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為 陳美瑜所攝
Richard Bode著 唐清蓉譯 詹宏志、劉克襄、楊照聯合推薦 遠流出版公司
人都有慣性,我有個朋友跟我很像,幾點幾分在做什麼事,都可以猜想得到。會正在哪裡,吃著什麼東西,聽著什麼音樂,穿著什麼裝扮?就像我每天晚上最快樂的事,大概就是坐對電腦,敲著自己,在放上文章以後,期待著昨天有著誰的分享。然後就關機,再也不留戀的,等待明天的感動紀錄和檢視。看似單調,裡頭卻又有著無窮的變化(這也得謝謝你們陪我一起)。
一本書的封面其實蠻重要的,這本書的封面看起來就好像已經出版很久了(1997),感覺很誠懇,樸實,可是引不起我興趣。要不是P過年後拿給我,說:「我覺得這本書妳需要讀一讀。」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翻開這本書吧!所以人的慣性也是個可怕東西,你只習慣看某一類的書,聽某一類的歌,想某一類的事…..,生活就不知覺過得狹隘。
於是我得感謝P在我一慣走的路線中,引導出一條岔路。只是剛開始拿回這本書,稍稍翻了幾頁,就擱著了。再次翻閱時,卻無法放手了。就像大學時有一門課,第一堂課時,老師故意刁難著,讓學生覺得這堂課很難搞的樣子。所以在還能加退選的情況下,第二堂課就消失了一大半同學。然後老師換回了和藹可親的面貌,很認真的告訴我們:「我希望來選這堂課的同學,是真正有興趣的。」印象最深的,他還拜託我們不要去買他的書,寧願我們的,而把數量不多的書,留給他所研究的原住民族。他是大學生涯中,讓我印象很深的一位老師──宋龍生。
所以人生中其實有許多類似的狀況,一開始不代表什麼,中間也許也不代表什麼,第一頁寫的不好不算什麼,只要裡頭有能激起你成長的東西就值得了。我常常很急,急於分享。看到一本很棒的書,很好的段落,想分享給某個朋友。常常卻遇到他無法有著同我一般深刻感動的境況。所以,像我這樣寫著書摘,也是一種“急”。只是,不管我如何急,謄的如何詳細,你們也不一定能接收到和我相同的感動。於是漸漸學會,感動是有緣份,也有層次的,急不來。急不來的。
但我該做的還是要做,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S最近才留言給我,說發現我常常會提到“為什麼一定要照社會規範這類的事。”就像說話一樣,在意的事情才會一直提,無解的事情才會一直想。於是矛盾的事情,就會透過文字冀望開脫。而這本書,倒是提供了許多我思索許久的答案。
作者是個本來擁有婚姻、四個孩子、一份高薪穩定工作的男子,卻在後來選擇了辭去工作,離婚,把錢都留給妻子,一個人搬到海邊生活。這本書裡紀錄的就是他在海邊對自己的獨白。(沒耐心看的話,可以看第六章)
(第一章 童真之眼)
「我也不是畫家──雖然我希望我是。不過,我不斷在追尋那些不期而遇的景象,好讓我看清自己生命的本質以及了解自己生何為人。」
「我是來捕捉景致的──風平浪靜也好,波濤洶湧也罷,那些永遠在我心中迴響的景緻。我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方法等待著自己所愛的事物、等待著愛本身,我細心地觀察,不錯失任何可能的機會。因為我完全無法預測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物。」
「能夠畫一幅畫、雕一具塑像是件相當了不起的事,就像能夠美化任何具體事物所富含的價值一樣。然而,若能描繪或雕刻出我們看事物所透過的媒介,則是遠勝一籌、更佳值得欽佩的作為──也是我們依循道德可以做到之事」─梭羅
(第二章 沙中之寶)
「金錢並非固態,而是液態的,就像水一樣,我在船的一邊將它灑下,可以在另一邊將它舀起。」
(第三章 寂寞海灘)
「日日相聚卻又相隔千里,對週遭世界呈現截然不同反應的兩個人,才是最寂寞的人。期盼與他人完美結合的夢想,是存在人類靈魂裡千古以來的渴望。」
(第四章 現實世界)
「也許人類就像鳥兒一樣,是由許多種類共同組成,各自有各自的棲身之所。當中任一方忘記兩人分屬不同物種的事實時,麻煩就發生了。」
「靠近海浪處有一個人站在水中對著遠方的海域猛揮手,口中喊著:『過來!小狗啊!過來這裡!』等我走近時,他轉頭對我叫:『是不是你的狗?』我看見海潮那端有個光滑、黝黑的頭面對著岸上的我們,忽上忽下。『如果不把牠弄上岸來,牠肯定會淹死!』那人繼續吼著。『那不是狗。』我說。他瞪眼看我:『怎麼不是狗?當然是隻狗!』『不是,是海獅。』我說。『你高興怎麼叫牠都行,但是牠絕對不會上岸的。』」
(第五章 女孩與螃蟹)
「在真愛的國度哩,沒有統治的欲望。」
(第六章 拖拉之戰)
「害怕他人批評和尋求他人讚美的人其實相差無幾,都是不具實體的影子,缺乏為自己而活的意志。貧瘠空虛的心靈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灌溉、自我填補。對所有渴望他人肯定,卻遲遲得不到的任何人都是如此。除了賜福自己以外,我們別無他途。否則,我們將走盡無數的冤枉路、甚至做出可怕的事情只為向他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種想要討好他人的欲望如此普遍,又如此深植在人們心中,讓我不得不問他究竟從何而來。是別人加諸於我們的?還是來自我們自身?是不是我們打從年幼時期便不斷吸收外界的觀感和評斷,然後逐漸讓它們變成我們自己的看法?我們不斷渴望權威人士賜福給我們,而當我們得不到的時候,便責怪自己。」
「自己原來浪費了一生的時間,在向他人索求只有自己才能給予的東西啊!」
「奧基芙寫著:『我收起畫筆,在將畫作對外公開展出之前先為自己做一個特展,然後為它下定評論:或好、或壞;亦或平庸無奇。從此以後,且任批評家們各發其論,因為我已為作品打上了最好的分數。讓各家說法付諸東水,任我心自在飛翔。」
(第七章 石頭的故事)
「當我們留心行走於世間時,便能徹底覺察到自己;當我們能夠覺察到自己的時候,便在演化的過程中邁進一步,比過去更加進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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