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1-6。阿文去訪
⊕六
清靈突然叫道‥「嫣然！妳不是……有什麼話，要跟阿文哥哥說嗎？ 現在，可以說一說啦！」
嫣然把左手，一手握住阿文的左手；把臉頰，貼在阿文右手的手掌上（阿文是側臥著的，右手手臂，被清給枕著），過了好會兒，方才輕聲叫道‥「阿文哥……跟你說……一件事……」
阿文問道‥「什麼事？」
嫣然道‥「我……我……我……」
阿文道‥「怎麼啦……吐吐吞吞的？」
嫣然做了下深呼吸，叫道‥「我……也愛上你了耶！」
阿文聽了‥「嘔……」了一聲，笑道‥「真的啊!? 阿文是不是上輩子，燒了什麼好香呢？ 怎麼會……有兩個美女，愛上我呢？」
清靈笑道‥「你很有福氣嘛！」
阿文笑道‥「只怕‥『有了福——沒了氣；享完福——只有氣。』啊！」
清靈聽得‥「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有福……就有氣……」
阿文問道‥「嫣然……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嫣然道‥「那也不算是……正式的啦……有一陣子，我很……不乖……就時常跟著男生去瘋……也不是很認真啦……」
阿文道‥「嗯……那……妳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啊？」
嫣然答道‥「不知不覺的，就愛上你了嘛！」
阿文笑問道‥「什麼原因，使妳愛上我的呢？」
嫣然默不作聲。
清靈笑道‥「因為‥看了你的書、你的文章、你的故事……還有《鬼娘子》；然後，她就說‥『阿靈啊！我想……我也愛上阿文哥哥了耶！怎麼辦呢？』」
阿文笑道‥「呵呵！這樣，就能愛上一個人啊!? 是不是在耍我呀？」
嫣然叫道‥「才沒有呢……我是真的愛上你啦！ 阿文哥，是一個很值得人去愛的人嘛！」
清靈叫道‥「是啊……人家可是很正經的耶！」
阿文想了想，笑問道‥「清靈啊！妳還真是『大方』呢！ 怎麼聽到‥嫣然說愛我，妳怎麼好像……沒有一點『吃醋』的樣子呢？ 一般說來……應該都會吃醋的呀！」
清靈笑道‥「嫣然，是我的好朋友……好姊妹呀……愛，可以不用獨佔的嘛！可以分享呀！」
阿文又叫問道‥「是嗎？嫣然！那妳……真的能夠‥跟清靈一起分享愛嗎？」
嫣然叫道‥「可以啊！」
阿文叫道‥「嘔……我真是……服了妳們嘔！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清靈叫道‥「只要我喜歡……只要我們高興……只要我們快樂……有什麼不可以的嘛？」
阿文笑問道‥「妳們高興、妳們快樂……那我呢？ 我該怎麼辦？」
清靈笑道‥「你就享『齊人之福』嘍！」
阿文笑道‥「齊人之福……恐怕我是『無福消受』喲……我們來談談……以後『結果如何』吧！」
清靈笑問道‥「什麼『結果』？」
阿文笑道‥「那我……不是要娶兩個太太了嗎？ 而妳們……『共事一夫』，那麼‥妳們誰做大、誰做小呢？」
清靈叫道‥「當然是讓嫣然做大，我做小啦！」
阿文笑問道‥「嘔！可是……現代的法律，只能有一位合法的妻子，那……我該娶誰好呢？」
嫣然叫道‥「娶清靈！」
阿文笑道‥「這樣……很矛盾的耶！ 娶清靈，清靈就是『正室』，那妳就是『偏房』……清靈怎麼讓妳做大呢？」
清靈叫道‥「結婚，也不過只是『形式』而已嘛！」
阿文笑道‥「那是人間的『遊戲規則』，既然要玩這遊戲，就得『遵守遊戲規則』，要不然‥遊戲會玩得……鬧翻天，玩得很難過耶！」
清靈笑道‥「那就看你的選擇嘛！不管你選誰，我們都能接受！」
阿文笑道‥「我看——我們真應該生在古代……或是『回教』國家……那麼‥我就可以同時娶好幾個妻子…… 只是‥我們生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家……我選擇誰，跟誰結婚，那麼‥對另一個人，都是不公平的，而且‥不管妳們，能不能接受對方，對我來說，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啊！」
嫣然叫道‥「真心愛一個人，是不會去『計較』‥什麼名分的啦！」
阿文笑道‥「別天真了！當妳們好的時候，可以不計較，要是不好的時候……那就天翻地覆啦！」
清靈叫道‥「不會的啦！」
阿文想了想，叫道‥「嘿……不對！不對！等等！等等！真是很抱歉！我把問題，給扯遠了……怎麼談起『後果』來了呢？ 我們談『開始』——從頭開始！」
清靈問道‥「什麼『開始』？」
阿文笑道‥「『開始』就是‥我不可以那麼『多情』，在開始時，就要選擇好對象——對我所愛的人『專情』、對我所愛的人『負責』，不可以『雙骹踏雙船』……除非我跟她『分手』了，那麼我才會再去交另一個——『一次只愛一個』，這樣，就不會有那些‥難以抉擇的『後果』了呀！ 應該是這樣才對！ 所以說‥兩個之中，我只能選擇一個去愛！」
清靈突然輕聲叫道‥「阿文哥哥！我就要死了……你可以愛嫣然啦！」
阿文聽了，又心酸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嫣然輕問道‥「阿文哥！你讓不讓我愛呢？」
阿文嘆道‥「嗐……我也不能阻止妳，去愛一個人呀……只是……呵……阿文真是的！怎麼還在這裡，跟妳『開玩笑』……幹嘛在這裡『自欺欺人、自我陶醉』呢？ 其實……妳也只是 因為有些『景仰』、因為有些「崇拜」，而一時『迷戀』罷了！這哪裡稱得上是『真愛』呢？」
嫣然叫問道‥「那什麼才是『真愛』呢？」
阿文想了想，叫道‥
「好……我們來談談‥什麼是『真愛』好了！
有個心理學家，叫〈路賓〉，他研究『愛』與『喜歡』之間的差別——
有的學者認為‥
『愛跟喜歡，性質是相似的，只是其間的「強度」不同罷了！
因此‥喜歡得多一點，就是愛了。』
但是，也有學者，認為‥
『愛和喜歡，根本就是兩回事‥愛不等於喜歡，
因此‥喜歡得多一點，也不等於愛。』
・路賓在研究裡，用大學生對『喜歡』跟『愛』的表現方式，來編製量表——
譬如‥『信任對方、相信對方是聰明的；忍受、原諒對方犯錯』等等，
都是大學生，對喜歡或愛的表現方法。
然後，路賓讓另一些大學生，來評斷哪些行為與自己對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
的感覺相符，哪些行為，只是描述自己對異性朋友的感覺，是不同的。
像是‥『愛』的感覺中，就包括了‥
『對對方的承諾，和對感情，所要擔負的責任』，
而『喜歡』，就沒有這些特質——
可見‥『愛』和『喜歡』，在性質上，就是不同的。
・路賓還發現‥『愛』的行為，包括‥『凝視對方，和眼對眼的接觸』等等，
這些‥都是『喜歡』，所沒有包含的。」
嫣然笑道‥「那我是真的愛你啦！你坐在那裡睡覺的時候，我就一直凝視著你呀……雖然‥你不是很帥啦！但是‥我就是越看……越有趣耶！」
阿文笑道‥「有趣!? 有趣……我看啊！妳大概是看我‥一邊睡覺、一邊流口水——很有趣吧!?」
嫣然笑道‥「哼哼哼哼……哪有？ 你睡覺的時候，沒流口水呀！」
阿文笑道‥
「好啦……還有個心理學家，叫作……什麼〈史登柏格〉的，
他研究、發展出一套『愛的理論』，來解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問題——
這個理論，就是『愛的三角理論』，什麼是『愛的三角理論』呢？
他認為‥形成愛的元素，基本上有三個‥
『一、親密關係；二、激情；三、承諾。』
所謂『親密關係』，是指‥個體之間，產生接近、聯繫，而溫馨、喜悅的感覺。
『自我表露』，是形成親密關係的重心。
所謂『激情』，是指‥促使兩人關係形成的『趨力』，即異性之間的吸引力，
以及『自尊、自重』的需求，還有『控制』的需求等等。
所謂『承諾』，是指‥個體對兩人關係，所做的決定——
這可能是『愛的元素』中，最『理性』的一部分。
在情愛發展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有『親密』的需求，
而這種感覺，是個體獲得肯定、尋求價值的一個方法，
因此‥『親密關係』的建立，則有賴於個體，彼此之間的相互『自我表露』，
個體必須能開誠佈公的，去表達自己內心深層的一面，
才能建立真的人際關係，尋求到『知己』。
這三個元素的有無呢！則形成八種不同的『愛的關係』——
『一、無愛‥也就是‥無親密關係、無激情、無承諾——根本沒有關係。
二、喜歡‥也就是‥只有親密感，而無激情、無承諾。
三、迷戀‥也就是‥只有激情，而無親密感、無承諾。
四、空愛‥也就是‥只有承諾，而無激情、無親密關係。
五、浪漫之愛‥也就是‥有親密感、有激情，而無承諾。
六、愚蠢之愛‥也就是‥只有激情和承諾，而無親密關係。
七、友誼之愛‥也就是‥只有親密感和承諾，而無激情。
八、完全之愛‥也就是‥同時具備親密關係、激情和承諾。』
這麼一分析之後，可以評判評判‥自己是屬於哪一種愛呢？」
（以上所論，參閱‥『國立空中大學用書』——
《發展心理學．第十八章》，〈幸曼玲〉博士撰稿。）
清靈‥「哼哼哼……」的笑道‥「阿文哥……好像在『上課』嘔！」
阿文道‥「是啊！這是『空中大學』的課程……」
嫣然道‥「無愛、喜歡、迷戀……浪漫之愛、愚蠢之愛、友誼之愛、完全之愛……」嫣然說著‥「唉……」的吐了口氣。
阿文笑問道‥「妳說‥妳是『愛』，還是只是『迷戀』呢？」
嫣然笑道‥「愛啦……我愛你！不管怎麼說‥我就愛上你了嘛！」
阿文笑道‥「謝謝妳愛我啦！其實‥妳只是一時『迷戀』啦！妳的人生旅途，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妳會遇到一個‥比我更適合妳的人——到時候，妳在好好的去愛、『完全』的去愛吧！」
嫣然笑道‥「可是‥我現在愛你呀……你也很值得人去愛嘛！好男人，不多見了耶！」
阿文笑道‥「我對妳來說，年紀大了些……」
嫣然叫道‥「年紀大，有什麼關係？」
阿文笑道‥「先生年紀，比太太大太多，那先生會比太太早死……太太就要守寡啦！」
嫣然笑道‥「現代的女人，才不會笨到『守寡』咧！」
阿文笑道‥「就算不守寡，可是‥那種『喪偶』之痛，也是很難受啊！」
嫣然笑道‥「看得開，就不會啦……還可以‥得到遺產，變成富婆耶！」
阿文叫道‥「嘔！阿彌陀佛！那妳最好去找一個‥老得要死的富翁……阿文是沒什麼財產的啦！」
嫣然打了下阿文的手，叫道‥「我開玩笑的啦！愛一個人，哪還會計較那麼多呢？ 你就扯那麼多……」
阿文笑道‥「我們換個話題吧……我們之間的愛，是不會有美滿的結局啦！ 與其以不好的結局收場，不如不開始的好！」
嫣然叫道‥「事在人為啦！怎麼會沒有‥美滿的結局呢？」
阿文笑道‥
「真是有理扯不清……越描越黑啊！從頭開始吧！
『我不要——妳偏要』，搞不好‥『我要——妳就不要』了啦！
根本就是在跟我……開玩笑。」
嫣然叫道‥「阿文哥……你真是的！給人家愛一下也不行……討厭啦！」
清靈笑道‥「哼哼哼……我就說嘛！要愛他——很難的。」
嫣然叫道‥「阿文哥真是的！不給別人機會，也不給自己機會……你這輩子，打算作『王老五』嗎？ 就算我們沒有‥美滿的結局，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曾經愛過』，回憶起來，就很美了啦……感情，可以『培養』的嘛！」
阿文笑道‥「哼哼！『我們曾經愛過』……真能這麼『想得開、放得下』嗎？我有話說‥『愛是想來的、情是做來的‥若不想不做，則無愛無情。』
妳們就光是看了我的著作、我的書……自己在那邊想啊想的，然後，就說‥『我想‥我愛上你了！』 這豈不是『自作多情』嗎？ 到時候呢！所謂‥『自古多情空餘恨』——『空餘恨』，怎麼辦呢？」
嫣然叫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其實‥很好的呀！」
阿文笑道‥「我有話說‥愛是一種責任，如果——」
清靈跟嫣然，同聲叫道‥「如果沒有學會承擔——請別說‥愛我！」
嫣然‥「哼哼哈哈哈……」的笑了一陣，叫道‥
「阿文哥哥，就是這麼……『道德』，所以‥才會這麼……『可愛』……」
清靈笑道‥「對嘛……就是因為這樣，人家才會愛上你嘛！」
嫣然叫道‥「可是‥這麼『道德』……教人家很難過耶！」
清靈叫道‥「對嘛！讓人家愛一下下，都不行……真是『無情』！」
阿文聽了，也只好笑道‥
「好啦！好啦！謝謝妳們的『厚愛』啦……阿文怎麼會這麼幸運呢？」
阿文想了想，笑道‥
「好吧！這麼說，比較快！
當妳二十歲的時候，如果還愛我的話，那我們……『再說』吧！」
嫣然叫問道‥「為什麼‥要等到『二十歲』呢？」
阿文笑道‥
「一個人，光是『想』，就想得愛上對方……還愛到想要跟對方結婚……
這樣的『愛』……就叫作『單戀』嘛！通常只是一時『迷戀』而已……
就算是『真愛』吧！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空間的轉換，事過境遷，
這分愛，就會『澄澱』，而永遠藏在心底……
而妳，會遇到比我更適合妳的男孩……而妳，會選擇他的！」
嫣然叫問道‥「是這樣子嗎？」
阿文點頭笑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阿文抽出壓在嫣然臉頰下的手掌，笑道‥「手都麻了……」摟著清靈的臂膀，叫問道‥「好啦！好啦……幾點了呀？ 我們可以睡覺了吧!?」
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嫣然突然輕叫道‥「嘿！阿靈！換我躺中間一下吧！」
清靈過了會兒‥「嗯……」了一聲，便和嫣然換了位置。
阿文翻身躺平，把手給放到腹部上。
嫣然伸出右手，握住阿文的手，（左手想是也握著清靈的手吧!?）好會兒，叫道‥「感覺好像‥小時候……睡在爸爸、媽媽中間一樣耶！」
清靈笑道‥「感覺很幸福、很快樂，對不對？」
嫣然叫道‥「是啊……」
阿文‥「呵……」的呼了口氣，心裡叫道‥
〔世人，就是陷在這種……「溫情」之中，無法自拔呀！〕
嫣然突然翻身，抱著阿文，趴到阿文懷裡。
阿文想推開嫣然，卻沒行動，想了想，乾脆伸手，抱住嫣然，輕輕拍撫著嫣然的背，笑問道‥「這樣，又是什麼感覺呢？」
嫣然笑道‥「感覺……有點緊張……不過‥也很甜蜜！」嫣然沉默了會兒，又輕叫道‥「阿文哥……我們這樣，好像夫妻喔！」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笑道‥「妳們叫我『阿文哥』…… 可是‥一下又要我當老爸、一下又像老公！ 真是讓我……『無所適從』啊！」
清靈笑道‥
「那只是『稱呼』而已嘛！
我媽媽叫我爸爸，有時候叫‥『老公……』
有時候，也叫‥『爸爸……』
腮奶（撒嬌）的時候，就叫‥『揚兄……揚兄……』
不高興的時候，就叫他‥『雲……先生！』
那只是『稱呼』而已嘛！」
阿文笑道‥「如果……我二十歲就結婚的話，那女兒也會像妳們這麼大啦！
被妳們叫『哥哥』，老是覺得『當之有愧』呢！
清靈……妳爸媽，幾歲了啊？」
清靈答道‥「我媽媽四十二，我爸爸四十七……」
阿文又問道‥「嫣然的爸媽呢？」
嫣然答道‥「我爸……四十……四十九的樣子，我媽四十五……」
清靈叫問道‥「幹嘛？」
阿文笑道‥「我看……妳們還是叫我‥『阿文叔叔』好了……你們爸媽，看來是生不出，我這個『三十五』歲的兒子！」
清靈叫道‥「無聊……不是說‥『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沒結婚的，就叫「哥哥」，結婚了的，就叫「叔叔」。』嗎？」
嫣然叫道‥「是嘛！『表哥』也是哥哥、『堂哥』也是哥哥啊！」
阿文心想‥〔是啊……我那小表妹，也還在讀小學……〕
清靈叫道‥「『哥哥』比『叔叔』親切嘛！」
阿文笑道‥「好啦！好啦！隨妳們高興啦！哥哥就哥哥啦！ 其實‥我的意思是‥不要教我當『老爸』，又教我當『老公』就好！ 哪有哥哥，變老爸，又當老公的？」
嫣然笑道‥「哼哼哼哼……我真是……服了你嘔！」
阿文笑問道‥「好啦……妳抱夠了沒？」
嫣然笑道‥「多抱一下嘛！難得有人抱抱……」
阿文偏頭，看著清靈，笑道‥「好了啦……等一下，清靈吃醋了，怎麼辦？」
清靈笑問道‥「我吃什麼醋啊？我幹嘛吃醋？」
阿文笑問道‥「看到妳的男朋友……抱著別的女人，妳不吃醋啊？」
清靈笑道‥「你不是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嗎？ 我幹嘛吃醋呢？」
阿文笑道‥「我是這麼『比方』啦……我每次抱那些小朋友——抱了姊姊，妹妹就吃醋，叫著‥『好啦！換我了啦！妳抱那麼久……』 抱了妹妹，姊姊也吃醋，叫道‥『換我了啦！下來啦！』 我就只好一手抱一個，要不然‥就背一個、抱一個……真是累慘了！」
清靈‥「哼……」了一聲，叫道‥「你臭美嘔……誰要為你吃醋!?」
阿文笑問道‥「真的……不吃醋？」
清靈笑道‥「吃醋——有益身體健康啦！吃醋！」
阿文不禁笑嘆道‥「嗨……我真是服了妳們……」阿文搖了下頭，叫道‥
「好啦……我們也該睡覺了吧!? 別再鬧了……」
嫣然突然挺起身來，笑看著阿文，好會兒，竟低頭親了阿文的右臉頰一下，然後，又笑看著阿文。
阿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瞪大眼睛，看著嫣然。
嫣然又低頭，親了阿文的左臉頰一下，然後，又笑看著阿文。
阿文側頭看著清靈——
清靈竟在那兒笑看著。
阿文又看著嫣然，做了幾下深呼吸，叫道‥
「妳的舉動……真是叫我感到『驚喜』……嘔！說錯了！是『驚訝』……驚訝！」
嫣然笑了笑，又低頭輕吻了阿文的脣。
阿文趕忙翻身，把嫣然給翻到右邊去。
嫣然躺平了身子，叫問道‥「你怎麼了嘛!?」
阿文叫道‥「妳嚇到我了啦！」
嫣然笑道‥「什麼嘛……親你幾下，就嚇到你啦？未免太沒膽了!?」
阿文叫道‥「我們不該這樣的……不應該……不應該！」
嫣然叫道‥「躺過去一點啦……要害我摔到床下去啊……」（因為‥阿文的右側，原已快到床邊了。）
阿文趕緊翻了個身，躺到床中間。
嫣然移動了下身子，拉好了被子，嘆道‥「唉……難怪‥阿靈會叫你『大笨牛』……我看‥你是『大木頭』！」
阿文笑道‥「大笨牛也好、大木頭也好啦！妳們可以笑……沒關係！」
嫣然不禁叫道‥「真是服了你……服了你……」
清靈靠到阿文身旁，枕著阿文的手，側著身子，一手抱著阿文，笑道‥
「你把她惹氣了喔！」
阿文笑道‥「是啊！她語氣有點火藥味……只是啊！她應該不是在氣我，而是在氣她自己……而她現在生氣，以後回想起來，會感謝我的！」
嫣然沉默了許久，叫問道‥「阿文哥……為什麼‥你要這麼『道德』呢？真教人覺得……」
清靈接著叫道‥「自慚形穢！」
嫣然叫道‥「是啊……只是‥你的『道德』，未免也太『高』了吧!?」
阿文叫道‥「不是『道德』問題……而是『原則』問題……『親親』也就罷了……親親也還無所謂，但是……就是不要『吻』嘛……」
嫣然叫問道‥「為什麼？」
阿文笑道‥
「我的看法是‥
『親吻』是建立親密關係的一種行為，
然而‥『親』是『喜歡、友好』的表現，而『吻』則是代表『愛情』。
我既不想‥跟妳們『戀愛』，我就不該……就不會跟妳們『接吻』——
這會『誤導』妳們的……
我在公園裡，就看到一個媽媽，直親她的小兒子，親著親著，就吻著她兒子了。
就像有些爸爸，對小女兒，親啊親的，也就吻了。
於是‥便導致『關係錯亂』——
『親』是『親子關係』，然而‥『吻』是『男女關係』。
母子、父女，本是『親子關係』，一踰越了界限，就成了『男女關係』。
難怪會有‥『戀父情結、戀母情結；戀女情結、戀子情結』……
難怪會有‥『父親強暴女兒、母親誘姦兒子；兄妹、姊弟相淫』的事件……
因『亂倫』，而發生種種過失、禍患……種種悲劇！」
嫣然過了許久，方才‥「呼……」的吐口氣，叫道‥「真是太……怎麼說呢？為什麼‥你總是想這麼多啊？」
阿文嘆道‥「呵……這人間『情愛』啊……」阿文心裡嘆道‥
〔欲界眾生，因為「愛欲淫心」……什麼事情，搞不出來、不會發生呢？〕
嫣然竟也跟著‥「哼……」的嘆了口氣。
阿文一念心起，又說道‥
「我突然想到‥我在夏令營裡（兒童佛學夏令營），看到幾個大學生，
玩的一種『日本』電腦遊戲，名稱叫作……『美少女夢工廠』。
就像『電子雞、電子寵物』一樣。
不過‥養育她的『父母』，可以照著父母自己的意思，去養育她‥
餵她吃奶、為她洗澡……選擇她的衣服……設計她的房間……
使她長成父母所期待、所想要的『完美女孩』——
推出後，深受歡迎……尤其是男生。
・這種現象，反應出‥父親對於女兒，常常照著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形象，
來加以『塑造』，而這分『愛』，往往超越『父女』之間的『親情之愛』，
陷入『男女』之間的『性欲之愛』。
妻子的過去，丈夫無法參與……無法干涉、無法掌控。
而女兒呢！則能照自己的意思成長，塑造成自己喜歡的『完美女孩』——
這樣的女孩，怎叫『父親——不愛』呢？
・而『母子』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親子之間的愛，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男女之間的愛啦！
・『美國』名導演〈伍迪艾倫〉，現年（西元一九九七年）『六十一歲』，
娶了他與前女友〈米亞法蘿〉，共同領養的韓國女孩〈順宜〉，現已二十七歲。
米亞法蘿與伍迪艾倫，交往十多年，一直沒有結婚。
有次，他們到韓國旅行，共同收養了‥當時，才八歲大的順宜。
然而‥五年前，米亞法蘿，竟在伍迪艾倫的住所裡，發現了‥順宜的裸照。
使得這段養父、養女之間的戀情，終於曝光。
・伍迪艾倫，在兩個月前，接受『美國』某雜誌專訪時，表示‥
他與順宜，一直活在道德譴責的陰影下，
可是‥他真的很愛順宜，非常渴望，能與她步入禮堂。
・父親之於女兒如此，母親之於兒子，也是如此啊！
欲界眾生，秉淫而生；世間情愛，什麼事情、什麼狀況，不會發生呢？
要是我們，能教一些父母‥『老實說』的話，那麼‥就會發現‥
・他們口裡說的『愛子女』，常已是超過『親情』，而成為『愛情』……
雖然‥沒有行動，但是‥
『做父親的，想跟自己女兒做愛；做母親的，想跟自己兒子做愛』的念頭，
卻三不五十的，在腦海中閃過……
有的父母，因為‥道德、良知、法律、輿論等，種種原因，而不敢行動；
有的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而付諸於行動……
・有時候，還真覺得‥實在不必驚愕、不必訝異，也不必訶責——
事情，就是這樣嘛！還能怎樣呢？
那些訶責、漫罵、羞辱，只是在掩飾‥自己的欲望與罪惡感罷了！
因為‥我們沒有勇氣，面對自己，
於是‥我們就成了‥道德家、師長、法官，
在訶責、漫罵、羞辱、懲罰他人時，
其實‥也是在‥訶責、漫罵、羞辱、懲罰自己……
所以‥打罵別人，很痛快！
因為‥自己的『罪惡感』，也得到了抒解……」
（關於「美國」導演〈伍迪艾倫〉與養女〈順宜〉結婚一事，資料來源為‥
自由時報。民國八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四，記者林幼琦，台北報導。）
嫣然沉默了許久，笑道‥「一時聽得真是‥霧煞煞！」
阿文笑道‥
「一時之間，也很難說得清楚啦！
簡而言之呢！我現在，對於那些‥『同性戀』啦！『私奔』啦！『同居』啦！
『婚前性行為』啦！『未婚生子』啦！『未婚媽媽』啦！
不會再以『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他們——
『人，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這是每個人的自由。
所謂「自由」的意義，就是在不妨礙他人自由的情形之下，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有真正的自由，才能使你完全掌控自己。』
・只要他們，是『心甘情願』的，別人又能怎樣、又能說什麼、又何必干涉呢？
就算不支持他們，那麼‥也當尊重他們，而祝福他們。
・而那些什麼性變態、暴露狂啦！性虐待、性被虐待狂啦！亂倫、雜交、獸交啦！
什麼戀屍癖、戀物癖、戀童癖啦！強暴啦！外遇啦……
我漸漸的，也都能夠去『平等看待』，而不會去輕視他們，也不會去嘲笑他們，
或羞辱他們，乃至於‥也不會去詈罵他們…… 為什麼呢？
因為‥每個人的骨子裡，其實都會有那些『傾向』、那些『念頭』存在。
常人沒去做、不去做，是因為還能夠『自制、自止』，但並不表示他就不會做。
・因為‥那是人類『性文化』的一部分——
其實‥他並非『不正常』，而只是『不平常』；
所謂『婚姻』，也非『正常』，而是『平常』——
婚姻之性愛，是『多數、常數』，是大部分的人，所認可的；
而那些所謂的『性變態、性犯罪』，只是『少數、變數』。
・譬如‥常見的烏鴉，都是黑的，這叫『常數』，
但也有基因突變的『白鴉』，這叫『變數』。
然而，『變數』也是『數』——『白鴉』，也是『鴉』啊！
・人類擺脫不了『性』，也就擺脫不了‥『性』的種種『變數』啊！
再者，因為‥那終究是『別人的事』——只要不危害到我，那就好了！
別人要怎樣，我管不到，也管不了。
我只能管自己——管好我自己。」
嫣然笑問道‥「這樣……不是很『自私』嗎？」
阿文笑道‥
「妳人在這裡……現在，我們在這裡，這裡以外的地方——
那些人、那些事，我們管得到嗎？我們管得了嗎？
有許多國家，還在暴動、戰爭……我們管得到、管得了嗎？
回頭『管好自己』，那才是『根本之道』啦！」
嫣然笑道‥「說得也對啦！然而，我們難道‥就縱容那些色狼去強暴……什麼的嗎？」
阿文笑道‥
「話當然不是這麼說啦……
凡事發生，總是‥有因有緣，而有是事——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許多因緣和合，才會發生那樣的事。
根本的問題是‥
若人們以『食色性也』，為知見的話，就難以避免一切性犯罪。
如果彼此‥『不相應、不共鳴』，那麼‥
無因無緣，便無是事——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
若自己能以‥『修習清淨行』為知見、行為的話，就能避免一切性犯罪。」
嫣然叫道‥「聽不大懂耶！」
阿文笑道‥
「獅子、老虎，在獵食時，總是尋找那些‥落單、體弱的下手。
要是獵物，顯現出『驚慌、恐懼』的話，那多數都會喪命；
要是牠很強壯，而且很理智、很勇敢的對抗的話，
就會使獅子、老虎放棄，而另尋目標。
・女孩子，要是‥不知、不會、不能『自立自強』的話；
要是『缺乏智慧、缺乏定力』，不懂得『保護自己』的話，
就會顯露出一副‥『我很容易被人欺負……被人強暴』的樣子，
而成為色狼、歹徒的『獵物』。」
嫣然想了想，叫問道‥「是這樣子嗎？」
阿文笑道‥
「我觀察、思考的結果，就是這樣啊！
為什麼會有『強暴』呢？
因為‥『害怕、不肯』，所以‥才會有『強暴』——
如果不是認為‥『性是罪惡的、污穢的、羞恥的、錯誤的』，
就不會『害怕』、就不會『不肯』。
於是‥兩人心甘情願的，就不會叫『強暴』了。」
清靈突然笑道‥「叫『相好』！」
嫣然叫道‥「可是……人家如果要強暴我，我難道……就給他強暴，而不反抗嗎？」
阿文道‥
「有些被強暴的女人，尤其是有性經驗的，會莫名其妙，愛上強暴者，為什麼呢？
因為‥被強暴時，在驚慌、恐懼之餘，竟然還有『樂受』，
乃至超過她對性的『罪惡感、恐懼感、羞恥感』……
結果，也就愛上了強暴者。（沒性經驗的，大概只會嚇得半死……）
・一般人，被強暴了，之所以哭哭啼啼、要死不活，
是因為‥她認為『性是罪惡的、污穢的、羞恥的、錯誤的』。
而且‥大部分的人，也都認為‥『性是罪惡的、污穢的、羞恥的、錯誤的』。
所以‥她如果不哭哭啼啼、要死不活；
如果‥她表現出一副‥很滿足、很快樂的樣子，
就會被別人認為‥她很『淫蕩』，被強暴了，還說她是在『勾引男人』呢！
講個笑話好了！
・有個小姐，有點口吃嘛！有天晚上，遇到色狼，被色狼抓去強暴嘛！
色狼正在辦事的時候——
小姐就一直喊著‥『足……足……足……足……』
色狼就叫道‥「救救救……妳不用喊『救命』啦！喊救命也沒用啦！
這裡不會有人來救妳的啦！
哪知道‥小姐卻接著喊道‥『足足足……足爽耶！再再再……再來一次！』」
嫣然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這個笑話，是不是阿靈說給你聽的啊？」
阿文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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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05.三 00:00:34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1-6。1997.12.29.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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