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22
▼給阿文‥022.1
阿文‥
早上起床前，作了一個夢——
夢裡的現場，是在一間小小的宿舍，奇怪的是‥裡頭除了我和小真之外，還有好幾位，在「商中」畢業後搬家，就不曾再見面的鄰居（全是一群不很熟的小弟，現在都和小弟一樣，在服役當中）。
我們……喔！夢中的我們，看樣子，是生活在一塊的；而我和小真（或者只是小真而已），好像早已決定好，要離開的吧！在大夥還尚未散場睡覺的晚上，我和小真，走到屋的角落，背起行李，奇怪的是‥怎麼我背的行李，兩只都是輕的，而小真身上的兩只行李，卻出奇的重？
這時，地上尚有一個行李，我拉著，一直不肯放手、不願意交給真。
當時的我，在想‥〔這些朋友，沒看見我和小真嗎？ 小真的樣子，是需要人幫忙的（行李夠重了），而她還要拉著，最後的這只行李不放……〕（忽然，我和小真的屋子不在了，而是在一面空地上，左右各有一棟高樓，但是‥在夢中的我，並沒有覺得奇怪——關於「空間」的問題。）
就這樣，我和小真，誰也不肯放開手，爭執了很久，於於‥把行李上，綁好了的繩子，拉開了一半～鬆掉了。
就在這時，朋友們，出現在我們後頭，拿了些工具（繩子、吊具），且說‥「妳們在做什麼？ 我們會幫助妳們吊啊！」（在夢裡頭的感覺，那些行李的目的地，應該是現場的右邊大樓之後，有點像阿文的「海」，就在山的另一邊，但看 似近，走起來，卻費時費力，所以‥他們才想用吊的，繞過大樓頂端吧！）
我和小真，看到他們，真是高興極了，因此，忘了繩子的一邊，已鬆掉的事實；等到他們弄好了，行李就像風箏那樣的，升上了天空時，我才發現‥那只行李，漸漸在滑動。
我很緊張的，告訴大夥，要離開現場，可是‥好像沒人聽得懂似的。（不知怎的，畫面自動又換了。）
在另一大棟大樓前，早已站滿了好多人，看著那些行李，高高的飛在上空，那只行李，竟也安全的在上頭。
而我呢？ 我卻緊張的，將線的另一端，繫在腰身，人倒立著，頭並未著地，而被夢裡頭，一直沒出現的人抓著（很模糊，像是現在的同學〈冬梅〉），跟著行李飛了…… （忽然想起‥你告訴我，有關於‥羽斐的蝴蝶夢。）
後來，就在‥「鈴……」的鬧鐘聲下——我醒了。
如果沒有那一聲，我是不是將會知道‥夢中的我，降落地點在哪裡？ 行李如何卸下呢？
阿文！如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成立的，那麼‥「有我、有小真，還有拉著不放的那只行李」，這樣子的一個夢，代表著什麼？
也許阿文想的，和小玉想的，有些雷同吧!?
夢醒的我，吐了一口長氣，（大概是慶幸‥我和小真，拉著行李不放的一幕，只是夢而已吧！）立刻拿了紙筆，約略記下。因為這夢，我是有感覺的，強烈的，教我吐了一口長氣，於是‥想記下來，也許可以好好的想想，這夢是如何來的？ 這夢有什麼意味嗎？
等到寫好這夢的故事時，我又再度夢一回了。（忽然想起‥原先是用吊的，怎麼到後到來，夢中的行李，卻像放了風箏似的，在空氣中，輕輕地，左飄右晃的？ 夢，真是個厲害的魔術師，所有不可能的事，全在夢裡出現了——難怪有人，「甘願」做白日夢。）
阿文！這是巧合，還是白天的思想之延續呢？
先前的信件，提到些（已經寄給你了），就是昨天（星期日）下午，小真和嘉玲，回台中之後，我寫信告訴了你——她們來了。
後來，突發奇想，拿了放在櫃子裡的，兩個透明玻璃罐（以前買的），裝進以前摺好的「幸運星」，（看過嗎？想看嗎？）在軟木塞的蓋子上，動了手腳，竟成了二隻蝴蝶。 我將手由下握住，翅膀竟也一上一下，靠著流動的風，輕輕的揮動了。 後來，我將其中一隻的瓶子頸口，綁上紅線，從上頭抓著（像提燈籠一般），而不再用手握著瓶子，一樣往上往下，它又飛了。
我想‥〔如果那線是彈性的，一定更好玩吧！〕
做好的二隻蝴蝶，想送給小真和嘉玲的，可是‥卻為了不知如何，才能「送到她們手中」而苦惱了，因為‥現在的我，只能看何時，「小真會找我」而行事了。
誰知道‥還沒將蝴蝶送出去，自己卻先在夢中，被線繫在半空中了，有些像蝴蝶標本，還呆呆的想‥〔我怎麼會在那裡？〕
（只是標本，早已沒了思想的權利了。）
昨晚，把過去的記錄，重頭翻了一次，很想整理出來，看看是否能再有《明信片》，那樣子很好的心情，才發現‥少得可憐！
也忽然想到‥自己昨晚所想的，心情上，竟和一首歌‥《兩本日記》，是相同的。（原先有了自己的感覺，才想起那一首，不太會唱的歌。）
當時，帶著點「好玩」，和「也許用得上」的動機，動手寫（抄）了起來，才知道‥有些話，只適合放在心裡。
如果類似《明信片》——這些，可以寄出去（敢寄出去、會寄出去）的文章，也算「日記」（出賣自己啊）的話，那麼‥日記可能真的會分成二種‥
一種給自己看的、一種給他人看的日記。
因為‥阿文！如果真的要將文章給別人看，一個人、二個人，也許我仍可以「據實以告」，就像讓好友，了解自己一樣，是件可行的事，可是‥若有機會，變成阿文這種角色時（我一點也不想——怕看到自己的名字——但真的會想 將一些感覺，予分享他人），我會刻意的，將悲觀的思想去除，而換上樂觀的說詞……
可是‥這樣子，對一向討厭「虛偽」的小玉而言，還有什麼意義呢？
（關於提筆，寫不實的事實、感受。）
阿文！我會很「麻煩」嗎？ 記得‥當初給你的第二封信上，就曾說自己是個「大麻煩」，但是矛盾的，卻是‥我會跟別人（或那時的你）那麼說，但在自己心裡，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 阿文！可別又擔心‥小玉在自尋苦惱喔！別怪我‥每次都要這麼提醒你，只因，你總是給我一種感覺‥彷彿你都以為‥小玉是個「大麻煩」。
每當，我說出心中，的確存在的一些想法時，朋友總是丟給我‥「多愁善感」這類的評語，往往讓我不想費心，去解釋什麼，直到和你通信這些日子，我才真覺得自己‥說得很愉快。
你相信嗎？ 雖說‥阿姿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基本上，我倆的個性，也是有很明顯的差異。
不知是否和你提過？ 高中同學，常會問我，甚至‥畢業留言冊，也可為證，她們都有個疑問‥「妳們怎麼相處得如此融洽？……」
而我的回答，總是笑一個而已！
說真的，是緣分吧！一在「豐原」、一在「后里」，而後，又碰巧是同學，（私下）提出要換位置，就這樣子，我和她，始終沒有人，是孤軍奮鬥的，一直到今天，很多事，我們早已靠彼此的默契，去看對方，而無需太多的言語、文字了。 （阿文！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
心裡有話，不說個痛快的我，不知道都已跟阿文說了幾次了，現在，又要「忍不住說一次」（我很喜歡能夠說出‥「我真喜歡一位朋友」的那種感覺——只因真的不多；數大便是美，數「少」，又何嘗不是呢？）
阿文不知道，會不會很煩呢？
打從心底，把你和阿姿，列為自己最好的朋友，真的希望‥「多愁善感」這些話，也不會從你的手中寫出，好嗎？
現在的日記，沒啥大事可記了，因為‥心裡有話，想到阿文，你這位朋友，於是‥提筆也全說完了——
只是‥阿文卻成了毫無選擇的，聽我發牢騷了，還好‥你肯聽，真是謝謝你！（接下吧！別還我。）
暫時打斷思緒，有些事要處理。
＊ ＊ ＊
思緒中斷，要再接下去，好像挺不容易的。
好吧！談談別的好了。
看完你連同小真的信，一起寄過來的信之後，見你特別提到，那張泛黃的相片，我的心裡，真是高興；因為‥那些圖案，都是有感覺、喜歡的，並非隨便的剪下來，尤其是那張泛黃的相片，會讓我想起很小的時候、想起老家，屋子裡，有個用水泥圍成的蓄水池；屋後有灶、有芭樂樹，還有芭樂樹旁的空屋，在我小時候看來，好像總以為‥裡面住著什麼可怕的惡魔，只敢偷偷的，從外面看那隻（總是有一隻，但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不知是鴨、是鵝（小時候分不清），蹲在裡面……
現在，那些熟悉的一切，都不在了，屋子早拆了。
而我小時候，那唯一的玩具——一隻靠電池維持生命，會叫「汪汪」、會動的小黃狗，再也找不回了；也許埋在地底下、也許什麼都不是了……
我一直都記得‥那隻小時候的玩伴‥「小黃狗」，直到令日，我見到這種玩具，都會去碰碰它，但是‥似乎沒有一隻，比我的小黃狗可愛。
「無可奈何」，看阿文寫了一串無可奈何。
阿文！你會「認命」嗎？ 當我這麼問的時候，我敢肯定‥你一定可以因此，而說了又說，而小玉只有一句話‥「適度的認命，對個人而言，是無害的。」
（老實說‥「我還是不喜歡一直用『我』」，而「麗」這個字，我可能不該說，我「不很喜歡」，但至少‥我真覺得那字太麻煩了——別忘了‥小玉很懶的喔！而且‥怕麻煩耶！哈！）
阿文！看到那句‥「小樹長大了，雜草自然不生。」
想想自己，才發現‥我的擔心，正好像當初，我在看母親，為大妹擔心，是一樣的，那時，我會心想‥〔母親操之過急、擔心太多……〕
可是‥今日的我呢？
阿文！「為了別人的苦惱而苦惱」的你，又該如何解釋呢？（人看我、我看人。）
也許是「距離」有關。你會放心不下羽斐，而我擔小真，只因‥我們看得清楚（指看她們），因此「程度上」，便有所不同，倒不是什麼「親與不親」的差別；這幾天，若是不見阿文信上提到羽斐，那麼‥小玉就想法子，開始動筆好了，可是‥我真的想知道她的年齡，因為‥感覺上，和「小妹」談話，又和「小小妹」有差了；沒辦法！小玉不是很能談、什麼都能談的人，也因此，才被這問題困住了。
這次，沒間隔的寫，差不多是八面的分量了（若是間隔的話），原是怕太密，看了很累，但心想‥〔搞不好，阿文會罵小玉‥「物盡其用啊！〕所以……
小玉
(82)1993.03.22.一
挑一張圖案，貼在信封，不知道‥阿文有沒有那麼皮？
是鵝不聽話，還是小孩為了安全起見，或……？
※阿文註
照片圖案為‥一個小孩，拴住一隻鵝，牽著鵝，穿越馬路。
▼給阿文‥022.2
阿文‥
也許是這兩天，太悶了吧！心裡頭，總有股淡淡的、莫名的「煩」。
坐在書桌前，聽著音樂，想起這兩天，阿姿寄來的信，突然間，想找個人，說說話，於是‥一拿起筆便寫，卻不知‥自己該寫什麼、該如何寫了……
把「很難」會提筆的好友〈阿姿〉，寄來的信，寄給阿文好了，一來，捨不得丟（已經記在心裡了）；二來，放在身邊，總會使小玉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只好找阿文了……（阿文恐怕要說‥「這是何歪理啊？」）
在收到阿姿的第二封信時，想必‥她也正好，收到我寄去的，第一封信吧!?
（第二封信，雖寄出，但可能要慢一天，才收得到。）
怎麼跟你談阿姿呢？ 記得那陣子，為了二哥的事，還有，知道了慧櫻姐（大姐），出嫁前的部分心情……
阿文！她們的個性，是來自遺傳嗎？太像了！
現在想起‥大姐當初，那種——似乎到了最後，只能用‥「女大當嫁」這藉口，來使自己‥「心甘情願」些。
阿文！也許你會怪我太……（隨便啦！我懶得在此時去想，該用什麼形容詞了。）但是那天，大姐出嫁時，是有些不捨吧！她哭了，哭得教小玉，不忍心看下去；而她緊緊握住我的手時，又彷彿感覺到‥她真的想「回家」似的……
或許，每個人面臨那個時刻，都會是那個樣子吧!?
這和小玉要說的「太像了」，似乎扯不上關係，該使腦子清醒些才行。
不提二哥、不提大姐，就只說阿姿吧！
否則‥不只我亂，連阿文也要抗議‥「小玉！妳咧講啥？」
突然間，好想告訴你，有關阿姿的一切、有關我和阿姿的故事……可是‥太難了！
那天下午，小真來找我，然後，我們就去慈雲寺，和公園餵魚（相隔不遠），就在那晚（三月二十一日），阿姿提筆的。（句子怪怪的，不改了……）
看完信，我立刻提筆，和她談談。
阿文！你相信嗎？ 那封信，教我流下淚了，而回信時，我真怪自己，為何不能用筆，寫下心裡，所有的話呢？ （現在發覺‥自己很會哭，不過‥都在夜深人靜時，所以‥這秘密……）
收到那封信（三月二十一日），我在想‥「餵魚」，一定讓阿姿，想起什麼，（也許是我們一起去餵魚的記憶、也許是人事已非……）而「感動」這兩個字，她「很少」會這麼告訴我的，究竟‥她聽到那些信的內容是什麼？ 有關親情、友情、愛情……（她依舊是如此，又要教我自己去猜了。）
阿姿說我喜歡寫信。
天啊！這是多大的笑話！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只能說‥被自己的個性給逼的，不適合開口，只好用提筆的了……
阿文！看完阿姿的信，也許你會同意小玉那句話‥「我和她有些不同的……」她一向如此，總是乾脆、簡單得‥教小玉無法抓住一點蛛絲馬跡，無法知道，她是否有什麼話要說……
我永遠記得有一回，她哭著，打開我家樓下的門（所幸那時，家裡沒其他人），那對像兔子的眼睛，想必騎車來的路上……（后里到豐原，二十分吧！那種情況，我也有過，哭著離開我的家，漫無目的地，騎著車，繞來繞去……）
那時的我，雖知‥她一定在家，受委屈了，否則‥她不會如此，可是「問」，在那時，是沒有必要的，只能選擇，讓她獨處，我照舊去洗衣服了……直到她回家後，我仍一直在等——等她是否會開口，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一直等到今天。 也許這答案，還是不求她說較好，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沒有忘記。
她總是給人‥「堅強、什麼都無所謂」的印象。但是在老友「我」的感覺裡，她和二哥，同樣有著一股‥「不願服輸」的倔強之氣在，總是把自己，藏得很深似的。
也或許是阿姿，碰上我‥「不想強迫他人」的這種個性吧！所以‥即使我發現‥她有哪裡不對勁，我仍有意無意的，假裝她很好。
我常這麼想‥〔也許我這樣子，是她希望的吧!?她也或許才能自在些。〕
在這中間，也曾提筆，「點」了她一下，有默契的她，一定都懂的，可是‥從這兩封信上，那些淡淡的字句看來，她還是習慣，把心裡的話留著？
有時，我會懷疑‥她是否太高估小玉了？ 以為我會從其中，知道一切的……
阿文！也許你又有「很多話」，要給我了（連我都想得出來，如何找話說，去反駁，或改正上述的思路）……真的，不是很清楚‥小玉這時，究竟該怎麼寫，才能痛快些。
先用紅筆劃記，也許你知道‥我為何要劃那一句，或那一字，只因‥現在除了你，沒人更能了解小玉了，如果你不知原因，那麼‥看過也行了，畢竟‥我太少和你提起阿姿了。（唉！不是不談，只是不知‥如何提起。很多感覺，只能一五一十的放在心裡，無論如何，也寫不好的。）
先休息，做些事，否則‥真是不知所云為何了。
放下筆之後，連發呆，都覺得沒意思了，乾脆抄歌詞好了，可惜的是‥少了曲，味道就差多了，只好讓阿文自己想——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紅塵俗世
⊕詞：施聖亭／曲：夏浩智
˙樹蒼蒼、水茫茫，人生路，遙遠漫長，
也許有些心灰意冷、也許有些寂寞孤單，
一路風月，換來幾許愁腸？
人生是否只是海市蜃樓？ 世界到底有多麼遼闊？
˙我懷疑‥我在井中，望著天空，還是在天空中，看著井中。
繁華世界，匆匆走過，你還想留下些什麼？
紅塵俗世，何時看透？你曾經又想些什麼？
朝朝夕夕，我仍在這裡，不停的尋尋覓——
人生裡，真正的意義。
⊕雨夜驚夢
⊕詞：張旋／曲：徐光義
˙蕭蕭夜雨風，驚夢復添愁，多少情深意濃，轉瞬雲煙過？
世事波上舟，命運喜捉弄，卻持一瓢酒，願故人，入我夢！
幾番紅塵醉，寂寞繞淺憂，窗外銀燈暗曉風；
幾度花開落，遍尋倩影芳蹤，問今生，能不能相逢？
水面落花慢慢流，水面落花慢慢流。
※註‥寫這些詞時，突然想起‥好多好多的朋友，尤其是我徒弟‥林智源。
⊕黃昏
⊕詞曲：夏浩傑 台視《刺馬》片尾曲
˙如果‥我能為妳，求得一點青春，我會留在心中保存；
縱然青絲如霜、黃花飄落，紅顏已老，只求心中，還有一些純真。
日落西山，天際一片，暮色沉沉，我倆就要走進黃昏。
回首多少甜蜜，幾番哀愁，起起落落，始終不悔，與妳共渡此生。
山谷中，已有點點燈火，暮色就要漸漸昏沉，
妳和我，依然笑淚滿唇，感嘆年華，竟是一無餘剩。
晚風中，佈滿我的歌聲，道盡多少，舊夢前塵，
夜色中，只看到彼此眼神——
我倆，終會消失在那黃昏。
※註‥這首「黃昏」，總使我想起阿姿……
這首令我「有感覺的歌」，也許你聽過，好像是八點檔，「刺馬」的片尾曲。
好像悲觀了點，是嗎？ 其實，人生之中，就因為如此，才教人更懂得去珍惜
——這是小玉的想法。
非得到這裡（紙末），才肯停筆，真是拿我自己沒辦法！
小玉
(82)1993.03.25.四
△給麗玉－022
麗玉‥
下筆之前，接到一通電話，是雪卿的「那個煩惱」打來的，很妙的是‥他不是要找雪卿，而是要找阿文，問一些，有關於「佛教」的問題。
阿文東扯西扯的，扯了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說得口乾舌燥的，不過‥也很開心，能教一人信佛、學佛，「苦」些又何樂而不為呢？（先去倒茶再說吧！）
突然想起，小玉那個「天龍八部」的問題，上封信沒回答（畫《阿蚊札記》給畫掉了），這次，要不先說的話，搞不好，末了又忘了。
「天龍八部」，是阿文那時候，最迷的一齣電視劇（港劇，不是後來台灣拍的那部）；有次，趕不及回家，就在人家店門口，「罰站」了兩小時呢！有幾集，沒看著，真是「難過」得要命……
想不到‥阿文會那麼「迷」吧!? （這話題，好像談過了吧!? 管它的，再說一次也不妨！）
「金庸！你真是太厲害了……有天，我也要來寫一部，那麼好看的小說……」這是阿文當初，「迷」著看的原因——每個角色，都是「主角」，也都是「配角」（戲分平均），演得那麼「真」，人物眾多，卻是多而不亂、紛而不雜……
〈段譽〉呀！〈喬峰〉呀！〈游坦之〉呀！〈王語焉、阿紫〉……每個角色，都會令人……「愛不釋懷」的。
「好啦！阿文！廢話少扯，人家是問你‥『天龍八部』，指的是什麼，你卻趁機扯那些……什麼嘛！」
其實‥「天龍八部」，是指「天、龍、夜叉、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乾闥婆」，這八種眾生啦！ 佛陀講經說法時，他們就會跑來湊熱鬧，一方面，聽佛開示；一方面，防止那些邪魔妖道來搗蛋，就這麼簡單啦！
至於‥這些什麼「迦樓羅、緊那羅……」的「名詞」，是什麼意思？
要說，就費工夫囉！所以，就簡而言之‥
【天】即天神。
【龍】即龍神。
【夜叉】是吃鬼的神，有‥「敏捷、勇健、輕靈、秘密」諸意。
有‥地行夜叉、虛空夜叉、飛天夜叉」三種。
【乾闥婆】是不吃酒肉，只尋香氣，作為滋養的神，為天帝釋的「樂神」。
天帝釋想聽音樂，只要點一柱香，乾闥婆離得再遠，也會「聞香而至」，
為玉皇大帝奏樂。
【阿修羅】是種「疑心病」很重，又很「好鬥」的神。
天、人、畜生、餓鬼、地獄‥五道中，都有阿修羅的存在——
那些疑心重，或好逞強好鬥的眾生，都是屬於‥阿羅道。
【迦樓羅】就是大鵬鳥，一生以龍、大毒蛇等為食，因而體內，蓄毒太多，
死時，毒發而自焚其身。
【緊那羅】是「人非人」之意，他的形狀跟人一樣，但頭上還長了一支角，
又不像人，所以叫「人非人」，他很會跳舞、唱歌，也是天帝釋的樂神。
【摩睺羅伽】是大蟒神，人身而蛇頭，或人頭而神身。
（好啦！欲知「詳情」，還是請小玉，多翻點經書，就能了解啦！）
世間，真是有太多太多「苦惱」了，還好「苦惱無形」，否則‥苦惱會塞滿虛空——壓得眾生不能動，好像被埋在「混凝土」裡一樣。
…………
好多好多話，都在腦海中盤旋著，又當如何，將「它」全盤托出呢？
白天，眾鳥在樹林裡叫嚷；夜晚，青蛙在黑暗中響亮……
壁虎在牆上攫食。飛蛾也真是的，何處不飛，就要飛去送給壁虎當晚餐……
「無可奈何的業」呵！「冤冤相報何時了」？……
所幸‥阿文不是壁虎，不必為了填飽肚子，而造殺業……
如果‥阿文是壁虎……拜託！讓阿文出生就‥「餓死、凍死」吧！阿彌陀佛！
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什麼好……又能說什麼呢？
糟糕！阿文要變「悾仔」了啦！ 阿彌陀佛！
…………
究竟還要吃多少飯，才能讓肚子，永遠不會餓呢？
究竟還要喝多少水，才能讓嘴巴，永遠不會渴呢？
究竟還要打多少仗，才能讓世界，永遠都太平呢？
究竟還要製造多少垃圾，才能讓地球，永遠乾淨呢？
究竟要聽多少「經」，才能還讓人，擺脫苦惱呢？
…………
阿文受了小玉，抄下的那首什麼歌的「影響」，現在說話，也就變成這樣子了……請勿見怪！
阿彌陀佛！剛才喝了口水，差些……嗆死了呢！喝茶太不專心了！
想來，好久沒跟小玉說謝謝了——
謝謝小玉費心、費力的，抄下那些歌詞，蠻有意思的。
阿文最近，每天大概要坐在電腦前，十四、十五個小時——眼睛快花了，頭腦快昏了……雖然，每半個小時、一小時，就起來到處溜躂，不過‥還是很傷腦筋、損眼睛、耗精神……真不好玩。
阿文大概是「扒呆」了，思緒沒頭沒尾的，以至於‥也寫得「不知所云」；
不過‥每次都「正經八百」的，也很累人——輕鬆一下好了！阿彌陀佛！
又看了一下〈阿姿〉的信……想想過去，總是有苦有樂，總是如幻似夢一般。
有些人事，到現在，也僅是「往事只能回味」，若要再去當時的地點，想去「複習」一下的話，有時會發現‥「人事皆非、景物皆非」，反而破壞了，原先一些‥「美好的記憶」，所以‥把一些「過去」，埋在心裡，也就好了——
想到時，拿出來「重溫、品嘗」一下，這樣也就夠了……
要是想再去……「續舊」的話，那麼‥「結果」，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是阿文的經驗談嘔！
不知道‥阿姿今晚，「會不會『又是』個失眠的夜」？
不知道‥阿姿以前失眠時，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阿姿！好會作「謎語」的女孩嘔！
…………
呵呵！哈哈！天底下，「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啦！
人家都說‥「旁觀者清。」
阿文說‥
「可是‥魔術師，變魔術，卻只有魔術師自己，『清楚』自己在搞什麼把戲——
旁觀者，是越看越糊塗喔！」
說到「糊塗」，突然想起小真的「模糊」一下……
阿文又想作首偈，送給她了……嗯！有啦！
「一時糊塗，一時快樂；一世糊塗，反成憂愁。」（這是什麼「道理」嘛!?）
哈哈！但願小真，別糊塗那麼久啦！要糊塗，糊塗一下下，就好了——
畢竟‥人生，難得（真）糊塗啦！
抬頭看了看，那副〈觀世音菩薩〉的畫像；那菩薩，畫得很……漂亮、很美麗，教人看了好喜歡……嘔！好歡喜呢！（「歡喜」也好、「喜歡」也好啦！）
菩薩！總是那麼的安祥自在。
阿文一時，又想起自己那首‥「望非人間俗女，願是紅塵菩薩」的詩來了！
觀世音菩薩，有三十二應身（其實是‥百千萬個「三十二應身」），但多化現「女相」——
女人，生性柔和，慈愛之心，表露無遺……（大部分都是啦！只有一部分，是男生投錯胎的，所以‥「刺耙耙」的…… 這麼說，對男生很不公平嘔！）
阿文總是懷念著，幼年時候的，那個「大姐姐」……想起來，她就像「菩薩」似的‥聰明、乖巧、懂事、善良、溫柔、漂亮……（好詞全用上，就是了。）
有天，在「台北新公園」，看到一群女學生，真的是有夠「三八」的。
阿文看得差些叫道‥「嘿！請妳們『淑女』一點，行不行啊!?」
不過，由於跟她們非親非故，只得讓她們，去「三八二十四」了。
現在，阿文要「改詞」了，下次要再不小心，碰到她們，一定要大叫‥
「嘿！請妳們『菩薩』一點，好不好呢？」（阿文要敢叫的話，新公園裡，所有樹木的葉子，準會全掉下來的，哈哈！ 因為‥樹木聽得都會起發抖呀！）
女孩子嘛！應該學學「菩薩」的嘛！ 讓人看了，又敬又愛的。
像〈證嚴〉法師，多好，小孩要是哭的話，讓她撫個幾下、說說話，就不哭了；頑童不聽話，被她摸幾下頭——訓一頓，也就乖乖的了。（可不是「嚇」到，才不哭、「怕」到才不皮嘔！ 這是聽人說的，想是「誇張」了，把她給說「神」了。）
阿文胡言亂語的，扯了一堆，時間是凌晨一點十五分了……還是「早點睡」吧！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3.26.五 01:16:00
＊ ＊ ＊ ＊
睡了一覺，醒來——在眾鳥聲喧的早晨；太陽熱情地，普照大地；輕風中，帶著淡淡的含笑花香……〔嗯！今天是個好日子！〕
小玉呀！小真！阿姿！阿惠！……羽斐！還有其他認識的、不認識的朋友——也能發現‥「今天是個好日子」嗎？
還是猶如過去一樣‥「又是苦惱的一天」呢？
悲傷的人啊……「菩薩」一點，好不好？
苦惱的人啊……「菩薩」一點，好不好？
失戀的人啊……「菩薩」一點，好不好？
作怪（作壞）的人啊……「菩薩」一點，好不好？
…………
只要「菩薩」一點，「一點」就夠了，「一點」就不會那麼悲傷、那麼苦惱了……要是「再多一點」，那就可以跟悲傷、跟苦惱說……「絕別」了，真的！
阿文又想作首偈了，想想……
「不做菩薩不學佛，庸碌終生苦惱多。世間原是安樂土，勤植善因得善果。」
菩薩念念為善，故其時時得樂；咱們眾生嘛……常植惡因（播種一些，使自己以後，會「吃苦」的種子），故常受苦惱折磨……
阿文還是再作首偈「解決」好了……（喝口茶吧……嗯！想到了！）
「心甘情願、意誠志堅‥慈悲喜捨，安樂無限。」
嗯！應該去吃早餐了……
感謝自己‥前世沒有造太多的罪業，才沒生到「衣索比亞」去……
還「應該」去吃早餐呢！阿彌陀佛！
…………
嗯！真是不錯！懷著「感恩」的心，飯粒再硬，吃起來，還是很可口。
人應該常「感謝自己」的——人常「感謝別人」，卻忘了「感謝自己」。
感謝自己‥前世沒造太多的罪業，能投生在「台灣」，沒事「還能」為「愛情」的事，苦一下惱；為「家庭」的事，煩一下心；為「事業」，憂一下愁……
（現在，也別造太多的惡業，使未來的自己，受苦受難啊！）
要是生到「衣索比亞」去，或是投生畜生、餓鬼、地獄等惡道，看看自己，還能拿什麼心、拿什麼時間……去為愛情、為家庭、為事業……而傷腦筋呢？
感謝自己！阿彌陀佛！
小玉！但請把阿文這些「胡言亂語」（腦袋跟昨天一樣——空空的，說話很沒「章法」，只是隨口說說），同小真、阿姿……還有其他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一同享用吧！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3.27.六 09: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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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1.24.二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22。1993.03.27.六 09: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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