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為 台灣喜普鞋蘭 像不像一張沉思的臉
(第七章 石頭的故事)
「當我們留心行走於世間時,便能徹底覺察到自己;當我們能夠覺察到自己的時候,便在演化的過程中邁進一步,比過去更加進化。」
「我一直相信人們總在需要知道的時候去喚起心底某個適當的記憶,正如現在的我一樣。」
「我不知道是什麼造就了這些人的卓越,也許是他們在生命中的混沌時期裡,曾經停下腳步好好聆聽自己心裡的聲音,聽它訴說該何去何從吧!他們沒有壓抑心裡的這個聲音,而是仔細地聽、遵從去做,一直到這聲音越來越大,成為他們唯一聽得見的聲音為止。」
「並非所有人都生而偉大不凡,但是我相信我們每個人心底都有著一個這樣的聲音,只不過在我們的忽略之下愈來愈微弱了。這聲音並非來自天上的上帝,而是來自我們心底的上帝。」
「我們的世界裡太多的人匆匆忙忙地趕著將事情做完,卻對工作本身沒有一絲崇敬之意。」
(第八章 世界的運行)
「我們走得越快,就了解得越少。這就好比速度本身是一種傳染病,他在人類與世界之間築起了一道穿不透的牆。」
(第九章 烏鴉和雷達)
「我相信對於地球上的自然美景我有不容剝奪的享用權利,而每次當我向褻瀆自然的醜陋退讓一步時,就等於是又多放棄了幾分自己與生俱來的權利,並且再一次喪失了自己內在精髓的一部分。」
(第十章 打水漂兒)
「我們害怕唱走音,害怕拍子錯誤,也害怕唱漏了音符。於是心底的歌被壓抑住,而沒有高聲唱出。這樣的壓抑會令我們心靈麻痺、血肉枯萎,未老而先衰。」
「我買了一本米勒的畫冊,並且常常瀏覽翻閱。除了作品的神奇美妙之外,讓我備感驚訝的還有隱含在畫中的慷慨之心。米勒的畫有部份是以廉價出售,但絕大多數都是免費送人。這是因為米勒之所以能夠畫出這樣的畫、過這樣的生活,正是由於他完全不受大部分人們在趨向成熟時所擁有深入骨髓的恐懼所限制。他曾說:『當我寫作的時候,我是在工作;但是當我畫畫的時候,我卻是在玩耍。』從他的畫中我們看見了一顆始終自由奔放的心,而他的畫冊名稱就叫做《隨性地畫,快樂地死》。在過去,我可能會將這句標題視為一種勇敢,但是現在我卻認為它是必要的道德。我彷彿覺得自己這一生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遵守別人訂定的規則,而現在我真正關心的卻是生命將盡之時我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和感覺。」
「我發現要對過去的事情下評斷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突然驚覺其實人要活著、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達到自己的想望,其實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要阻止我們唱想唱的歌、畫想畫的畫、以及丟想丟的石頭。這些人當中有的是我們的老闆,還有的是我們的父親、母親……。他們設法壓制我們生存的力量──那股讓我們做自己的力量。不過選擇權操縱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選擇將控制權交給他們,也可選擇交給自己。」
「事實上,有些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透過直覺看出了這種現象,而有些人則是從痛苦的經驗中才慢慢學習。靈魂深處的飢渴永遠存在,不曾消逝,而每當我們試圖將它壓下,就勢必付出一筆慘痛的代價。」
(第十一章 海釣)
「我來釣的不是魚,而是水怪。牠是我的另一面,是我潛藏本性中所包含的一部分,我想將它自水底拉起好好看個清楚,也讓我自己變得完整。」
(第十二章 寫在沙上的字)
「時時刻刻感覺死亡的存在,生命才有了意義。一旦我們忘記了生命的有限」,我們就進入了另一種死亡──行屍走肉般的『活死亡』,這種死亡比肉體真正的死更加可怕。」
「每個人都有選擇權,可以選擇過一種淺薄而毫無意義的生活──用自己住的房子、穿的衣服、開的車子來證明給別人看,達到世界所認同的成功,尋求別人欣賞的眼光,並且陶醉在旁人的羨慕之中。」
「我可以努力爭取主控權,凌駕於家人和同事之上,藉此來掩飾自己的缺點和不足。我也可以追求名聲──世上最虛幻不實的東西,但它很快便會消散在雲煙之中。我可以終日沉溺在與朋友鄰人的閒聊打混之中,讓生命的能量一點一滴地消散。我可以讓自憐的情緒將自己吞沒,拒絕對週遭環境所應負的責任。我可以操控別人,讓他們為我服務,就像所有卑鄙的暴君一樣。我也可以抱怨日子無聊,彷彿讓自己的生活充滿生氣與活力是別人的義務。」
「這種種現象都是活死亡的徵兆,過著這種生活的人已經放棄了生命、虛擲他們最珍貴的禮物,因為他們拒絕面對死亡的存在。如果他們想活著、真正地活著,就應該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再站起來,全心投入他們所擁有的生命。」
「蕭伯納曾言:『生命真正的外樂在於為自己所認為偉大的目標全力奉獻,並在化為白骨一堆之前徹底耗盡自己的心力;抱怨世界不能帶給你快樂,快樂的心是出自與自然融合的偉大力量,而非出自瘋狂自私、一身憂愁病痛的卑屈肉身。』」
「我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天?也許在我走到海濱小屋之前就倒地而死,也許我還有另一段人生長路要走,活到目前歲數的兩倍之多。關於這點我無從知曉,重要的是我並不向恐懼低頭。」
「我發覺自己所擔負的任務其實比海克力斯還重、還大。這項任務就是要全副精力地活到此時此刻裡,因為那是我僅有,也是我唯一能確定的東西。唯有當我確實體驗到生命的有限本質時,我才真正活著;而一旦我失去了這種知覺,便是屈從在生活中的瑣碎和乏味之中,讓手中掌握的珍貴一刻白白流逝。」
(第十三章 航風水手)
「最重要的是:對你自己誠實,日日夜夜永不例外地遵守;如此一來,你就不可能對任何人虛偽。」
「過去我不曾察覺,而現在卻明白:那些看起來愈是果決自信的人,愈可能是茫然失措的一群。他們終日空空忙忙地來去,投注極大的精力去經營自己的形象,為了給全世界看、也為了要全世界人都相信。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個形象逐漸淡去,於是我們看見裡面其實藏著一個畏怯的靈魂。」
「這些人一時把我唬住了。他們以英雄和偶像的姿態出現,而我們則賦予他們神奇的力量來彌補我們自身的不足和缺陷。結果有一天我們竟然發現:縱然我們有缺點、有弱點、也有過失,但是他們卻比我們更稱得上是弱者。」
「我終於能夠對自己承認一個從來都不敢面對的事實,那就是:『我很疑惑,對於自己所遭遇的問題我並非都有答案。』」
「過去,我總認為自己這種無法肯定、缺乏信心的性格是懦弱的象徵。現在我明白了疑惑正是強者的表現。」
「惠特曼曾說:『我是否自相矛盾?是的,絕對是(因為我如此巨大自然包藏了許多)。』」
(第十四章 獅身女怪)
「生命是一場探索,就像一幅畫作。先從簡簡單單的一筆開始,然後藉著一點一滴的臆測、直覺和本能,漸漸呈現出自畫像。」
「『任何的美如果少了一點比例上的不勻稱,就不完美了。』──艾倫坡」
「常常在我開車的時候,會看見一些車子在應該停下的號誌前幾乎連踩都沒有踩一下煞車,便匆匆離去。他們可以提早十秒鐘到達目的地吧!或者至少他們心裡是這麼想。然而,在那樣的行進速度之中他們卻是以非人性的速度在前進,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那些他們自以為節省下來的時間裡,其實失掉了自己多少的生命!但他們永遠不得而知。」
「在所有的陸地生物中,只有人類選擇用比自己雙腿還快的速度前進。而那樣的速度卻讓我們偏離了通往自己內在心中的道路。我發現我們似乎走得越快,就越皮唄。於是,無聊煩悶的感覺在我們體內逐漸升高;而我們繼續以更高更快的速度來回應。」
「以前我是個嬰孩,現在是成人,再過不久即將老去。這就是生命嗎?從一個階段躍進另一個階段,讓人根本來不及去覺察眼前的一切?過去我將生命視為一個個不斷前進的日子所組成的歲月,但是現在的我卻認為那樣的看法是一種對生命的浪費、一種對時間的漠視。」
(第十五章 碼頭垂釣的女子)
「人們只看得見他們已經準備好要看的東西。每個人的內在都有一個不斷昇起的旭日,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逝去,我們也一次又一次地睜開雙眼。從沉睡中醒來。速度雖然緩慢卻永不停歇。」
(第十六章 海濱浪人)
「創造真正的藝術品與創造真實的人生,其實是相同的一件事。如果當中介入了虛偽矯飾,兩者都不可能完成。戴著面具的生活和追求他人注意的人生,都註定會走向失敗一途。」
「人心就像豎琴的弦一樣隨著它的感知而震動。每個人眼裡看著大自然,卻產生不同的東西──有人畫下一幅幅畫作,有人定下方程式,還有人在海邊用石頭堆疊成一尊尊塑像。每個人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專長,那是他表達屬於自己獨特的思想和感覺的方式。這種個人專有的方式不是透過刻意的決定所形成,而是由如山中的清流從不可見的源頭順勢流瀉而下。」
「這天份也許是從出生開始,也許是前世就已經擁有,它在他們心中牽引著,從年幼時期便持續引導著他們的人生之路,就像Y,他並沒有選擇舞蹈,而是五到選擇了他。他不得不跳動雙腳,除非再也跳不動了。那是一種無法治癒的『病痛』,我們只能像它屈服。並且透過不斷的練習來培養它,一直到這種冥冥中不可知的力量所給予我們的天賦被磨練成精為止。」
「梵谷提到藝術家的掙扎:『……偉大的事物不是偶然降臨,而是透過意志努力達成。畫畫是什麼?人們又是如何學習畫畫的?畫畫是穿破鐵幕的過程,穿透那道阻隔在一個人的感覺和實際能力之間的隱形鐵幕。』」
(第十七章 潮落之後)
「生活的際遇其實就像海潮的起落以及風向的變化,不包含任何是非對錯。他們是生命的過程,是生活的模式,也是降臨於生命的變幻與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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