從來都沒發生過,現在我們應該都有一個安適的理由活著,活著就好。
我們別老是聊這些了,東西得討論一下了。竟文幫我解了圍。
我沒心情。明彥跑出咖啡店,也許就因為他夠瞭解他…
不然…我們明天在約好嗎?我這樣要求著。
好吧。
大家才收拾著桌上堆疊的旅遊資料,我悄悄地拿了一份,原來大家計畫著春節出國一趟的。
我想…我還是不跟了。回家的捷運地下道,我這樣和竟文說。
不准,再怎麼樣也是陪你,而不是陪他們。竟文有點生氣。
不是因為那個啦…我只是想回老家跟家人一起過…我的聲音很牽強。
你別想瞞我,你存了很久的錢不就為了和他…他忽然停下來,滿臉抱歉地看著我。
…竟文…我是不是很傻?車子剛駛出地下道,四周的霓虹燈妝點著一個城市,我的眼睛望出去,看見一些人,熙熙攘攘地過了。
我不懂,你怎麼就這樣放他走了?…還是…一開始你就知道他要的不是你?
我只能點頭,我是清楚的,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愛的人是她,從來我便這樣明白…
所以,這是你早就想到的結果?…等等…明彥…她的眼光落在柱子後面的灰色大背包上;明彥老愛背的。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伸手碰觸他臉頰上的血,急切地問著;你到底上哪去了?
我幫你報仇了!他只是冷冷地笑著,像是要證明自己做了一個十分正確的事情。
你去找他?竟文揪著他。
啊…會痛!他只是甩開竟文的手,又轉身看著我;我幫你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他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他的眼淚混著淚水,垂落在他的白色polo衫上,很鮮明的儀式。
我只能攤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無意識地落淚,再往前走的時候我甚至不確定要往那裡,只是突然才覺得難過,覺得很無所適從…
人的心很簡單,是思緒太複雜,在愛情裡的人們很純粹,至少適能原諒的,面對他我有種自不量力的怯懦,但我寧願相信那愛是真的,若不是真的也許能稱過這個春天,然後,我也許就花一小段時間來調適和遺忘,事情可能簡單的讓人一眼看透,我們卻在這樣的氛圍裡炫惑,看不透也絕對的不甘心。
他們總覺得是他的背叛,我卻明白,我只不過碰巧地在他即將碎裂的那一瞬間給他一個擁抱,那是我的愛,和他的依托;就像是一個旅程中途的繹站,該接續的路途是不會變的,所以,知道他們聯繫上的時候,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我的心和他有一定的距離,不容貼近的難受;我的愛情也許就像是個冰封的空間,凍結著他們可能的愛情瞬間,等到有一天他回來熱情擁抱他,我就該讓開了…
你這個大笨蛋﹍你以為你騙的了我嗎?明彥朝著我大喊,很絕望的憤怒,我知道他一向都為我不值;你可以像我一樣狠狠地揍他幾拳…還是痛快的哭一場啊…他奔跑過來擋在我的面前。
…我不會…明彥,你明白,他從來不是我的,能被他那樣捧在心上過,夠了。我只能這樣像瀉了氣的一只氣球,乾癟地消散著。
不夠…你這樣對他,他就算在你面前死了都不會夠!
不會吧!…你還來這裡幹嘛?趕快走啦…竟文突然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他不是來打架的…他身邊的女孩走出來擋在他的面前,深怕他又再次面對危險。
上去吧!洗把臉擦藥,大家把話說清楚。竟文拉著明彥一邊拉著我的包包找鑰匙。
你先回去,我在打電話給你好不好?他著樣問她;我只能看著他們那樣美好的對話,看著他嘴角臉頰的傷口,愣愣地身出手才發現自己的窘迫,適不能碰觸的啊!我在心裡這樣提醒自己,所以轉身的時候低著頭,努力不去懷想那些相處的分分秒秒。
你還是回去吧!用不著這樣的…明彥太衝動了很抱歉。怎麼這一刻我竟無力地想逃?
我能跟你談談嗎?她這樣問,眼神卻離不開他,這也許適該讓人慶幸的牽繫吧!
沿著人行道,大雨過後的輕淺味道,她的背影很美。
還記的你第一次拿來的紙條,你的文筆很好。她這樣說著,早已經是年前的事了。
可惜你看的太晚,不過…現再也還不遲啦!!
我們很掙扎…我知道你沒有要求他給你什麼承諾,但是他總覺得對你還有責任…愛情這種東西很複雜哦,那時候我只知道對一個人很累,你知道那時候我選擇看不見,所以…
你們不用覺得什麼!我這人對什麼都無所謂啦…老是覺得照顧好自己不是件難事,卻還老是依賴著朋友,他真的是個很貼心的朋友。我望著天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向要窒息一般難受。
他是真的很愛你。(那麼他應該更愛你了。)
都過去了...我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反正被宣判了死刑也不差舉起白旗吶喊了。)
他和明彥是很好的朋友吧?今天這樣他整個人都變了…明彥不分青紅皂白地衝進宿舍,嚇壞了所有人,他沒有還手只是一直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失神地唸著。
…你還好嗎?我知道我不該這時候出現,但他的確很吸引人。(那麼你就能不顧一切了?)
我沒事…
我知道這些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但是我不怕,因為我知道只要有了他什麼我都不怕,就算再辛苦我也會撐下去,我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心裡面有一種堅定的相信,相信就是他了。(這樣,算是一種宣告吧!)
我明白。我只能勉強幾出笑意,很淺薄地忽略自己,第一人稱的我。
太晚了,我先回去,和他聊聊…他或許還有話要跟你說…他轉身來面對我,笑容傾瀉的幸福很讓人覺得羨慕,當然也許還摻著些微溢的我的心酸。
路過附近的小公園,我們常約在那裡見面,搖晃著鞦韆我們總是這樣聊著,有時候明彥和竟文也在,我們笑著鬧著;當初說好四個人不牽扯感情的,沒有情感盤旋才夠坦蕩啊!有人說我們的一生有許多喜歡的人,大多數喜歡的人都成了最貼心的朋友,其中只會有一個人幸運地成為相伴一生的人…
我想,這也許算是我逾矩的一種懲罰吧!明知道不能要的…人也許都是貪婪的吧!
很冷耶…他丟了一件外套給我,就站在遠遠的鐵架旁。
還好…還好…怎麼突然間我們就陌生了?才明白原來人的貼近適有等級層次的,現在的我們恐怕連這樣的距離都嫌太親密了吧?我突然窘迫的不知該怎麼樣笑。
他們睡了,我出來時把鑰匙放在桌上。
你那邊的東西…如果放不下了…我過幾天找同學幫忙搬過來。
我…真的很抱歉!
我不想聽你說這種話,應該是謝謝吧!
你真的可以嗎?如果不行的話…
不行的話要怎麼辦?我抬頭看著他,看他瞬間逃避的眼神回應;放心吧!我一直都好好的。突然不忍心那樣面對他。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我幾乎沒有看他離開,幾乎不想花費力氣去想明天或更遠的以後。
雨又落下來了。
我奔跑著穿越回憶和一切莫名的剝離,雨絲細細地扎不傷人的,我在喘息著,發現自己呼吸裡含著一種沒有過的,像是哭泣的聲音,於是,我還是哭了。
也許就像是每一個世間人悼念一段逝去的愛情,我想更真切的是一種祭祀自己死去的儀式…
我想在明天活過來,好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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