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 作家總是喜歡編織一個文中世界，來自我陶醉一番。故事、小說，是人生「憶、夢、幻」的呈現——是在滿足自我。無論文中，發生什麼事——讀者朋友，總是當故事、當小說看的嘛！看了，當作看戲、當作消遣，也就好了！阿文是在‥「自得其樂、自我陶醉」——但把這個美夢，也讓大家一同分享，如是而已！

284愛的鼓勵 13訂閱站台

■附錄：育洲給麗玉的信。

姐姐‥
　　展信愉快！
　　看了好幾次姐的信，又寫了幾次，真希望這次能寫成！
　　姐說得沒錯，「心煩」是有原因的，在我們這種年齡，心煩不外乎‥「感情、金錢、家庭、學業、人際關係」什麼的，而我，目前就被感情所困擾，我現在的問題，是不知該前進，或者該後退？
　　剛上完「成功嶺」，回到學校讀書，下午，我正悠閑的，坐在樹蔭下，享受那涼風。這時，走來一位女孩。當時，對她也沒什麼印象，只知道‥她要競選學校幹部，要來拜託投她一票的。
　　接著，又在一次學長的畢業舞會，看到她。我知道‥她在看我，因為，我也同時在看她，雖然‥只是那麼一剎那……可是‥還是對她沒什麼印象。
　　後來，又在操場（我在慢跑）、圖書館、教室、自助餐，甚至在校外，一次又一次的邂逅，一次又一次的眼神相對，使我漸漸地覺得‥〔我們的相遇，並非偶然！〕一時之間，忽然有一種‥「很想和她做朋友」的念頭，畢竟‥我和她，真的很有「緣」。
　　時間過得很快，又經過了一個暑假，可是‥當我們又迎面而過時，我發現‥她不再看我，而是把頭，微微低下——一次、兩次、三次……
　　我開始覺得‥〔會不會她，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想彼此相互認識？〕
於是‥我寫了封信，向她表示我的目的，可是‥並沒有反應。
　　我在想‥〔也許，她只知道我，有我這個人，而不知道我的名字……〕於是‥決定親自去找她，把話說明白——總共去找她兩次，她答應了，要和我做朋友。
　　哇！我真的好高興！因為‥不管怎麼說，這總是成功的第一步嘛！
　　可是‥我和她，總覺得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讀機械、她讀企管；我默默無名，她在學校，又是名人，感覺上，好像踏不入她的世界……
　　但，為了要討她歡欣，及慶祝她「答應和我做朋友」，我決定「送她花」——結果‥轟動全校。
　　姐！想知道‥我怎麼送花的呢？
　　「在她上課的教室，每一桌上，都放一朵玫瑰」，我想‥〔在「勤益工專」，二十多年的歷史中，這算是頭一遭吧!?〕
　　接著，一大堆批評，都相繼的到來，但是‥這並不影響我的決定；直到那天，遇到我的一個小學同學（現在也讀「勤益」，而且也信佛）——
　　他質問我‥「你為何要送花？」
　　我回答‥「我喜歡她，要讓她高興！」
　　他又問‥「你是要給人家，娶下來嗎？」
　　我的回答是‥「保持沉默」，只覺得‥〔他的問題，好幼稚！不想再聽下去了。〕
　　他又問‥「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喜歡，當成一種『欣賞』，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再也聽不下他的話，就這樣，草草結束了這一段，不愉快的談話。
　　很快的，寒假又來到了。
　　常言道‥「三人成虎」和「曾參殺人」。
　　同樣的，我也是人，自然無法超越，而不受影響，我開始對自己和她，及我和她之間，做一次通盤的評估，結果‥真的發現‥我和她，真的並不是很合適，假如勉強的話，最後可能造成‥《紅樓夢》中的結局。
　　說也奇怪，以前，《紅樓夢》，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也不想去看它，現在居然，自己會去找書來看，真是不可思議！　於是‥就在寒假中，草草的看了一遍，也有了自己的心得。
　　本想著‥〔我這樣送花給她，假如無法博得她的歡心，也就算了！反正‥她是校花，是應該受這種待遇的，而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在「勤益」，本來就沒有什麼形象、地位，說不定，我還可以引此自豪呢！畢竟‥我做了別人不敢做的事，那就忘記她吧！再見！校花！〕
　
　　寒假過去了，又開學，本想‥〔就這樣平平靜靜，過了就算了！〕
　　可是‥我聽到消息說‥「慈雲也喜歡著我。」
　　天啊！暫且不論，這消息正確與否，我是多麼高興呀！簡直快瘋了！還捏一捏自己，看看會不會痛？
　　為了這個消息，不知是否正確，我決定‥再去證明一下，於是‥我趕緊寫封信，對她表白——但是‥一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回音。
　　可是，我仍深信‥「她喜歡我！」
　　很矛盾吧！姐！我真的好喜歡她。
　　可是‥就算她現在，對我的信，有所回應，我又能怎樣呢？
早就評估過了，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要如何接近？
可是‥我又是那麼的喜歡她……
　　就這樣‥「想愛不敢愛、想愛不能愛」，好苦！真的好苦！
　
　　一部再好的電腦，絕不允許，兩個指令相衝突，否則‥就會因短路而當機。
　　我不是電腦，但是‥當「感情」和「理智」，相衝突時，反而覺得‥「萬箭穿心」，反倒落得一個痛快。
　　尤其看到別的競爭者，在採取行動時，情緒更是激昂，而那競爭者，竟然是同班，且住在一起，每當有所收穫時，便在我面前誇耀……
　　有時候，忍不住，真想放開一切，把〈廖慈雲〉追到手，看他還神氣不神氣？
　　可是‥那又會害了她，總覺得‥〔她是我遇過，最好的女孩！〕
　　我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但我知道‥我必須要解決它，否則，就像姐說的‥
一、寫信給她。
二、或者更多ＸＸ……
　　姐！是否還有哪些問題要問我？　因為‥我不曉得，這樣的敘述，清不清楚。
　　最近，我的信，有被人偷拆過，我不知是誰，為了避免麻煩，請姐寄到我家，好嗎？
　　　　　　　　　　　　　　　　小弟
　　　　　　　　　　　　　　　　　　育洲
　　　　　　　　　　　　　　　　　　　　(82)1993.03.26.五
　

▼給阿文‥023.2

阿文‥
　　由於阿姿那封信，又叫我想起〈林智源〉了。
　　也許就像阿文那句話‥「或許在前世，我就認識了林智源吧！」
偶爾發現‥過去公司出去玩時，所留下的相片，總會盯著他一直看，也會莫名的，常常想起起這位朋友，尤其是和阿姿，提起過去時……
真的不太清楚為什麼，他就是有這股力量，教我——好想他。
　　我常想（別笑喔）‥對他的這種念念不忘，如果發生在情侶的身上，恐怕就成了苦苦的相思，和我的情況相反了。
　　或許是話說一半，便不痛快的個性，所以‥既然和你提起〈林智源〉這個人，心裡就想再多談談他，「能多談談自己想談的事，是快樂的！」
就是不知道‥阿文有沒有興趣？
　　好像小玉，總是在談二哥、姿、小真……如今，又多了林智源。
　　話說‥在民國七十七年，小玉從高商畢業後，離校沒幾天，於「民國七十七年五月二十六日」，便進入當時在學校登記的公司，和同學一起，開始當個社會新鮮人，可是‥沒多久，走的走、調單位的調單位去了（如我）……
　　在那裡，大哥們，都待小玉很好，可是‥總覺得沒人，能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直到林智源的出現——那時，小玉才變得快樂些，只因……（這就不可考了，抱歉！）
　　而阿姿，是後來才加入我們的行列，三個人……
哇塞！這可真的叫小玉想——想再回到從前了……
　　之後，林智源入伍了，阿姿到台中補習，而我在考前，也離開那待了二年的地方，就這樣，一切都成了「往事」，只能輕輕的回想了。
　　在過去的日記裡，「很少」會留下日期，（先前，剛開始時有，但後來，撕掉——高中畢業後，第一次領錢買的日記——重來之後，就沒了那習慣，現在，又開始記下‥「ＸＸ年ＸＸ月ＸＸ日」了……善變喔！）所以‥也記不清，何時認識了他、何時他就不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下面，是早已經過自己整理，而留在日記本裡的心情，我將會「一字不改」的抄下來，暫且把阿文，想成是林智源好了，這些心情，只想留給自己而已！很自私的。
　
　　長久以來，他的臉上，只寫著「孤獨」，似乎一直有太多的心事，壓在這蹙眉深鎖的大男孩身上，想……想幫他……真的想幫他。
　　坐在角落，孤單的他，只專心地，瞭望著遠方（在這休息的十分鐘，他一直如此），他看到什麼了嗎？　那凝視出神的眼睛……　對他，始終好奇。
　
　　今天，看到了你，閉著眼睛，坐在地上（沒有人會這麼率性，舖了紙板，便坐了下去），像是休息，或是想些什麼呢？
　　認識你以來，似乎未曾發現‥你有任何朋友，如果告訴你，我決定當你的第一個朋友，你會相信嗎？　只是不知道‥我是否能成功？　只有你能給我答案了。
一個是非題，題目是我出的，而答案，卻靠我、靠你我的努力了。
　　心裡在想‥〔也許，你是被不快樂的往事，拖得太久、太累了……〕
我只想，能有個機會，可以告訴你‥「世上是有快樂的。」
　
　　難道只是因為‥個性的與眾不同，或是一句「看不順眼」，於是‥大夥同心一氣的，他就得遭殃？　我不信！　我願意離開「親熱」的一群，偏去找被孤立在一旁的他！　只因，我深深相信‥他一點也不壞，他是值得交朋友的。
　　以前，阿弟，不也成了我的好朋友了嗎？
　　我相信‥這位大男孩的身上，也有他內在的優點，我相信！我相信！只要有人願意，試著去了解他、主動去做他的朋友、給他真正的友情——他會是很好的朋友的。
　
　　沒有告訴你，今天的我，偷偷的將這分喜悅留下，獨自擁有。
　　雖然，你的話，少得可憐，但是‥一向不願意開口多說的你，今天，竟主動的站在我面前，談了起來（在這之前，我是主動的，也許只是一句「早」，或是「要不要我幫忙」），真的有些驚訝‥你竟會主動的，過來找我了——一位很普通、再平凡不過的大女孩……
　　你知道嗎？　我心中的感受，有那麼一點點驕傲——你給了我很大的鼓勵，這是成為社會新鮮人以來，最開心的一刻。
　　也終於發現‥「用友情收服了一個人，使他作為我的朋友的時候，我所得到的，不只是『朋友』；那些，在精神上，所感受的歡樂和輕快，更是十倍、百倍於它實際所給我的。」
　　在夜裡，對著星空，悄悄的許下承諾‥〔如果‥他也珍惜，我將是他一輩子的朋友，永遠不會走開！　晚安！我的朋友！〕
　　我們每個人，對自己的了解，未必等於別人，對我們的了解，而我對你的了解，也許會令你，感到詫異或……憤怒。　特別欣賞，你那八分的「傲氣」，那是多麼‥令他朋友，傲然的事？　也許，你並不能附和……
　　你笑了，笑得好開心，你知道嗎？　你笑的時候，眼睛真迷人，像貓——像貓的眼神，會教人不由自主地，想逃。很想罵你‥為何如此吝嗇？　那麼美好的笑容，卻總是偷偷的藏起來。（有誇張了些，但是真的，他的眼睛很……很漂亮。）
　　只知道‥真的喜歡和你在一塊，那種感覺，我真是難以形容，怕被自己給說壞了。　雖然‥偶爾對你，有些抱怨和不滿，但你就是有法子，讓我將那些，棄之不顧，而剩下的，全是‥「有你的時候，工作總是愉快的」，（並非他有何招式，純粹是他有股力量，叫我不喜歡也難。）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心裡的話，或許，他（她）們曉得了之後，會不會覺得‥我將你當成是自己的偶像、情人了呢？
想到這，覺得還是讓它，成為秘密好了。
　　因為‥成了戀人，也許一切全都不同了。真的是該慶幸吧！打從一開始，就把你的「定位」，放在「朋友」上，也從來沒有她們那麼會想，所以‥我們才能，真的成為朋友，而你的笑容，也就成了我最希望見到的。
　　突然想起，人們一直在爭論，而我也曾質疑過的問題‥「男女之間，有友情的存在嗎？」現在，我終於能肯定的下答案了‥「有！」你我不就是一個例子了嗎？
　　（在那時，〈文聰〉課長，總喜歡把人緣極好的〈阿福〉，調來跟我一起工作。可是‥他的個性，別人欣賞，尤其是媽媽們，唯獨我，明知課長是為了我好，怕在工作上，林智源會教我吃虧，可是‥我仍願意去吃虧，而在心裡，偷偷的罵起課長 〔他真是好難當〕，有時，我會「稍微」嘟起嘴，跟課長撒嬌一下，可是常失敗，因為‥功夫未到家，無論如何，我還是以課長的命令為前提，等到我的工作完了，他自然沒話說，他總不能告訴我‥「不能互相幫忙」吧!?　我如此，林智源也是，他和阿福沒話說，有時，一句也沒，而總是和他一起工作的大姐，對他卻有偏見。 　所以……我只好偷罵課長「笨」了，但事實上，課長聰明得很，善於用人，所以‥我還是一向尊重他，真不知道，他結婚了沒？　好久沒回去看看了。）
　
　　最喜歡聽你叫‥「師父」，因為‥在這時，你總是有要事找我，而免不了，像個小女孩一般，有了撒嬌之態，實在是很……（怎麼形容呢？）
　　而我，最喜歡的，仍是私底下，叫你的那聲‥「臭徒弟！」
　　（註‥由於我比他先進公司，後來，他也調進我的單位，有些事，我便帶他，因此……）
　　從那個陌生的你……靜得可怕，到如今熟悉的‥臭徒弟。這麼一路走來，你的笑容，總是如此的燦爛，感謝有你作伴的這段歲月！
　　見你慢慢的，找回人間的另一部分——那曾被你遺忘的快樂——師父真的很高興！　這期間，我們曾笑得開心，而無法停止；也曾爭得面紅耳赤，你沒忘記吧？　否則，那就太無情了——臭臭臭……臭徒弟！
　　以後，你再也沒機會（他入伍去了），讓我當夾心餅乾，而左右為難了。
（因為‥他和〈澎澎〉，發生了些誤會，工作上，有時安排他們要在一起，卻總是教我跟他們換……　說起〈澎澎〉，這位大女孩，又是一段故事可說了，永遠記得‥寒冷的夜裡，下了班，我和她，趕著上補習班……　看她開心的，回家唸書〔考上了〕，沒想到‥就再也沒見面的機會了，一場車禍，她走了……）
　　原本是該替自己高興的，可是‥心裡真正的想法，卻是……仍願意再當你們的「牆」。
　　早知道‥「相遇是偶然，離開是必然。」
　　也曉得‥在人事物的限制之下，我們很難會再聯絡，但請你相信‥我將永遠記得你——一個常在角落，孤孤單單的朋友。
　　即使‥你永遠不會知道，我還是依舊祝福你的，只因我說過‥「我是你永遠的朋友！」
　　也願你能記得，你曾教過我‥「日頭赤焱焱，隨人顧性命。」
　　 記得你這位學生，別忘了‥你是我臺語的啟蒙老師喔！
（註‥那句話，是請他幫忙時，他一定會那麼告訴我的話，只是‥說完了之後，他還是幫我啦！　對了，阿文！其實，我的台語很爛的啦！由於，習慣在校說國語，回家很少說話，所以‥有不少人問過我‥「你是外省人嗎？」　有一回，更好笑，一位準備考大學的暑期工讀生，和我很熟，好一陣子之後，他聽到我說了一句台語，他才驚訝的問我‥「你會曉講台語啊!?」　另外，再告訴你喔！有個小男孩（很可愛、很甜），他都叫我‥「日本阿姨！」　問他原因，他沒說，現在，頭髮剪短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叫我？　也許短髮，更像吧！）
※註‥以上「（　）」裡的，是我現在才加入的，怕你不清楚。
　
　　阿文！就跟你談那些，你看得「懂」嗎？
　　也許你會說‥「既然珍惜這位朋友，為何在他入伍前，不留下通訊資料呢？」
　　這恐怕要怪自己了（如果真要怪的話），只因‥那時的他，已有女朋友，是公司的人。　他大我一個月而已，而那位女孩，其實‥也是我高商的學姐，大我五、六歲吧!?
　　他們的事，幾乎，公司沒有人，會持好評的。
　　只是‥我從來不表示意見，和他相處時，她也不是我們的問題，倒是我發現‥在她經過時，徒弟會正經了起來，而和我保持距離。　當然啦！我心裡清楚，他很在意她，自然也就不覺得奇怪了；不過，我其實也想過‥〔他們適合嗎？〕但只能想想，不可以多管閑事，不是嗎？　只能祝福他們了。
　　在小玉的觀念裡‥「能避免，就避免吧！別製造問題。」（很多問題，是在不小心之下，產生的。）這也就是‥我沒向他要地址的原因，而他，或許也是吧!?
　　另外，以前常照顧我的黃大哥，在他結婚之後，我也停止提筆了——
畢竟‥他老婆，並不了解我們。　（三月二十六日，是大哥生日，我沒忘記，相信‥寄去公司的卡片，他已收到了才是。）
　　在小祁訂婚時，她告訴我‥「ＸＸ要結婚了。」
　　阿文！當小祁告訴我，徒弟他女朋友——我的學姐，要結婚了，對象卻是在我進公司之前，便和她分手的何公公時……
　　我在想‥〔「入伍」的心情，不是很糟嗎？　而徒弟他的個性……天啊！她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他……他們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而何公公和她，是不是在經過‥這幾年分手的日子裡，成長之後，才發現自己，該把握的是什麼？　那麼‥林智源，是扮演什麼角色呢？　這一切的是是非非，又能如何？〕
　　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好嗎？　是那個‥依舊孤孤單單站在角落的他，或是擁有燦爛笑容呢？
　　阿文！我真的好想知道，你能了解嗎？
　　這讓我想起‥你那位「割芋葉的老人」，還有，不曉得‥羽斐給你的不放心，是否會和小玉此刻的心情，有些雷同呢？
　　給羽斐的信，還沒寫，真該Ｘ……
　
　　信封上，拿著玩具、寄著大衣裳的小女孩，她是希望快快長大，卻又捨不得丟下一些東西，或是‥她其實是不願意，小人穿大人衣呢？
　　如果阿文看不清楚，那個小女孩的表情，就把我粘上的那張薄紙，給割開好了。
　
　　阿文！再寄上，阿姿的第三封信，給你好了。
　　這就好像已提了「林智源」這三個字，就想和你談談他，是一樣的道理吧！
　
■臺語註解
【日頭赤焱焱，隨人顧性命。】
　　ㆢㄧㆵ　ㄊㄠˊ　ㄑㄧㄚˋ　ㄧㆩ└　ㄧㆩ├　，　
　　ㄙㄨㄧ├　ㄌㄤˊ　ㄍㆦˋ　ㄙㆥˋ　ㄇㄧㄚ├　。(漳)∥
　　ㄌㄧㆵ　ㄊㄠˊ　ㄑㄧㄚˋ　ㄧㆩ└　ㄧㆩ├　，　
　　ㄙㄨㄧ└　ㄌㄤˊ　ㄍㆦˋ　ㄒㆪˋ　ㄇㄧㄚ├　。(泉)
　　jit8~4 thau5 tshia3~2 iann7~3 iann7 ，
　　sui5~7 lang5 koo3~2 senn3~2 mia7 。(漳)∥
　　lit8~4 thau5 tshia3~2 iann7~3 iann7 ，
　　sui5~3 lang5 koo3~2 sinn3~2 mia7 。(泉)
　⊕太陽赤熱地，曬著大地萬物，大家各自保顧自己的性命吧！
　　形容人遇到患難，以顧全自己為先。面臨急難時，大家且各自自求多福。
【會曉】ㆤ└　ㄏㄧㄠˋ(漳)∥ㄨㆤ└　ㄏㄧㄠˋ(泉)／
　　　　ㆤ└　ㄏㄧㄤˋ(漳)∥ㄨㆤ└　ㄏㄧㄤˋ(泉)
　　　　e7~3 hiau2(漳)∥ue7~3 hiau2(泉)／
　　　　e7~3 hiang2(漳)∥ue7~3 hiang2(泉)
　①了解、知道、曉得、懂得。{例}會曉講。會曉寫。看會曉。聽會曉。
　　{諺}會曉洗面，免偌濟水。　會曉偷食，𣍐曉拭喙。
　②會、能夠。又叫「會曉得」。　{按}「曉𢓶」連音為〔ㄏㄧㄤˋ　hiang2〕。
　

■附錄：阿姿給麗玉的信

玉‥
　　今天，收到妳的來信，為什麼信尾提到‥我的來信，要用「終於」，還有「陰陽怪氣的信」？
　　其實‥我若常寫信給妳，妳將會發現‥會有許多「陰陽怪氣」的信①，這些話，平常都是用心在寫～空傳給妳，可見‥你都沒收到，還是我的功力太淺？　　（令我想到〈阿良〉。）②
　　我呢！是「懶」字第一號③，有時，想說的話，總是能夠像水盆裡的水，一下子，就全潑了出去，偏偏未練就一副快手，寫的速度，就像在滴一樣，不知道何時會滴完，有時，還會遇到阻塞呢！（可見‥我又是多麼沒耐性。）
　　說也奇怪，妳們（妳及一些作家）都像可保留起情緒般，然後，在執起筆時，全部的傾倒了出來——我呢！在寫信前，有好多話、好多感想想說④，而當執筆時，卻似乎全忘了（今天這封信便是）；但也少不了一部分，是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情況——只好空飄了。也不知道它們，都飄到哪兒去了？　算了！⑤
　　信是在學校寫的，鐘聲響了（像在趕鴨子似的），不再寫了。
　　祝‥
心怡！
　　　　　　　　　　　　　　　　　　　姿
　　　　　　　　　　　　　　　　　　　　(82)1993.03.24.三
　
※麗玉註
　　①許多「陰陽怪氣」的信。　她是何心情？　認真？　開玩笑？
　　②阿姿之所以提到「功力」，會想到〈阿良〉（她都叫你〈阿良〉）。
我想‥是因為上次，提到阿文之後，口罩和手套飛了，警車也出現了……
　　③那個字，阿文一定很熟了，我和她，真是‥物與類聚！
　　④她究竟想說什麼？
　　⑤一部分忘了，另一部分飄了。　她依舊是叫我用「心」去接收吧！只是‥我的功力行嗎？　看她寫著「算了」，好像很無奈，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寫這封信的呢？
　　⑥我在想‥會在學校提筆的經驗，我也有過，她的心情，該不會「很好」吧!?不知道二哥，他們何時回家？　雖說‥家裡仍有大哥、大嫂，但是……也差不多，等於只有她一個人，守著屋子了，現在的她，在想什麼？　睡了嗎？
　　也許找一天，再帶她去母校，回憶一下以往‥每個星期六，我們都留下看書，卻往往變成散步、去看看池裡的荷花、青蛙、吹風去了……　只是，這麼做好嗎？
　　阿文！小玉有些想哭，卻不知要為何理由而哭!?
　　夜深了（？）……不再寫了，手也寫疼了。
　　阿彌陀佛！
　　　　　　　　　　　　　　　　　　小玉
　　　　　　　　　　　　　　　　　　　　(82)1993.03.28.日
　

△給麗玉－023

麗玉‥
　　把紙筆放在桌上，而自己坐了二十幾分鐘，東摸西摸的地，把「時間」給花費掉了，卻不知當從何說起……
　　今天的天氣，不好啊！冷冷的、雨雨的，半圓的月亮，在烏雲中，玩捉迷藏，忽隱忽現的……好好玩嘔！
　　妳寄來的信封上，「附帶」的那張小女孩的照片，好可愛啊！穿著大人的毛線衣，蓋到腳底……右手卻抓了個小熊布偶——
　　阿文在想‥〔也許，她希望自己快點兒長大……一方面，卻「捨不得」離開童年，才會抓著小熊布熊不放，而穿著大人的毛線衣。〕（哈哈！看信時，沒注意到小玉的「註」，太多面了，五、六頁，看「丟」了嘛！眼睛真大啊！）
　
　　現在是‥「二十二點零五分」了，去轉「慈濟廣播」吧！
　　不知道小玉，是否這時候，也在聽「慈濟廣播」呢？　（也許小玉，還在放學途中吧!?）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把收音機，給調得大聲些，也不管別人會不會「抗議」（至今，還沒人抗議），開大聲一點，分人家聽——給人家種點善根。
（不管‥他們是不是有「用心」在聽……相信有一天，他們會「用心」聽的。）
　　說來也好玩，大妹〈雪卿〉，「目前」（以後不可預測，故只道是「目前」）是個「基督徒」，也搞不清楚，她是在什麼因緣下，而選擇了基督教……　是「朋友」的關係吧!?　以前，她還買〈林清玄〉的書來看呢！（大概是看沒幾頁，就去教會了，而把書「丟」給阿文……）
　　身為「基督徒」，最最可悲的就是‥把《聖經》所言，奉為「金科玉律」的「真理」，而把他教的經典，都比了下去（次級）；有的，甚至會覺得‥看其他教的經典，是「多餘」的——只要潛心研讀聖經，就能解決世間所有的問題……
　　突然想起了個「笑話」——
　　有個小朋友，問牧師道‥「馬的牙齒，究竟有幾顆呢？」
　　牧師們聽了，趕緊發動「查經班」，開始「查經」，結果‥查遍了經上的每一篇，卻沒找到答案。牧師於是告訴小朋友說‥「抱歉！上帝沒說馬有幾顆牙齒，所以‥我們沒辦法知道，馬有幾顆牙齒……」
　　小朋友聽了，搔了搔頭，叫道‥「我們只要去馬廄，把馬的嘴巴掰開，數數看馬的牙齒，不就知道‥馬有幾顆牙齒了嗎？」
　
　　忘了這「笑話」，是怎麼「結束」的。（也許沒有「結局」吧!?）
　　阿文如果是那個牧師，聽了那個小朋友的話，一定當場，放一把火，把《聖經》給——燒了。
　　阿文這話，要是被牧師，或基督徒聽了，不知道會不會……不知道會怎樣？
　　遇到基督徒，在向阿文傳「福音」時，阿文總喜歡問那些，自己在未入佛門之前，對「基督教」的種種疑問‥
　　一、這世間的「美醜、智愚、貧富、貴賤」，是怎麼來的呢？　是上帝耶和華神的「安排」嗎？　如果是神的安排，那醜的、愚的、貧的、賤的，都當「集起抗議」才對。
　　二、所謂‥「信主得永生。」　那麼‥在未有基督教之前的人類，或是出生在「回教、印度教……」國家的人，盡其一生‥「不聞基督之名、不見基督之形」，他們「沒辦法信主」，是否還能得「永生」呢？　再者，他們怎麼會生在‥「沒辦法信主」的地方、的時候呢？　是不是「神的安排」呢？　如果是神的安排，那他們在「受審叛時」，亦當集起抗議‥
「既是祢（神）的安排，那我多『倒楣』啊!?　祢的安排，是何『道理』呢？」
　　三、「上帝創造萬物」，那「好」的是上帝所造，而「壞」的呢？　魔鬼〈傻蛋〉（撒旦），是不是上帝所造的呢？　（註‥〈傻蛋〉為阿文給〈撒旦〉的新譯名。）
　　據基督徒說‥「撒旦是上帝『製造』的一個天使，『變壞』而成的，因為‥那天使，想跟上帝一樣；可是‥上帝不准，於是‥他就處處跟上帝作對，終於成了惡魔。」
　　阿文便又問道‥「請問‥那個天使，為什麼會『變壞』？　是不是上帝，在製造天使時，加入一些『壞』的成分，所以‥那天使才會變壞？　如果‥是上帝在製造天使時，加入了一些『壞』的成分，而使那個天使變壞，那這上帝，要『負責任』才對啊！　而這上帝，未免也太……菜了，既是『萬能、全知』的，何以會製造出一個‥會變壞的天使呢？『好』就是好，只有在加上一個『不』字時，才會變成『不好』，不好就是『孬』（破音字，音義同『壞』），請問‥這個『不』字，是上帝所加耶？　或是『自在』（本自存在）耶？　若是『不』（壞的事物），本自存在，非是上帝所造，那麼‥『好』（好的事物），又何須經由上帝製造，而存在呢？　如果『不』（壞的事物），也是上帝所造，那這上帝，真的是『居心叵測』啊！　上帝，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殊不見‥諸佛願力所作的淨土‥西方極樂世界、東方琉璃淨土……都是莊嚴清淨、無諸惡事的，而「上帝」所造的世界，竟是如此……）
　　…………
　　太多太多了，阿文每次，都問得他們，一個頭兩個大的，最後「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它……或是教阿文「祈禱」，讓上帝「親自」來為阿文解說——
阿文也很希望，他們能祈禱‥能讓上帝，「親自」為他們解說！
　　阿文問到最後，總是造一支梯子，給他們「下」——
「你就說‥『你不可以‥以我們凡人的智慧，去揣測上帝的作為、旨意——
　上帝自有祂的道理』嘛！」
　　阿文這些問題，就算對方，信了一生的基督教（或是回教），翻爛了《聖經》，他們也會答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他們永遠不會明白‥上帝為什麼這麼做？
　
　　現在是四月一日，零點零五分了……
　　時間過得真快……哇……今天是「愚人節」哪！小心被騙嘔！不過‥有時候，當一下傻瓜，被人家騙一下，也蠻好玩的……
　　突然想彈一彈吉他，好久沒彈吉他了，拿來彈一彈好了——
　　第一首，彈……《風告訴我》好了！
　　夜很深了，彈小小聲的就好，把它送給小玉，也許小玉聽得到，也說不定嘔！好吧！開始嘍！
　　小玉！聽到沒有啊？　剛才，鄰家的狗在「抗議」，大概聽了阿文彈的「怪音」……　可憐的阿文，彈得這麼好聽，牠們聽不懂……別管牠們，繼續——
　　第二首嘛……彈個什麼好呢？　（翻翻歌本看看——）好吧！為小真彈一首《把思念托付小雨》好了……希望「天空快點放晴」，好讓小真，淋不到雨——
　　好了……再找一首，送給阿姿好了——不知道阿姿，在為什麼煩心……乾脆！送她一首《心事誰人知》好了——這首歌不好彈，況且，只有一句「適合她」——「心事若無講出來，有誰會了解？」還是作罷好了，再找一首——
找到一首〈晨曦〉作詞、〈陳欣易〉作曲的《我想問妳》，歌詞是這麼寫的‥
「走在夕陽下，天邊泛起晚霞，
　一樣的晚霞、一樣的天空下，
　遙望天之涯，又使我再想起……
　我想問妳，在那夕陽下，妳要說的那句話，
　我想問妳，盼望妳能回答，那句知心話。」
　　想來，小玉也許該「主動」的，找阿姿談談的；阿姿不肯把心事說出來，那妳就來個，阿文的‥「如果式問句」好了，但跟阿姿說‥
「我想問妳——如果‥我問妳……（某某事、某某問題，）妳會不會跟我說？
　如果妳願意告訴我，那我才問妳，如果妳不願意跟我說、不想跟我說，
　那我就不問妳了……」
　　哈哈！好好玩嘔！這招很妙吧！　趕快來彈一彈——
　　真不好彈，還是別彈了……再找一首……隨便好了！亂翻——
哈！《撒落一路杜鵑花》，聽過吧!?　〈邱晨〉作詞作曲、〈包美聖〉唱的。
　　再彈一首《牽掛》。〈洪小喬〉作詞作曲‥
「數著片片的白雲，我離開了妳……」這首，送給羽斐好了。
　
　　時間是‥「一點整」，再不睡就……天亮了！
　　好吧！最後一首《紫竹調》，送給〈阿文〉，還有天下的眾生——
但願‥一切眾生，都能安眠！
　　《紫竹調》，是阿文第一首喜歡的歌，因為‥它是阿文小時候，那個「大姐姐」，唱給阿文聽的「催眠謠」之一。（不能彈太大聲，真是不過癮……）
　　好吧！睡啦！晚安！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4.01.四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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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作了個很可怕的「好夢」，醒了過來……
　　夢裡，阿文扛著一架「馬椅」，走到胡適公園的大門前時，突然——
　　有輛銀灰色的「六門」大轎車（左右各三個門）停了下來。
　　朋友〈詹泰芳〉（阿文國小時，到他家去「摃魚仔」的那個同學〈烏人〉），從前座的窗口，探出頭來——揮了下手（叫阿文上車）。
　　　阿文便上前，開了中間的門（後座有人在，所以開中間的門）～把那架「小馬椅」，給橫放到座位前頭（剛好放得下），繼而鑽進車裡～坐穩了身子～關上了門，車子也就開動了。
　　阿文轉頭去看後座，是〈王文坤〉，還有個看不清楚的女孩；阿文便跟他們點了下頭，又看駕駛是〈李俊發〉（國中同學），才想跟他們打招呼——
　　〈王文坤〉突然叫問道‥「嘿！烏人！（詹泰芳的外號，沒想到夢裡，他都還叫『烏人』。）啊㑑迄隻馬椅咧哈？」　（啊我們那隻馬椅呢？）
　　烏人抬頭看著車頂（車裡的天花板），答道‥「呣是咧車頂!?」
　　王文坤說‥「㑑敢若無綁好的款嘔？」（我們好像沒綁好的樣子。）
　　阿文才在想‥〔剛才進來，也沒看到車頂，有什麼『馬椅』在……〕突然看到一架馬椅，從車頂滑向前方（從前面那片擋風玻璃，即可看到）……阿文才想叫「危險」——
　　車速頓時「瞬間加速」（要沒「感覺」錯的話，至少瞬間加速到一百五十公里以上），衝向「中央研究院」的大門……
　　而那裡，正好有一群放學的小朋友，排著「亂成一團」的隊伍。
　　車子要是撞上去的話，可不是打保齡球‥「全倒」，可以形容得來的；而要是撞上去，再撞到中央研究院大門的柱子，那後果會怎樣呢？　還是別想的好，否則‥等會兒，會難過得吃不下早飯。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阿文猛力地、大聲的叫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叫到第三聲時，就醒過來了——車子沒撞上去。（要是沒醒的話，準撞上去的。）
　　說它是「可怕的——好夢」，是因為，很高興‥自己在那種緊急危難的當頭，還能喊得出‥「阿彌陀佛」，而「救了自己」，和那群「小朋友」……
　　一般人，在這個時候（緊急危難），總是‥「啊……啊……啊……啊……」
越來越大聲，然後，接著‥「碰……」的一聲，然後，就得「收拾殘局」了。
「啊」了半天，也‥「啊不出——阿彌陀佛」來。
　　真是感謝自己嘔！阿彌陀佛！
　
　　吃早飯了！
　　感謝父親！每天都在阿文，想到要動手之前，就把飯菜給弄好了……
（阿文早上，睡得太晚；中午、晚上，常會忘了吃飯時間。）
　　雖然，父親「煮飯作菜」，很……「菜」！　飯不是太爛，就是太硬；菜嘛！非得炒黃了、炒爛了不可，而且——每樣菜，都用「煮」的（水放太多），有時，鹽巴會加很多；雖然，每次都得收拾「慘局」（砧上、水槽裡的螞蟻）……
阿文還是‥很感謝父親啦！
而且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感謝——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4.01.四　08:35:25
　
　　吃過早餐了，比較有精神——
　　想起昨夜，拉拉雜雜的，閑扯了一堆，還「悄悄地」，彈了一個小時的吉他，阿文真是……頭殼歹去！　現在好多了。
　　想起那個叫〈邱育洲〉的，真是……「膽裡一個天——膽大包天」，竟敢在那個……（再看一下）〈廖慈雲〉上課的班上，每一桌上，都放一朵玫瑰（不知他是不是有「簽名」什麼的），想是‥他不清楚，她坐在哪個座住，乾脆就將「一把」玫瑰給分了——反正‥總有一個座位是她的。
　　哇！「好勇敢」的愛情鬥士嘔！
　　其實‥為了「愛」，什麼事做不出來、不敢做的呢？
　　有時，為了「愛」，連自己，在做什麼，都會不知道呢——「痴迷」了嘛！
　　基於‥「而且也信佛」五個字，阿文得為他，花點腦才是！
　　有天，大妹雪卿，拿了本書，名叫《感謝玫瑰有刺》。
　　阿文那時，看了這書名，沒想到‥為什麼要感謝「玫瑰有刺」？直到前幾天，看到了朵玫瑰花，（其實，那花好像是「薔薇」，也是紅色的，可是‥沒有玫瑰花那麼大朵……大概是薔薇吧!?　或許真的是玫瑰……　阿文在「浪費時間」嘔！快說正經的啦！）在風兩中開放著，水滴從花瓣上落下，也從刺上落下……
　　阿文看了一眼，不過，印象很深，過後想了想，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要感謝玫瑰有刺」了——（小玉不妨先自個兒想想，再看看阿文的想法。）
　　玫瑰是種嬌艷的花，之所以，會被拿來代表「愛情」，是因為‥它美麗而難得（有刺嘛！不像其它的花，那麼好摘）；而玫瑰之所以有刺，是因為‥要教「摘」的人——小心！　一個人會「小心」，就是因為他「專心」——專心摘玫瑰，才不會被「刺」給「刺」到，要是「隨便」就要去摘玫瑰，難保不被刺到的；而且，玫瑰有刺，教人「不容易」得手，等人「專心」的去摘下它（得到她）之後，才會去「珍惜」它，否則‥太容易到手的，人往往就會「不足惜」（不知惜），所以‥感謝玫瑰有刺！
（不知道那個作者，是不是也同阿文這麼想!?　哪天，去找雪卿要來看看。
　所以‥女孩子啊！　別讓人太容易得到手，否則……）
　　嗯！阿洲仔！偉大的愛情戰士！阿文想告訴他的是‥
「繼續努力吧！年輕人嘛！縱使『摔幾跤』，也沒關係的啦！
　既然『要愛』，就別『推三阻四』的——
　說了那麼多‥『不能愛、不敢愛』的理由。」
　　再者，不止是要把玫瑰花，送給〈廖慈雲〉（慈雲！好名字，有「佛」的味道），也但願‥他能把玫瑰花——送給天下眾生，如是‥會比從「愛情」中，所得到的快樂，還多上不可限量倍的。
（他寫的那個「Ｘ雲」，是「慈」字嗎？　阿文是猜的，就當它是「慈」字吧！）
　　阿彌陀佛！　但願阿洲仔，聽得懂才好！
　
※後註‥
　　《感謝玫瑰有刺》，作者〈杏林子〉，「九歌出版社」發行。
　　作者所云‥「感謝玫瑰有刺」，非關「愛情」也！
　　說起「送玫瑰花」，阿文想起‥國小三年級時，教了半學期，就要離開的那個〈張黎玲〉老師……她臨走時，說‥
「我在你們，每個人的心中，種下一棵玫瑰花，
　但願你們，能夠時常給予澆水、看顧，
　有一天，當玫瑰花盛開時，
　再把它，送給每一個，你們所所遇到、所認識的人……」
　（她的意思是如此，怎麼說的，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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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一下〈阿姿〉的信——嘿嘿！亂可愛的！
　　「阿姿！還不想『長大』呀!?」老喜歡用那些‥有很多「花樣」的信紙。
　　阿姿竟把〈阿文〉叫成〈阿良〉，很多人，都會這麼問道‥「為什麼你要叫〈阿文〉，而不叫〈阿良〉呢？」
　　這啊！是因為‥三舅叫〈紀慶龍〉，「龍」與「良」，台語是「同音」的；不識「一」字的媽媽，說要是叫〈阿良〉，就「犯上」了，（以前的人，名字不可以與長輩雷同的。）所以‥就叫〈阿文〉嘍！
　　後來，「阿文」不知給誰取了個外號叫〈蚊子〉——害得阿文，打蚊子時，就覺得是在打自己（事實上，打蚊子跟打自己，也是沒什麼兩樣），而淪為「四害」（蒼蠅、蟑螂、老鼠、蚊子）之一，心裡很不是滋味，有天，就叫道‥
「嘿！請你們以後，叫我〈阿良〉啦！
　我要改名了，不叫〈阿文〉，免得當『蚊子』。」
　　結果，人家在叫〈阿良〉，阿文都「不理」人家，畢竟‥當了那麼多年的「阿文」，一時要改當〈阿良〉，實在很難，所以‥老是「忘了我是誰」，以為他在叫別人呢！
　　後來，有個三八阿花，竟然叫〈阿良〉是——娘子……（尾音拉得很長。）
　　叫得〈阿良〉，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女生叫，男生也叫，叫得〈阿良〉，彷彿變成「女生」似的。
　　阿文為了不當「娘子」，只得再跟大夥說‥
「嘿！請你們別叫我〈阿良〉，還是叫我〈阿文〉好了——
　我寧可當『蚊子』，也不要當『娘子』……」
　　哪知道後來，竟被人家，封了個〈蚊子娘娘娘〉的頭銜，一看到阿文，就要‥「叩見蚊子娘娘！」
　　阿文真要昏了。
　　所以後來，阿文的「自我介紹」，會這樣（上封信上寫的）介紹自己‥
「文是『文字』的文，不是『蚊子』的蚊；
　良是『良知』的良，不是『娘子』的娘……」
（至於「潘」字，是因為‥人家叫阿文〈小潘〉，叫到後來，就成了〈小番〉。）
　
　　阿姿呀！一定很喜歡幻想（亂想）的，想得天翻地覆、頭昏腦脹地——
然後，就「當機」了，所以‥什麼都寫不出來。
　　「當機」很惱人的！阿文前天，打了一小時的字，一時忘了「存檔」，電腦突然鬧脾氣，來個「當機」，害阿文白費了一小時；不過‥阿文很有耐性——嘿嘿的笑它一笑，喝了口茶～蹓躂了一下——重新開機～重新再打。　
（呵呵！啊不然，又能怎樣呢？　又不能拿球棒，「打電腦」一頓。）
　　也希望阿姿，能多培養一點點「耐心」，別用「懶」字當藉口——如果真「懶」，那就連「飯」都懶得吃、學也懶得上、澡也懶得洗……覺也懶得睡、生也懶得活……那才夠懶、才真懶呢！
　　嗯！靈感來了，阿文就送阿姿一句話好了！
　　阿文有話說‥「一懶天下無成事！」
　
　　開了房裡的「後門」，讓「光」進來——外頭沒下雨了，紅紅紫紫的鳳仙花，在坡上的亂草堆中，開很很熱鬧——每一朵花，都在笑耶！（大概是在笑‥阿文頭殼歹去，才會認為‥每一朵花，都在笑。）
　　眾鳥也叫得很熱鬧，真希望聽得懂，牠們在吵個什麼勁兒……
　　茨邊的柚子花，正盛開著，香味四溢……
　　（茨‥房屋，台語房子，應用「茨」字，而非「厝」字。「厝」字的意思是‥「停放棺材的房子」，也就是「靈厝」；「活人」住的房子，應該用「茨」字，或是「次」字才對！）
　　嗯！有了！
「但將斯妙香，供養佛菩薩！願以此功德，迴向諸眾生！
　但將斯好音，供養佛菩薩！願以此功德，迴向諸眾生！
　但將斯妙果，供養佛菩薩！願以此功德，迴向諸眾生！
　但將斯光明，供養佛菩薩！願以此功德，迴向諸眾生！
　…………」
　　不知道小玉，學起來了沒有？
　　阿文這招，很好用的！吃飯時，每盛一碗，就供養一次；聞一次花香，就供養一次……佛菩薩們，一定被阿文煩得……不亦樂乎的。
　　抬頭看看那幅觀音畫——菩薩在笑呢！嘿嘿！
　
　　不想給小玉（林智源的事）說些什麼，不過‥還是說一句好了，就這麼一句‥「小玉要是再想下去的話，『友情』的苦惱，很快就會變成『愛情』的煩惱嘍！」（別騙自己嘔！「旁觀者清」啦！）
　　阿彌陀佛！
　　通常‥「愛」（愛情的愛，是痴的），都是「以倍數劇增」的，一眼看上對方，痴心即起（復起貪欲，而想求取），這「痴」心，可不是「與日俱增」、不是「與時俱增」、不是「與分俱增」——
而是比「與秒俱增」還快的「與念俱增」呢！
用數學方程式，表示一下好了——
　　　　　　　　　　　　…
　　　　　　　　　　 …
　　　　　　　　　2
　　　　　　　　2
　　　　　　　2
　　　　　　2
　　　　　2
　　　　２
「２」不是打瞌睡的「Ｚ」，是「１２３」的「２」啊！
　
　　就是這麼快啦！一剎那間，他（她）就會充滿人的心田，令人朝思暮想的——到處都是他（她）的形影——古來多少痴心男女，光自己一個人「相思」，就會「想死」（害了相思病，病得一臥不起……就這麼去了） 啦！
妳道這「愛」，多可怕呀!?　還是「慈悲」的好！
　　好啦！很快的，就要中午了。
　　下午，得下山去辦些事——把這信，寄給小玉，否則‥讓小玉久候可不好，再見啦！下次再敘。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4.01.四　11:30:23
　
　　很厲害，這次寫了七張（扣掉「空白」）——難怪阿姿會「奇怪」。
　　對了！小玉要真寫信給羽斐的話，最好「複印」一下，留個底——
要不然，羽斐若真的回信的話，想是很慢很慢的——
屆時，想必妳就會忘了‥「上次」跟她談了些什麼。
　　還有‥別忘了告訴阿文嘔！　謝啦！
　
■臺語註解
【馬椅】ㆠㆤ　ㄧˋ　be2~1 i2　⊕馬椅梯、合梯。
【迄隻】ㄏㄧ'ㆵ　ㄐㄧㄚㆷ　hit4~8 tsiah4　⊕那隻。
【烏人】ㆦ├　ㄌㄤˊ　oo1~7 lang5　⊕黑人。
【敢若】ㄍㄢ　ㄋㄚ∥ㄍㆩ　ㄋㄚ　kan2~1 na2~1∥kann2~1 na2~1
　⊕好像、似乎。{例}敢若要落雨囉！（好像要下雨了。）教育部《臺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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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1.25.三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23。1993.04.01.四　11: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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