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46
▼給阿文‥146.1
阿文‥
〈溫妮〉這颱風的名字,不知為何,覺得有點喜歡。
上午,只是風大,下午才開始下了雨。
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下午——
彬仔上完藥,來了家裡,此時,好不容易,見他終於睡了,再一次看到他,他的聲音啞了、腳疼得不能再站。
很奇怪的,我竟想起〈翁嘉偉〉,也是曾被「燙傷的孩子」;他的頭頂後側,就因細胞壞死,長不出頭髮;阿文見過他,只是不知可有印象? (在這之前,想到或談到他,我並不會聯想到「燙傷」這事,與他有關。)
麗玉在想‥〔像翁嘉偉、佳樑、彬仔這樣,會不會‥以後,就對熱的東西,產生莫名的不安呢?〕
以前,媽媽總是很心疼的說‥「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把他燙成這樣? 如果是女孩子,怎麼辦?」 (指佳樑的燙傷的腳,一大片的疤、不平整的。)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我會想‥〔穿長褲,也許就能遮住,那不想讓人看見的地方——但是,像〈翁嘉偉〉,還有更多顏面傷殘者來說,他們若不能適應,可能隨時而來的異樣眼光,和追問形成的過去,那日子,如何過呢? 而且,世上多的是‥他們可能因而失去,許多公平的機會和分數,是命嗎?是運嗎?〕
麗玉
(86)1997.08.17.日
最近的心情,還在日記裡,麗玉就將「八月十六、十七日」的日記,如實的抄下來吧!
我想‥〔心裡的事,跟朋友談談,還是好的!〕
有時,日記短短幾行,偏偏這兩天特多,慢慢看了!
【民國八十六年 八月 十六日 星期六】
也許‥人不一定得先愛自己,而是可能要愛他人,比自己多吧?
想彬仔昨日在哭,他父親,便把大哥大給他,結果‥密碼被他弄亂了,身為父親的,無視於兒子的病痛,還是罵他‥「你看!你看……」
小孩子,哭得更傷心了。可是‥大人呢? 他真的看見了嗎? 他想的,怎麼是‥急著要找人,去弄好密碼呢? 天啊!他還有一支大哥大啊!
想起事情發生那晚,當眾人都在談論彬仔的事,連佳樑的朋友,都趕了來,談著‥「彰化」哪一家醫院,曾救回他哥一命……
可是‥佳樑的心,在哪呢? 他關心的,怎麼仍是他的事,急著追問親家……
老人家無言以對,因為‥他已不知該如何,跟他兒子說明,他現在所擁有的感覺? 他只是看著佳樑,一陣沉默。
我試著把氣氛帶開,可是‥沒有用。
一個父親,當著自己媳婦,及其家人,罵了自己的孩子,說‥「看不出他的責任感在哪?」
他——怎麼始終,都不能有所覺悟?
這一切,看在我眼裡,我看見‥為人父的氣憤、無奈,甚至‥還有自責吧!?
可是‥在為人子的身上,看到的,卻是那令我‥不知該同情,或是憐惜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一個大腹便便,即將臨盆的女子,在那先生‥「一睡便啥事也不理」的情況下,日夜不能睡的,照顧著燙傷的孩子,然後,當她向娘家訴苦時,到了最後——
母親卻告訴她‥「算了!算了!那是妳們家的事,若不是看那孩子聰明、很乖、貼心……再說下去,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多愛帶小孩……」
這話,有需要說給嫁出去的女兒聽嗎? 能幫她解決問題嗎? 不會令她更難為嗎?
有一個開口,便說‥女兒的婆家是「他們家的事」的母親,女兒又怎麼可能,不時常也開口說著‥「他媽媽啊!他們家嘔!」
(註‥兩位妹妹,常這麼說,偶爾,我就會把我的想法,告訴她們,只是,要做,真的很難嗎? 我不曉得!)
孩子的一切,你能說‥「大人沒有太大的責任」嗎?
為什麼‥「娘家」與「婆家」,不能真的成為一家人,只是「一」而已,不可能嗎? 我真的好困惑!
得知昨天,載彬仔回去,佳樑的車,被人家給撞上了,回到家,他父親給了他‥那總是出事的兒子耳光——因為‥幾天前,「帝君」就告訴親家,關於佳樑的事,要他這些天,別開車,他沒說清楚,那天在裡家,親家也只是說‥他實在不敢開口,把帝君的話,一字一字,照著說——
如今,三番兩次,兒子出事、孫子又弄得這般模樣,為人父、為人阿公,提心吊膽的他,兒子卻不懂得‥父親的不安與著急;卻又得知阿雪,在電話中說‥「誰罵誰、誰又打了誰……」
天啊!在這環境下,我的小寶貝,會如何呢? 菩薩!?
【民國八十六年 八月 十七日 星期日】
今天是農曆是「七月十五」,溫妮中度颱風,雖然現身,但很幸運的,風是很強,但至少上午,只是飄著小雨;到「明德寺」去拜拜,於是‥一路順利的完成。
快下午一點了,小弟在睡覺,而母親,也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沒有任何聲音的干擾。
上午,母親又打電話給阿雪,得知‥彬仔腳的情形不好;我實在心疼,起先,偶爾還可以讓他站一會兒,緩和一下再躺,一旦腳疼了,該如何呢? 這兩天,仍是不停的哭,聽說聲音啞了,阿雪也是——她又是幾天,沒睡了?
阿雪說‥「彬仔告訴我婆婆‥『阿嬤!妳煮的粥,怎麼那麼難吃? 豐原阿姨,煮的很好吃,這我不要吃!』」
知道他沒吃多少,也知道他幾天都沒排便,一定都沒吃什麼東西吧!
如果今天,真的會住在這裡,我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煮一鍋粥,哪怕‥他只吃一口都好。 (當我抄這日記時,他已回家了。)
聽說了,佳樑自己給彬仔換藥,我實在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了。
(醫生給的藥膏,是萬一‥彬仔排便時,不得不才擦上新藥的。)
小孩現在,最怕的,就是細菌感染,況且,他們的包紮技術行嗎? 這孩子,會痛、會掙扎,沒有包紮好,鬆開的話,擦到了傷口,這孩子,會有多痛苦?
也許,每個人,都得具備育兒的基本常識,才是愛孩子、值得擁有孩子的起步,同時,也是小孩,該有的權利吧!?
事有輕重緩急,不是嗎? 為什麼‥一定要堅持等到工作,全做完呢?
即使是拿人薪水的,要開口請假時,也得開口啊!況且,工作,又是他們自己的,真的不能嗎? 實在難以想像‥佳樑自己的腳,就因小時候燙到,變得看了教人覺得害怕,心想‥〔當年,那又是如何的一種痛?〕
而今日,為什麼讓我幾乎懷疑‥是不是我把事情,看得太嚴重呢? 連夜裡,都因為想起彬仔,是否能睡?是否仍在哭? 而無法輕易入睡,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能提前一兩小時,帶孩子換藥呢? 藥布若鬆了,孩子哭個不停……
那天,還在這裡時,他都知道‥醫生伯伯,可以使他舒服些;夜裡,他哭了,告訴他說‥「天亮,就去找醫生!」 天亮了,又告訴他‥「等醫生來了,我們就去找!」 上午又說‥「等爸爸車子到了,就載 你去醫生那!」 不管怎麼說,他都會稍稍停止一下哭泣,因為他知道‥「醫生好,對他有幫助的」,我能感覺得到。
記得‥第一天去上藥——
彬仔雖痛苦,卻也勇敢的說著‥「阿姨!我舅舅,怎麼沒有來?」
這話,教人心酸。
上好藥,回到家裡,見到了剛到的小阿姨,他還叫她要打電話給姨丈,然後,指名要姨丈買吊車——「吊車」是小妹自己先提起的。
其他人,說要買大台的給他,他都不要,還跟他舅舅說‥「我要姨丈買的就好,不要那些大台的。」
(吊車,至今仍不見蹤影,如果看到小妹,我一定會拉她非買不可,就好像‥我佩服彬仔的勇敢;自己開口答應他,等他傷好,再帶他去「親子遊樂中心」,玩投球球、餵青蛙吃飯等機器遊戲,我也會做到的,因為‥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也要看情形。)
為什麼‥一個四歲的孩子,還要再來承受,這樣的折磨? 為什麼‥這掙扎、這苦痛,要找上他呢?
* * * *
也許夜裡,會再接著寫些什麼吧!? 不過,目前的日記,就只寫到那了。
颱風又來了,我還是會想‥〔在台北的阿文,情形可好? 而且,也都會想到南投,那早已搖搖欲墜的‥最初的家;我的小黃狗、蓄水池,全在那……〕
麗玉
(86)1997.08.17.日 20:17:05
▼給阿文‥146.2
阿文‥
麗玉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書,只為了‥很想把其中一部分,挺有意思的資料,抄給阿文看一看。
不過,在抄寫之前,先說點別的,不知道‥有沒有告訴過阿文?
(今年)有一回,應該算是醒來前吧!? (其實,麗玉多少還能記得一些的夢,幾乎都是在醒來之前,所作的夢;半夜裡的,除非特別,否則,好像很難記得什麼吧!?)
麗玉夢見‥父親要去休息一下之前,叮嚀了我,幾點要叫他起來,說是要幫母親,準備拜拜的東西;而夢醒的那天,就正好要拜拜,可是,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要拜拜,而且,那幾天,我也忘了因為什麼事,總之,母女彼此,都不大開口;所以‥會作那夢,心理的反應,是可以理解的,倒是「拜拜」一事,令我一直相當疑惑著。
再來,好像是農曆「七月一日」,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是星期日,在尚未醒來以前,也許是半夜、也許是清晨,麗玉夢見了‥〈慧姿〉(真正會夢見她的機會,並不多),和一位昔日的男同事——
結果‥白天,我去福利中心,買拜拜用的東西,就好巧的,遇上一位男同事,不過,和夢中不同人,倒是真的。 而晚上,應該是農曆新年之後,就未曾打來電話的慧姿,竟然撥了電話進來……
一次次,奇怪的夢,總覺得‥好像老是和實際的生活,有了一種莫名的默契存在著,甚至,在現實的生活中,已有多次,都感覺到‥這個地點、這個人的手勢,乃至於‥眾人所站的位置,完全符合的,在哪裡已先見過……那樣的感受很強烈,於是,會極力的去回想,可是,從來都沒有任何成果。
不知阿文,可記得‥麗玉曾作過一夢? 是夢見‥「南投」的小玩伴懷孕,後來,那十幾年,(或許二十年有吧!?)未再踫面的人,卻出現在我家中,且真有人懷孕(若沒記錯,那時,她剛生產,還在醫院)。
因此,關於「夢」,麗玉的好奇心,也就愈來愈加強,所以‥才有了手上這第一本,有關於「夢」的書籍吧!? (《夜間風景——夢》)
該書作者是〈王溢嘉〉,西元一九五〇年生,台中人,台大醫學系畢業,現專事寫作、文化工作者。
以下是書中「第二章」的一個小節‥
夢裡人生,佔多少人生?
一般人,常認為我們夜間的睡眼,是由淺睡進入深睡,然後,再由深睡,變為淺睡,而於早上,完全清醒,但用腦波儀追蹤,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在七、八個小時的睡眼中,有四或五個,周而復始的周期性變化,每一周期,都含有四個階段,由淺逐漸進入深睡。
在一個周期結束,要進入另一周期時,腦波會出現‥以低振幅、非同步化電活動為主的圖樣,同時伴有‥
一、眼球快速轉動。
二、呼吸速率,變得不規則。
三、脈搏不規則。
四、血壓升高。
五、肌肉緊張度降低。
六、腦溫及代謝率提高。
七、男性陰莖勃起、女性陰蒂勃起。
若在這時,叫醒睡著,有百分之六十到九十的人,會說‥他們正在「作夢」,因此,這一個時段,被稱為「異型睡眠期、作夢期」,或是「REM睡眠期」(眼球快速轉動睡眠期)。
睡眠周期,相當規則,大約九十到一百分鐘,為一周期,也就是說‥「作夢期」,約隔九十到一百分鐘,出現一次,一夜共四到五次。
第一次的「REM睡眠期」最短,通常少於十分鐘,但越後面則越長,最後一次的「REM睡眠期」,可長達四十分之久(醒來之前,所作的夢,通常最長)。
四到五個「REM睡眠期」,合計約九十分 ,佔整個睡眠時間的「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
因此,可以「科學」地說‥我們一夜,至少作四到五個夢,一年則有‥「一千五百個夢」以上。
人生的「三分之一」,用來睡眠,而睡眠的「五分之一」,則用來作夢,所以‥「夢是十五分之一的人生」。
但,這也是「粗略」的說法,因研究也顯示‥並非所有的夢,都發生在「REM睡眠期」;若在非「REM睡眠期」叫醒睡者,約有百分之十的人,會說他正在作夢,但夢的情節較單調——富於情節變他的夢,都是發生在「REM睡眠期」。
一、「溫妮颱風」到來,「內湖」的阿姨無恙,那麼阿文山上呢?
二、彬仔曾痛得用頭敲牆,但情況總是一直改善中。
三、再一次肯定‥自己要想寫秀氣的細小字體——很難。
不得不佩服阿文的功力,真的!
麗玉
(86)1997.08.21.四 01:45:34
△給麗玉-146
麗玉‥
剛從後山,除草回來,沖了涼,那悶熱天氣,真教人有些懶洋洋的……
要說些什麼呢?
阿文最近,想起一些「童年的糗事」,就趁此機會說一說,把它給「記錄」下來吧!
阿文六、七歲時——
有天傍晚,鄰家的噢妹,帶來了一種長氣球,吹起來,有一公尺那麼長、有十公分那麼粗,要是把它鬆手一放——氣球就會在空中亂飛亂竄,並且發出一連串的「嗶」聲——
阿文便和噢妹,在埕裡玩氣球,讓氣球在空中飛竄、鳴叫;因為‥沒什麼力氣,所以‥氣球吹沒多長,就把氣球給放了,然後,氣球很快就會掉下來。
阿文後來,想把氣球,吹得更長,這樣,才可以讓氣球,飛得更高、更久,於是‥用力的吹呀吹的,吹得臉紅脖子粗,好不容易,把氣球吹得不能再吹了。
噢妹看了,便拍手叫道‥「哇……好棒嘔!好棒嘔!」
阿文聽了,心裡很得意,笑道‥「這一定可以飛很久!」於是‥把手一放——只見‥
氣球‥「嗶…………」的一串長鳴,在空中飛竄,突然拐了個彎,竟然飛到榕樹上去……結果‥氣球卡到樹枝上去了(差不多離地六公尺)。
噢妹看得大嘴開開的,半天才指著樹上的氣球,叫道‥「你要給我拿下來!」
阿文只好叫道‥「好啦!好啦!」阿文想了想,便去拿竹竿來,可是‥竹竿不夠長,怎麼也弄不到氣球,只好扔了竹竿,想爬到樹上去拿氣球。
阿文小時候,就很會爬樹,於是,就想要「大顯身手」一下——
好容易地,就拿到了氣球,把氣球扔下樹去給噢妹。
只是‥「上樹容易,下樹難」,要下樹的時候,卻發生了問題——其中一段樹幹是斜的(離地還有四公尺高),阿文倒著下樹,一不小心,腳踩滑了,一時踩了個空——啪!的一聲,整個人,便趴到樹幹上去,下巴踫得痛得要命,要叫都叫不出聲來……一時間,嚇得手抖腳顫的,緊緊的抱在樹幹上。
噢妹在樹下,看了半天,不禁叫道‥「阿文!你怎麼了啊? 怎麼還不下來啊?」
阿文把臉給換了邊,看著噢妹,嚇得臉色蒼白的叫道‥「救……救……救……救命啊……」
噢妹叫道‥「爬上去,還爬不下來——好笨嘔!」
阿文只是要哭要哭的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噢妹叫問道‥「怎麼了嘛!?」
阿文恨恨的叫道‥「快去找人來救我啦!」
噢妹呆呆的站了好會兒,才叫道‥「好啦!我去找人來救你!」噢妹轉身,便往她家裡跑去了。
阿文趴在樹幹上,等啊等的,也不知等了多久,竟然也沒看到人來。
噢妹回到家裡,她媽媽叫她去洗澡——結果‥她就忘了要找人救阿文……
到了晚上,天都黑了——
阿文的母親,不禁叫問道‥「奇怪!阿文哪會抑未轉來?」於是‥便到噢妹家去找——(十之八九,都會找得到的。 阿文大都會跑去找大姐姐跟噢妹,有時候,還會在她們家吃晚飯,要不然,回家吃了晚飯,又跑到她家去,晚上,就跟大姐姐、噢妹睡覺。)
噢妹的媽媽說‥「阿文無來這啊!」
阿文的母親聽了,叫道‥「奇怪!啊是走佗位去?」 (佗位‥哪裡。)
…………
結果‥大家拿著手電筒,到處找了一大片……
噢妹忽然才想到,於是便叫道‥「啊!阿文在樹上啦!」
大姐姐問道‥「阿文怎麼會在樹上?」
噢妹叫道‥「氣球飛到樹上去,他爬上去拿氣球……結果‥不敢下來……」
大家跑到榕樹下,手電筒往樹上一照——只見‥阿文竟然抱在樹幹上睡覺,還睡得流口水呢! (阿文在樹上,睡了一個多小時。)
大家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阿文!阿文!」的叫了半天,竟然還叫不醒。
噢妹的爸爸,便爬到樹上,想抱起阿文。
阿文驚醒了過來,卻還死命的抱著樹幹,直叫道‥「不要!不要!不要!」
噢妹的爸爸,叫道‥「我抱你下去啊!」
阿文叫道‥「我怕!不要!不要!不要!」結果‥鬧了半天,就是不肯「鬆手」。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好說歹,阿文就是不肯讓噢妹的爸爸抱下樹。
…………
大姐姐叫道‥「阿文!快下來呀!你要一直在上面嗎?」
噢妹的媽媽笑道‥「算了啦!別理他!等猴仔來,𢵰伊抱去做猴囝!」
阿文想了想,便叫道‥「用繩仔……𢵰我放落去!」 (𢵰‥將、把。)
阿文的父親,便去拿了條繩子,丟給噢妹的爸爸。
噢妹的爸爸,便用繩子,綁住阿文的身體。
大家拉著繩子的另一端,把阿文給緩緩的放下——
大姐姐接住阿文,幫阿文解開繩子。
阿文便靠到大姐姐肩上‥「哇……」的「裝哭」了起來(撒嬌一下嘛)。
阿文的媽媽笑罵道‥「𣍐見笑!佫咧哭……看你後擺,敢佫爬懸爬低無?」
(不害臊!還在哭……看你以後,敢再爬高爬低否?)
大姐姐笑問道‥「怎麼剛才在樹上都沒哭,下來才在哭?」
阿文想到一個笑話,便說‥「因為剛才哭,沒人看到,有什麼用;現在哭,才有人看到嘛!」
大姐姐笑道‥「原來,你是要哭給人家看的啊!」
阿文笑道‥「沒有啦!剛才在樹上,忘記哭了嘛!現在才想到要哭嘛!」
或許,你會以為‥阿文就此,不敢再「爬懸爬低」(爬高爬低)了,其實不然,第二天,阿文還是照樣爬樹,而且,還爬得更高呢!
阿文
(86)1997.08.23.六 09: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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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5.28.日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46。1997.08.23.六 09: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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