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每個人終將孤單,於是我把最後一份愛情典當,用來換取你的記憶,守著你的笑容,然後死去。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出一趟遠門,去很遙遠的地方流浪;我們始終都不明白,兩個人為何還有那樣的感受襲掠而來,陰冷地要把人吞噬…
原來我們都變了…
你變的不愛我;
而我也不再愛你了…
天冷,今年冬天向北海道即將落雪的溫度,我一個人窩進路邊的攤案上,正由拉麵配上一份酥炸天婦羅,老闆有一台10吋大的迷你電視,播著運動節目,偶然看見小安前陣子拍的球鞋廣告,他果然是個天生的藝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讓人欽羨的自信,球賽下半我沒有多大的關注,等一下得趕去幫士恆把電腦搞定,那窮小子一個人住,鐵定準備讓我陪他吃泡麵,所以我寧願自己掏腰包填飽肚子。
好冷!纖細的嗓音,不用抬頭也猜的到她是個瘦瘦的女孩,長頭髮,然後長相應該甜甜的;老闆,我要一份豬排蓋飯,外帶,飯不要太多…身上穿著的長大衣濃濃的熊寶貝味道。
喝杯熱茶,馬上好!老闆先是端了一杯查擺在我身旁的位置上,順便也幫我添了些。
謝謝!我看了看錶約定的時間要到了。
小武…他喊著我的名字。
我停止原本擤鼻涕的不雅動作,竟東張西望起來,豆子學姐!這麼巧來買晚餐啊!我心想自己真是走狗運了,剛若是遲一步我使出那驚天動地的功力,那我在他面前苦心經營的完美形象就全都毀於這一旦了,真是”呼力家在!”
我媽跑到歐洲度假,我又不會煮飯…他倒是誠實,可是明明是說著自己的短處,他的神情一樣有著十分的魅力。她,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白雪公主,擁有天使班純淨無暇的臉孔、魔鬼般玲瓏有致的身形,學校裡追求他的人堆起來可以填平學校的大湖。可從來只聽說除了大學長呂紹宇外她沒有選擇過誰;紹宇在學校時就很有名氣了,接拍了幾部金獎導演的戲,出過唱片。後來畢業了,像是因為經紀公司阻擾才迫使兩個人分開,他為了紹宇鬧過自殺、休學,最近剛從英國遊學回來,看他的樣子像是從那一段感情裡痊癒了,或者是釋懷了什麼?
改天我可以教你啊!我的拿手菜可是超級無敵海景佛跳牆!我搞笑地要惹她笑。
那麼厲害?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愛,兩頰漾著小梨窩。
他的絕招其實是把所有的菜丟進鍋裡,搞大雜燴吧…老闆不及不徐地說話,好像我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似的。
老闆…太不夠意思了啦…看來這頓飯你是打算招待我囉?
老大…別這樣!我生意難做,算我說錯話,不然這禮拜六晚上請這位小姐幫我去驗證一下…吃頓飯小姐應該不會拒絕吧?老闆還算機靈,降子一轉竟幫了我一個大忙。
沒問題!他那雙大眼睛看著我的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停止了…
那就這麼約了,小姐的蓋飯!
多少錢?
小武給過了,謝謝!
降不太好…
不會不好啦!…我是說…沒關係,住哪?我送你回去。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切似乎都出乎意料的順利,好像一場夢,絕美的將要身展開來。
美的讓我忘記士恆掛掉的電腦,是的。我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雖然可以預期士恆會非常生氣,可是我的腦子理一下被灌進了大量的氣體,輕飄飄地,彷彿向上一躍就能直達外太空似的…
大哥,我差點沒上吊,只剩五小時了我的西洋建築史報告!你不要說一些塞車、拉肚子或禮讓烏龜過馬路的藉口,我死了都不原諒你。一進門士恆就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看他是恨不的把我的骨頭拆了當衣架。
冷靜…給我十分鐘,十分鐘ok?我隨手抓了個擺著boine照片的相框塞給他,順便也把電話給他,把他安置在沙發上;跟老婆說晚安,乖﹍
看著被他拆的體無完膚的主機,我想在我來之前他一定忙或了一陣,否則不會連ram都拆解下來。
老婆,小武要我跟你說晚安…+回頭看見他呆若木雞的表情,不過是個兩學分的必修課程嘛!緊張成降子真不像話。好不容易憑藉著我天才武的黃金頭腦和靈巧的雙手,只輕微使出七成功力,問題簡直手到擒來易如反掌就迎刃而解,真不費半點吹灰之力啊!
士恆累得睡著了,抱在懷理的照片在這一課程了最適切的依靠,幫他把檔案修復、列印,設定了鬧鐘我便離開了,和他認識兩年多了,他一向這樣認真地對待每一件事情,愛著一個人真的有某種魔力。
進了電梯下降的速度升起了一股喜悅,我想應該是所謂的幸福的悸動吧!
你們猜昨天我遇見誰?雖然沒怎麼睡我的精神卻異常抖擻,迫不急待要和大家分享我的喜悅。
早聽說過了。大家都沒什麼為我高興的反應…怪了!
誰說的?我有點小沮喪;說…是不是你?我揪著士恆的領子。
靜男朋友的老爸士麵攤老闆,昨晚的正油拉麵、炸天婦羅漢豬排蓋飯一共是270元;另外…老闆還說禮拜六的外燴算你一千…先生刷卡還是付現?軍拿著帳單,我看得目瞪口呆。
真巧ㄟ…我爸也說唸再同學的份上他免費提供高級紅酒、搧情水上漂蠟燭一對…好樣的小安從戲劇係跑來幫腔,專程來嘲笑我;看我哪天不把他和軍的事賣給狗仔報…
那…我提供一盒家庭計畫!軍這一語真是驚了所有人!
你哪來這東西啊?士恆賊賊地盯著小安和軍看著。
…我…我看電視啊…軍臉紅的不像話。
…小安…?大夥把矛頭指向他。
有沒搞錯…犯人應該是小武ㄟ…好個小安果然夠機警。
兩百七…五百,二百三用來堵你們的嘴,不用找了!雖然我的美麗邂逅被他們搞的有點不倫不類,可是只要一想起禮拜六的約會我便擁有許多力量,他笑起來的那張臉簡直是天使…哈哈!我和天使相遇了…哈哈…
小武,剛有幾個外文系的學長來找你,拿這什麼戰帖的給你…軍知道我喜歡在工作室外面的草坪休息,坐在我身邊;他是個貼心的朋友,清秀的眉掛在臉上,偶爾耍點小孩子脾氣爾偶是個生活白痴、迷路、忘東忘西的…可一切都那麼舒服地在他的身邊散發…我想就是因為小安的看顧吧!他的臉上除了一些該有的純真還時常掛著我渴盼的幸福-
這是…?哇…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套!下午5點籃球場,輸的人讓出豆子。這什麼跟什麼阿?還用電腦打字勒…
署名的是外文系學長韋毅,他追求豆子的事全校都知道,可是學校的大新聞勒…最近搞了個百人示愛,大概整個外語學院都動員了,幾百個人把他們圍在廣場看他下跪求愛;結果豆子只說了聲謝謝轉身就離開。
要不要通知教官?Boine著急地跑過來。
放心…要挑籃球的話我們可有黃金三角;要打架的話我們可也未必會輸,是不?士恆對著我們挑挑眉,安撫著。
我也這麼覺得!如果連軍都降說我想大概是誰都放心了吧!
去吃飯吧!吃飽好打仗啊。我起來拍拍褲子,雖然大致上的情形我仍然不大明白,可也沒什麼好怕的,是吧?
下午四點半,球場擠滿了人,到像是高中聯賽的場景;那一年我們以一分之差敗給小安的球隊,這一次我們是絕不會容許失敗的。
軍呢?那膽小鬼不會跑去躲起來了吧?
…說要去買水。
不會又迷路了吧?
待會穩紮穩打,我控球、你主攻士恆後衛…還有…得小心他們打暴力!小安真不愧是球隊隊長,連這都料想到了。
來了!有人這樣喊著;眼前的三個人以為自己是明星,演的什麼濫情劇碼?走再前頭濃眉大眼那個就是大名鼎鼎的花痴毅,其餘的好像都是些才剛從全國大專賽拿下季軍的球員。
他去哪找來的啊?…這場仗難打囉!我簡直傻眼了。
別怕!鬥牛要的是默契。小安拍拍我的肩膀,這些朋友可真夠義氣的。
加油!加油!加油!我們的拳頭握著、交疊著,一瞬間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力氣,為了豆子…加油!
比賽開始小安便來個外線三分球,漂亮的下馬威,緊接著我和士恆連手拿到籃板反身傳球,我從新切入擦板的分,看來這場比賽不如想像中的難,不過三分多鐘賽程我們衝破20大關,他們還望塵莫及勒-
上半場結束,我們退到場邊,旁邊的人討論著豆子會不會來看這場球賽,我把整瓶水往頭上澆,Boine一個人把水拿回來,軍說有秘密武器比賽結束前回來…這小鬼葫蘆裡不知道賣什麼膏藥?
下半場哨音響起,對手換了兩個壯漢,那架式一點都不像會打籃球的…反到像是來打架的;小安上場前只是交代要小心,我們心裡有了底躲了幾次碰撞,可是因為注意力被分散對方的得分一直緊逼追上;小安敏捷地躲過包夾切入籃下,跳投,卻在同一時間被狠狠地撞開,他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裁判卻視而不見;我急著搶下籃板顧不的他的傷勢,沒想到士恆補位時被絆倒;而我…在上籃的那一瞬間被人尖利地劃了一刀,進籃!
我聽見大家的歡呼聲,蹲坐下來才發覺痛楚,鮮血從手臂滲出;有人驚喊著,我尋找著小安和士恆,豆子跑過來按著我受傷的部位,緊皺的眉頭,我看見豆子才真正覺得那痛是沉烈的。
豆子…是軍的秘密武器。
豆子…我贏了這小子得退出!他狂傲地笑著。
你用這手段想要我愛你嗎?她冷冷地說話。
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都肯為妳去做!他是著了魔,為了愛一個美麗的女人他寧願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邪惡的魔鬼。
我已經和小武在一起了。可能因為流血過多了我的意識有點恍惚,可我不會聽錯,豆子的音調像溫柔的箭設進我的心坎裡,那種溫柔的觸感從心底蔓延億散開來,我忘記了沉痛,甚至能忘記一切,彷彿只要記住這一刻我將不再有恐懼或低潮,便能那樣安靜舒適;我也許和軍一樣得到幸福了…
…我不信…他憑什麼愛妳?他拿什麼來愛妳?他瘋狂地喊著,也許在愛情裡的人都是這樣瘋狂的罷?
醒過來,左手手臂被緊緊地包裹著,病房裡很安靜軍一個人望著窗外發呆,我尋找著那張佼好的面容…是的!我希望下一秒鐘她便真實地映入眼簾。
還痛嗎?軍看見我醒過來走到床前;晚了,小安先送豆子學姊回家。她笑笑地。
他們都沒事嗎?
…我們一個瞎、一個聾了,下半輩子你要負責養我們了!說話的肯定就是瞎了的士恆吧!
那沒問題…我想想…一個就賣到按摩院,另一個就去賣彩卷…你放心軍我一定會幫你照顧…我看…一天接兩個客人…20年內衣食無缺!我很很地將了他們一軍忍不住哈哈笑著。
想不到這冷血的傢伙,虧我們還幫他賣命…不如我們就地正法算是為民除害?小安拿著桌上的水果刀惡狠狠地奸笑。
別…別降-誰要我躺在床上還掛著點滴,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只好趕緊承認自己嘴賤囉!
算你識大體否則豆子託我們帶的十全補湯可是一滴都不會落到你嘴裡。小安把鍋子放到桌上盛了一碗遞給我。
…好心的大爺,奴才的手傷了…我根本動彈不得。
餵你嗎?…沒可能!小安還想捉弄我,看他擺的一負心狠手辣的模樣。
我來吧!你們休息一下。還是軍心地善良;我剛說的都不算…一天兩個哪夠我花用!至少也要四個…
我買了麵包你等一下喀一個…我去抽根煙來換你。小安對軍永遠都有種好口氣,輕柔的姿態。
我也去…看這人渣太久會生病!士恆也跟著走出病房。
豆子還說了什麼?喝了一口湯,我問軍。
他要你好好休息,明天來看你。他的嘴角楊起來,細心地幫我濾掉渣渣。
…你會不會怪我?我害小安受傷。
想太多。
一大早豆子就出現在床前,像天使般純淨的笑著。他一來我便醒了,好像一切都被巧妙地安排著。
那麼早…
別吵醒他們!她每一個脣形我都看的出神,那感覺便像是這樣看著能不吃不睡的…我希望我能一輩子擁有、能一直這樣幸福著。
我們去外面曬曬太陽?我小心翼翼地下床和她走到中庭,陽光正好、溫度剛好;雖然傷口還略微地抽痛,不過那痛楚好像被一種莫名的感覺撫慰,輕柔的觸感好像能讓人永遠記住,我們的開始。
小安和軍…
他們一直很好…不像別人那樣!我急著幫他們辯駁,雖然一開始我也不大能接受;一般人對這種事都有著先入為主的想法,可其實他們本質上是純粹的愛情,是誠摯的信仰。
我不介意…他們連睡著都給人一種濃郁的真情,軍在小安懷裡像個孩子和他昨天來找我時不一樣,最深刻的愛情如果能像這樣依偎的時候放鬆享受,獨立的時候堅強過人…該有多好!他明亮的眸子裡閃著晶螢的想忘。
我們一起努力。我希望這一輩子我是她的歸所、唯一的幸福想望。
那麼…未來的日子請多多指教!她禮貌地要和我握手。
晚上他們到家裡吃火鍋,學校為了這件事上了新聞,花痴蔡被校方約談,小安被經紀公司開出一個月禁令;不過他到樂得輕鬆,直說這一個月都是軍的專用時間,得好好從長計議。
我可不稀罕…我需要獨立時間!不然降子…你無聊時就打籃球、玩Game…我想你自然會連絡你。軍笑著說。
不成…萬一我半夜想你怎辦?小安丟下筷子…這問題頗不倫不類。
…老大…你們會不會太專心了?…都不怕嚇到豆子…士恆尷尬地,畢竟豆子正式進入我們的生活。
不要緊!我到覺得軍很有道理,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一點獨立時間,對不對?問我嗎?…豆子眼睛看著我。
…我沒想過ㄟ…以前依我用心的程度,愛情大概只有幾個月的保鮮期,兩個人根本還沒進入生活還談了解對方呢!…我是說,是…是需要的!還好我夠機伶!
3比1你輸了,少數服從多數。其實一直以來軍和小安早培養出一套很有默契的生活哲學,偶而拌嘴當開胃菜,可他們都放心,把彼此放在對方的心上。
好啦!多吃點…這給你。小安一下子把軍的碟子裝的滿滿的;軍最近瘦的嚇人,他一忙起設計可能不吃不睡的。
妳也來一點。我也學著替豆子添菜。
…不公平…你們欺負我老婆沒來!士恆把湯匙搶過去一個人悶著喝湯;Boine跟家人回南部老家了。
不會阿!你的身材本來就不該多吃…大家笑著這樣溫暖的冬天,豆子的手被我緊緊握著。
像童話故事書裡的王子、公主,從此便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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