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56
▼給阿文‥056.1
阿文‥
「八月七日」中午，離開慧姿家，當天晚上，和隔天清晨，曾寫下的信，並沒有給她，直到昨天，才寄出，前晚短短的一張信，真不知道‥慧姿現在好嗎？
如今，麗玉的地址，只有阿文知道，否則‥我真的像在流浪了；答應要和小真聯絡，但是‥卻不知道，要和她談些什麼，因此‥一直沒去撥電話。
不過，小真和文正，常回去找師父，也聽課去，所以‥小真不會孤單，否則‥那也是她自己的思想造成——這麼說，好像不盡人情，但卻也是事實。
那天，去小真那裡，我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關心她，可是‥她卻沒有好好珍惜。為此，我說了好多話，恐怕她都嫌我囉嗦；不過，麗玉是希望‥小真別像二哥一樣。麗玉對二哥的看法，便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想，是好是壞，交給他自己，沒人有辦法了，只因‥大家都努力過。」
那天，聽二哥和小真談話（我只是靜靜的在一旁），二哥說他成熟。
那時，麗玉便在想‥〔何謂成熟？成熟是好是壞？ 成熟的過程，又是如何的容易、如何的艱辛？〕
自己總是跟小真說‥「也許姐說這些，妳會同意，但是‥不一定完全懂得其中滋味，但是‥說真的，姐寧願妳聽不懂，因為‥聽得懂，有時候，反而讓人覺得心疼，也許是因本身走過，所以能懂……」
阿文以為呢？ 該不會說麗玉消極吧!?
其實‥麗玉這幾天的心情，並沒有好壞之分，一切彷彿都是被設定好的‥什麼事，都好接受。
而對於父親，誠實得‥世事都可原諒，真不知‥原諒什麼？ 不需要原諒吧!?
這下子，真是雜亂無章，真佩服自己耶！拿起筆，竟然什麼都能寫得出來。
「八月十七、十八日」，小弟大概就回來了。
母親是喜是盼、是憂也是愁吧!?
似乎，除了小妹之外，家裡的小孩，總是不談心裡的事，所以‥關於大妹和小弟阿雄，麗玉總覺得有些心疼，捨不得見到他們，緊抿著雙唇的時候；每當腦子中，出現大妹大玩特玩；小弟叼根瘀，狠狠的，彷彿急欲吐出心中悶氣的畫面時，想著想著，不禁就要嘆個氣、搖了頭。
阿文！麗玉出家好嗎？也許該問‥適合嗎？ 總覺得‥這種念頭，不是一時興起的！就好像‥決定暫時，不給阿姿地址一樣，都是經過分析的。也許‥麗玉真的只是在等小弟退伍，（他對家庭，會是很有責任的——我以為。）在等母親，有個人，可以照顧她罷了！
只是‥麗玉那麼做，是否對母親，算是交待呢？ 好意外！說這些話，已經不會再像過去一樣，為了擔心、為了歉意而落淚——究竟多情的人，能不能轉為無情；無情的人，又會多情嗎？
總是這般胡思～亂想，卻無關心情好壞，想想‥沒啥不好。
窗、小燈，
我坐在矮桌旁。
想知道‥自己獨處時，做些什麼？
這才發現‥時間正在一點一點的，
接近我生命的終點；
屏息，又深深吐了口氣，
心跳——只有自己聽見。
麗玉
(82)1993.08.12.四 23:59:21
▼給阿文‥056.2
阿文‥
好環境，有人好、有人壞；惡劣的環境，有人往上爬，卻也有人以它為藉口，而往下掉，說明自己的慘境，是注定的。
家裡的環境，不同了，從搬離舊家，去慧姿家住，阿雪都不曾和我聯絡，反倒是在「金門」的小弟，撥了兩次電話，恰巧我都去豐原。
從「七月二十六日」離家，到「八月七日」，搬來新屋子，（其實‥「八月八日」，麗玉不敢，也不願待在慧姿家，況且‥「八日八日」，星期日，我要走開也難，只好選星期六下午，姿上班去之後，不告而別——伯母和大嫂，都不知道。）直到昨晚，才和阿雪，待在一個屋子裡。
今晚呢？ 看她洗澡之後的樣子，勢必待會兒，就會出去了。
這些天，每次到了吃飯時間，母親便問東問西、罵這唸那的，真不知道‥她不累嗎？ 連用餐，她都不能放鬆一下。
對於母親，麗玉的態度，已經漸漸的，變成有話就直說，並非不體諒她，只是‥「討厭」見到她，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把自己，弄得這麼不開心，然後才說‥子女如何如何…… 有時，真的不清楚，是不是‥當了母親，就會什麼事，都要去操心，才能安心呢？
在十字路口，我停了下來，遇見Ｆ了！
起先，他沒發現……
麗玉雖然沒戴眼鏡，但在停下來的那一刻，便清楚的看見Ｆ……
忘了燈號如何，他騎到路中央時，看見我了。
我的眼神，恐怕告訴了他‥當他是陌生人吧！
他猶豫了一下，依然往舊家的方向騎去。
此時，我也往前騎了。
阿文！Ｆ曾是那麼疼我，為我買了李子、桃子（酸的東西）；國中時，我較慢下課，他還會把零食，藏起來，留給我……只是‥這些年，我們彼此傷害著對方；今天，他看見了我，卻沒能叫我（通常‥親人、朋友碰面，也會打招呼，或問彼此的去處），在表面一向不服輸的Ｆ心裡頭，他是如何的反應呢？
忘了是誰問我，是阿文，還是小真、還是慧姿吧？ （麗玉懶得去記了。）
「若他來找母親，麗玉會如何？」
這答案，我是真的不清楚，但是‥有可能，母親願意的話，我不會反對，只是‥麗玉大概不會再回去了。（和原諒無關。）
說真的，有些事，要原諒別人，是很容易的，但是‥一旦自己成了主角，那可真是‥自己原諒不了自己…… 能懂這些話的人，想必是真正了解麗玉的人吧!?
否則‥也恐怕，被誤認為‥有「自我虐待」的傾向了。
其實‥這些天，連寫信給阿文的勁，都退了，若不是還擔心阿文，會以為麗玉出了事，否則‥我真想就此封筆，不再寫。 只因‥過去寫信，無非是‥「有話無處說」，如今，卻已是‥「無話可說」，因為‥一切都好、一切都可以是好的，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去說些什麼、寫些什麼了。
不知為什麼，總會在提筆給阿文的時候，特別記起了金輝，真希望‥他能快快走過那些，令他掙扎的一切！
想寫封信，給羽斐了——很奇怪，怎麼會突然，想提筆給她？ 但是‥不知寫些什麼才好，也許只是提醒她‥麗玉沒忘記羽斐吧!?
母親說‥電話會在「八月十七日」弄好‥（０４）３４８－２２８。
（昨晚記的，若錯了，再改好了）。
阿文還是留著吧！
萬一‥麗玉偷懶的話，你才有地方訓人——而不用找電線桿去。
麗玉
(82)1993.08.13.五 21:53:32
▼給阿文‥056.3
阿文‥
跟妳說件很有趣的事，拆開了今天，你的來信，看了兩張，突然發現‥屁股怎麼涼涼的？ 仔細一瞧——原來‥房裡成了小小游泳池了。
這雨並不大，可是‥由於我的房間，有個後門，排水孔太小了，水竟然往裡面衝……現在，已經整理好了。
所幸‥並沒躺著（註‥藉著張蓆子當床，而以高「三十五公分」不到的矮桌，勉強當書桌，書本則排在床邊一列），否則‥還真像浮屍，在海裡飄啊飄，真是有趣，清涼得可以了。
樓下的一位大哥哥（上次幫我開樓下側門的大哥，人胖胖的，很可愛），已經替我在屋外，另外鑽了個洞，應該不會，再有這種經驗了吧!?
阿文！說真的，麗玉看到這一幕，並不像一般受洪水災害的人，真的一點也不擔憂，反倒覺得好玩，只是啊！書本都濕了一半，現在正在一旁吹風呢！枕頭、被子、蓆子，全濕了，舖張紙，坐著寫信，也別有一番滋味。
好啦！把阿文的信，看完再寫。
＊ ＊ ＊ ＊
帶著淚水，把阿文的十張信，給看了一次。
麗玉只想說‥「阿文！謝謝你！謝謝你好多～好多！」
其他的話，暫時讓麗玉，放在心裡，好嗎？
先和阿文，談談阿嬤。
其實‥阿文說的，麗玉曾經想過，卻始終不知道‥萬一，阿嬤開了口，我該如何回應？ 所以‥我只能盡可能的避開她，走一步，算一步。
慧姿也許有幾分希望‥麗玉成為她的二嫂吧!?
好久以來，我這樣「敏感」的人，怎會看不出來？ 只是‥打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別讓愛情，去毀了多年的友情！」也許只因‥見過太多例子嘛！所以‥根本來不及去思考‥是否可以去跟二哥談感情，麗玉便早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般了。
前幾天，慧姿和我，在書房閑聊，竟問我‥「妳會不會去追，同學的妹妹？ 假設‥妳是男的？」（那是過去阿姿遇到的，二哥的朋友，喜歡阿姿，但……〔省略。〕所以……）
我也不知道，她問這話，有無其它用意，反正‥麗玉很「老實」的搖頭，回答說‥「絕對不會！」
又出去玩水，（洗薄被子……）回到房裡了，坐下來，將阿文的信，看了又看，竟不知寫些什麼，給阿文才恰當，心裡有個疑問‥莫非，阿文不支持麗玉出家的念頭？ 否則‥怎麼用上‥「也還不遲吧？」這樣的文字？
「被喜歡」，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只是‥阿文所認識的麗玉，是‥「提筆的那個」，恐怕和現實生活中的那個，有段距離。但儘管如此，麗玉還是為那個‥被阿文所熟悉的「信中的麗玉」，感到高興，因為‥她從來沒想過‥她的手，竟然替她尋得‥這麼一位，難得的知心好友，她是該滿足了吧!?
像我們這樣的筆友，幾乎是沒有什麼不能夠談的，但唯獨談到「愛情」二字，現在的麗玉，只怕不適合吧！也許，怕一切都變了、走調了，所以‥還沒勇氣跨出那一步，並非不相信阿文，只是‥對自己，我一點把握也沒。
突然想起〈鴻彥〉（他是喜歡麗玉的，麗玉卻始終當他是朋友），甚至像徒弟〈林智源〉（他則只是朋友‥好朋友、可以吵的朋友），他們和麗玉相處得融洽，但是‥自己就始終不同於一般女孩，彷彿只是想要「朋友」，而不會想得遠一些。也難怪有人，會不能理解，誤以為‥麗玉眼光太高。 其實呢！只是自己還不能照顧好自己，因此‥不願想太多罷了！
麗玉總是要把心裡，真實的感受說了出來，才能舒服些，更何況是‥阿文這樣的朋友？ 因此，上二封信，麗玉說‥「考慮阿文……」這的確是心裡的話，只因‥麗玉的過去，不可能再提了（有時不說不行，說了卻又為難自己），也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一切。
如果‥那一天，麗玉沒有說出那些，那麼‥我是不是也沒機會知道‥「阿文真的喜歡麗玉」呢？
笑了一下，就像阿文說的「隨緣」——也許變好、也許變糟，說過了些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始終珍惜這一切！
麗玉
(82)1993.08.14.六
▼給阿文‥056.4
阿文‥
不知為什麼，又中暑了，頭挺痛的。
下午，母親說‥「等晚上比較涼，再刮。」
但是‥榮華來了，於是‥母親和他，正在聊著。
麗玉只好回到房裡，因為‥「玩水」的工作已結束，想去逛逛書局，又怕回來進不來，所以啦！沒事就只能待在房裡了。 （榮華‥小妹的朋友，記得吧!?）
阿文說‥「麗玉該不會問‥阿文最喜歡誰吧!?」
阿文認為‥麗玉會不會問呢？
告訴你吧！麗玉只會問（正常的話）‥「人家喜不喜歡我？ 你最喜歡的，是不是我？」 至於‥對方，還喜歡誰？ 最喜歡的人，是我的朋友，或是我的敵人，這些，麗玉是不會有興趣知道的。（你猜對了嗎？）
不過，麗玉倒想問問阿文‥「喜歡麗玉的理由？」
阿玉的脾氣很壞的，阿文果真會喜歡嗎？ 而且，不講理的時候，聲音又哪裡會好聽呢？
至於‥「漂亮」，想必阿文忘了‥麗玉曾說過的那句話‥「麗玉絕非漂亮的人」，如果說‥相片上的人，還看得過去，那麼‥那是一定的！因為‥誰會挑上一張不好看（比本人不好看）的相片，給別人呢？
麗玉一向不會主動，給他人自己的相片，除了阿姿和阿文，就連阿助在軍中，都像要債似的，跟他的阿姐，討張相片避邪，最後，還是小真，寄了她偷拍下來的，去給阿助，我也沒法子，說不好了。
阿文！如果‥麗玉說你很壞喔！你會是什麼反應？
看你寫著‥「如果她願意的話，那阿文就算……」 之後，又一慣的出現「隨緣」二字；也許是麗玉了解阿文的用字，但是‥麗玉不得不問‥「阿文是不是把一切，就此『丟給麗玉』，去『苦惱』呢？」 所以說‥「阿文很壞喔！」
如果‥麗玉搖了頭，那麼‥阿文是不是也無話想說了呢？
「隨緣」二字，並非不好，但有時候，它的出現，會讓麗玉覺得‥它和「把一切交給時間去決定」——那樣的不積極，（也許麗玉，話說得太直了，請阿文別見笑！）如果‥阿文真要知道麗玉願不願意，成為阿文的女朋友，老實告訴你‥
「問問你自己吧！一份可以壓抑的感情，彷彿說停就停，會讓麗玉沒有安全感。」（你能懂呢？ 不懂再說。）
好吧！為那封信的阿文，加油一下！
因為‥對阿文而言，想必‥對麗玉這筆友，說出「喜歡」二字，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知道阿文，不是說著玩的，所以‥麗玉也不把你當成阿嬤，那樣的「想逃」，因為‥你和我，始終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只是‥有些意外，我們的信件，怎麼會成了這模樣？ 想想‥麗玉自己都笑了出來了。
談了這麼多之後，如果‥阿文站在自己面前，那會是什麼情況呢？
麗玉實在無法想像。突然間想‥
〔究竟是誰，先使彼此，差些跨出『筆友』的關係呢？
是阿文，或者根本是我自己呢？ 是好？是壞？
恐怕‥真的只有等『時間』證明了——而決定的，卻仍是「人」。〕
好啦！為了不教阿文苦惱，就讓我們，暫時什麼也不必多說。
如果‥阿文有小朋友的問題，麗玉能幫忙的話，不妨讓麗玉試試看吧！
麗玉真希望‥至少，他們小的時候，可以擁有更多的歡樂，因為‥人長大了，面對的多了，責任多了、擔子重了——笑容，反而大部分都少了。
答應阿文‥在麗玉能力範圍之內，我會陪著阿文，只因阿文那句‥「她是阿文的知己」，一切就這麼簡單。
最後，告訴阿文‥那句話，就當成是八月分生日的麗玉，收到最好的禮物了，謝謝阿文！
只可惜‥今年的生日，慧姿應該不會陪著麗玉吧!?
她和阿文一樣，手很巧，住在她家的時候，她都已經把預定要給我的「一束花」，摺好、綁好了——如果‥麗玉沒去拿，她的心情，會如何呢？
這些年，她一直都陪著我度過的，今年，是不是要有些改變？ 真難為她了。
就此停筆！
麗玉肚子不餓，但是‥還是去吃飯才行，因為‥我答應慧姿‥「彼此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說了，就要做，否則‥麗玉就不該說。
麗玉
(82)1993.08.15.日 21:50:30
吃飽了飯，大妹也回來了，第一步，便是先叫她洗澡，不讓母親有機會說教。見她洗好了澡，麗玉便問她‥「要不要過來姐這裡睡？」
她答應了。
於是‥我過去搬了另一張蓆子過來，然後‥自己找媽，處理頭痛去了。
（蓆子，不知母親，從哪裡拿來的，它看起來，該是同一張，被分成二塊。 屋子裡，一間浴室、一間客廳，沒有門，兩間房間，小間的留給了麗玉，那兩倍大的房間，則是兩位妹妹，和母親一起睡，由於，只有一個布櫥，和一個書桌，所以‥媽的房間，看起來，似乎仍嫌太大了些。）
打開房門，卻發現阿雪手裡，握著《慈濟心蓮》那本書，於是‥暫時留給她一個獨處的空間，麗玉又去玩水了——洗了阿雪和阿芬的衣服，順便也洗頭。
坐下來沒多久，阿雪已經把書本，放在床邊，應該還沒睡著才對。
剛才，我跟阿雪說‥「阿雪！明天早上，妳會不會睡到門口去了？ 然後，把我那些要吹乾的書，全弄倒了，像撞保齡球那樣（我知道‥阿雪對那很有興趣）。」
結果‥她笑了一陣子。
好久沒見她這麼笑了。 （母親常說‥阿雪小時候，曾笑得掉了下巴，我去找張相片，借給阿文看看好了。）
曾經特地借回書本，給阿雪看，她也沒看過一本。
今天，她竟然拿起那本書來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變得「異於常態」了呢？
也許她看的很有限，也或許她不會再想去翻那本書了，但是‥看她現在，平安的躺在一旁，麗玉知道‥至少今晚，母親可以安心入睡了；而我，當然也一樣——
不過麗玉這時，想看些書才睡。
先跟阿文說晚安了。
麗玉
(82)1993.08.15.日 23:59:24
相片左邊是曉芳，中間是阿雪，右邊則是小妹阿芬，掌鏡的人是我，那是大約‥「民國七十二～七十三年」間所拍的。
記得‥那是農曆新年，我正在取鏡頭，大妹從洗手間，用跑的出來搶鏡頭，於是‥左右的人，也因而笑得開心，很難得的相片喔！
▼給阿文‥056.5
阿文‥
從夢中驚醒，企圖想再睡，卻因為睡不著，而覺得頭不舒服，於是‥乾脆坐了起來。
上一回，夢見Ｆ離開，前些天，夢見自己回舊家去找書，卻被母親在門外的叫聲給嚇醒，以為‥夢中的Ｆ，回家了。
先前的夢，夢中的我，和一位阿桑，似乎很熟，但是‥清醒了之後，我卻想不出‥她究竟是誰？我認識嗎？ 夢裡頭，早上，她的某位親戚出了事，她到隔壁去幫忙打點。結果‥下午，麗玉便看見她先生，什麼伯的？ 被放在竹架上，抬到家門。這時，有人去叫阿桑回來。麗玉也聽見有人說‥「堅強點！」
那時，麗玉的整個注意力，全放在ＸＸ伯身上，見到阿桑走來了，只見——
她眼裡含著淚水，但像沒事似的，正巧ＸＸ伯的肉身，經過麗玉面前。
麗玉看見他，除了臉之外，全蓋上布了，看到滿是血水的那張模糊的臉。
阿文！麗玉真的覺得‥那張臉，好熟悉似的，只因不忍再看阿桑，接下來會如何，而難過得‥也正巧作嘔吐狀，才從夢中，醒了過來。
越來越害怕‥可能會面對的生離死別，尤其是當年齡越大，那機會也越多了。
阿文！關於Ｆ的心結，麗玉著實難解。
記得談金輝時，跟阿文說過，現在再提吧！
「民國七十七年」高職畢了業，進入公司，有位大我一歲的男孩子——
當時，麗玉還算蠻有人緣吧！或者像曾大哥（結婚了）說的‥「有媳婦緣。」
（那時，並不懂它的意思，問了他。他才告訴我。
他說‥「就是男孩子見到妳，會想娶妳當媳婦。」
我笑了笑，回答‥「那怎麼可能？ 況且，這怎麼得了？」
至今，我仍猜不透，曾大哥怎麼會那麼說？）
他是喜歡麗玉的其中一個，鴻彥和徒弟，也都是在那裡認識的。
只是‥他的個性，和其他人，明顯的不同，也不像‥〈宋雲鏡、劉建傭〉，那樣看得開。那時，就因工作環境，和彼此個性的關係，麗玉見他‥「的確是為了我而難受」的模樣，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去打開他的心結，直到他決定‥全心準備大學考試，我們誰也沒說出，心中的感受（麗玉相信‥說了，對他、對我都好）。
在這中間，由於公司人多，所以‥知道他沒考上，還有入伍的消息；他也回公司幾趟（瘦多了，是真的）。
麗玉還記得‥和他最有話說的淑姐，坐在我身旁的那一次，他並沒有走近來找淑姐，便離開了。 那原因為何，如今，麗玉已不再好奇……
就這樣，也見過他對鴻彥的排斥，見到ＸＸ、ＸＸ……和我坐下來談天，而變了臉色，這中間，有太多的因為，總之，我們誰也沒有開口。 也許他是沒勇氣，接受被拒絕的可能，而我，卻怕開了口，會傷到他，其實呢？ 也許說了，一切會比較好受些吧！
由於自己，怕傷到他人的這種個性（中間有些小插曲，不提也罷），所以‥「歉意」，從此種下了根，越來越濃，遇到有關他過得不好的消息，我很自然的，就快樂不起來。
直到民國八十一年四月底，麗玉準備期中考的第二天吧！在學校隔壁，看見了他——他再也沒有昔日的神采了……
那一天的成績，也不知道怎麼拿到的。後來，麗玉偷哭了幾次，在日記本，寫了又寫，到最後，真的覺得‥「自己把自己，搞得不成人樣」，這才清醒了過來。
當阿文看到這些時，一定看不出‥這有什麼特別難受的理由？ 但，那卻是除了Ｆ之外，讓麗玉‥日子難過、心裡難受的經驗了；只因‥他喜歡麗玉，而麗玉和他碰在一起，竟然‥兩個人，都不知道‥如何處理……
對於他，麗玉都要繞了好幾年，那麼‥對於我的Ｆ，阿文！這結如何才能解？
不談了！麗玉先去買早餐回來。
麗玉
(82)1993.08.16.一 06:12:23
△給麗玉－056-1
麗玉‥
今天，阿母休假，一早就起來，忙東忙西的，後來，在屋後搬石頭……一邊數落孩子們——
「歸工四界走，三更半暝，則要轉來……」 （指阿童，整天到處跑，三更半夜，才要回來。）
「一工到睌，守咧房間仔內寫……有啥麼路用？」 （指阿文，一天到晚，待在房間裡寫……有什麼用？）
「也呣出來𫔡做……」 （也不出來幫忙做。）
…………
她的語氣，倒是沒什麼不好啦！只是在怨嘆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不成材」？
阿文昨晚，到今晨三點多才睡；六點多，就被媽唸醒了——聽得雖不覺逆耳，卻很難過——難過要當如何‥讓她支持自己孩子的想法？……
很顯然的‥阿文的「溝通」能力，尚待努力加強嘔！
吃過了早餐，到屋後去，同阿母搬了會兒石頭（砌崁壁）。
阿文看阿母搬起一個蠻大的石頭，便說‥「我來吧！」
阿母竟叫道‥「免免免！你也無咧比我較有力啊啦！」
阿文聽了，還真是「漏氣」呢！只能笑了笑；後來，聽阿母在那裡怨東怨西的，阿文實在不想聽，便說‥「我要下山去啦！」
阿母叫道‥「要去做你去，我睬睬你……」 （做你去‥隨你去。）
阿文平時沒事，是不會往山下跑的，今天卻因為‥不想聽母親「唸經」，而「逃」下山去；阿文只是帶了本書，還有鉛筆、擦子，跑到「胡適公園」去，看了一上午的書。（下午一點多回到家，阿母也下山去了。）
記不得‥有多久，沒到「胡適公園」了，今天的胡適公園，顯得很「落魄」的樣子——雜草叢生、垃圾遍地，看來，亂淒涼的。
阿文擇了一處，可以看到「舊莊國小」的亭子，坐到石椅上，時而看看書、時兒看看操場、教室裡的小朋友（今天，有小朋友返校日）。
對於那曾熟悉，而已陌生了的母校和師長，雖然‥往事已依稀，而對那片段的記憶，卻也教自己‥感動而欲泣…… （手中的書，是一位「埔墘國小」的〈林萬來〉老師的著作，寫的是當老師、學生，和學校的點點滴滴，以及對教育的感嘆及期許。）
呵呵！「老師」……阿文曾在那間教室的那個座位上，第一次寫《我的志願》‥「我的志願是要當老師……」（如今，雖然有小朋友，喊阿文「老師」，而阿文欲總覺得‥「受之有愧」——當老師，是這麼容易的事嗎？）
每次想到這些，總會想到「佛光國小」，然後，就要流淚……阿文這願，猶如摘星般的遙不可及……恐是今生‥徒發虛願矣！
為什麼‥「搞寺廟」的，那麼多，「搞學校」的，就少了呢？……
說說有趣的事好了——
看書之餘，發現‥有隻松鼠，溜到草地上，撿食果子。（離阿文很近，阿文只是靜靜的看著牠，連吭也沒吭一聲。）
突然‥有兩隻貓（一大一小），衝了過來。（想抓松鼠吧！）
那松鼠，迅速地爬到樹上去。
兩隻貓，竟然使出「壁貓功」，也跟著爬上樹，結果‥功夫不到家，爬到二公尺高，就爬不上去了（離分椏處，尚有兩公尺）。
那松鼠竟然在樹梢上，沒跳走，一邊還‥「嘎！嘎！嘎！嘎！」的「笑」著。
兩隻貓，可氣得‥「喵……喵……喵！」的叫罵著，竟又跳下樹去——再爬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豈知‥被五隻狗，給看著了——
狗仔一齊衝到樹下，對著貓直吠。
那景象，麗玉看了，包準會笑得很開心的！
松鼠在樹梢上‥「嘎嘎嘎嘎」的，笑得直擺尾巴。
五隻狗在樹下，此起彼落地，輪流‥「噢噢噢噢噢」的叫吠。
兩隻貓咪，可憐得很，搞得‥上不上來下不下的‥「喵喵喵喵」地，直叫救命。
阿文在一旁，像個木頭似的，看了半個多小時。（當然啦！也是偶爾看看書、看看小朋友、偶爾看看牠們。）
後來，阿文看貓咪可憐，便撿了些石子，把狗給「丟走」。
兩隻貓咪，方才趁機跳下樹去～飛也似的跑著。
五隻狗，則又‥「汪汪汪汪汪」地，直追過去……消失在遠處。
後來，小朋友們，回家了。
阿文便轉移陣地，到另一個涼亭去——又發現一件趣事‥
幾隻〈麻雀〉，和一隻〈紅喙烏鶖〉，在「答喙鼓」。
紅喙黑鶖‥「啾啾啾啾啾……」的叫了一陣，才停下來。
麻雀就馬上‥「嘰嘰嘰嘰嘰嘰……」的叫著，叫停了——
紅喙烏鶖就開始叫……
如是彼來此去的，熱鬧得很。
紅喙烏鶖，叫聲較為宏亮；幾隻麻雀，也沒那麼大聲，叫著叫著，有隻麻雀飛走了。
（麗玉知道‥牠為什麼飛走嗎？）
好好笑嘔！那隻麻雀，竟是去找「幫喙」，呼朋引友的，一下子，好多麻雀，飛了來——吱吱喳喳的叫著——
那隻紅喙烏鶖，「甘拜下風」，只得叫道‥「哼！你們那麼多隻，欺負我只有一隻……」叫一叫，就振翅而飛～揚長而去了。
麻雀們，樂得七嘴八舌的，又吱吱喳喳的叫了一陣，方才「解散」。
阿文要是當時有「攝影機」的話，把這兩件趣事給拍下來，那一定很棒的！
還好‥被阿文碰到了，能以「文字」，記錄下來，也不錯啦！
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啊！
阿文
(82)1993.08.14.六 17:40:12
△給麗玉－056-2
麗玉‥
這些日子來，經歷了許多人事，有這麼個體會‥
「耐煩事可成，無怨人皆樂。」
也許因為‥是個「作家」的關係吧!? 長久以來，「孤寂」的創作路程，養成了‥「獨行俠」的個性——凡是能自己完成的事，就別麻煩人家幫忙。
過去，做水電的時候，帶過幾個徒弟，很少「指使」他們做什麼；阿文常常都是「自己動手」，而他們站在一旁「監工」；有的，還算不錯，會「自動自發」的幫忙，不用說，他也知道做什麼；有的是‥不說，他就不做，要他做，他就「摸」（混水摸魚）；有的，叫他這樣做，他卻要那樣做，還自執其是的死辯；有的，還會把事情搞砸——越幫越忙呢！
阿文便常因為‥「自己來，還比較快」，而懶得叫他做……
（呵呵！阿文還真不適合，當一個「領班」呢！）
有些人做事，混水摸魚；有些人做事，邀功求利；有些人做事，默默耕耘；
有些人做事，任勞忍氣……有些人做事，虎頭鼠尾；有些人做事，貫徹到底；
有些人做事，拖拉推踢；有些人做事，負責積極……
（呵呵！阿文又在賣弄文筆了……無聊嘛！）
想起當兵時候，接過一陣子‥「行政大樓」的值日兵，負責大廳的打掃（和服侍「值日官」）。阿文起初都是在晚上，「沒人時」，就把地給掃好～拖好、玻璃擦好、垃圾倒好……解決了「工作」，才去睡覺。（那時，獨自住在行政大樓裡，沒跟其他「同志」一起睡，隊長也管不到。 學長說‥「這裡是世外桃園。」）
學長卻跟阿文說‥「你不要晚上弄，你要早上七點半，再開始做……」
阿文問道‥「為什麼？」
學長道‥「你要『做給人家看』，不要晚上做，不然‥別人以為你都沒做。」
阿文喜歡的是‥「默默耕耘」；不過，後來，還是採用了他的建議——
「做給人家看」。 很無奈的是‥別人只看「過程」，不看「成果」的。
以前做水電，換過幾個老闆，有的是‥「事情做完」，就可以「下班」；有的，就必須待到「五點整」——事情提早做完了，還得東摸摸、西摸摸的，混到五點才能走。（真是很難過，偏偏，阿文是個‥「有事快做完」的人，不會「拖戲」，老是到下午三、四點，就把事情解決了。）
…………
呵呵！難怪「作家」，會被歸納為‥「自由業」，真是太「自由」了——
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阿文有話說‥「作家，即使是『發呆』，別人也會以為‥他是在『沉思』。」
哈哈！好好笑嘔！
無話可說了！好吧！晚安！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8.15.日 23:55:38
△給麗玉－056-3
麗玉‥
早上七點多，打字打了許久，一時覺得睏，趴在桌上，竟然就睡著了。
醒來恍惚，於是‥便關了電腦，思及十多年來，執筆為文，常伴孤燈；古往今來，藝文似海……想著想著，卻有如是感悟‥
「一生文章傳千秋，總是戲論世間夢。縱使塵名揚十方，畢竟雲煙飄在空。」
也許這正是阿文，不再執於創作的原因吧!?
一切創作，皆是妄幻分別、迷惑本性之事……
人們原本可以過很自然、很簡單，只因‥越創作越複雜——苦惱也就越多了。
譬如‥發明塑膠袋，本是為了，包裝方便，而今，卻成了環保的苦惱；譬如‥車子，本是為了行的方便，而今，卻成了交通的最大隱憂；而武器的研製，本是為了保護自己，卻成更是禍及彼此、眾生之事……
世間一切創作，皆是「背道而馳」的！「本性原不創作，亦非創作而得」……難怪‥再怎樣創作，也無法‥「至真、至善、至美」——
人們想從創作之中，追求真、善、美，那是‥「捨本逐末」的事啊！
難怪‥六祖〈惠能〉大師，會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阿文說這些，想是「太早」了點吧！
試問‥未飽的人，豈能叫他不吃飯？ 未過河的人，豈能叫他不搭船？
好啦！別談這些了吧！
麗玉現在，過得如何呢？
阿文現在，過得如何呢？
呵呵！如何又如何呢？ 如何又能如何呢？
只希望‥麗玉「少點在乎——少點苦惱」啦！
阿文有偈道‥「靜心觀世事，不過夢中戲。逆境莫在意，苦惱自遠離。」
境界現前，想想「觀自在菩薩」，何以為菩薩？ 何以自在？
思之能悟，自可掃除陰霾的。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8.16.一 23:53:42
△給麗玉－056-4
麗玉‥
老毛病又犯了，寫下「麗玉」兩個字，就坐著，發了半小時的呆。
這下阿文，該怎麼說呢？ （以後，還是先發半小時呆，再動筆的好。）
也許‥「患難見真情」，說得沒錯吧!?（阿文想來‥當改成「患難便生情」，來得恰當些。）畢竟‥麗玉陪著阿文……（呵呵！「誰陪誰」啊？想到就好笑。）走了這麼長、這麼久的路，不喜歡，那才怪呢！
過去，和阿文通信的「大女孩」，也沒幾個，再認識之前，她們早都有男朋友了，所以‥通了幾封信之後，就「無疾而終」了。
想是受不了‥阿文的「長篇大論」吧!?
阿文很不「浪漫」的，老是像「老古板」似的‥「說道講理」，還一直跟人家「推銷佛教、佛法」……真是‥要人「喜歡」，也難啊！
哈哈！而阿文所望的，不過是希望‥能遇到一個‥可以談心的……喔！「紅粉知己」啦！其他的，倒也無所求。
也許，她們也怕彼此……受傷害，而放棄‥阿文這麼個「好友」吧!?
而阿文所做的，只是在結一個「善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阿文的願，得以實現，到時，寄去的，可能會是一張‥「化緣卡」……但願有一天‥阿文認識的、認識阿文的朋友，都能共襄盛舉——成就阿文的願！
阿文想來‥自己或許並不會是個「好情人」，而會是「好朋友」吧!?
阿文始終，忘不了自己的「願」，即使是在夢中……
是故，不管誰跟阿文的感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阿文恐怕，都會把「她」，擺在「願」之後的。
阿文這輩子，要不完成自己的誓願，那麼來生，就得⼼繼續努力了……很累人耶！ 可悲的是‥阿文現在，連如何「開始」都不知道，所以‥想到就難過。
呵呵！（「呵呵！」是「苦笑、無奈的笑」；「呵……」是「嘆氣」；「哈哈！」是笑。）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給麗玉的信，從「論說文」，轉變成「抒情文」了……
還是別談，有關於「Ｆ」的好了——隨他去吧！
…………
那天，之所以想起‥「彩靈鳥告訴公主」的話，（「公主啊！不是因為妳是公主，生了病，我才來為妳唱歌，讓妳忘記病痛，使病早日痊癒；就是一個乞丐，生了病，我也會這麼做的……天下，不只是有公主一個人生病而已，我不能在公主的身旁一輩子哪！請公主放我出去，好嗎？」）是因為‥阿文至今，還是認為‥若非因「善緣」而結合的，那麼‥「家」便是「枷」，到時候，除了「苦惱」之外，什麼都甭談了，所以‥曾告訴麗玉說‥「如果‥阿文還對『家』，有希望的話，那麼‥就是在期待一份『善緣』吧！」
（其實‥即使是‥「夫妻恩愛、家庭和樂」，這也是一種「苦」啊！ 因心生「愛戀」而「不捨」，終難超脫「欲」的纏縛，不得自在啊！）
如果說‥「阿文不會『奢求』，也不再『要求』……」 想是誰聽了，也不信吧!?
「求」，就會有「求而不得」之苦，就算求得了，也會有「患失」之惱——
阿文不想擁有對方，也不想讓對方擁有——「有」，就「有苦惱」的。
（這世上，就是因為「有」，才會產生那麼多問題啦！）
阿文有話說‥「捨愛方施愛、無情再用情。」
麗玉對這話，能了解多少呢？
阿文願能‥「愛得清淨、情得自在」啊！ （哼哼！阿文這「願」，未免太高了吧？ 還說‥不「奢求」呢！） 阿文說‥
「當你（妳）失去對方，還能好好的活下去，那你（妳）再結婚吧！」
記得阿文這話嗎？ 「失去」——呵呵！「生離死別」啦！這要看不透、看不淡、看不開的話，那永遠都會在苦惱中打轉的。
這世間，有太多太多的夫妻——「有」（擁有）得太痛苦了……
如何才能‥「（擁）有得自在」呢？ 想來，大概只有‥「把『有』當成『沒有』」，（談何容易呢？）才不因「有」而苦惱吧!? （不用「肯定句」，是讓麗玉，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也！）
看麗玉，動不動就想到「出家」，建議麗玉‥等找到工作～生活穩定之後，到「慈濟」去體驗一番，多親近出家師父一陣子——再說吧！
如果‥麗玉還搞不清楚‥「出家」要幹什麼，那就讓阿文告訴妳吧！
「在家愁一家，出家愁萬家。
如果‥妳能不為『一家』愁，那妳才能不為『萬家』愁。
否則‥到時候，妳會被愁死的。」
（除非‥妳想「混」，也很「混」——如果‥要混的話，不如在家混——
免得敗壞佛風。）
麗玉能了解吧!? （阿文現在，不敢說「出家」了。）
麗玉要是不能了解阿文這話，那還是好好的‥「呆（待）在家裡——還（完）債」吧！ （呵……阿文真是的，老是要說「債」。）
＊ ＊ ＊ ＊
麗玉要生日了？ 說得好像怪怪的……
嘔！「麗玉生日要到了」，那麼‥阿文再次祝福麗玉‥
「天天生日——生日快樂！」
昨日已逝——今日重生！
阿文突然有個衝動‥〔想送麗玉‥一百朵——野薑花……〕
想來，恐是不會「行動」吧！ 所以‥阿文「想送」，那麼‥麗玉就「想收」好了……哈哈！阿文用想的送——麗玉就用想的收了吧！ 請麗玉‥「心領」了！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8.17.二 23:58:30
看了相片，阿雪果然很皮耶！阿芬很可愛……
為什麼‥長越大，就越……傷腦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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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2.27.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56。1993.08.17.二 23: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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