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1-01~03。阿文去訪
⊕一 ⊕二 ⊕三
⊕一
下午——
阿文待在家裡,覺得有點「悶」,看看日曆,已是「十二月二十九日」,想起清靈上次臨走時的話,一念心起,便收拾了簡單的行囊~留了字條~騎著機車,往「板橋」出發。
阿文原本想‥先到「板橋」的二舅家過夜,第二天,再到清靈家去的,可是‥不知怎的,騎著機車,繞呀轉的,竟先到了清靈家公寓的巷口,於是‥便停好了機車,去按下清靈家,樓梯口 大門的對講機;阿文等了好會兒,又再按了一次,又等了許久,按了第三次,等了許久,心想‥〔沒人在嗎?〕想想,也就打算離開,忽然聽到「對講機」裡——
有人叫問著‥「喂……請問你是誰?要找誰呢?」
阿文一聽,是清靈的聲音,笑應道‥「清靈……妳好啊!我是阿文……」
清靈聽了,竟然‥「啊……」的尖叫了一聲,叫道‥「阿文哥哥!你終於來了……」清靈叫著,竟掛了話筒、按了樓梯大門的電動開關。
阿文走進樓梯間,還沒上到二樓,突然聽到三樓,清靈家的「對門」——
有個阿婆,開門叫問道‥「阿靈啊……妳是怎麼啦?突然在尖叫……有什麼事啊?」
阿文停下腳步,但聞——
清靈應道‥「沒有啦……我看到‥『蟑螂跟壁虎打架』啦!」
阿婆笑道‥「呵呵呵……沒事就好!叫那麼大聲,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呢!」
阿文笑了笑,又繼續上樓,跟阿婆在二、三樓的樓梯間交會。
阿婆停住下樓的腳步,「懷疑」地,打量了一下阿文。
阿文跟阿婆笑了笑、點了下頭。
阿婆叫問道‥「先生!請問你找誰啊?」
阿文叫道‥「嘔!我來拜訪……〈阿靈〉他們一家人……」
阿婆點頭道‥「嘔……三樓!」
阿文點頭笑道‥「我知道!」
阿婆回頭叫道‥「阿靈啊!有人來找你們嘍!」阿婆又跟阿文招了下手,叫道‥「再見啊!」叫著,便兀自下樓去了。
阿文笑了笑,上到三樓,在清靈家大門前,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才要按門鈴,卻見‥清靈開了門——
清靈笑臉盈盈的,叫道‥「阿文哥……」
阿文笑了笑,只見——
清靈身上圍著浴巾、頭髮包著毛巾,鬢角還滴著水。
阿文叫道‥「清靈……」
清靈又叫道‥「阿文哥……你終於來了……」叫著,便一把抱住阿文,親了阿文一下,然後又緊緊地,抱著阿文。
阿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好會兒,才反應了過來,看清靈似乎抱得放都不放的樣子,只好趕緊抱起清靈,走進屋裡,順手把兩扇大門給關了。
清靈又親了阿文一下,然後,把頭靠在阿文肩上,緊緊的抱著阿文。
阿文放開了雙手,笑叫道‥「嘿……小姐!夠了吧!?」
清靈叫道‥「不夠……不夠……還不夠!」
阿文不禁叫道‥「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如此『熱情』的歡迎我!〕」
清靈叫道‥「我好高興喔……」
阿文一時也莫可奈何,只好放眼,看了看清靈的客廳——
清靈家,真是打理得很「整齊清潔」,讓人有「光鮮亮麗」之感……
阿文看了許久,突然一念心起,叫道‥「嘿!小姐!請讓我脫個鞋子吧!」
清靈這才放手,退了幾步,靠在沙發背上。
阿文脫了鞋襪,放到大門邊的鞋櫃裡,又拿了雙托鞋穿~站起身來~拿下背包,跟清靈笑了笑。
清靈竟又上前,緊緊地,抱住阿文。
阿文不禁笑著,叫道‥「妳還沒抱夠啊……」
清靈叫道‥「不夠……不夠……永遠不夠!」
阿文叫道‥「抱久了……很累人的耶!」
清靈嬌聲地叫道‥「不管啦……我就是要抱久一點……」
阿文呆呆地,站了許久,叫問道‥「妳爸媽……不在嗎?」
清靈答道‥「不在……還沒下班……」
阿文又過了許久,叫問道‥「抱夠了沒?」
清靈喊道‥「還不夠!」
阿文不禁笑問道‥「好了啦……妳要讓我站在這裡……『罰站』多久啊?」
清靈竟答道‥「再久一點!」
阿文又站了會兒,看到沙發,一念心起,便放下背包~抱起清靈,走到長沙發旁,把清靈給放到「沙發臂」上,叫道‥「好啦!夠了吧!」
清靈竟順勢向後倒,把阿文一起給拉倒到沙發上。
阿文想要爬起來,可是‥卻被清靈緊抱著,試了幾下,只好放棄,乾脆就趴在清靈身上,好會兒,不禁叫道‥「小姐……可以放手了吧!? 『請』放手吧!」
清靈放開了手。
阿文趕緊兩手撐著沙發,想要起身,卻又被清靈給挽住脖子。
阿文不禁笑看著清靈,好會兒,叫道‥「清靈……妳就饒了我吧!」
清靈笑道‥「親我一下……我才饒你!」
阿文不禁叫道‥「阿彌陀佛……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呢? 我是不是在作夢啊?」
清靈笑道‥「你老是這麼說……沒有啦!你現在沒有在作夢!」
阿文望著清靈,問道‥「不親……不行嗎?」
清靈搖了搖頭。
阿文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的呼了出來,於是‥便親了清靈一下額頭、一下臉頰,笑問道‥「這樣——可以了吧?」
清靈笑著,這才放了手~坐起身來。
阿文起身,坐到沙發上,靠到沙發背上,伸了下腰,叫道‥「我真是……輸給妳了……」
清靈把頭靠到阿文肩上,笑問道‥「怎麼了嘛?」
阿文聞到清靈的頭髮,還有很濃的「洗髮精」的味道,於是笑著叫道‥「算了啦……妳還是去把妳的頭給洗好,再說吧!」
清靈笑道‥「沒關係啦!」清靈說著,突然站起身子,圍在身上的浴巾,竟然就掉了。
阿文眨了眨眼睛,兩手抱胸,側頭笑看著清靈,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
清靈竟不慌不忙的,俯身拾起浴巾~張開浴巾,慢慢的圍到身上,然後,叫問道‥「阿文哥!你要喝開水,還是果汁?有檸檬汁、有芭樂汁……柳丁汁!」
阿文笑道‥「『檸檬汁』好了!」
清靈叫道‥「好!等一下喔!」清靈叫著,便向廚房走去,過了會兒,便端了兩杯果汁出來~把其中一杯,放到茶几上,叫道‥「哪!這是檸檬汁……請喝!」說著,自己也坐了下來,喝著手中的果汁。
阿文喝了口檸檬汁,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笑問道‥「這……好像是自己……壓的吼!?」
清靈點頭笑道‥「嗯!這是我……昨天壓的啦!」
阿文笑道‥「太甜了點!」
清靈點頭笑道‥「是啊!我也覺得太甜了……要不要再加點開水呀?」
阿文笑道‥「好啊!」
清靈又起身,到廚房去拿了壺開水出來,替阿文倒滿了杯子,自己也的杯子,加了些開水。
阿文又看了看客廳,叫道‥「妳們家,真是……整齊又清潔呀!」
清靈笑道‥「我們家,就三個人嘛!我媽媽有事沒事,就喜歡打掃、整理房子呀!」
阿文又喝了口檸檬汁,一念心起,笑道‥「妳們隔壁那個阿婆,真是很……」
清靈笑道‥「很『雞婆』,對不對?」
阿文笑道‥「不是啦……很『熱心』啦!」
清靈笑道‥「阿婆人很好的喲!」
阿文望著清靈,不禁笑道‥「『看到蟑螂跟壁虎打架』……哼哼哈哈哈……」
清靈打了下阿文的肩膀,笑叫道‥「笑什麼笑嘛!? 我真的看過‥『蟑螂跟壁虎打架』的呀!」
阿文笑道‥「那誰打贏了呀?」
清靈笑道‥「牠們從牆壁上,跌了下去,然後,就各自跑開……我也不知道‥誰輸誰贏……」
阿文又笑道‥「妳還叫得真大聲呢……害我都嚇了一跳呢!」
清靈又抱住阿文,叫道‥「人家太高興了嘛!」
阿文笑道‥「高興,就得叫那麼大聲啊!?」
清靈笑道‥「要不是阿婆,剛好出門,我還會跑下去迎接你呢!」
阿文笑道‥「好啦!妳快去洗澡了啦……也不穿個衣服,再出來開門……感冒了,怎麼辦呢?」
清靈笑道‥「嫣然說她下了課,會過來的……我以為是嫣然嘛!給她開個門就好……沒想到是你……我才剛洗頭而已……你就來啦!」
阿文拍了下清靈的肩膀,笑道‥「好啦!快去洗澡啦!」
清靈起身,拉著阿文的手,叫道‥「走!」
阿文跟著清靈,走到走廊的左邊第一個房門——
清靈打開房門,叫道‥「這是我爸媽的房間!」
阿文朝房裡看了看,點頭道‥「嘔!」
清靈關上了房門,又打開右邊的房門,叫道‥「這是書房!」
阿文朝房裡看了一下,笑道‥「妳們家,也蠻多書的嘛!」
清靈笑道‥「不過‥還沒你多呢!」清靈關了房門,又拉著阿文向前走,走到走廊底,打開右邊的房門,叫道‥「這是客房!」
阿文看了一下‥「嘔!」了一聲。
清靈接著,打開左邊的房門,叫道‥「這裡是我的房間!」
阿文笑了笑,看房門上,貼了隻「貓熊」,貓熊的鼻子上,有兩個大如十元硬幣的「吸鐵」(一塊黏著、一塊可以拿起來),於是‥伸手動了動吸鐵,笑著。
(阿文的房門上,也裝了二塊吸鐵,家人要留紙條時,很方便。)
清靈笑道‥「學你的啦……很好用耶!」清靈走進房裡,叫道‥「請進!」
阿文跟著清靈,走進房裡,放眼看去——淡藍色的天花板、粉紅色的牆壁、綠色的地毯、橘色花紋的床巾……書桌、衣櫥,看起來,實在是「清新」極了。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你就……隨便坐坐啦!我去洗澡嘍!」
阿文笑著,點了下頭。
清靈於是進到房裡的浴室,笑臉盈盈地,跟阿文揮了揮手,然後,關上了門。
⊕二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坐到書桌前,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是好,覺得無聊,只好坐著發發呆。阿文坐了會兒,便又到客廳,把背包給撿了起來,坐到沙發上去,喝光了檸檬汁,便又抓起背包,到清靈的房裡;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只得坐到桌書前,閉上眼睛靜坐——繼續發呆。
清靈在浴室裡,突然驚慌地叫道‥「啊……阿文哥……你快來……」
阿文趕忙起身,快步走到浴室門口,叫問道‥「怎麼了?」好會兒,沒聽到清靈回應,於是‥試著轉動浴室的門把(喇叭鎖),發現沒上鎖,便是把門給推了開來,探頭一看,只見——
清靈趴在澡盆邊,頭髮垂到地上……地上一灘血。
(那「澡盆」是木製的,長橢圓形,蠻大、蠻厚的。)
阿文上前,叫問道‥「怎麼了?」
清靈動也不動的,沒有回應。
阿文心裡,不禁叫道‥〔理智!沉著!冷靜!從容……〕阿文伸手按著清靈脖子上的動脈,發現還有脈搏,心裡不禁叫道‥〔還好……〕於是輕喚道‥「清靈!清靈……」
清靈過了會兒,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一臉蒼白地,閉著眼睛,臉頰上,兩行淚水,而鼻孔流著血……
阿文看了,一時心酸,不覺淚水盈眶,趕緊做了下深呼吸,抽了幾張衛生紙~撥開清靈覆在臉上的頭髮,為清靈擦去淚水與鼻血,輕問道‥「我該怎麼……幫妳……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清靈有氣無力地,說道‥「阿文哥……對不起吼……讓你看到……我這狼狽的樣子……真是難看……」
阿文聽了,真是心酸,不禁叫道‥「什麼話嘛……妳這傻丫頭!」
清靈靠坐到澡盆邊,輕聲道‥「幫我把頭髮沖洗一下吧!」
阿文叫道‥「好吧!」於是‥把清靈的頭髮,抓到澡盆外,拉來「蓮篷頭」,很快的,幫清靈沖洗好了頭髮,又拿了條乾毛巾,擦清靈的頭髮,然後,問道‥「再來呢?」
清靈輕叫道‥「抱我到床上去!」
阿文叫問道‥「妳……妳不能自己走嗎?」
清靈輕叫道‥「我沒力氣……爬起來……」
阿文叫問道‥「真的……假的?」
清靈聽了阿文的問話,竟流著淚,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輕叫道‥
「我真想敲你一下頭……」
阿文問道‥「妳的……病,病到什麼程度啊?」
清靈苦笑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啦……有時,會流鼻血……有時,嚴重一點,還會暫時失明、失聰……昏倒……我沒昏倒……算你幸運……」
清靈停了會兒,叫道‥「嘿……快抱我起來哪!」
阿文愣了會兒,回過神來,叫道‥「嘔!」於是抓了條浴巾,披在肩上,然後,捲高了袖子,把清靈從澡盆裡,撈了起來——
清靈竟像沒了筋骨似的,軟趴趴的。
阿文用浴巾,包住清靈的身子,然後,把清靈抱到床上,給清靈蓋上棉被,又去抓了條乾毛巾,包住清靈的頭髮,又叫問道‥「再來呢?」
清靈輕叫道‥「幫我吹乾頭髮!」
阿文不覺笑道‥「啊!是啊!吹乾頭髮……吹風機在哪呢?」
清靈輕叫道‥「第二個抽屜!」
阿文打開床頭旁矮櫃子的第二個抽屜,拿出梳子、吹風機~插上電,跟清靈說道‥「妳把頭靠到床邊……這樣我比較好吹!」
清靈輕叫道‥「你得幫我……」
阿文‥「嘔!」了一聲,便將清靈的身子,移了一下,讓清靈的頭,靠到床沿,頭髮散在床邊。阿文於是便坐到地毯,替清靈吹乾頭髮,梳理了一下,然後,收起吹風機~放回抽屜裡, 說道‥「好啦!再來呢?」
清靈輕叫道‥「幫我……把頭搬到枕頭上……你就讓我這樣子躺著啊?」
阿文‥「嘔!」了一聲,便「搬動」清靈的身子,讓清靈枕著枕頭,然後,幫清靈拉好棉被,又問道‥「再來呢?」
清靈輕聲道‥「讓我休息一下吧!」
阿文又‥「嘔!」了一聲。
清靈輕笑道‥「阿文哥哥……這樣子……好像『大笨牛』嘔! 怎麼『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我沒說,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阿文笑道‥「是啊……我也覺得耶……我怎麼突然就變笨了?」
清靈笑道‥「哼哼……哼哼……好啦……你別『裝傻』……逗我笑了……我現在,連笑都難過……」
阿文道‥「好啦!妳休息啦!」
清靈閉上眼睛,輕叫道‥「阿文哥……對不起……」
阿文笑道‥「沒關係啦!」
清靈又道‥「幫我放一下音樂吧!」
阿文道‥「好……」於是‥便繞到床的另一邊,(矮櫃上,有架小音響。)
看看錄放音機裡,有卡帶在,也就按下開關,然後,看看清靈,竟已無動靜;於是‥便坐到地毯上,靠著牆,望著床上的清靈、聽著歌——那些歌,阿文聽過弟妹們,放過幾次,所以有點熟,也就拿卡帶盒裡的「歌詞」來看——
是〈許景淳〉之《睡吧!我的愛》專輯。
阿文聽那歌曲、歌聲,實在是‥「輕柔、甜美」得很;一天的奔波勞累,竟在此時「發作」,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糊里糊塗地,也就坐在地毯上——睡著了。
以下,且節錄幾首歌的「歌詞」——
許景淳《玫瑰人生。睡吧我的愛》專輯(一九八七年五月)——
1、睡吧!我的愛!愛!
⊕詞:許景淳/曲:許景淳
˙輕輕擁妳在懷中、靜靜把妳看個夠,
再將妳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妳入夢。
˙為了明天別離後,從此不能再相聚,
今夜讓我看著妳,直到星星,閉上眼睛。
睡吧!我的愛!睡吧!我的愛!
˙輕輕擁妳在懷中、靜靜把妳看個夠,
再將妳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妳入夢。
睡吧!我的愛!
2、前世來世
⊕詞:慎芝/曲:張弘毅
˙該你多少在前世,如何還得起,這許多衷曲、這許多愁緒?
為了償還你,化作紅艷的玫瑰,多刺且多情,開在荊棘裡。
˙你又是該我什麼?在某一段前世裡,一分牽記、一分憐惜,
所以今世裡,不停地尋尋覓覓,於是‥萍水相遇;於是‥離散又重聚。
˙我心盼望,讓濃情一段,隨時光流遠,再重新開始!
我心盼望,讓前世情緣,延至地老天荒,到無數的來世!
˙莫忘記!就算在冷暗的谷底,只要你‥將該我的還給我,
我也以‥最熾熱的還給你。此情不渝!
3、兩樣的你
⊕詞:陳家麗/曲:邰肇玫
˙不要教我愛情,那是危險的遊戲!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越學越老去;
不要教我別離,那是完全無止盡!只要付出自己,就會越學越傷心。
˙可是‥你教我愛情,又教我別離,我怎能同時,學好兩樣事情?
可是‥你給我愛情,又給我別離,我怎能同時,愛上兩樣的你?
˙是你給我愛情,又教我別離,怎麼能讓我愛你,又與你分離?
我只有一顆心,放不下兩樣的你!
我只有一顆心,放不下兩樣的你!
4、你深愛的玫瑰
⊕詞:陳家麗/曲:鄭華娟
˙輕輕拾起,我的花瓣一片,如果它無意間,拋落在你心田,
就在花瓣的芬芳裡面,寫著我執著的心願。
˙輕輕拾起,我的花瓣一片,請不要停止,你對我的愛憐,
就在寒冬過後的春天,我將回到你的身邊。
˙別問我‥
為什麼‥愛上熾熱火焰?
為什麼‥珍惜這片刻纏綿?
再一次擁抱我,說出了深深的思念,
一個你深愛的玫瑰,你深愛的玫瑰的春天。
5、夢中的故事
⊕詞:林隆旋/曲:林隆旋
˙每次清晨,總想揮手,揮走昨夜,留下的夢,
夢中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愁意,想留住,又悄悄溜走。
˙每次想你,總想坐在‥七彩的彩虹,等待美夢,
夢中的你,似仙羽的降臨,想留住,又失去蹤跡。
˙願你留下,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烙印我的心、我的微笑,
與你在鏡中,相輝映;與你相許在時空……
6、這次我離開你
⊕詞:林秋離/曲:熊美玲
˙這次我離開你,是一段長距離;
這次我離開你,雙手擁抱的世界。
你應該哭泣,留住我、留住風雨!
而你卻寧願,留在黑夜裡。
˙每次我離開你,從不曾看你哭泣;
每次我離開你,總會記得告訴你。
你還是不說話,也不開口留下我,
啊!教我只好,學會不回頭!
˙夢已不再遼闊、你已不再屬於我,
風箏已飛開,孩子們哭泣的手,
路永無盡頭,你不會找到我,
找到我‥遺留的眼淚。
〈許景淳〉小姐,民國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生於「台中」。
小學時代‥台北長春國小、吉林國小。
中學時代‥台北衛理國中、台中曉明國中、台北華岡藝校。
主修樂器‥豎琴、鋼琴、長笛、聲樂。
歌壇歷程‥駐唱來來飯店香格里拉。
新格四小。
民風樂府「歌舞劇、一張唱片的故事」演出。
新格唱片《你唱我合》第一、二輯。
新格唱片《台灣民謠組曲》第一、二輯。
四海唱片《愛突擊》專輯。
滾石唱片《相遇》專輯。
與阿B鍾鎮濤合唱一首《愛情街》。
與徐瑋合唱四首《稚愛、奇妙的感覺、泥娃娃、走自己的路》。
廣告歌曲多首‥《雪碧、櫻花相紙、美爽爽、金車沙士》等。
參與「傳統與民望」系列舞台演出。
全美唱片《睡吧!我的愛》專輯。
⊕三
阿文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聽到敲門聲——
有個「女生」,在房裡應道‥「請進!」
阿文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房門被打了開來——雲先生站在門外。
雲先生叫道‥「吃飯嘍!」
女生應道‥「好!」
雲先生道‥「把阿靈叫起來吧!」
女生應道‥「好!」
雲先生笑了笑,關了門,走了。
阿文睜開眼睛,看向床上——
一個「陌生的女生」,側臥在床上,右手撐著頭,笑看著阿文。
阿文笑了笑,叫道‥「妳好啊!」
女生笑道‥「好啊……你就是……『阿文哥』,對不對?」?」
阿文笑道‥「是啊!我是〈阿文〉!妳是……〈嫣然〉,對不對?」
女生掀開棉被,坐起身來,點頭笑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阿文笑道‥「這個……我用『小腦』想,也就知道啦!」
嫣然笑道‥「哼哼……嘿!阿文哥!你怎麼就坐在那裡……睡著了呀?」
阿文撫了撫臉,笑道‥「累了嘛!坐在這裡聽歌……結果‥就睡著了。」
阿文發覺身上,蓋著條被子,心裡不禁叫道‥〔我是睡得多沉啊?〕
嫣然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阿文笑道‥「大概……四、五點的時候吧!? 沒注意時間。」
嫣然又問道‥「清靈……怎麼啦?」
阿文道‥「洗澡的時候……突然流鼻血了。」
嫣然‥「嘔!」了一聲,問道‥「沒把你嚇一跳吧!?」
阿文道‥「還好啦……我是緊張了一下。」
嫣然轉身,看著沉睡著的清靈,嘆道‥「唉……可憐的阿靈……」說著,在清靈的耳邊,彈著指頭,輕喚道‥「阿靈……阿靈……醒來嘍!」
阿文起身,把被子扔到床上,然後,繞到床的另一邊,坐到床沿,望著清靈,輕喚道‥「清靈……清靈!」
嫣然又彈指叫道‥「阿靈……阿靈!」
阿文問道‥「不會又要……昏睡了吧!?」
嫣然叫道‥「所以……要試著叫她看看嘛!」
阿文不由得,伸手握住清靈的手,叫喚道‥「清靈……清靈!」
嫣然突然一邊鼓掌,一邊叫道‥「阿靈……阿靈!」
阿文一念心起,於是把手,伸進棉被裡,握住清靈膝蓋上方,與大腿相接處,兩側的「血海、梁丘」二穴,用力捏了捏,又叫道‥「清靈……清靈!」
清靈突然睜開眼睛,皺著眉頭,叫道‥「嘿……好痛耶!」
阿文不禁笑道‥「哼哼哼哼……果然有效耶!」
嫣然叫問道‥「你是怎麼做的?」
阿文笑道‥「抓她的『血海、梁丘』嘛!」
嫣然叫問道‥「什麼『血海、梁丘』?」
阿文笑道‥「兩個穴位。」
嫣然叫問道‥「在哪裡?」
阿文笑道‥「在膝蓋跟大腿相接的內、外兩側筋上……『血海』在內側、『梁丘』在外側。」阿文說著,把右腳給放到床沿上,右手抓著膝蓋上方,笑道‥
「大概就是拇指跟食指,所抓到的部分……妳自己抓抓看,會痛痛的,就是啦!」
嫣然抓了抓自己的腿,好會兒,叫道‥「沒有啊!?」
阿文笑道‥「要大力一點呀!」
嫣然又抓了抓,搖頭叫道‥「沒有呀……你幫我抓抓看吧!」
阿文笑了笑,一把抓住嫣然的「血海、梁丘」二穴,用力捏了下去——
嫣然突然跳了起來,退坐到床頭櫃邊,叫道‥「啊噢……真的會痛耶……嚇我一跳!」
清靈看得‥「哼哼哈哈哈……」的笑了一陣,叫道‥「自討苦吃!」
阿文笑道‥「自己抓……都不會很用力……要是有人昏倒,可以試試……」
清靈突然起身,抱住阿文,輕叫道‥「阿文哥……謝謝你啊!」
阿文笑了笑,叫道‥「好啦……好啦!不客氣!」
嫣然突然瞪大眼睛,指著清靈,叫道‥「阿靈!妳…………」
(嫣然看到清靈的背部,想是要喊‥「妳……怎麼沒穿衣服?」)
清靈放開阿文,躺到床上,拉好棉被,叫道‥「怎麼了嘛?叫那麼大聲!」
嫣然看了看清靈,又瞪大了眼睛,看著阿文。
阿文看嫣然那「驚訝」的表情,不禁笑問道‥「妳怎麼啦?」
嫣然揮動著雙手,笑道‥「沒有!沒有……沒事!」
阿文笑道‥「沒事就好……我……去上廁所!」阿文說著,趕緊借「尿遁」,走進浴室裡,把自己鎖到浴室裡——小便~洗手~洗臉……然後‥靜靜的倚著牆,閉上眼睛,聽著清靈跟嫣然,在那裡說(不是很小聲的)「悄悄話」——
嫣然叫問道‥「嘿……他有沒有對妳怎樣啊?」
清靈叫道‥「什麼怎樣嘛?」
嫣然又叫問道‥「妳們有沒有怎樣啊!?」
清靈叫道‥「哪有怎樣嘛!」
嫣然又叫問道‥「妳這樣,他還沒怎樣啊?」
清靈叫道‥「阿文哥,很君子,才不會怎樣呢!」
嫣然叫道‥「喝……真是……不可思議……真的沒怎樣嗎?」
清靈叫道‥「討厭啦!沒怎樣就沒怎樣……妳還想怎樣? 好啦!好啦!拿衣服給我啦!」
嫣然‥「哼哼!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清靈叫道‥「還笑……還笑……打妳了喔!」
嫣然叫道‥「好啦!好啦!」
…………
阿文聽著她們的對話,還真希望‥自己「消失」了呢!
有人敲著浴室的門——
清靈叫道‥「阿文哥……吃飯嘍!」
阿文開了門,跟清靈與嫣然笑了笑。
嫣然看著阿文,「詭異」的笑著。
清靈拉起阿文的手,叫道‥「走吧!」
嫣然做頭,兀自走著。
阿文跟著清靈,走到餐廳。
雲媽媽(大腹便便的),早坐在餐桌旁,看見阿文,笑臉盈盈的叫道‥
「阿文……坐啊!」
清靈拉開了媽媽左邊的椅子,叫道‥「坐這裡……請坐!」
阿文坐了下來,一時還真有「受寵若驚」之感呢!
清靈便在阿文左邊,坐了下來。
嫣然則坐到清靈的左邊。
雲先生又端了兩碗飯來,一碗放到嫣然面前、一碗放到阿文面前,又分別擺上筷子,坐到雲媽媽的右邊,擺手叫道‥「自己來啊!」
阿文看著五個人,圍在餐桌旁;看著桌上,五菜一湯……
阿文吃著飯,感受這樣的氣氛,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很「感動」,而鼻酸淚滿。
清靈突然叫問道‥「阿文哥哥!你怎麼啦?」
阿文笑道‥「沒有啦!」
清靈笑道‥「要哭要哭的樣子……」
阿文笑問道‥「妳看得出來啊?」
清靈笑了笑,輕問道‥「你『淚水盈眶』呀……怎麼了嘛?」
阿文笑道‥「沒有啦!我只是覺得很『感動』……不由得鼻酸淚滿嘛……謝謝你們啦!」
清靈笑問道‥「謝什麼呢?」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笑道‥「感謝這一切的人、事、物!」
雲媽媽笑問道‥「這些菜,還合你口味嗎?」
阿文點頭道‥「很好吃呀……謝謝妳啦!」
雲媽媽笑道‥「謝謝我先生!這些是他做的!」
阿文看著雲先生,笑道‥「你還真是個‥『好先生、好爸爸』呢! 做菜也有這麼好的手藝!」
雲先生笑道‥「這要感謝我太太!是她『調教有方』啦!我都是跟她學的。」
阿文看雲媽媽,笑得甜甜的,感到他們夫妻之間,真的是「幸福美滿」……
阿文不禁又做了下深呼吸,繼續吃著飯。
晚餐後——
雲先生扶著雲媽媽,走向客廳。
清靈跟嫣然,收拾了碗盤,到廚房去。
阿文跟著到客廳,坐到長沙發的邊邊——看著電視新聞。
清靈端了盤水果,放到茶几中央,跟阿文笑道‥「請吃水果!」
阿文笑道‥「謝謝!」
清靈揮了下手,又回廚房去(洗碗)了。
阿文吃了塊木瓜,突然發覺‥坐在右方沙發(單人座沙發)上的雲媽媽,似乎一直「笑看」著自己,一時不好意思地,朝雲媽媽笑了笑,低頭又用牙籤,插了塊梨子起來,慢慢地吃著。
嫣然跟清靈,洗完了碗筷,走到客廳——
嫣然便在左邊的沙發(單人座沙發),坐了下來。
清靈走到阿文身旁(長沙發中間,雲先生坐在長沙發的另一邊),坐了下來,伸手挽著阿文的右臂,把頭靠到阿文肩上,側頭看著電視。
阿文眼光很快的,瞟了嫣然、雲媽媽、雲先生一眼——雲先生看著電視;而嫣然、雲媽媽,只是笑看著自己跟清靈。 阿文實在難為情,抓著清靈的手,靠近清靈的耳邊,輕聲叫道‥「清靈……坐好啦!」
清靈竟大聲的叫道‥「沒關係啦!」
阿文偏頭,看著嫣然——
嫣然裂著嘴,笑了一下,拿了塊梨子,側過身子,去看電視。
阿文又轉頭,去看雲媽媽——
雲媽媽只是笑看著,把右手撐著頭。
阿文又看了下雲先生——
雲先生,只是看著電視。
阿文又看著清靈,做了下深呼吸,用左手去拿了塊梨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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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02.日 00:01:21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1-1~3。1997.12.29.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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