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4、一目了然

　　曾啟昇，阿文當兵時，所認識的一個小朋友。
　　啟昇有天，突然問阿文道‥「你猜‥眼珠子，可不可以拿出來？」
　　阿文聽了，不禁驚訝地問道‥「眼珠子，怎麼拿出來？」
　　啟昇轉過身去，一會兒，又轉回身來，把手掌張開，叫道‥「你看——」
　　阿文發現‥
　　啟昇手裡，居然有只眼睛……
　　阿文這才明白‥原來啟昇，一只眼睛是假的……
　　啟昇又把那只義眼，裝了回去，眨了眨眼。（平常不注意，還看不出呢！）
　
　　啟昇看阿文在發呆，便叫問道‥「你怎麼了？」
　　阿文突然想到了個笑話，便說‥「我講個笑話給你聽——
有個父親，問他孩子說‥『你幹嘛把一只眼睛，蒙起來看書呢？』
孩子說‥『我看書上寫著「一目了然」嘛！想必‥一只眼睛，看得清楚，所以‥我把一只眼睛蒙起來，用一只眼睛看啊！』
父親叫道‥『喔！我以為……你是要當海盜呢！』」
　　啟昇聽了，張著嘴巴‥「哈哈哈哈……」的笑著。
　　阿文看到啟昇的牙齒，又想起了個笑話，便說‥「還有一個，更鮮呢！」
　　啟昇問道‥「怎樣？」
　　阿文道‥
「有個傻瓜，人家時常騙他、欺負他……
　有一天——
　傻瓜突然跟大家說‥『我能把眼睛和牙齒，放在一起嘔！』
　大家都說‥『哪有這種事？』
　傻瓜便叫道‥『不然，我們來打賭十塊錢！』
　大家就跟他打賭嘛！
　傻瓜竟然把他的左眼珠，給掏了出來～放進嘴裡，叫道‥
『你們看——這不是把眼睛和牙齒，放在一起了嗎？』
　大家這才高呼上當，原來‥傻瓜的左眼是假的。
　傻瓜又說道‥『不但左眼可以，右眼也可以嘔！』
　大家聽了，怎麼也不信，難道‥他兩只眼睛，都瞎了不成？
　可是‥他又怎麼看呢？於是‥大家又跟他打賭十塊錢——
　你猜——傻瓜怎麼把右眼，也跟牙齒放在一起呢？」
　　啟昇聽了，搔了搔頭，叫道‥「這怎麼可能？」
　　阿文忍不住地‥「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啟昇叫問道‥「怎麼嘛？那麼好笑！」
　　阿文止住笑，叫道‥
「那個傻瓜啊！竟把他的牙齒，拔了出來，往右眼一放，然後叫道‥
『你們看——這不是‥右眼也可以和牙齒，放在一起嗎？』
　大家一看，叫道‥『噯呀！我的媽！原來，他的牙齒是‥假牙。』」
　　啟昇還沒聽完，就‥「哼哼哈哈哈哈……」的，笑不成聲了。
　　阿文看啟昇，笑得那麼開心，也就「放心」了……
　　啟昇畢竟‥並不為失去一只眼睛而悲傷……（但願！）
　

　　　◎25、三八

　　有天——
　　阿文在路上，碰到〈宋鴻馡〉和〈曾首慈〉（曾啟昇的妹妹）——
　　鴻馡叫道‥「嘿！叔叔！」
　　阿文看了鴻馡一下，叫問道‥「幹嘛呀！怎麼穿一隻紅襪子、一隻綠襪子？」
　　鴻馡叫道‥「這樣比較『特別』啊！」
　　阿文笑道‥「特別什麼？『特別三八』啊!?」
　　鴻馡叫問道‥「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說我三八？」
　　阿文笑道‥「因為妳總是，喜歡表現，『三八』的樣子呀！」
　　首慈叫問道‥「什麼是『三八的樣子』啊？」
　　阿文指著鴻馡，叫道‥「三八呀！就是像她這樣——」
　　首慈叫道‥「可是我覺得……她很可愛啊！」
　　阿文笑道‥「是啊！很可愛——可愛的三八！」
　　鴻馡瞪著阿文，叫問道‥「三八，是什麼意思？」
　　阿文笑道‥「三八就是……『不端莊』的意思。」
　　鴻馡又問道‥「那『端莊』，又是什麼意思？」
　　阿文道‥「端莊就是……『淑女』嘛！」
　　首慈叫問道‥「那『淑女』，是什麼意思？」
　　阿文道‥「淑女就是……又美麗、又莊嚴……的女孩子，讓人家看起來……又敬又愛的女孩子，就是淑女。」
　　鴻馡叫道‥「那我這樣……像不像淑女？」鴻馡說著，便擺了個架勢。
　　阿文看了一下，笑道‥「妳呀……像個‥三八姑娘！」
　　鴻馡打了阿文一下，叫道‥「哼！討厭！」
　　阿文笑道‥「哼哼哼！好啦！好啦！其實，小時候，三八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啦！以後長大，不要三八就好。」
　　鴻馡問道‥「為什麼？」
　　阿文笑道‥「小時候三八，是活潑可愛；長大了三八，是……倥癲（瘋癲）作怪，到時候，『可愛』就成了‥『可憐沒人愛』了。」
　　鴻馡和首慈，聽得‥「哼哼哈哈……」的直直笑。
　　阿文看了下手錶，叫道‥「好啦！再見！我要回去了（回營去了）。」
　　鴻馡揮了揮手，叫道‥「再見！可（憐沒人）愛的叔叔！哼哼哼哼……」
　

　　　◎26、緣

　　阿文當了兩年兵，沒什麼收穫，若說有的話，那就是‥認識了一群小朋友……
　　〈陳采宜〉，算是阿文，在「新店」，第一個認識的。
　　有一天——
　　阿文要回營時，路上碰到采宜——
　　采宜跟著阿文，走了好會兒，半天不說話，突然，拉住阿文，問道‥
「奇怪？我怎麼……會去認識‥你這個阿兵哥呢？」
　　阿文笑了笑，也跟著問道‥「奇怪？那我又怎麼會認識，妳這個小朋友呢？」
　　采宜聳了聳肩，叫道‥「我不知道！好奇怪嘔！我們本來不認識的，可是‥現在……卻認識了……好奇怪嘔！」
　　阿文看著采宜，一時也想不通‥采宜到底在「奇怪」什麼，好會兒才明白！
阿文心想‥
〔人一出生，一切都是「陌生」的，又憑什麼（會）去認識？
　又為什麼不認識呢？〕阿文想得停下了腳步，站著——發呆。
　　采宜看阿文，怎麼動也不動，便晃了晃阿文的手，叫問道‥「你在想什麼？」
　　阿文若有所悟地，嘆道‥「呵……是『緣』吧！」
　　采宜聽了，一臉不解的望著阿文，問道‥「什麼〔ㄩㄢˊ〕，圓圈的圓啊？」
　　阿文笑道‥「不是啦！」阿文蹲下身子，拾起一顆石子，在地上寫了個「緣」字，問道「這個『緣』啦！妳認不認識？」（那時候，采宜大概才國小二年級吧!?）
　　采宜點頭叫道‥「嘔！我知道！就是跟『綠』字很像的那個『緣』字嘛！每次改錯時，『綠色』都會寫成『緣色』，這個字，我知道……」
　　阿文點頭道‥「嗯！是『緣』！因為『緣』，所以我們認識了……」
　　采宜叫問道‥「緣……什麼是緣？」
　　阿文拍了拍采宜的頭，笑道‥「哼哼！等有一天，妳長大了，妳就會懂的。」
　　采宜問道‥「懂什麼？」
　　阿文笑了笑，看看時間，便叫道‥「好啦！再不走，我要遲到了！再見吧！」
　　采宜舉手擺了擺，叫道‥「再……見！」
　　阿文走了會兒，回頭但見——
　　采宜還站在那裡……看著阿文，在發呆呢！
　

　　　◎27、口臭

　　凌雲幼稚園附設安親班——
　　阿文和小朋友，玩樸克牌。
　　李紀辰突然叫道‥「嗯……潘叔叔……你有口臭耶！」
　　阿文笑道‥「是嘔！對不起嘛！因為‥我中午吃了韭菜、洋蔥，沒有刷牙……妳就離我遠一點吧！」
　　牛庭芳也搧著鼻子，叫道‥「嗯……真的有口臭耶！」
　　阿文只得擦了鼻際，笑道‥「難怪……蚊子都不來叮我，而要去叮你們，原來是因為你們，沒有口臭……」阿文一念心起，問道‥「你們知道‥為什麼，蚊子，會怕『鱷魚蚊香』嗎？」
　　林禹岑叫問道‥「為什麼？」
　　阿文笑道‥「因為‥鱷魚有口臭，所以‥嘴巴一張，蚊子全被薰死啦！」
　　李紀辰叫問道‥「那你怎麼還沒死？」
　　阿文笑問道‥「我為什麼要死？」
　　李紀辰笑道‥「你的外號，不是叫〈蚊子〉嗎？」
　
■附註
　　阿文於「南港．凌雲幼稚園附設安親班」，認識的小朋友‥
牛庭芳、牛寶慶。　戴運捷、戴運星。　陳曉嵐、陳宏恩。
鄭宇倩、鄭宇評、鄭博元。　斐可瑜。　戢蓉華。
李紀辰。　林禹岑。　何念庭。　蔡恩惠。　闕琬妮。　李宛玲
陳佩欣。　江蕙芸。　傅怡萱。　張琇惠。　宋開元。　謝欣諭。
賴世軒。　劉朝瑜。　陳博文。　簡庭芳。　林師元。　王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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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親友記事》24~27。2020.11.08.日　0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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