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41
▼給阿文‥141.1
阿文‥
心情像流浪！
流浪……像一隻沙鷗，在天與地間徘徊。
心情，像一艘航船，在風與水間穿梭。
當皓月臨空時，把心情比作星空，
隨著喜想、踏著美麗，永遠如此的人生之旅……
常常覺得‥自己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對一個音符感動；因一個畫面、情景而感動；更多的時候，卻是在文字裡頭，看著那個被感動的自己。
你相信嗎？ 麗玉竟然希望‥自己能夠「沒感覺」的時候，多加一點點，因為發覺‥「容易感動，和容易起貪念（欲望），其實‥都是有害的！」
之所以有這種感受，當然是自己，有所體會；有幾分感覺，就說幾分話，實在不喜歡憑空杜撰——也沒必要吧!?
以前，曾經想過‥上輩子，不知和「水」，有著如何的一種緣分吧!? 今生才會對它，有著特別的感受。
阿文也許知道‥「水」總是帶給麗玉‥舒服、輕鬆；甚至，廣大的水（海洋），給了我寧靜的力量；而因為它的緣故嗎？ 麗玉卻也對水上的船、水中的魚兒，有著特別的感情似的——也許前生，麗玉是條「美人魚」吧!? 如今，魚尾巴退化，不再是人魚了。
記得國中時，拿了一卷底片去洗。
老闆很訝異‥在那已是「彩色」的時代時，卻有人洗一卷「黑白」照片。
那底片，是哪來的，我已忘了，倒是陰錯陽差，成就了那偏好「黑白」無色彩（例如‥咖啡、藍、白、綠，大自然的顏色）的我，當時，對那些‥「只拍屋頂、麻雀與電線、別人的陽台」，還有‥不知「誰家後院的曬衣架」（全是站在二樓陽台偷拍的），這些相片，愛不釋手；不過，是在哪一次的行動中，全都遺棄了呢？ 如今，一張也沒留下。
仔細想想，再若干年，也許相片中的一切，就如‥「古井、水缸、以前農家的用具」一樣，都難得一見，只能透過照片和記憶，去尋它一回了。
我不喜歡照「人」，根本不去買底片的，倒是一直都對「攝影」有興趣，只是‥我不敢真的投入，因為‥它是需要靠「錢」去成就的！打從理想的器材開始，還有瘋狂的，我可能會去找遠方各地的蓮池…… 「興趣」，是會要人心血的。
只因看著信紙的圖案，突然把它寫進了我的信裡頭，這使麗玉再一次肯定相信‥「轉移目標」，有時真是可行的，因為‥那水、那船、那照片，使我忘了我原本可能要寫的東西，而它，也許是「灰色的、沉重的」，像一灘「發臭的死水」，不過此時此刻，都已與我無關，而重要的是‥自己也真的沒有意思，去想知道，那些「可能的東西」，會是什麼？
我只看見，也聽見‥清泉流水聲，也只感受到‥一股清流舒坦，還有寧靜，住進我心。
麗玉
(86)1997.03.12.三 23:50:23
▼給阿文‥141.2
阿文‥
你信中提到‥「昔日的作業簿……至今尚且還留著……」
其實，過去的麗玉，連弟弟、妹妹的簿子，可以用，卻準備丟掉的時候，我都還會主動回收，撕下後面，沒用到的空白部分，所以阿文也實在不必要「佩服」‥後來「能丟」的這個麗玉；「能丟」，其實是可以學的——能夠「不買、不隨便亂買」，恐怕不是每個人，都學得來吧!?
比起剛剛搬進來這屋子的時候，就麗玉自己房裡的東西而言，已是有增無減了
——東西多了，空間「感覺上」，就變得狹小了。
你相信嗎？ 我還真希望‥可以簡單到連床、衣櫥，都可以「隱形」起來。
說來好笑，也許麗玉壓根兒渴望自己，像隻「自由的鳥、自由的魚」，不是在「鳥籠」裡、不是在「魚缸」裡，而那大片的天空、一望無涯的海洋，就是我舒服的床吧!?
很意外，阿文還記得‥麗玉未把父親的遺像掛起來。
說了，阿文就會相信嗎？
不拆、不掛，不是因為怕自己看到，（麗玉留有貼著同一照片的一張小弟入伍時，所發的「福利卡」，拆不拆，於我也許早已沒有差別——如果是我一個人住，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一定把它掛在明顯的地方。」）而是不想讓母親看到。
這麼告訴阿文之後，我相信‥阿文也一定會有，多少屬於你自己的看法，不過，我想‥〔阿文真的可以不需要動手寫，真的！〕
現在，除了偶爾給阿文、阿惜寫寫信，就只記些「流水帳」似的「生活記錄」了，例如‥哪天母親值班、夜裡誰和我談了電話……
「寫作」，真的沒想過了；連作「讀書筆記」的習慣，也鮮少為之，真的是‥一切都愈來愈簡單了，簡單得‥連「信」，隨時可以說停便停。
寫到這裡吧！
不是很清楚，真的要寫什麼的時候，最簡單的作法，是選擇‥做其它事去！
麗玉
(86)1997.03.13.四
珍惜，也謝謝阿文的每一個字，只是‥很抱歉！竟教你破例「撕掉信紙」——不知道‥這樣的情形，可會再次出現？ 記得你說過‥真的！「揉掉也行！」
不過，那也只是「動作」上的不同而已，「破壞」之後，仍得「重建」，否則‥就乾脆看它「消失」，不復存在吧！
▼給阿文‥141.3
阿文‥
晚上十點，送走小妹（她先生下班了，她也該回家去了）之後，一個人，終於騎上機車，獨自前往夜市，因為‥十點一過，市區的店，連書店也快關門了，幾乎沒有能去的地方，除了一些喝茶、咖啡之類的地方例外吧！
所以‥麗玉別無選擇，而去能去的「夜市」，而事實上，我想做的，並不是真的，要到某一個特定的地點，也許‥我只是純粹想騎車，吹吹風而已！
你相信嗎？ 感覺上，好久沒有碰到小弟了，那感覺，幾乎教我以為‥〔他是不是搬到外面去了？〕
小的忙、老的也時常不知去向，似乎只有‥不正常如我者，大家都不知為何，為何都那麼忙碌？
今晚的麗玉，竟然如此渴望的，覺得自己，需要出去吹吹風，也許只是「繞個圈子」即可的一個行動，亦可算是交代!? 好奇怪！人在風裡（今晚的風，很舒服），不自覺的，吸了兩口氣，整個人，只有一種感覺‥隨時回家，都已滿足了！（你信嗎？）
到了夜市，其實沒什麼新奇的，反正所見的，就是那些，就如同「豐原」那幾條不變的街，若真有特殊的，就是‥每一次的心情，不見得相同、目的不同，還有擦肩而過的人，也會不同——只是，誰會去在意這些呢？ 這下，倒使麗玉好奇‥〔會不會，哪一天，自己會有一種感覺‥剛才錯身而過的人，不正是那年、那天、那街，和我正巧經過，同一塊土地的人嗎？〕想想，好有意思哪！
經常，麗玉覺得‥到夜市花錢玩遊戲（套玩偶、擲氣球……）很浪費，可是‥我卻也不反對，那些「愛玩」的人（如大妹），因為‥麗玉以為在適度的情況下，可以擁有那樣的心情，其實是很好的！只要他有能力、有條件玩，可以專心的，只去遊戲，而絲毫沒有「浪費錢」等，那些困擾存在，真的又有何不可呢？ 就像有人抽菸、喝酒，若能不干擾他人，又真的何必教他戒呢？
呵……若要再談，豈是說得盡的？ 只能道‥「好、壞的界限，是難以界定的吧!?」
今晚，破例花了十元，去弄破一個紙糊的洞，結果是‥自己預料中的（所以沒有所謂的失望），十元給老闆喝涼水去了——可是「十元」卻買到一次「擁有希望」的心情，那心情是歡喜的。
阿文！說真的，若說‥「有希望，就會有失望！」（當希望不成時。）麗玉恐怕無法認同了！今晚，我也是希望‥自己是「成功」的，可是‥結果不然，希望不成了，卻也沒有「失望」啊！ 反而真的覺得‥好快樂、好快樂——看一看小白兔、白鼠、鳥兒，我也沒真的決定要誰，跟牠們道句「再見」，頭也不回的，很乾脆離開了——這樣「乾脆」的感覺，很誘人。
麗玉
(86)1997.03.16.日
阿文‥
這同樣也是一張用過，卻還覺得「可以利用」，而未予以丟棄的紙張，若還有那分興致，看看後面的內容，倒也無妨！
現在，已是星期日晚上十點，不知道‥我那小弟，是否可好？
而中午外出，說要去附近阿姨那裡，拿些漢方治咳的藥，卻還遲遲未進家門的母親，麗玉也只希望‥她「平安」就好！ 其它的，我已沒有心思，去多關切了。
難得家裡，還有水果，給自己一粒蓮霧，又一個番茄，再泡一壺茶給自己——不久前，麗玉統統把它們，端到床邊，切下音樂開關（現在難得「真正在『聽』音樂」，慚愧！委屈了它），準備把接下來的自己，投入書的世界裡——
卻意外的發現這張紙，說也奇怪，竟因而寫起了信。
是真的怪耶！因為‥實在想不出，這中間，怎麼會有關係？
實在……呵！呵！呵！……
不再寫了，晚安！
亞停
(86)1997.03.16.日 22:15:34
■附錄：林惜給陳麗玉的信。
阿玉‥
首先聲明‥我寫信，很沒頭緒，妳要很累，因我想到啥，就說啥。
阿文有三個月沒消息，不知忙什麼，加上‥我過年期間也忙，剛忙完法會——請妳轉告他，我掛念、想念他！
除夕前幾天，大女兒〈潁倩〉，和我回「台北」相聚幾天。
我發現‥女兒長大了、懂事多了，但更令我心疼——這是我無法彌補的，無法常在身邊，像別人的母親一樣的，隨時煮些好吃的菜……
現在的心疼，不亞於當初，在家時，煮滿桌的菜，他們不吃，而偏要吃泡麵，是一樣的。
唉！也不知孩子們，是否領悟到‥「失去」的痛苦？
但我並不希望‥孩子們，感受這些……寧可他們，什麼也不懂吧!?
現在，大兒子〈潁哲〉在當兵（海軍陸戰隊）；而「二月十八日」，大女兒潁倩，要到「桃園」實習（護校），「二月十八日」去，要一年；而那個一家之主，要為生活打拚，幾乎都不在家……只剩小女兒〈潁娉〉在家——一個正值好奇、叛逆的女孩，我最擔心的一件事……
※麗玉註
此信共有八頁，後面的，麗玉留下了，至於第一頁，麗玉就交給阿文了——
理由‥〔這信，有友人的問候與關心吧!?〕我想。
(86)1997.03.10.一
■附錄：麗玉所抄錄的歌詞。
◎美麗的謊言
⊕詞：邁克／曲：劉以達
你問我是否珍惜‥煙花的火焰？
你問我能否改變‥歷史的留言？
花開花落，人面變遷，誰在痴心一片？
且自放下那火焰，和沉痛的留言，
我只信‥美麗的謊言。
茫茫人海，不知蹤影何在？
匆匆相聚，轉瞬去又來，
盈盈淺笑，忘卻寂寞無奈；
翩翩起舞，心花朵朵開，
深情厚愛……
你問我‥是否厭倦繁華的今天？
你問我‥可會懷念寧靜的從前？
逝水流年，如夢似煙，誰願再受熬煎？
且自拋開那今天，和惱人的從前，
我只要‥美麗的謊言。
你問我‥可否眷戀，胭姻的紅艷？
你問我‥已否唱遍，人間的纏綿？
燦爛風華，乍隱乍現，誰知今夕何年？
且莫管那紅艷，和難斷的纏綿，
我只愛‥美麗的謊言。
▼給阿文‥141.4
阿文‥
再度提筆，又是夜早已深的時候了，此時此刻，窗櫺不時輕叩著，而窗的另一邊，也早已是‥傾盆大雨的冰冷世界吧!?
還是一個人在家，一切也都還好。
把一堆幾乎不能確定‥是否覺得它已完成、是否已交代清楚的文字，翻了出來，心裡忽然起了這樣的念頭‥〔寄給阿文看吧！〕
讓我看一下‥抽出了哪些東西？
《丟》，備註寫得很清楚，去年年底，把它歸位到稿紙（好整理而已），那裡頭，有我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虛偽，甚至「裝飾」，算得是自己，最滿意的一篇。（那感覺‥我只能說到這裡了，再看下一篇吧！）
《我想說「不」》，我已不記得‥那是在怎樣的一種激盪下寫成的，只記得‥那一夜，應該是一口氣，寫了大約三篇東西吧!? 而這是其中之一，另外的，有機會再寄好了。 也不知道‥為何竟然把白天料理菜餚時，用的「咖哩」，與文中的人物，聯想在一起，不去看它是否合理，麗玉只想說‥「一切靈感，來自於〈淑慧〉。」
《用心良苦》，其實只是因為‥太喜愛那首短詩之故，所以‥希望為它寫下一些東西。
《感恩的季節、感恩的心》，這東西，早已存在，我的意思是‥「初稿」，很久以前就有，只是‥去年，正逢聖誕期間，因緣成熟，才搬到稿紙上，只因‥純粹要為那樣的心情，留下一份記錄，所以……
老實說‥阿文若要叫它為「文章」，那麗玉只能說‥對那樣的文章，真的是不滿意。
或許，麗玉太刻板了，我始終還沒有辦法去了解，甚至喜歡上‥「文章」二字（總主觀的覺得‥「其中，匠氣十足」，就像‥「天生不喜歡紅色」，是不太有理由的），也因此，我寧願‥阿文只是當它們是‥「信件」一般的去讀它！
因為‥所有的一切，一如小女孩那篇‥《活著真好》，麗玉只是單純的，在做「記錄」的工作而已，記錄所看到的、記錄內心所起的變化。
這種說法，會令阿文覺得好笑嗎？ 寫了那麼多，只是為了‥還是「文章」二字……
好啦！暫且順我一次好嗎？ 用「看信」的態度去看它吧！
看過了，寄回即可，謝謝！
有時候，感覺太強烈吧!?
麗玉是可以不需打草稿，就寫下當時所要的「記錄」——若沒記錯，《丟、我想說不、用心良苦》這幾篇，幾乎都可以說‥是在「腦子」裡打草稿的。
所以‥若有「怪怪」之處，恐怕要靠阿文自己，發揮本身功夫，去除怪啦！
麗玉
(86)1997.03.20.四 00:25:15
■附錄：陳麗玉的文章：丟。我想說不。用心良苦。感恩的季節、感恩的心。
◎陳麗玉的文章之四（第141附）。2023.05.23.二 00:11:30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1408086
※內部連結：B8aa1.htm
△給麗玉－141
麗玉‥
這具軀殼，有些兒沉重、有些兒麻煩。
但其實‥也沒什麼。
因為‥心靈是絕對的自由！
何以守著‥這會老、會病、會死的身體，而不肯割捨？
夢想的翅膀，可以超越時空。
原來的我，
沒有束縛，也
沒有解脫！
潘文良
(86)1997.03.22.六
麗玉啊！
妳有才華，卻缺乏自信；
妳有潛能，卻不願開發；
妳有機會，卻寧可放棄。
…………
「自憐自艾」，實在可悲——可笑！可嘆！可氣、可惡！
「學步的過程，難免會跌倒；
成長的過程，難免有傷痛。」
人生，就是這樣，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想二十年後的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再以二十年後的自己，來看現在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二十年!? 太遠了吧!?」
那就想想‥十年後的自己、想想十個月後的自己、想想十天後的自己、想想十個小時後的自己吧！
十個小時後的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再以十個小時後的自己，來看現在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十個小時，還太遠了嗎？ 那就‥十分鐘、十秒鐘吧！
…………
突然想到‥「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
阿文就當個「君子」吧！只要「靜觀」即可，何勞多言語呢？
阿文
(86)1997.03.23.日 01: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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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5.23.二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41。1997.03.23.日 01: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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