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98
▼給阿文‥098.1
阿文‥
再差五分，就要十二點了。
家裡多了彬仔，和台北阿姨他們，變得好熱鬧，可是‥不論大夥「撿紅點」，玩得多麼起勁，麗玉這兩天，仍是一局也未加入。
有時，自己真要想‥〔是不是真的老了呢？〕（忽然想起，阿文信中的「老女人」三個字，真夠意思。）好像什麼地方、什麼遊戲，都再也引不起麗玉的興趣。
常常問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
如果知道了，就不會在這天，又這麼問起自己了。
外頭（房門之外）紛紛的歡呼聲，他們壓根兒，忘了世界，除了這一屋子的人之外，還有別人的存在。
麗玉也無心，去掃他們的興，或許，該慶幸一下‥難得母親，他們一群人，能玩得那般盡興。隨他們吧！畢竟‥每個人，所想的，不盡相同，誰又真能說誰好、誰壞？誰對、誰錯？
見阿文，提到阿惜姐，有一事，本不需要提，現在，就拿來說說吧！
大概一個半月前，莫名的，有股勁兒，想給阿惜姐，一個祝福，（也許可笑！
麗玉彷彿，自認為是「天使」吧!?總希望藉「祝福」，來實現心中所想的一切。）於是‥從阿文的信件裡頭，找了好一陣子（住址），給她一張最愛的藍色的信箋，短短的內容，卻把滿滿的祝福，一並裝上。
有一天，（距離寄出信件，至少有一星期了，）麗玉接到被退回的信，原因‥「不詳」。
只因看不清，那個人寫的是什麼字，像「遷址」，又不像似的，反正麗玉，也沒什麼失望（好多事，只能盡人事了）。
那信至今，還未拆開（沒有任何理由），就把它放著，或許‥會永久保留，也或許‥有一天，會整理～丟了。
那個只有阿文，知曉的夢，就讓它是夢吧！
「現在」的麗玉，不管自己，心裡怎麼想，「出家」的念頭，對我只是一種‥「自我的虐待」…… 如果‥阿文夠了解，你會知道‥所言為何？
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都有承受不起的時候嗎？
坦白的告訴阿文吧！麗玉不得不承認‥心慧師父，那天所說的話，彷彿重槌落下，狠狠打了麗玉一個正著，不偏不倚的，教我時常想起那些‥心慧師父，口中所謂的‥「良心的建議……」
阿文！你那些沒有說出、沒有寫出來的話，我想‥很早以前，我就已經了解！麗玉應該知道‥你要說的那些話，就像你相信‥我也應該懂得你的意思，是一樣的情形。
今晚，寫到這裡了。
該去把門上的鎖弄開，家裡人一多，麗玉竟然沒理由拒絕，要把自己的房間，當成客房一般，只因‥麗玉的房裡，少了一張床，於是‥整個房裡，無處不是可以躺、可以睡的地方。
還是先熄燈了。
晚安！
麗玉
(84)1995.02.01.三 00:43:27
＊ ＊ ＊ ＊
阿文！他們一群人，直到早上七點，才真正停了下來。
昨兒夜裡，獨自望著燭火，靜靜聽著音樂，竟然想喝點酒，（不為「澆愁」什麼來的，只是純粹想喝點而已！很奇怪的。）或許‥越來越怕冷了吧!? 「喝酒」，一如「點上蠟燭」，會有「溫暖」的作用，此時，是在呆呆看著燭火，好久好久之後，才提筆的。
總是愛燭火，那柔和的光和熱，也愛那燭光之中，彷彿會不斷燒出，人們的許多期盼、燃出多少人們的殷殷寄盼，面對它、面對著眼前，正一點一點燃燒的人們的夢，麗玉只有一個願‥願這世界一片安詳！ 夠……的一個願。
這時，莫名的，蠟油竟被麗玉弄到被子上，好像在解說啥似的。
彬仔來叫門了，先停筆。
麗玉
(84)1995.02.01.三 14:00:05
▼給阿文‥098.2
阿文‥
叔叔他們，應該已坐上火車，正往台北的方向，回到他們自己的家。
昨晚，一反常態的，麗玉坐在客廳，和叔叔他們四個人（老大在軍中除外），以及母親閑談。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父親不在的緣故，去年，回南投掃墓，才發現‥叔叔的長得，真像父親，只差他的臉，比較胖一些而已！昨夜，仔細瞧瞧，又再度看到父親的影子似的，他們說話的神情、語氣，甚至連把手放在前方交叉的習慣，都如此相似——莫名的，只怨‥無論如何用力，再也喚不回什麼了。
父親走了之後，麗玉真的有種感覺‥叔叔彷彿是我，最親的人了（除了家人之外），雖然‥由於距離、工作的緣故，一年一度的春節，能碰面，最算不尋常了，但是‥麗玉真的就有這樣子的感觸。（是「移情作用」嗎？ 就算是吧！那倒也不是重點，只要感覺是真的、是清楚的，其它都不重要，也無需為此，百思不解。）
是父親離開「那一年」的除夕吧!? 他一個人，去台北的姑姑家，也是那一年，他最後一次，把姑姑、叔叔、阿嬤，都看齊了……
想到這，竟又想起‥那山上的老家，想那隻下落不明的電動小黃狗——童年唯一，也是無可挑剔的玩偶了。應該是去年（想了一下，確定是，因為那時，住在合作街），麗玉終於，找到一隻相似（再像也只能用「相似」而已）的電動小黃狗，小莉還當那是牠同伴似的，把牠藏起來，牠還會一直找呢！
有一回，阿姨的小兒子〈明杰〉，吵著要買，麗玉於是‥把牠轉給了明杰——並非不愛了，而是希望‥〔或許小黃狗，也會成為明杰記憶中，美好的一部分吧！〕那心情，如何說得清楚？
後來，明杰告訴我‥「小黃狗被弄壞了！」
麗玉只是覺得‥一位很好很好的朋友，又再度去遠方流浪了——
也許‥要好些年，也或許再也難遇上了吧!?
今天，很想跟叔叔去台北，然後，做兩件事‥
首先，去看阿嬤。 昨晚，他們又談起，那段麗玉被阿嬤養、跟阿嬤住的糗樣，像足圓球，連床都硬是爬不上去…… 他們說‥阿嬤最疼的是麗玉。
老實說‥小時候的事，我根本記不得，唯獨有印象的，是有個後院，直到現在，麗玉對它，就是有著特別的感情存在。 還有‥不誇張的，再怎麼吃，也敵不過阿嬤做的‥那香噴噴的饅頭。
第二件事，阿文猜到了嗎？ 那就是‥去找阿文——找我最知心的朋友了。
此時坐在客廳，寫這封信，前面的兩件事，自然是沒去做了。
把外公接回來過年，第一個問題，便是‥「怎麼廋了下來？」
看他一個人，連台語的電視節目，都未必喜歡看，只是靜靜的坐著抽菸，也怪無聊的，就算有心，要找他一同出去，又要擔心，他受不了，外頭的風吹，又想‥〔他根本走不遠。〕這是事實。
阿文！有時，看多了老人、看多了街頭上，一些異於常人的「人類」，還真的懷疑‥這世界，究竟誰可以笑誰？ 誰又該羨慕誰呢？
去年，回老家掃墓時，那一天，已經是下午「一點到二點」之間了，我們（包含叔叔、嬸嬸）順理的在鄰居之中探訪；印象很深刻的是‥
一對昔日，在父親和叔叔口中，被稱為「很狠、很絕」的老夫妻，麗玉走近時，（他們坐在門邊，所以‥我們只是站在門檻之外），只見屋內，蒼蠅四處飛，外帶一般異味，然後，就是三個（好像吧）小男孩，在椅子上坐著。
原來‥那對老夫婦，在等他媳婦，買便當回家，而那媳婦，竟然還是‥掃墓時回去而已！平常，那行動不便的老先生（輕微中風），就要由她妻子照顧了——好在老太婆，身體還不錯，否則‥昔日斤斤計較，如今‥兒子、媳婦，一一在外，老先生該如何，而將來呢？
越看清楚‥人和人之間的「你爭我奪」，才覺得‥「淡然」是怎麼一種心境！
「自尊、面子」，害了多少‥你、我、他？
又是怎樣的拉不下臉，與明知不該的「固執」，壞了人和人之間的情緣？
手腳越來越冰了，不過‥比起在外值班的母親，麗玉實在夠幸福的！
去倒杯熱茶，不寫了。
麗玉
(84)1995.02.02.四 17:08:45
▼給阿文‥098.3
阿文‥
今天，去買些東西，看到一張廣告紙上，寫著‥「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阿文曉得‥麗玉第一個聯想到的是誰，對不對？
記得了邱媽媽，卻記不得，這是哪一年的事？ 是前年嗎？ 麗玉竟沒有把握了。
自從，親手毀了那些手記，好多事，也就再也記不全了，而有些事，想必在不想記的情況下，也要終將被永遠遺忘吧!? 直到一個強烈的「不明物體」出現。
麗玉
(84)1995.02.04.六 23:59:59
▼給阿文‥098.4
阿文‥
生日快樂！
好想在夜裡‥「十二月三十一日」到來的這一刻，撥個電話給你，卻害怕‥吵醒的，會是伯母，或者金輝他們，因此‥只好放棄這念頭，安分的，坐在房裡——
寫信吧！
耶誕節的前一天，麗玉寫了一張賀卡，放入公司的內部信封袋裡頭，經由公務車，交給〈廖道明〉，這位在新生訓練時，所認識的廖課長（負責教育中心，新生訓練方面的工作），阿文應該有印象吧!? （除非，麗玉真沒寄出，跟你提及他的一、二封信。）
好幾回，意外的，在忙碌的工作中，見到他走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笑著道聲‥「嗨！」
麗玉總覺得‥好像見到老朋友似的，就覺得好親切、好興奮。（是否跟阿文說過‥外型和氣質上，他跟陳大哥，頗有幾分相似？ 當然，只是「幾分」，也只是「相似」，畢竟‥大哥是大哥，他是他，怎麼比嘛！又怎麼能亂比？）
寄了張卡片，又怎能謝得盡，他帶給麗玉，那種精神上的喜悅？
早在去年，一直要提筆的，如今，一年了，也是該寫的時候了。（也許和阿文的‥「說做就做」有關吧！）
這些天的查帳、盤點工作，今天，算是大功告成。
中午休息的時候，收到一份大的內部信封公文袋，習慣性的，以為只有「服務課」，才會給麗玉的，所以‥機械性的反應，就是先打開看看，需不需要優先處理（雖然‥收到時，已吃完中飯），抽出之後，卻是一張「Ａ４」大小，用電腦繪製成彩色圖案，另加護貝的一張卡片；先是一頭霧水，因為‥它是用「另一部門的卷宗」夾著。（保護作用吧！）
心想‥〔那部門，有誰會寄文件給麗玉呢？〕（真好笑，那時麗玉，還不敢確定‥那真是給我的東西嗎？ 會不會有人寄錯？） 愣了好一下子，才想到要看信封上的「寄信人」，這時，才確定是怎麼一回事。
也許，是單純的，只想寄個祝福而已，所以‥沒將寄出卡片的事，記在心上，今天，收到那張精緻的卡片，才會那麼驚訝。
看到那隻鴿子、那兩個可愛的天使，和「嗨」這個字，這個我們用來打招呼的字，以及‥「平安喜樂」四個字，心裡好喜歡，也很感謝他的用心！
中午接到賀卡，下午便接到他的電話，（今天，好難得，竟然只有一通電話，真棒！）又是一次的意外，他說‥謝謝麗玉的祝福，並且說‥那是今年，最令他感動的事……
阿文！麗玉真的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快樂。
真希望‥麗玉真的也能給人，帶來歡樂！
麗玉要他別謝了，否則‥我也謝謝他，如此一來一往，就不好玩了，更何況‥只是做自己想做的、該做的…… 這是我們談得最久的一次。 他說下回，帶新生來廠內，再和我談。 然後，結束了這次的交談，一聲「再見」……
世事如何，誰能知曉？
阿文！說真的，有時候，換個角度來看‥「再見」二字，麗玉會覺得‥這兩個字，其實‥頗溫馨的。
那天，搭電梯上樓，順口的問問‥一同上樓的小姐到幾樓；麗玉接受她的謝謝。 門開了，麗玉要先下車啦！她意然跟麗玉說‥「再見！」 而我，其實連她的模樣，都沒認清呢！
「再見」，好像也挺浪漫的——和那麼一個如此「陌生的人」，說「再見」。
搬家的時候，把幾本一直保留著的公司雜誌給扔了，（想留，卻假裝帶不走比較好。）否則‥就可以剪下廖課長，和他女兒，在路邊攤吃東西的合照，拍得挺棒的，感覺‥他就像一個大朋友，帶著小朋友那樣，那穿著輕鬆得‥完全和平日上班時的他，是兩樣的（他也算是種「公關」）。
人似乎都有好幾種樣子，上班時一種、下了班一種，在自己的心裡是一種；在別人的眼裡，又是一種——而麗玉和阿文呢？
我想‥〔在信裡的我們，也是阿文和麗玉的其中一種吧！〕
耳朵不舒服，至今仍未退去，一邊的重量，好像增加許多，感覺挺奇怪的。
想起那四個字‥「平安喜樂」，其實‥也正是麗玉，最希望的吧！
但願‥每個人，都能健康、平平安安的——這是喜事一件，怎不樂呢？
昨天下班，看見一位中年男子，快速的在車流之中，穿梭而過馬路，就差那麼一些些，麗玉就要看見一幕悲劇上演；那一刻，才想起自己——
想起自己，也曾扮演那樣的角色，心想‥〔那時，一定也有人，正和昨日的自己一樣，被那一幕嚇到。〕
那是在補習後，往回家的路上，（多年前的冬夜裡，）那回，自己是真的沒有專心騎車，在五叉路口，很可能，就該是三輛車的夾心餅（當然，不是兩輪的），因為‥我的錯，該那些人，有生命被威脅的可能，也讓在場，親眼目睹的人們，受到驚嚇，實在很不該！
還記得‥有一回，下著小雨，是下班的時候，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在紅燈亮起的時候，由於速度太快，來不及在安全距離之下，停在該停的地方，於是‥麗玉剛放下的腳跟，等著紅燈的那時，她的摩托車，就衝進前輛計程車的下方。 她命真大，人好端端的，而司機也下車，同另一位好心人士，為她那輛，衝進一半，於車底下的機車想辦法。
一次次的，看過不少「特技」……
麗玉總是想‥〔他們心裡，會怎麼想？ 以後，又會怎麼做？〕 又想‥
〔一旦真的出了事，其他人的世界，會如何？ 而自己、自己的親人、朋友呢？〕
「平安」，麗玉如今期盼的，也就是‥自己平安！家人平安！好友平安！
願‥世界一切平安！
阿文！電話沒撥了，但是‥寫下有關今天中午的心情，希望你會喜歡‥在你生日的時候，麗玉給你的，是一個‥快樂的麗玉。
再見！
麗玉
(83)1994.12.31.六 02:36:19
※阿文註‥阿文的生日，是「十二月三十日」啦！
▼給阿文‥098.5
阿文‥
麗玉似乎，總是健忘，或者根本，還是那個「懶」字吧!?
把去年年底的這幾張信，再看了一次，竟然捨不得什麼似的，心想‥〔那樣子的心情，幾時能再有？ 既然‥當初，就沒有刻意不寄的理由，那麼‥今日攤開看它，又豈有不寄的道理呢？〕
常常藉由自己寫信、回信的種種情形，來看自己。
我常想‥〔自己真的是——很不積極在生活的人……〕
幾時才能停止，不再只是「反省」，而不去「行動」的個性？
是不是要在‥虛擲青春多年以後？
是不是要在‥回頭，已經太遲的時候？
…………
也是心情……
麗玉
(84)1995.02.05.日
△給麗玉－098
麗玉‥
昨天呢！上午停電——
阿文看了半天的書，中午睡了個午覺，結果‥睡了半天。
晚上，打了半夜的電腦……
現在呢！是二月十六日，凌晨四點多。
想了些「事理」（不是「事情」），也睡不著，想想，也就起來——寫信啦！
要再不「寫字」的話，恐怕再過些日子，連「拿筆」，都會覺得累呢！
畢竟‥用電腦，比用筆寫得快，而且方便——最近在整理、撰寫一些有關「作文、文章」什麼的「教材」，竟懶得「動筆」了……
昨晚，阿弟回家來搬東西——住校去了。
前一陣子，阿弟那輛六萬多的機車，在山上（停在路旁）被偷了……
後來，他又一直吵著要買，結果‥阿母不給他買那麼好的（貴的）……
開學了，他說‥「以後課業會很忙，要搬到宿舍去住……」
阿母也只好讓他去了，不過‥昨晚，還是唸啊唸的——好像「不擔心一下」，就不能表示母親的「愛」似的。
阿文也只是冷冷的說‥「鳥仔囝（翅膀硬了）會飛，著愛替伊歡喜！」
（難道‥鳥仔母，要每天忙碌奔波，養鳥仔囝一輩子（才高興）不成？）
父母辛苦地，拉拔孩子長大，孩子卻迫不及待的，要「離開父母」，去開創他們的世界…… 父母捨不得——人之常情也！（「中國人」之常情也！）
呵呵！「不是每個人，都像阿文一樣——看得開的！」
（也許是因為‥阿文不為人父，故可以說「風涼話」吧!?）
捨不得，又能怎樣呢？ 阿弟就這麼的「『意』無返顧」的走了！
（將來，有機會，他會「飛」到外國去的……養孩子——義務罷了！責任罷了！）
阿弟在學校，頗被一些老師、主任賞識的，他在那裡，得到了別人的肯定、讚嘆、喜愛……
回到家裡呢！一點「掌聲」也沒有——音響若開得太大聲，還會被阿文「敲窗子」呢！（暗示他關小聲。）
要買個機車也不行……
要個錢，還要被阿母唸‥「花錢兇……」（唸歸唸，還是給了。）
可真是‥一點「溫暖」也沒有……
有機會的話，阿文會替阿爸、阿母，還有自己，跟他說‥「抱歉」的！
誰叫阿爸、阿母無能，沒能、沒有賺大錢？ 要是很有錢的話，那就可以給他一張「信用卡」，隨他愛怎麼花，就怎麼花…… 即使他不小心，掉了「一百萬」，阿爸、阿母，也不會吭一聲…… 阿爸、阿母，真是對不起他啊！
阿文也很對不起他啊！誰教阿文，不賺大錢？ 要不然，買一輛「老死來死」（勞斯萊斯），或是「拚死」（賓士）送他，也都沒問題……
呵呵！對於阿弟，阿文什麼忙，也幫不上，也僅有祝福他了！
（呵呵！「祝福」，真是最經濟、最簡便的「禮物」，但是‥可能（卻）一點「實惠」也沒有！）
＊ ＊ ＊ ＊
想想人們，似乎從小，就是在「判逆」中成長啊——看那些，被媽媽追著餵飯的孩子、被催著寫功課、被趕著上學的孩子，就有這種感覺‥〔人是在為自己而活的——人是順著自己的想法、意願而活的。〕
基於自己的「恐懼」（怕死），想「自衛」（自我保衛），才會「服從」——苟無恐懼，絕不服從。
子女跟父母作對，便是因為‥子女「不怕」父母。
而一般人，乖乖的繳稅，就是因為怕被罰。
每個男生，到了二十歲，就乖乖的去當兵，但那並非是自己所願意的，而是因為‥「怕」也！
阿文有次在學校，午休的時候，教一個小朋友摺紙。
另一個女生〈劉研君〉，就跑來看。
阿文小聲的問她‥「你們不是規定‥『午休不准離開座位、不准說話（倒可以看書、跟旁邊的同學玩樸克牌）』的嗎？ 妳還不回去，等會兒被記了！」
她竟叫道‥「記就記嘛！有什麼好怕的？ 拖拖地而已，又不會死人！」
結果‥她就被記名（在黑板上）了。
午休下課，她便自動拿著拖把，到走廊去拖地，還拖得「不亦樂乎」呢！
呵呵！阿文這「理論」，到底有什麼「結論」呢？
阿文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結論也！只是在想‥
如何運用這個「怕」字，教那些小孩吃飯，而不用追著跑？
如何使得這個「怕」字，讓孩子自動作功課，而不用摧著做？
如何讓那些‥「將」為非作歹的人，心生害怕，而不敢做呢？
又如何教自己‥「不怕」那些挫折、橫逆，而不為其苦惱、憂愁呢？
想想，人真是‥「該怕的不怕、不該怕的卻怕」，呵呵！好笑！
…………
說個小故事‥
甲‥「我想‥我得了『怕死症』……喝水怕會嗆死、吃飯怕會噎死、洗澡怕會淹死、走路怕會摔死……我該怎麼辦呢？」
阿文‥「啊！你還真是幸運呢！到現在，都還活著！」
乙‥「我想自殺，可是我怕死……怎麼辦呢？」
阿文‥「對不起！這點，我愛莫能助，不過‥我建議你‥去找閻羅王，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讓你死得『痛快』一點——死得又痛又快的。」
乙‥「那我該怎麼去找〈閻羅王〉呢？」
阿文‥「你只要‥『等死』就好了，時候到了，閰羅王就會派黑白無常，來找你去的！」
哈哈！這世上，想是有很多‥「甲、乙」，這種人吧!?
阿文
(84)1995.02.16.五 06: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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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4.10.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98。1995.02.16.五 06: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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