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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婚禮是明天,我的摩托車在今天的台北街道奔馳,有點冷;你也許還忙著張羅,也許歇著了。
星宇來電話說你的公司決定錄取他,他終於找到個在台灣待下來的理由,我問他接下來怎麼計畫,他就笑著說談場戀愛吧!
果然是星宇。
我和一群老同學約在市中心的購物商場,我想給你挑一只手鍊,以前我老愛在你手上纏一些簡單的帶子,那種帶子是有魔力的,戴上前必須許下願望,我希望你的身體好些,希望你能減輕一些課業的壓力,就忘了讓你多看顧我一些…挑揀的時候店員熱心地招呼,我在透明的櫥櫃前迷失方向,思索著你手的形狀和觸感,才發現儘管覺得自己再怎麼忘不了你,有些細微的便就像岩石般在日夜星移見風化,
送女朋友嗎?你可以看看這個…這是今年的春夏款。
呃…我朋友結婚…
是嗎?那你可以看看這一櫃,是因應情人節的對鍊。
一瞬間我才發現我好像不是挑結婚禮物的心情來的,感覺向挑一份見面的禮物,我看著擺放在櫃子上各式樣的鍊子猶豫不決;
先生…這是最後一組了…小姐有些不耐煩。
先生…怎麼還那麼龜毛啊?聲音很熟悉,我一回頭就看見幾個笑得不攏嘴的可愛造型。
並沒有!我一下子又沈下臉,最討厭他們老愛數落著我猶豫不決的個性。
還說沒有,人家都快把整家店搬上來了你還在考慮。瓶子的嘴還是賤得讓人想踹他一腳。
對啊…看看這桌上,算一算把你賣了都買不起!勳怎麼老是一副小跟班的樣子,明明是個身高180有點體格的男生,怎麼碰上了瓶子就像縮頭烏龜?
耿則,別理他們。鳳推推我示意我店員不太好的表情;你決定了嗎?我肚子餓了…
那就這個吧!我指著一對方圓組合的鍊子,努力地對著沒好臉色的店員微笑,這至少是一個難搞客人最基本的禮貌吧!何況…我死也不承認我很龜毛…我只是…唉!不想說了。
星宇勒?不是說在附近嗎?全世界可能就芸最關心星宇了,可星宇偏偏就對她無動於衷。
這裡不好停車,我們先找地方坐吧!我邊簽刷卡單邊招呼這群聒噪的同學。
我聽說這有一家主題餐廳不錯ㄟ…瓶子一說話你就能看見一旁的勳猛點頭,他像一點都不膩似的。
耿則,你決定吧!鳳勾著我的手搖晃著,像個小女孩長不大的樣子。
耿則…星宇…芸又來了,怎麼還是老樣子呢?
妳別星宇星宇的,想把他又嚇出國啊?瓶子警告著她。
不會吧…他應該很享受這種關注的。我笑著,看見芸一下子沈落的表情,原來這就是喜歡啊…
原來一個人對感情的保鮮程度能這樣持久,那麼在愛情裡得人們就不該淺薄的這樣不堪啊!我不懂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漸漸淡忘對致豪的感情初衷,但也許適我在想不起怎樣的藉口去想念,或者…我的孤單絕不是這樣的想念能夠撫平的,所以我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了?我的心到底該擱置在那個角落?
耿則,還好嗎?他們走了一段路才發現我待在原地,鳳輕輕碰了我一下;我很擔心你…
我沒事…怎麼會有事呢?我辯駁著。
平結婚的時候你沒到,我一直惦著要來看你,可是忙著…
我真的沒事,真的!
你沒變,愛逞強,即使自己心裡有事也不對別人說。
我一直都這樣嗎?我只是覺得能自己處裡得是不用大小都跟別人說,不想太麻煩別人。
可你一直都在聽別人說話,難道你自己都沒有困擾的事?
我有啊…可是…他們走好遠了,我們追上去吧!我還是決定岔開話題,有些事實在很難去說,說了也不見得有什麼實質效果,所以我老是這樣想著事情過去了一切就OK了。
不准。我約好地點了,我們聊一聊…他一把抓住我,力氣大得嚇人。
溫柔點…讓人看見了會嚇跑的!
溫柔!?不是拿來對你的,你忘了我是鄉下種田的農村姑娘啊?
說真的,我很羨慕妳,妳有迷人的特質,敢愛敢恨。
你不會愛恨嗎?你不過是把那些拿來對自己,想想…多殘忍啊!
我沒有。
你有。你一直都這樣,跟平在一起的時候像個沒個性的人什麼都好,委屈自己也無所謂;致豪的事星宇不說我們都被蒙在鼓裡,耿則…我真希望你對自己好一點。
平是意外我不想太清楚,因為我真的不想改變他的狀況。
你不應該…我是說既然你知道也不願意改變他的狀態,當時你就不應該答應他。
所以我不想他有負擔,我想要愛…我當時唯一的理智是不管會怎樣我都想和他一起。
你真傻…一開始你就設定自己會輸,這樣不是愛情,只是折磨罷了。
如果當時我能看的清楚就好了,也許就不用到現在還這樣沒出息的活著…我自顧地笑著,卻覺得酸澀的苦。
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們的愛情遭遇很類似?
忘了…
你說那句話的時候不只是安慰我也是在告訴我,聽著…我們在愛情裡選擇隱藏自己去成全,但我現在懂了,愛一個人就該本著最初始的那一瞬間,需要很大的勇氣,可是你若放棄了平等的機會,那就只是喜歡,你根本沒有勇氣愛人。
或許吧!我根本就不會愛。
平說…說當時你提出分手,有一瞬間他更確定了你沒有愛過他,他接受了是因為不想你更難過,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不愛他,你只是不敢愛他…
鳳,別說了!
不!我一定要說,就連致豪都覺得當你的朋友好像比較容易和你親近。
所以…他寧可選擇放棄?
後來他遇見學妹,他說彗很貼心陪他說話聊天,甚至老是和他吵架鬥嘴,他想要的不是一個像空氣的戀人,愛情是活的,像水,流動的…你懂嗎?
終於來了…很慢ㄟ…瓶子對著我們招手埋怨著。
耿則…你怎麼了?星宇發現我躲在鳳後面擦眼淚。
鳳…大夥把矛頭指向鳳。
我沒事…我站出來馬上換個微笑的表情;只是有點累,最近都沒睡好…我好餓ㄟ快進去吧!
一大夥人圍坐著,這是我一直期待著的聚會,這樣的空氣氛圍,像是被強制留住的時間粒子,僅供回憶使用。
我們的臉孔像是變了,那些被歲月風化的稜角浮現,我們張著嘴笑時便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洩漏出來;我常想如果一個人一輩子都快樂那麼他會不會和生物課本裡居住在深海的魚兒一般失去了某種能力,幸運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那也許因為他們將不會動用到那種能力,有時候覺得不該選擇這樣的角色去愛,在愛情的世界裡誰都不能確定分秒的安全,因為感覺脆弱隨時都能被擊潰,我只能試著讓自己堅強,堅強著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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