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16
▼給阿文‥116.1
阿文‥
早安！星期六，沒有上班的日子，早上醒來，家人大都還在睡覺。
麗玉洗了臉，把煮稀飯的工作，又交給瓦斯爐，再度回到房裡，怕再亂活動，會吵醒他們的美夢。（想起阿文信中，提到的富翁、乞丐，所作的夢……也許，這就是人吧!? 阿文編按‥給麗玉的第一一四封信。）
剛才，坐在書桌前，看著小鏡子前……
其實，麗玉是那種很希望‥四面都有鏡子，可以感覺空間，無一個界限，卻又著實，被保護著似的。 可說來怪，房裡竟然只放一個‥沒有用到時，便放在抽屜的「十三乘以十一公分」的小鏡子……
偶爾去「金福隆」買東西，總看得到一面不算大，但比起現今擁有的鏡子，卻著實夠大，約「五十乘以三十公分」，鏡面（左下角）浮著三朵金黃色，卻不刺眼的向日葵，好喜歡！去過幾次，它都還有在那，不知道‥是不是，始終都是最先看到的那一面鏡子？ 心想‥
〔會不會就是偶爾才看到，所以‥它始終好漂亮的，教麗玉看了，好喜歡。〕
真的不誇張，麗玉可以一看再看，反正‥沒有人會管妳，要看多久、看幾回……
不清楚，是何時，喜歡上，向日葵的，總覺得‥在她身上，總泛起桌前這尊小沙彌，淡淡的，卻會打入人心的笑意，只不過‥燦爛中，夾帶著一分含羞外，更添幾許自信——我不愛陽光，卻愛上有著它 的名字的「向日葵」。
扯好遠喔！
坐在書桌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原本五官組合在一起，就與實際年齡不相仿，剪了長髮之後，又更年輕了五歲。以前曾想‥
〔面對他人，提起自己外型，給人的感覺，比實際年齡小很多，常不知道，
該如何告訴自己，比較妥當……
是想‥這年齡了，還被看成只有ＸＸ歲，好悲哀！
或是想‥這年齡了，竟還能被看成只有ＸＸ歲，真好！〕
但是，那是以前的想法，已經好久好久，不再去想這些，無聊的問答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真的覺得‥好像又找到，存留的國中學生照的自己（最喜歡的一張），純純的、蠢蠢的，哈哈！感覺很好就是了。
母親起床了，也該停筆啦！
麗玉
(84)1995.08.26.六 07:20:35
＊ ＊ ＊ ＊
阿文！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做些什麼？
今天，母親值班，只剩小弟和麗玉，白天休假在家。
將早上的稀飯，熱了一下，煮個青菜，小弟先吃完，麗玉後頭才吃。
此時，小弟告訴了麗玉……
原來‥母親不是只不見了七、八萬，而是‥銀行的錢，被領走了。
母親曾去報警……結果‥從錄影帶之中，查到是〈阿雪〉。
小弟又說‥「阿芬九月三日，要先訂婚，還不是為了阿雪……」
問他究竟是多少錢。
他只說‥「不少……」
阿文！你說‥此時的麗玉，如何做是好？
小弟剛說完，母親就接著打來電話。
於是‥小弟問起警察那方，處理得如何？
麗玉才肯定，這事終是真的了。
（之前，阿雪說不見七、八萬的時候，麗玉並沒有因此，而認定真是小弟拿的。）
阿文！麗玉何嘗不希望‥小妹能夠幸福？ 以前，沒投過榮華一票，今日又如何，投得出那一票呢？ 為什麼‥麗玉總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問題，任其發展？ 而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突然想起‥「十萬元」，這麼一首歌。
麗玉
(84)1995.08.26.六 13:20:26
＊ ＊ ＊ ＊
阿文！剛才，從一位阿弟（媽都這麼叫他）手中，接過一只紅包袋，上頭寫著‥「新婚誌慶」，後來，他知道母親值班，於是‥進來撥了通電話給她，問清楚‥「九月三日」何時，道了幾聲「恭喜」，才離開。
別人手裡拿著錢，多是興奮的，可是‥那一回，接來父親留下的「手尾錢」，和今天這一只紅包袋，心裡卻是苦不堪言。
告訴過阿文嗎？ 當初，阿雪的婚禮（我是指‥到男方家去做客那時），麗玉並沒有參加，知道這樣子很失禮，也並不恰當，可是‥又無法偽裝自己。（那陣子的心情，阿文也許大約還記得。）
而今日呢？ 麗玉恐怕有種隱憂，也總覺得‥雙方家庭，有很多地方，似乎有種距離；而記憶最深的，莫過於‥搬來這裡，宴客之後——
麗玉心想‥〔反正辦桌的，也是為了我們而忙……〕於是‥拿了掃把動手做，結果‥榮華卻告訴麗玉‥「這種工作，讓他們做，那那麼髒……」
也許‥他是怕麗玉弄髒吧!?
阿文！你會這麼告訴麗玉，要麗玉那麼想嗎？ 但願可以！
好幾次，他跟小妹出去，有時，順道去醫院打掃。
有一回，麗玉地都快掃好了，他們來了——
他卻只站在那說‥「不好意思！我不會拖地……」
麗玉並不是真的希望‥他能拖地（雖然以前，住在「合作街」時，阿助也有幫忙過好一陣子，而且‥經常是他搶著拖地、搶著做，但他也有可能，是抱著一部分回報母親，留他在家裡住的好意，所以‥無論如何，麗玉不會拿來做比較），只是‥對於「不會」，這樣的說詞，無法認同——誰天生就會拖地呢？
在家裡，常常連衣服，都要別人洗的小妹，什麼事，都要靠人打點來的。
以前，阿雪是待在家裡，待不住的，常喊無聊，結了婚、生了孩子，不再往外跑，雖然‥仍常喊無聊，卻也盡是在兩家之間進出。
或許吧！遇上榮華，小妹她會因而學會更多事，如果‥這是造物者的安排，無論如何，也會衷心祝福她！
這下子，家裡將剩下三個人，各睡各的房間，我和小弟，沒有任何改變，可是‥母親房裡，竟多了沒人蓋的被子和枕頭；先是父親的離開、阿雪的出嫁……母親是越來越孤單了。
也許‥真正該離開的，只是麗玉而已！留下我，有何用呢？
跟我，母親又沒法子談心，因我總是要狠狠的，卻又始終都勸不了她——
就連叫小弟吃飯沒回應，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了又叫的個性……
面對她，有時真的好氣，總不知麗玉的用意，又總要扭曲我的原意，久了，累了，也只能少開口、少惹她覺得‥女兒不貼心……
上天捉弄人，為什麼‥離開的，不是麗玉？
麗玉
(84)1995.08.26.六 22:08:13
■相關信件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14。1995.08.23.三 09:30:47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1383251
▼給阿文‥116.2
阿文‥
現在的心情，不好也不壞。
母親晚上去阿蓮阿姨那裡，還沒回來；小妹和小弟，則都在自己房間裡睡覺、看電視。
於是‥客廳，就留給我了。坐在這裡看電視，想寫信，於是‥就去拿了紙筆，偶爾，獨自一個人，換在客廳，做些平日，可能都在房裡才做的事（好比寫信），也是件挺不錯的事。
寫完上一段，整整休息了半小時，不知道‥自己寫什麼的好？
只是今天，忽然一直想著〈阿惜媽媽〉，這麼一位朋友。
生命之中，認識的朋友，有多少？ 念念不放的，又有多少？
而很多朋友，都是不經意之間，特別想起，才知道‥自己疏忽了什麼。
想念、牽掛，那都只是自己的事，行動上，總是無法一致的——
已經有多久，沒給大哥寫信？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經到大陸出差？
而育洲，打從幾個月之前，撥來一通電話，說是想找大姐敘敘（只是麗玉，沒答應前往），我們像挺有默契的，從那時起，誰也就沒再收到誰的信件了。
母親回來了，思緒也就被迫中斷。
熄了大燈，躺在床上，又把信紙取來，只是想把方才，心想的寫下來。
（在躺下來那短短幾秒內——寫信跟寫日記，差不多。）
阿文！「無論世界如何，我總要擦掉淚水的！」是不是？
謝謝你‥一路上的支持和祝福！
麗玉
(84)1995.08.28.一 00:58:24
＊ ＊ ＊ ＊
阿文！阿雪下午，騎著車、帶著彬仔，不知道去哪裡；她阿爸整晚，到剛才，都還撥來電話，看有沒有她的消息。
母親為了阿雪，竟然還騙麗玉說‥「要去一位阿姨家一下。」結果‥是去阿雪的兩個同學家找人。
而親家那方，也開車出去找找。
其實‥他們真正想的，也是要知道‥她們母子平安而已！麗玉又何嘗不是呢？
照阿雪結婚以來來看，即使‥下午沒撥電話，到了晚上，也會打通電話的。
（哪怕是她一個人，私自溜到「台北」阿姨家那一回。）
阿文！你覺得‥麗玉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好呢？
母親的個性，是沒法子忍住，當時心裡想的，所以‥很多時候，阿雪剛回來，或剛撥電話，就會被迫「聽講」一番。
可是‥麗玉也許是聽煩了、聽怕了，而事實上，自己更以為‥做了都做了，或是‥發生的都發生了，有這樣的心態，因而早已不在這樣的時刻，去做出（說出）自己的看法，即使會錢的事，在昨晚，阿雪打來，我接的電話，麗玉也隻字未提，反而「真心的」問她‥「什麼時候再回來？這兩天放假，在等妳和彬仔，都沒等到……」只跟她談這些，畢竟‥麗玉隨時，都會歡迎自己的妹妹回家的。
自己這樣子，慢慢的改變來、累積來的個性，今後家中，只剩小弟和母親——老實說‥我很懷疑，我們這三個，其實個性都很倔的人，可以和平共處嗎？
這兩天，特別想起‥小真住在家裡的情形，如果這時她在，該有多好？
屋裡有時，還是需要，那種開懷、天真的「大笑」；時常見到‥她笑開來的時候，反而會覺得‥令她好笑的事物本身，不怎麼好玩，而是因她笑，而教旁人看了，跟著心情好了起來。
今夜，忽然覺得‥自己有好多事要去做，於是‥連哭都變得好奢侈、好浪費。
晚安了！希望‥彬仔，睡得安穩！（他有些會認床，跟他一同睡，真是好笑又好玩，會讓人在很累、很渴望一覺到天亮時，也不在意他猛然的，往你肚皮一趴，或是床頭睡到床尾，從裡邊翻到門旁。）
阿彌陀佛！一覺醒來……
阿雪！還是趕緊打通電話吧！
「天下父母心」，阿雪擔心彬仔如何，卻忘了‥很多人，也關心她——
心焦～不安～氣憤……
人是真的，要換換別人的立場，來看一件事。
麗玉
(84)1995.08.29.二 00:35:52
麗玉在想‥〔是不是哪一天，找阿文把麗玉的信件，拿來重看一回；然後‥把一部分，集中起來，或許有一天，自己覺得該留下些什麼的時候，就把那些，留給阿雪，或是‥給想給的人……〕
▼給阿文‥116.3
阿文‥
你相信嗎？ 如果‥不是自己，經常給自己時間，去做些省思，恐怕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確是有多壞、多糟……
每回看見母親，不快樂的模樣，麗玉除了想哭之外，似乎也沒別的了，若有，那就是很壞的一種想法‥一股莫名的「氣」。
也許‥在很多時候，麗玉是個心胸極為狹小的人——看著母親，拚老命的，真為小弟、小妹們辛勞、忙碌著，而很多時候，他們（她們）是貼心的、是善解人意的、是體貼的；大概不是這般‥遠遠的、自以為是的模樣——像我。
看著母親、看著弟妹，你知道嗎？ 有些時候，麗玉是氣忿的，那時，何謂‥「心甘情願」，只怕與我無關了。
也許是把感覺，放在心裡太久，也太多話沒有說，那一回，下班，過了正常時間，還不見母親回家（而那陣子的她，身體情況不是很好），早上出門，她沒說要值班來的，等了又等，家裡還沒有人回來，麗玉打去醫院找人、打去幾個阿姨家找人……我擔心著她的健康、害怕她是否又去打點滴了，結果‥母親、阿芬、榮華，好開心的進門來……
是的！平安也就是了，畢竟‥這也真是我希望的，只是‥那一回，麗玉真的好想開口道‥「我還以為出了意外了，你們卻還笑得好開心、還有好興致……」
麗玉真的這麼想過，這真的是‥我曾有的一部分想法，不過‥自己還是把話，吞進去了——這些，除了阿文，沒有人會知道‥我是如此惡劣的一個人。
也在那一天，他們進門了，沒多久，我就放心的進去洗澡——「水」可以使麗玉舒服一些。洗好了澡，他們又不知去向，又是一次，活像自己是個隱形人似的，再也無法控制，這一回，沒有人了，真的沒有人，會去發覺這屋子的人、這屋子裡的事，除了父親的死，這是哭得「最痛、最徹」的一回……像半個清醒的瘋子。
「其實，我是很自私的！」我真的如此以為。
心裡唯一期盼的，竟是‥菩薩能給母親，擁有多替自己著想、多照顧自己的能力，然後‥麗玉可以——遠走高飛，學那海鷗一般。
也許‥根本就見不得人好，看著媽和小妹，有時相處的情形，我竟覺得‥小妹的好，有些虛偽——只因‥她的好，在某些時候，反而對母親，是一種殘酷。
那種感覺，如何說得清楚？……
阿文！麗玉想是‥真的再也拉不出來了（無法自拔）！
每一回，提起了勇氣，要好好、快樂的思想和生活，但每一回，又都輕易的，就回到那個熟悉的、複雜的、恐怖的國度裡去，日復一日。
昔日那種‥可以給人看的短文，再也寫不來了。
阿文曾說‥「那時的麗玉，是樂觀的些……」
其實‥不論心情如何，我也不願意給人不悅的滋味，所以‥那些文章，總是‥「給人看的成分居多」，對我而言，那不是全部，甚至‥有一些虛偽……
記得嗎？ 麗玉不知如何討好人，但又不希望‥使人不悅、不舒服，所以‥如果這樣子，都再也辦不到了……
這支筆，和這張嘴，大概就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麗玉
(84)1995.08.31.四 23:59:24
△給麗玉－116
麗玉‥
坐在桌前，東摸西摸的好會兒，也不知如何下筆……
去洗了個澡，感覺舒服多了！
人的身體，流汗、垢穢，就會感到不舒服，經過洗淨，便會覺得輕鬆、舒暢；而人的心呢！苦惱、疑慮的話，也就不會自在、安樂——
「淨身」的時候，不妨也順便「清心」一下——清心則自在啊！
真該給麗玉，一個‥〈憂鬱姑娘〉的名號耶！
看來，人不但不能「改變別人」，連「影響別人」，都難呢！
麗玉使阿文，作了好些詩偈，也發明（發現、明瞭）了好些道理——
麗玉還真像個「出題者」呢！
而阿文，就像是個「應考生」似的！
可是‥麗玉這個出題者，卻沒能解決自己出的題目……
（「沒能」，是不會，還是不肯呢？）
想來，還真是有點……該怎麼說呢？ 有點「諷刺」吧!?
阿文最近，作了首偈道‥
「名利與得失、情愛和生死，看透心毋執，行者第一事。」
有朋友說阿文‥「老是唱高調，這種境界，誰能做得到？」
阿文笑道‥
「做得到、做不到，就看個人——
做不到的，就苦惱憂愁；做得到的，就自在安樂。
肚子是自己的，要飽要餓，是自己的事；
生死是自己的，要苦要樂，也是自己的事。
不吃東西，又要叫肚子餓；不依道法，又要叫生活苦，別人也沒轍啊！
所以‥要苦的去苦、要死的去死——要自在安樂的，就努力的做吧！」
阿文曾說‥「我父母死了，我會替他們高興。」
麗玉該明白這話吧!?
人身猶如一件衣服、一間房子，破了、壞了，就換新的，實在沒什麼值得好執著、留戀的呀！ 阿文有偈道‥
「對死無罣礙，活著方自在；執著多苦惱，寂滅是如來。」
「行者於情愛，看淡無掛懷；遠離諸染法，清淨方自在。」
麗玉老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擔心，終究是無濟於事、無益於人嘛！
阿文有偈道‥
「花開自有謝、月圓自有缺、人生自有死、物成自有滅。」
人，早晚會死的，也終究要死的，要能想開、看淡這個「死」字，也就沒什麼好掛慮的了。
擔心別人、同情別人，其實是在擔心自己、同情自己——怕自己跟別人一樣。
而人之最懼者‥「死」也！ 只有白痴，或是了悟者，才真的「不怕死」，否則，一般人說‥「死有什麼好怕的？ 我才不怕死呢！」這麼說的，其實都是在‥「自欺欺人；死鴨子——嘴硬」罷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 大不了，一死罷了！
佛教稱「死」為「往生」，死是一個生命的結束，也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啊！
就像一幅畫一樣，這張畫，若是畫壞了，就換另一張新的紙來畫，要是再畫得不理想，那就再換一張紙來畫——直到畫到滿意為止。
此身（生）猶如畫紙，活著沒活好，那就丟了，再重新來過——
死了～往生，不過像是丟了一張畫不好的畫，再拿一張紙來畫罷了！
只是‥人活著，當盡心盡力地，去畫好這張畫，免得一直‥「浪費紙張、浪費精神、浪費工夫」而已！
麗玉要是參不透這些、看不開這些，那就繼續當‥「憂鬱姑娘」吧！
前天，大弟喝醉酒，吐了一堆，又叫「喙𪸼」（嘴乾、口渴），吵著要冰水喝；喝光了剩下的一點冰水，還是一直在那兒吵。
阿母正好在絞甘蔗汁，拿給他喝，他卻不要，還是吵著要喝冰水……
阿文本來很氣的，只是一念心轉‥
〔不著便無礙、包容就自在。水流雲飄遊，隨緣即如來。
包容則自在！這可是自己的作的詩偈呀……
氣，又有什麼用呢？ 氣，又能解決什麼呢？
眾生多痴著，而難教化，菩薩若會生氣的話，那包準教化不了眾生的，
而且‥還自尋煩惱呢——為別人的過錯而生氣，真是不值得啊！〕
阿文想了想，也就不氣了，還泡了壺「熱茶」，要他喝下去，又給他擦「萬金油」——沒多久，他就「恬恬」的睡了。
阿文要是氣得「訓」（臭罵）他一頓，不但於事無補，還會把關係搞壞呢！
所以呢！麗玉啊！苦是妳媽在苦——妳若自己沒能「了苦」的話，那就無法教妳媽離苦了；妳要只會氣、只會愁、只會惱的話，那也只會使妳媽，更加苦罷了！（妳要跟著苦，那對她有何幫助呢？ 妳媽也不希望妳苦啊！妳要苦的話，只會使她更苦罷了！）
若麗玉真為妳媽著想的話，那就使自己快樂吧！ 這樣，妳媽就不會為妳苦惱了，而妳要是快樂的話，也才能讓妳媽，分享妳的快樂啊！
阿文得提醒妳‥「苦惱的人，只會給人苦惱、使人苦惱罷了！」
阿文
(84)1995.09.05.二 19: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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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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