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鳥的賭注》Rodstrupe:奈斯博作品集1
書名:《知更鳥的賭注》Rodstrupe
作者:尤.奈斯博
「北歐犯罪小說天王」尤.奈斯博是挪威史上最暢銷的作家,每一部作品都是挪威排行榜冠軍暢銷書。挪威圖書館借閱率排行榜,前20名有5本是奈斯博的作品。他拿過所有北歐的犯罪小說大獎,包括玻璃鑰匙獎、挪威史上最佳犯罪小說、書店業者大獎等,還獲得英國的「國際匕首獎」和美國的「愛倫坡獎」提名,作品被翻譯成40種語言,在50多個國家出版。全球銷量突破850萬冊。
奈斯博曾是挪威知名的搖滾巨星,白天任職於金融業,利用晚上和週末時間演出。不久之後,他考上金融分析師的證照,被挪威最大的證券公司高薪挖走,然而工作和樂團越來越難以兼顧,瀕臨崩潰的奈斯博決定休半年長假,他帶著筆電,跳上飛機,前往地球最遙遠的彼端:澳洲,在那裡寫下日後讓自己聲名大噪的「哈利.霍勒警探」系列的第一集《蝙蝠人》。
奈斯博的讀者族群廣泛,涵蓋純文學讀者、冷硬推理、黑色小說讀者,以及通俗驚悚小說讀者。此外還受到英美犯罪小說名家一致擁戴,麥可.康納利稱讚他是「我最喜歡的驚悚作家」。評論家普遍認為奈斯博可與丹尼斯.勒翰、詹姆士.艾洛伊、麥可.康納利、伊恩.藍欽、雷蒙.錢德勒等名家相提並論,稱他是「挪威犯罪書寫的畢卡索」;德國《明鏡日報》則稱他是「斯堪地那維亞的奇蹟」。
「哈利警探系列」
1. 《蝙蝠人》
2. 《蟑螂》
3. 《知更鳥的賭注》(漫遊者已出版)
4. 《復仇女神的懲罰》(漫遊者已出版)
5. 《魔鬼的法則》(漫遊者預計出版)
6. 《救贖者》
7. 《雪人》(暫名,漫遊者預計出版)
8. 《獵豹》
譯者:林立仁
1972年生於台北。英國薩里大學企管研究所畢業,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肄業。現專事翻譯。
內容介紹:
遭到國家背叛比遭到他人背叛更難承受
埋藏近60年的委屈與辛酸,這份傷痛該如何平復? \每年冬天
百分之九十的知更鳥會往南移棲,只有少數冒著風險留下來。如果遇上溫和的冬天,這些選擇留下來的知更鳥就可以先選好理想的築巢地點。如果牠們賭錯了,就得在寒冬中賠上性命。這個風險成敗參半,就看牠們願不願意賭一把。
這年冬天,對於凶手和哈利來說,都是個必須放手一搏的困境。
不是活著達成目標,就是全盤皆輸……
為什麼一心拯救祖國的軍人,最後會被視為叛國者?
半世紀前,一個滿腔熱血的年輕人,因為愛國而自願效命疆場,
卻沒料到,那是個選錯邊就無法翻身的動盪年代。
他曾投注大量精力,貢獻他的所有,只想為國家付出一己之力,
當他發現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累積了六十年的恨意終於潰堤,
是該向某些人討回公道了。
他要在生命結束前,為那場戰爭、為自己遭背叛的人生,執行最後的正義。
他是最優秀的警探,卻也是長官眼中的麻煩人物!
警探哈利.霍勒是個酒鬼,個性頑固,從不照章行事,
但他也直覺過人,總是對線索緊咬不放。
因為一樁官僚體制的鬧劇,他被明升暗降地派去執行無趣的監視勤務,
卻意外從一份毫不起眼的報告,追查到一樁跨國軍火走私案與一把神祕的步槍。
接二連三看似無關的命案,引導他一步步揭開一樁醞釀許久的復仇計畫,
他發現案情竟牽扯到半世紀前的戰爭,以及挪威史上最陰暗的過去,
而凶手的最後行刺的目標,竟是當今挪威國王!
當孤注一擲的凶手,遇上緊追不捨的哈利,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知更鳥的賭注》是一個規模宏大、野心勃勃的故事,以犯罪小說作為表現形式,具有強烈的主流文學和歷史小說特質。小說的場景從現代的奧斯陸到二戰其間的維也納和列寧格勒,時間則橫跨半個世紀。奈斯博用古今交錯的敘事手法,探討「背叛」這個主題,述說了一個令人心碎的愛情悲劇,以及一齣天衣無縫的犯罪戲碼。
如果你喜歡雷蒙.錢德勒筆下憤世嫉俗的硬漢馬羅
喜歡伊恩.藍欽筆下鍥而不捨的雷博思警探
喜歡勞倫斯.卜洛克筆下滄桑的老靈魂馬修
你也會喜歡哈利.霍勒。
如果你喜歡丹尼斯.勒翰書中對罪惡與傷痛的悲憫和關懷
喜歡詹姆士.艾洛伊書中對人性和腐敗現實的赤裸刻畫
喜歡麥可.康納利書中扣人心弦、錯綜複雜的謎團
你也會喜歡「北歐犯罪小說天王」尤.奈斯博
導讀:一名搖滾樂手的文學賭注:淺談尤.奈斯博
去年四月,由於冰島火山爆發,嚴重影響了歐陸的空中交通,各國出版人都無法飛抵倫敦參加書展。今年總算天公作美,不僅沒有天災搗亂,倫敦還連續幾天豔陽高照,讓來自全球各地的出版人心情大好。
會場的熱門話題除了電子書,還有傑佛瑞.迪佛執筆的新○○七小說、安東尼.赫洛維茲續寫的全新「福爾摩斯」小說,也有在美國紅到不行的反烏托邦青少年文學現象。但不時出現在談話中的,還是已故瑞典作家史迪格.拉森,以及他那紅遍全球的「千禧年」三部曲。
自拉森走紅以來,北歐各國的出版社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好時光。犯罪小說原本就是當地的閱讀大宗,如今更成為炙手可熱的外銷商品。北歐作家紛紛被冠上「下一個史迪格.拉森」的名號,成為國際書市新寵。然而大家也很清楚,這種旋風式的成功難以複製,後續作品的效應只會遞減。
那麼,誰才是拉森之後真正的北歐犯罪小說天王?
倫敦書展結束後,我到市中心的蘇活區和客戶開會,順便逛了皮卡迪利大街上的 Waterstone’s 書店。不出所料,拉森的三部曲擺得滿坑滿谷,但更令我驚訝的是,每一本《龍紋身的女孩》旁邊,都有挪威作家尤.奈斯博的作品,不論是一樓大廳最醒目的暢銷推薦區、二樓文學區入口的北歐犯罪推薦專櫃,還是推理犯罪區的陳列平台。
尤.奈斯博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其實根本不需要「下一個拉森」的稱號,因為早在「千禧年」走紅之前,他便是挪威史上最暢銷的作家,拿過所有北歐的犯罪小說大獎,獲英國的國際匕首獎和美國的愛倫坡獎提名,作品被翻譯成四十多種語言,全球賣座八百五十萬冊。
奈斯博出生於一個愛讀書的家庭,從小就愛講鬼故事,常把朋友嚇得半死。
高中時他迷上足球,為了加入國家足球聯盟不惜蹺課逃學,可是卻因膝蓋受傷而無法圓夢。重返校園的奈斯博成績太差,根本申請不到大學。走投無路之下,他毅然選擇從軍,在挪威高冷的北邊軍營裡夜夜苦讀,終於以高分考進挪威著名的卑爾根大學(Bergen),主攻經濟學。
畢業後,奈斯博來到挪威的首府奧斯陸。白天他在金融界工作,晚上則填詞作曲玩音樂,還與人合組樂團。一年後,這個叫做「那裡的誰」(Di derre/Them There)的團開始巡迴演出。兩年後,他們簽下第一紙唱片合約,專輯連續熱賣好幾年,演唱會門票全數賣光,突然間,他成了全國知名的搖滾巨星。
然而工作壓力和樂團生涯越來越難以兼顧,奈斯博決定休個長假。正好有出版社提議他寫一本關於樂團巡迴演出的書,這個案子沒成,反倒觸發了他寫小說的念頭。於是他帶著筆電,跳上飛機,前往地球最遙遠的彼端:澳洲。他在飛機上擬好大綱,動筆寫下一個叫哈利的挪威警察,和奈斯博一樣在雪梨機場降落,住進同一家飯店,同樣飽受時差之苦……。這就是日後讓奈斯博聲名大噪的「哈利.霍勒探案」系列第一集《蝙蝠人》。
六個月後,奈斯博銷假歸國,寫完小說,發覺這是自己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單純創作,不管自己飢腸轆轆、也不在乎筋疲力竭。他擁有一間公寓、一份薪水高得不像話的工作,還有一個很棒的樂團,幾乎別無所求,唯一缺的就是「時間」。他想起兩年前過世的父親,退休那年打算寫書,記下他在二次大戰期間的故事,然而時間不等人。奈斯博誓言不要重蹈覆轍,當下便起身走進老闆辦公室,表示「我沒時間替你工作」,然後辭職。
《蝙蝠人》(The Bat Man)在一九九七年的秋季問世。奈斯博創造的反英雄警察哈利.霍勒形象鮮明地躍然紙上:這位金髮漢子身高一米九、熱愛老搖滾樂,開一部破爛的福特雅士,有著嚴重的酗酒問題。他是個無可救藥的工作狂,愛講冷笑話,對所有的威權體制不屑一顧。此書描寫醉酒肇事的哈利奉命前往澳洲擔任一起命案的特派觀察員。想也知道,哈利怎麼可能乖乖聽話?他與當地的原住民警探成了哥兒們,開始調查小咖影星的命案,穿越雪梨亮麗的觀光勝地表象,走進一個賣淫和毒品交易猖獗的黑暗之城,一場場有如馬戲團怪胎秀的扭曲性愛戲碼不斷上演,而他們要找的凶手就藏身燈紅酒綠之中。
《蝙蝠人》一推出就轟動挪威書市,登上排行榜冠軍,狂賣十萬冊,更勇奪象徵北歐犯罪文壇最高榮譽的「玻璃鑰匙獎」,奈斯博頓時成為和彼德.霍格、賀寧.曼凱爾和安諾德.英卓達尚同級的作家,而史迪格.拉森要到八年之後才會以《龍紋身的女孩》拿下此獎。
哈利探案的第二集《蟑螂》(Cockroaches)場景轉移到曼谷,這個濕熱、嘈雜的亞洲城市也是奈斯博每年冬季的度假之地。這回哈利也是肩負著「警方大使」的角色,前往曼谷協助辦案,但是死者不是無名妓女,而是新任的挪威駐泰國大使。本書和《蝙蝠人》同樣具有國際驚悚小說的特質,但哈利絕非詹姆士.龐德或傑森.包恩之流,而是黑色電影裡的落魄警探。奈斯博結合異國情調和快節奏的動作場面,還有高度的道德使命感。《蟑螂》大力批判已開發國家對第三世界國家的雙重剝削(性和經濟),也細寫哈利複雜而幽微的內心風景。
如果奈斯博繼續照著《蝙蝠人》和《蟑螂》的路線寫下去,每集派哈利去不同國家辦案,那他肯定能夠延續商業上的成功,但文學成就未必能更上層樓。正是奈斯博不安於現狀、勇於突破的精神,促使他寫下《知更鳥的賭注》,也讓他登上前所未有的顛峰。
《知更鳥的賭注》是一個規模宏大、野心勃勃的故事,具有強烈的主流文學和歷史小說特質,只是包覆著犯罪小說的外衣。故事的場景從現代奧斯陸到二戰時期的維也納和列寧格勒,時間則橫跨半個世紀。奈斯博用古今交錯的敘事手法,探討「背叛」的主題,述說了一則攸關挪威國族認同的大故事,一個令人心碎的愛情悲劇,以及一齣天衣無縫的犯罪戲碼。
二次大戰爆發後,挪威被德國佔領。在幾乎沒有抵抗的情況下,國王哈康七世流亡英國,親德的吉斯林(Vidkun Quisling)成為傀儡政權領袖。戰爭期間,許多挪威人認同納粹思想,或者排拒蘇聯的布爾什維克政權,甚至主動投效納粹黨衛軍,參與對俄國的東線戰事。到了大戰末期,德軍節節敗退,挪威國內的反抗行動越演越烈,許多先前沒有表態的人這才「選邊站」。
戰爭結束後,原本為德軍效力的人都被視為戰犯,或被處死、或遭監禁,而反納粹的人,無論是始終如一或者直到大戰末期才揭竿起義,都成了政治正確的勝利者。挪威在二次大戰中所扮演的角色,竟被勝利者塑造成「自始至終積極反抗納粹德國」。親德戰犯不僅家破人亡,出獄後更幾乎找不到工作,成為被社會主流排擠的對象,不論當初他們究竟是認同法西斯主義,還是憂心蘇聯的共產勢力崛起,危害到北歐國家,所以選擇為家園而戰。
奈斯博的父親生前一直想著書探討此事,只可惜來不及提筆便撒手人寰。因此《知更鳥的賭注》不僅是奈斯博本人的力求突破,也是他對父親的致敬和追念,更是他對國家和歷史的深沉省思。
《知更鳥的賭注》故事一開始,哈利就倒了大霉。適逢美國總統柯林頓出訪挪威,軍警雙方嚴陣以待,哈利和搭檔艾倫奉命參與維安工作,負責監視總統車隊會經過的一段公路。眼看車隊即將開到,本該完全淨空的公路邊竟出現一名可疑男子,哈利吩咐愛倫火速向總部確認對方身分,自己同時拔槍衝下車。千鈞一髮之際他開槍擊倒對方,然後才聽到愛倫狂按喇叭,表示那是美國派來的幹員。
在挪威外交部次長和警察總長等高層密會之下,決定將這起誤擊事件包裝成挪威警方盡忠職守的公關範本,打錯人的哈利(而且他最近一期的射擊測驗成績不及格,根本沒資格配槍、遑論射擊)於是成了英雄,莫名其妙被拔擢為警監,派往特勤局坐辦公桌,結果陰錯陽差注意到一則可疑情報:一把馬克林步槍(Marklin rifle)已經被走私運進挪威。
軍火走私是家常便飯,這把槍為何引來哈利關切?原來馬克林步槍係一種一九七○年問世的德國製半自動獵槍,專門用來獵捕野牛或大象等大型動物,使用的子彈口徑極大,改造後再加上狙擊鏡,就是終極的殺人利器。正因如此,馬克林步槍問世後三年便被政府下令停產,但據信已有一百多支流入職業殺手和恐怖份子手中,黑市的交易價格超過一百萬美金。
同時,小說的另一條主線將時間拉回二次大戰的東部戰線,一位加入納粹黨衛軍的挪威軍人蓋布蘭,在負傷後被送往維也納的戰地醫院,愛上美麗的護士赫蓮娜。赫蓮娜原本出身世家,可是父親因為和猶太人做生意鋃鐺入獄,她和母親相依為命、處境艱困,從小戀慕她的醫生克里斯多夫眼看她和挪威大兵漸生愛苗,便以卑劣的手段從中作梗,一段美好姻緣終究以悲劇收場。
蓋布蘭和他的同袍,究竟與現代的狙擊事件有何關連?當哈利逐步揭開真相,六十年前的背叛與仇恨也浮出水面……
除了錯綜複雜的故事主線,奈斯博亦細心刻畫了哈利與同僚的關係:他要好的搭檔愛倫、極右派的死敵湯姆.瓦勒,還有對他又愛又恨的長官。小說最後,雖然「知更鳥」的身分水落石出,但哈利摯友的命案仍懸而未決,他與日後的情人蘿凱的戀曲才要開始,和湯姆.瓦勒的鬥法更有如挪威版的「無間道」,一直延續到《復仇女神的懲罰》,才終於在《魔鬼的法則》劃下悲壯句點。這就是使奈斯博揚名立萬的「奧斯陸三部曲」。
《知更鳥的賭注》在挪威狂賣十五萬冊,連續五十二週蟬聯排行榜,獲頒挪威年度書店業者大獎(Bokhandlerprisen),更在二○○四年由挪威廣播公司和讀書俱樂部聯合舉辦的調查中,被讀者評選為挪威「史上最佳犯罪小說」。二○○七年,《知更鳥》的英譯本入圍英國犯罪作家協會的鄧肯.羅利國際匕首獎,讓奈斯博在英語書市站穩腳步。
去年五月,就在《直搗蜂窩的女孩》上市後一個星期,美國 Knopf 出版社的總編輯兼發行人索尼.梅塔(Sonny Mehta)從 HarperCollins 集團手上橫刀奪愛,搶下哈利探案最新作品版權,並在今年五月推出第七集《雪人》(The Snowman)。梅塔不僅是美國文壇最重量級的編輯、藍燈書屋集團最有權勢的男人,更是拉森「千禧年」成功登陸美國的幕後推手。
英國《泰晤士報》書評家寫道:「如今賀寧.曼凱爾已寫下韋蘭德探長系列完結篇,史迪格.拉森也離我們而去,我勢必要決定誰才是當今北歐犯罪小說的第一好手。讀完尤.奈斯博的《雪人》之後,我再無疑問。這個挪威佬贏了。……本書實乃犯罪書寫的極致成就,人物與故事同樣傑出,邪惡的氛圍揮之不去,緊張的氣氛更是從第一章就牢牢抓住讀者。」
誰是當今叱吒風雲的北歐犯罪小說巨星?當然是尤.奈斯博
文/譚光磊(本書中文版權代理人)
《復仇女神的懲罰》Sorgenfri:奈斯博作品集2
書名:《復仇女神的懲罰》Sorgenfri
譯者:韓宜辰
英國新堡大學口筆譯碩士,全職自由譯者,譯有《忘記正義的小鎮》、《女孩自由狂奔》、《美味人生烹飪課》、《下流祕密俱樂部》等長篇小說。
內容介紹:
盲目的正義,冷血的懲罰。
當愛與恨走到極端,只有復仇,我才能活下去!
哈利.霍勒,警局的頭痛人物,同事眼中的瘋子酒鬼,大家都說他總有一天要闖禍。這次,他終於捅了大漏子,竟然成為命案頭號嫌犯!
當他終於接近事件真相,才明白復仇女神手上的秤與劍,這次指向了自己……
沒有懲罰,就沒有正義,復仇,是上帝賜給人類最美好也最危險的毒藥!
奧斯陸市中心發生一樁詭異的銀行搶案,一名搶匪在光天化日下走進銀行,不到兩分鐘便搶走兩百萬克朗、還槍殺了一名人質,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可供鑑識的證據。因為這樁棘手的案件,哈利被暫調到搶案組幫忙調查,他和新進女警貝雅特從監視器畫面發現,被當作人質的銀行女職員,在臨死之前,竟然向搶匪懺悔:「都是我的錯。」
然而,除了銀行搶案,哈利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得解決。在一次和前女友安娜的晚餐約會後,哈利有如宿醉般醒來,不但喪失了12小時的記憶,還弄丟了手機。最糟的是,他隨後奉命去支援的命案現場,死者竟然就是安娜。她陳屍床上,手中握著槍,頭上有個彈孔。雖然種種跡象皆表明她是自殺,哈利卻開始接到恐嚇電子郵件,彷彿有人對他那晚的行蹤瞭若指掌……
當搶案再次發生,束手無策的哈利,決定去找挪威最傳奇的銀行搶匪洛斯可。據說他是許多重大搶案的幕後首腦,從來沒被警方抓到,三年前卻突然出面自首入獄服刑,謠傳他仍在獄中控制一切,而他正好是安娜的叔叔。哈利和洛斯可達成交易,洛斯可幫忙指認搶匪,他則傾力查出殺害安娜的真凶。沒想到,這卻是一切情況失控的開始……
北歐犯罪小說天王 尤.奈斯博
繼轟動國際書市的《知更鳥的賭注》後,
再次推出層次豐富、節奏快速、驚悚刺激的哈利.霍勒探案
推薦文:現實、無奈、於事無補,但卻似乎非做不可
文∕臥斧(文字工作者)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你明白我為什麼要殺掉你。你懂吧?--《復仇》
哈佛大學有門極受歡迎的課程,講的主題是「正義」。
主持這堂課程的教授是邁可.桑德爾,他在課堂上以日常事例及新聞內容為題材,有技巧地將學生引入討論當中,並利用學生反應出來的不同看法,帶進各個世代哲學家們對於「道德」與「正義」的描述。這樣的過程,不但貼近生活、活潑有趣,同時也讓聽者發覺:從身旁日常瑣事到國家的政治議題,其實都會與某些本質的價值觀念有關,民主社會需要的正義,並不是挖醜聞扒隱私的狗仔行為所能提供的,而是需要理性地陳述自我觀點,同時多方面、開闊的反覆思考與集體討論。
因為這門課太有名了,課程內容後來不但被製成電視節目,也被集結成書。
這本名為《正義:一場思辨之旅》的文字作品在二○○九年出版,兩年後,本地書市出版了繁體中文譯本,同樣引發了不少的討論。書中明白指出,要做「對的事」來達成「正義」,約莫有三個考量方向:一是可以增進福祉、二是能夠尊重自由,三是以此提升美德。這聽起來似乎理所當然到不可思議,但在哲學及政治領域當中,「正義」該是怎麼回事,長久以來不但發展出各類學說,當中的相互辯論,也從沒停過;桑德爾在這本書裡分段介紹了思想歷程中各種正義論點,深入淺出,最後再提出自己的觀點。
相關的論辯,有時會從哲學或社會學的領域,進入神學的範疇。
舉個明顯的例子:大多數人認為「謀殺」是錯的,應當受到懲罰,但為什麼「謀殺」不是「對的事」,所以是違背「正義」的呢?幾派學說當中,有一派主張:包括「正義」在內的所有道德規範,都來自於神(可能是一個,也可能是很多個)的命令,是無庸置疑的權威標準。如此觀點,自然難以讓所有人的認同;有趣的是,倘若回頭看看西方將神話形象拿來當成「正義」象徵的這件事,都會發覺箇中其實有好幾回的扭曲。
大多數西方人熟知的正義象徵,是一位女神。
倘若西方電影中出現法院或者法學院場景,這位女神的塑像就可能出現在場景當中;大多的狀況下,她的形象為一隻手舉著天平,另一隻手拄著一柄劍,雙眼被布條或眼罩矇住。天平代表公正的審判、劍代表制裁的力量,被縛住的雙眼,則代表她在進行裁決的時候,將無視容貌、家世、權力等等因素。這個形象的描述從古羅馬時代開始,但事實上,這是羅馬人將兩位希臘神祇混合之後,得到的一個綜合形象。
羅馬人使用的神祇原型之一,名叫賈絲媞莎。
在早期的希臘神話中,賈絲媞莎與另一位名為迪柯的女神擁有類似的特徵及意義,後來這兩位神祇的形象被混合為一,加上不同神話故事裡對她們的出身做了不同的描述,使得後來很難分得清楚原初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夠確知的,是賈絲媞莎(或迪柯)隨身帶著天平,本身即為公平正義的象徵;她後來因為人類世界的紀律敗壞,所以返回天界,成為黃道十二宮中的處女座,她的隨身天平,則成為天秤座。
而羅馬人加進的第二個神祇原型,則是納米希斯。
與賈絲媞莎類似,納米希斯的出身也有多種說法及混用;在希臘,她原來代表對罪行的報復及對驕誇的懲戒,羅馬人則讓她駕著由神話怪獸獅鷲拉的戰車,拿著代表量測審度的測量杖或者天秤,以及懲罰惡者的劍,好讓她執著地追索邪惡,並且對惡者降下應得的報應。因為納米希斯與賈絲媞莎都擁有能夠公正審理的度量工具,是故兩者的形象逐漸合而為一,今日大家所熟悉的正義女神樣貌,於是成型。
代表復仇的納米希斯成為「正義」的一部分,別具意義。
賈絲媞莎所代表的「正義」,其實是一種對於「公平」的想像,認為所謂「對的事」,就是基於某種標準(可能是主事者的價值觀、當事人的美德,或者是被分配之物事的本質意義等等),做出最公正的分配,也就是偏重在所謂的「分配正義」部分;而納米希斯的劍則指出另一個方向,亦即「應報正義」的討論範圍:對於做出惡行的人,應當做出什麼反應,才算是「對的事」?
是的。正義女神的劍昭示:「復仇」,也是「正義」的一部分。
法治社會自然不鼓勵私下報仇的行為,但事實上,這個概念卻很容易得到認同──這種情況,在許多創作品當中可以發現:某些時候,它會呈現一種浪漫爽快的質地,像是好萊塢電影常以壞蛋身亡的橋段做結,讓整齣戲都飽受折磨的好人主角出口怨氣;某些時候,它則會呈現一種情有可原的沉痛,在古典推理小說裡頭,如果策畫出整宗罪行的凶手其實背負著「必須為某某復仇」的因由,那些以解決詭計為樂的古典神探們,就常會做出不再追究的決定。
不過,在這個故事的伊始,還嗅聞不到什麼「復仇」的味道。
映入眼簾的場景是個銀行大廳,裡頭有在櫃檯前辦事的老人、在等候區陪著孩子的母親、邊數著鈔票邊朝外走去的男孩,處理著各式業務的作業員……這是個日常的銀行午后樣貌,警探哈利.霍勒默默注視著每處細節、觀察著每個人物,因為他知道,時間一到,有名男子會走進其中,如此日常景況,便會忽然出現扭轉。
《復仇女神的懲罰》,故事開始。
哈利奉命與負責搶劫案件、好大喜功又自以為是的搶案組長官合作,長官看他不順眼,哈利對長官也沒好臉色;與此同時,多年前曾經與哈利有過一段戀曲的舊情人出現,對哈利頻頻示好,哈利的戀人這時遠在莫斯科,正在與勢力龐大的前夫打官司爭取兒子的監護權,新情舊愛,搞得哈利心煩意亂。某日他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前晚似乎醉得一塌糊塗,還沒清醒時便接到一通電話,要他前往一個命案現場,待他趕到,才發覺事情不大對頭……
搶案、發生在搶案中的謀殺,以及這宗疑似自殺的案件,開始在哈利的生活裡相互糾纏。
以哈利.霍勒為主角的系列小說揚名北歐文壇的,是來自挪威、從搖滾樂手轉而成為作家的尤.奈斯博;哈利出場的前兩部作品,場景都在遙遠的異國──第一本的故事發生在澳洲的雪梨,第二本則在泰國的曼谷──但讓他在國際書市大鳴大放的,則是接下來三個場景回到挪威首府奧斯陸的故事:《知更鳥的賭注》、本書《復仇女神的懲罰》,以及繁體中文本將在往後幾個月內面世的《魔鬼的法則》。這三部作品的主要故事各自獨立,其中還有另一條從《知更鳥的賭注》便埋下的支線,貫串三書,要到《魔鬼的法則》才會真正做出了結。
就目前已經出版的兩部作品來說,這個系列的故事,有幾個令人激賞的特點。
一是奈斯博描繪哈利性格及處事態度的手法細膩具體,甚少直接使用形容情緒的字眼來勾劃主角及各個角色之間的關係,而是以大量具體的互動情境來建構所有角色之間的相互聯合或彼此抗衡;這種方式雖然不算獨創,但在奈斯博的巧妙安排下卻呈現了極有趣的厚度──《知更鳥的賭注》中,奈斯博利用一個簡單的裝置,讓哈利訴說對亡友的思念,日常敘述中埋著深刻動人的想念;《復仇女神的懲罰》裡,長官與挪威頂尖銀行搶匪洛斯可之間的簡短對談,每個動作細節都藏著某種預謀。
在角色細節著力的同時,奈斯博並沒有犧牲故事情節。
相較於時間跨度宏大的《知更鳥的賭注》,《復仇女神的懲罰》在較短的時間裡頭塞進了多宗案件,有的彼此看似相關,卻隱隱透著不同,有的毫無關聯,卻在某些層面上頭意義相通;沒有出現什麼密室機關,但其糾纏複雜的程度,與以詭計謎題為主體的古典推理作品不相上下。
更精采的是,這些層層疊疊的案件,最後幾乎都可以收攏歸類在全書主題當中。
在推理作品中,扮演偵探角色的人物,大多以局外人的角度介入偵查;但在冷硬派推理及犯罪小說裡,偵探角色可能會與主要案件相關的人物在產生交集後,不知不覺成為案件的一部分──這種狀況倘若處理得宜,會增加許多情感與利害衝突,如果處理失當,便會顯得做作刻意。在《復仇女神的懲罰》中,奈斯博使用了某種聰明的安排,讓與哈利自身相關的案件與主要案件脫勾,看起來作用似乎只在讓這個主角因而心神不寧、焦頭爛額;但其實這起案件與主要案件有某些非實質的關聯,待到水落石出時,才會發覺,這一切的源頭,都會扣回書名題旨,即「復仇」二字上頭。
「復仇有益健康。」──在電影《原罪犯》(Old Boy)中,有這麼一句台詞。
《原罪犯》是韓國導演朴贊郁二○○三年的作品,本片與朴贊郁二○○二年的《復仇》以及二○○五年的《親切的金子》,常被合稱為《復仇三部曲》;這三個故事各自獨立,主題都與「復仇」相關。這三部作品中的最末一部《親切的金子》,敘述方式比較平直,並且將「復仇」這種行為,由個人行動拉抬成群體制裁,雖然仍在法律的容許範圍之外,但卻最接近前述的「正義」樣貌。而第二部《原罪犯》的剪輯節奏最特別,劇中的「加害者∕復仇者」關係在故事的行進間出現奇妙的翻轉,其中一個角色,於是說了這句對白──復仇不會改變受害者已經被傷害的事實,但是,或許它可以提供某種聊勝於無的療癒作用。
但,復仇並不保證可以獲得救贖;很多時候,它只是一種不得不為而已。
而在這兩部作品之前問世的《復仇》,講的便是一種無奈的現實:一個在現實當中一再受挫的普通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做了一樁本來應該不會傷害任何人的計劃,不料一個小小環節出了差錯,自己成了加害者,也成了別人意欲復仇的對象。縱使加害者明明也是個對現實無能為力的受害者,縱使復仇者知道自己的行動無法改變什麼,但在被不可抗拒的命運打得東倒西歪時,復仇,或許是渺小人類能做的唯一反擊。
現實、無奈、於事無補,但卻似乎非做不可。
讀罷《復仇女神的懲罰》,不難發現:隱在糾葛案件底下的,其實是這樣一個蒼白淒涼的概念。無論是發生在過去的某宗難解事件,亦或是發生在故事行進間的那些複雜難解罪案,都有這樣充滿人生苦味的核心;為了親情,為了愛情,為了解脫,為了憎恨,明明知道自己是在面對無邊的虛無吶喊,不會有任何諒解的回應,卻還是盡力吼了出來。
或許這是正義的某個面向。但更多時候,復仇者想的,只是基本的愛憎嗔痴。
在《復仇女神的懲罰》結尾,奈斯博描繪了一個溫暖、團聚的時刻,有些憧憬似乎將朝美麗的方向發展,有些美好被盡力保留下來;但在和樂之中,哈利站在窗邊、眺望雪景,隱隱覺得,有什麼變得不同了。此情此景雜揉著溫馨與緊張,正是對人生的描寫--
命運的試煉不會停止,但較之復仇,應該還有更多值得活著的理由。
《魔鬼的法則》MAREKORS:奈斯博作品集3
書名:《魔鬼的法則》MAREKORS
內容介紹:
這是一場由魔鬼設下的死亡遊戲,
一切都和數字「五」有關……
死亡不是復仇。悲劇,才是永無止盡的痛苦。
接二連三的女子遇害或失蹤案,撕裂了奧斯陸悠閒的寧靜夏日。警探哈利.霍勒懷疑有個連續殺人犯正在四處逞凶,從犯案特徵和手法,他發現這一切都與「五」脫不了關係:命案總發生在下午五點、死亡地點都在五樓,案發時間剛好相隔五天,此外每個死者的左手都有一隻手指被切斷,身上放置了一顆星形紅鑽。更詭異的是,命案現場附近都出現了五芒星(魔鬼之星)的圖案。
當哈利破解了凶手隱藏的殺人密碼,下一樁命案發生的時間和地點也呼之欲出。警方決心將凶手繩之以法,沒想到這場以魔鬼符號為引的瘋狂殺戮,竟只是悲劇的序幕……
《魔鬼的法則》佈局精采、節奏明快、結合強烈情感和震撼人心的懸疑情節,個性叛逆、酗酒成癮的警探哈利,這次不但要揭發冷血凶手的殘酷詭計,為了正義甚至不惜以身觸法,成為警察同僚全面追緝的對象,而他的頭號宿敵--軍火走私集團首腦「王子」更是不計一切代價,要讓哈利身敗名裂。被女友拋棄、被踢出警界,快要失去一切的哈利,還剩下什麼本錢可以奮力一搏?這次,他即將賭上的不只是自己的工作、感情和聲譽,還有愛人之子的性命……
推薦序 :
我生平讀的第一本尤.奈斯博的書是我挪威的小姑寄給我的(英文版),因為挪威作家尤.奈斯博的表現實在傑出,我挪威的家人無法不向我推薦。那之後,很快地連美國也開始發行他的哈利警探系列了,尤.奈斯博開始走向全球。
《魔鬼的法則》是尤.奈斯博在《知更鳥的賭注》和《復仇女神的懲罰》之後的又一傑作。
菲畢卡下班回到家開始煮食,一邊回想著她怎麼和同居人走到今天這種形同陌路的地步,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發現滾著馬鈴薯的鍋中浮有一塊黑色異物,這時同居人安德斯也回來了,他也注意到那塊異物,甚至還撈起來吃吃看。結果菲畢卡發現異物來自鍋子上方的天花板──他們的樓上鄰居的血水。這是《魔鬼的法則》吸引人的故事起始,從一幕平凡的日常生活,甚至失去滋味和色彩的伴侶關係中,滴下了這麼一滴出乎意外的紅。
乍看之下,《魔鬼的法則》沒有《知更鳥的賭注》那種時空歷史大格局,也不似《復仇女神的懲罰》那種詭譎迷離,可是我反而覺得《魔鬼的法則》是場華麗精美的謀殺演出──而且是你拼圖拼到最後一塊落下,才看得明白。
一名連續殺人凶手,以五個尖角的惡魔之星圖騰灑向奧斯陸的天空,惡魔星落下後的每一角坐落之處,都會出現一個被害者,每個被害者都會被割下五指中的其中一指,並且他們身上都有一顆五角星的寶石遺留。或許,在夜不夠黑的狀況下,你還很難看得到這顆星星的呈現,但這一集中,哈利剛好沉倫得無以復加!他酗酒酗到連工作都不顧了,自從他的搭檔愛倫慘死於軍火走私幕後頭目「王子」之手後(此情節出現於《知更鳥的賭注》),哈利無時不想著要查出王子真正的身分,為愛倫安魂。可是哈利大案一個破過一個,始終還是沒能抓出王子,與其說是愛倫的靈魂無法安息,不如說是哈利的靈魂找不到歸處……
還好,時間點是在警界淡季的暑休期,警力嚴重缺乏(因為多數人都休假去了),所以當這一件命案發生之時,莫勒還是只好找哈利去支援,糟的是,哈利將得和幾乎從不休假的死對頭湯姆一起辦案。因此哈利雖然去了命案現場看看,但隨後又將自己埋於酒瓶之中,就是因為這樣,莫勒終於決定狠心割愛,要哈利離職。
湯姆雖然也是個優秀的警官,可是他的長才和哈利不盡相同,第一個死者死於槍殺,被割走一根手指,屍體放在淋浴間淋浴,這個命案讓湯姆和他的小組查了很久也沒查出什麼突破性線索,緊接著第二個案子又發生了,一名先生報案太太下樓買東西就失蹤了。因為只是個失蹤報案,醉生夢死又有點回魂的哈利被派去調查(好歹他也得敲鐘到月底),他敏感地發現此事似乎不單純,果不其然,第三件命案又接著發生,一名女職員在自己公司的女廁被殺,一樣被斷了一根手指,而且莫勒也收到第二名失蹤者的斷指了,奧斯陸警方這時終於了解,這是個連續殺人案,而且已經死了三個人!
離職在即,酒杯尚且無法離手,哈利終於向湯姆正面挑戰,問他是否就是王子?王子藝高人膽大,竟然當場直接向即將失業的哈利招手,這會是個什麼樣的結局呢?哈利在黑暗之中似乎也看出惡魔之星閃耀,第四個命案預發的時間和地點他都預知了,他真的能及時消抹掉這角星芒嗎?
如果有持續在看尤.奈斯博的哈利警探系列,我相信讀這一本《魔鬼的法則》的滿足感是無法言喻的,因為奈斯博從《知更鳥的賭注》就開始佈的那個王子的梗,在這一集終於有了結局!雖說惡魔之星的連續殺人事件本身也很精采,但我其實非常痛恨(兼緊張)哈利在這麼需要警戒之時還沉迷於酗酒!他難道以為王子有那麼好對付嗎?!正因如此,我會覺得這一集惡魔之星案件的緊張節奏更勝之前兩本,簡直讓人又恨又愛!
同時,當惡魔之星消失於奧斯陸天空中時,它灑下的火花這才點亮了地面上凶手的華麗舞台……這本小說的美感始於黑暗,看出星光後,我最終還是原諒了哈利的沉淪。尤.奈斯博的絕妙手藝,你能說什麼呢?除了等待下一本!
張妙如(作家)
書摘:
菲畢卡.克努森用力吸了口菸,再呼到公寓四樓開著的窗戶外。這是個溫暖的午後,後院裡受陽光炙烤的柏油路面將空氣往上推升,一起把煙霧往上帶,沿著這棟淺藍色公寓的外牆向上漂浮,最後消失無蹤。屋頂另一側可以聽見平常十分繁忙的伍立弗路只傳來一輛車子的行駛聲。大家都渡假去了,整座城市幾乎成了空城。一隻不懂得避開暑氣的蒼蠅六腳朝天躺在窗台上。公寓面對伍立弗路的那一側比較涼爽,但菲畢卡不喜歡那邊的景觀。那邊望出去可以看見救主墓園,園內擠滿名人,有名的死人。公寓一樓是一家商店,招牌上寫的是「紀念碑」,換句話說,這家店販售墓碑,可以說這家店相當「貼近市場」。
菲畢卡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窗玻璃上。
暖天氣來臨時,她十分開心,但這份開心很快就被消磨殆盡,如今她渴望的是涼爽的夜晚和街上熙來攘往的行人。今天早上畫廊裡只來了五個客人,下午只來了三個。百無聊賴之餘,她抽掉一包半的香菸,使得她心跳加速,喉嚨乾疼,老闆打電話來問生意如何,她幾乎難以發出聲音。一如往常,她回到家,剛把馬鈴薯放進鍋裡,空蕩蕩的胃就立刻湧現食慾。
兩年前菲畢卡認識安德斯之後就戒了菸。安德斯不但沒要求菲畢卡戒菸,甚至不反對她抽菸。他們是在大加納利島認識的,當時安德斯為了好玩,還跟菲畢卡討了一根菸來抽。返回奧斯陸一個月之後,兩人就同居了。同居之初,安德斯曾說他們的關係也許可以容許少量二手菸的存在,還說那些癌症研究人員未免言過其實,而且他可能很快就能適應衣服上沾有菸味。隔天早上,菲畢卡就做了決定。幾天後,兩人共進午餐,安德斯說他有好一陣子沒看見她手中夾菸,她回答說自己其實沒那麼愛抽菸。安德斯微微一笑,俯身越過餐桌,撫摸她的臉頰。
「妳知道嗎,菲畢卡?我也覺得妳沒那麼愛抽菸。」
她聽見身後的鍋子傳出熱水沸騰聲,望著手中香菸。再抽三口吧。她抽了第一口。毫無滋味可言。她是什麼時候又開始抽菸的?她已經記不得了。也許是去年吧,自從安德斯開始出差,長時間不在家之後。還是除夕,當她開始幾乎每晚加班之後?是不是因為她不快樂?她是不是不快樂?他們從不爭吵。他們也幾乎不做愛了,但安德斯說這是因為他非常努力工作的關係,一句話就結束了這個話題。兩人即使難得做個愛,也提不起勁,只因安德斯心不在焉。於是菲畢卡明白,她的心也不必放在這裡。
他們不曾真正大吵一架。安德斯不喜歡扯開嗓門說話。
菲畢卡看了看鐘:五點十五分。不知道安德斯跑哪裡去了,他只是含糊地說會晚點回來而已。她按熄香菸,把菸屁股扔進後院,回到爐前查看馬鈴薯,拿起叉子叉進最大的那顆馬鈴薯。快熟了。只見沸騰水面有許多小小的黑色塊狀物正在上下跳動。奇怪了,這些黑色塊狀物是從馬鈴薯還是鍋子裡跑出來的?
她開始回想上次是什麼時候用過這只鍋子,這時正好聽見大門打了開來,接著門廊傳來喘息聲和鞋子被踢落的聲音。安德斯走進廚房,打開冰箱。
「吃什麼?」他問。
「炸肉餅。」
「喔……?」這個字的尾音揚起,形成問句。她大概明白安德斯這麼說的意思:又吃紅肉?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吃點魚才對?
「好吧。」安德斯語調平淡,俯身往鍋中瞧去。
「你是去幹嘛了,怎麼全身濕答答地都是汗?」
「我今天晚上沒做什麼運動,所以騎腳踏車去松恩湖再繞回來。水裡這些黑黑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菲畢卡說,「我也是剛剛才看到的。」
「妳不知道?妳以前不是當過什麼廚師來著?」
安德斯伸出食指和拇指靈巧地夾了一小塊黑色物體出來,放進嘴裡。菲畢卡凝視安德斯的後腦勺和他的褐色細髮。她曾經覺得安德斯的頭髮很有魅力,梳理整齊,長度適中,髮型旁分。她也曾經覺得安德斯一臉聰明相,是個有未來的男人,他的未來容納得下兩個人。
「什麼味道?」她問。
「沒什麼味道,」他說,依然俯身在爐子上方。「是蛋。」
「蛋?可是鍋子我洗過了……」
她猛然住口。
安德斯轉過身來。「怎麼了?」
「這裡有……一滴東西。」她指著安德斯的頭。
安德斯皺起眉頭,摸了摸後腦勺。兩人同時後退一步,抬頭朝天花板看去。只見白色天花板上懸垂著兩滴水。菲畢卡有點近視,若是水滴反光,她是看不見的,但那兩滴水並未反光。
「看來卡蜜拉她家淹水了,」安德斯說,「妳去樓上按她家門鈴,我去找管理員。」
菲畢卡凝望天花板,又低頭看了看鍋子裡的塊狀物。
「我的老天。」她低聲說,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又怎麼了?」安德斯問。
「你去找管理員,叫管理員去按卡蜜拉她家的門鈴,我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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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設備是成套的,空間只容納得下一個洗臉盆、一座馬桶、一個沒有浴簾的淋浴間,以及卡蜜拉.路昂。卡蜜拉躺在磁磚地面上,臉部扭向門口,眼睛卻往上看著蓮蓬頭,彷彿在等待蓮蓬頭噴出更多的水。
卡蜜拉身上只穿一件白色浴袍,浴袍已經濕透,袍襟敞開,蓋住排水口。貝雅特站在門口正在拍照。
「有人檢查過她死了多久嗎?」
「病理醫生還在路上,」貝雅特說,「不過屍體還沒完全僵硬,也還沒完全冰冷,我猜頂多只死了幾個小時而已。」
「鄰居和管理員發現她的時候,蓮蓬頭的水是不是開著?」
「對。」
「熱水可以維持她的體溫,延遲僵硬的發生。」
哈利低頭看了看錶:六點十五分。
「我們可以假定她的死亡時間是五點。」
這句話是湯姆說的。
「為什麼?」哈利問,並沒轉頭。
「沒有跡象顯示屍體被移動過,所以我們可以假定她是在淋浴的時候被殺害的。你可以看見她的屍體和浴袍堵住排水孔,那就是導致淹水的原因。管理員說他把水關掉的時候,水龍頭開到最大。我去檢查過水壓了,對閣樓來說這裡的水壓相當不錯。這間浴室這麼小,用不了幾分鐘水就會淹過門檻,溢到臥室裡,然後再過沒多久,水就會找到縫隙滴到樓下。住在樓下的女性鄰居說她發現漏水的時候正好是五點二十分。」
「那不過是一小時前的事,」哈利說,「你們又半小時前就到了,看來大家的反應都出奇地快。」
「呃,也不是每個人吧。」湯姆說。
哈利並不接話。
「我是說那個病理醫生,」湯姆微笑說:「他也該到了才對。」
貝雅特已拍完照片,和哈利對望一眼。
湯姆輕觸貝雅特的手臂。
「如果發現什麼的話打手機給我,我去二樓找管理員問話。」
「好。」
哈利等待湯姆離開浴室。
「我可以……?」哈利問。
貝雅特點點頭,讓了開來。
哈利的鞋子踩上濕漉漉的浴室地板,嘎吱作響。只見浴室上下左右的表面都有水氣凝結,滑落的水珠劃出一道道紋路,牆上鏡子看起來像是哭花了臉。哈利蹲了下來,手扶牆壁保持平衡。他用鼻子呼吸,只聞得到肥皂的香味,並未聞到應該伴隨屍體而來的氣味。哈利從犯罪特警隊的特約心理醫師奧納那裡借了一本書,那本書上寫說這種症狀稱為嗅覺異常,也就是腦部拒絕辨認某些氣味,病因通常是情感創傷。哈利不確定自己的病因是不是情感創傷,只知道自己聞不到屍體的氣味。
卡蜜拉甚是年輕,哈利猜測她大概在二十七到三十歲之間,長得頗有姿色,體態豐滿,肌膚滑順,曬成一身古銅色,但肌膚底下透出灰白色。人死之後皮膚通常很快就會呈現灰白色。卡蜜拉有一頭深色頭髮,頭髮乾了之後髮色應該會再淡一些。她的額頭有個小孔,這個小孔經過殯葬業者化妝之後就會消失。除了這個小孔之外,殯葬業者不需要在她的容貌上花費太多時間,只要在看起來有點腫的右眼塗上一些化妝品就行了。
哈利仔細觀察卡蜜拉額頭上那個黑洞洞的圓形小孔,跟一克朗硬幣差不多大。哈利總是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小孔竟然可以奪走人命。有時這種小孔周圍的肌膚會閉合,讓人看不出小孔的存在。哈利認為擊中卡蜜拉的那顆子彈,體積應該大於它留下的這個小孔。
「可惜她躺在水裡,」貝雅特說:「不然我們也許可以在她身上採集到凶手的指紋、皮屑或DNA。」
「嗯。至少她的額頭保持在水面上,淋浴的時候也沒沾到多少水。」
「喔?」
「子彈入口的周圍有血液凝固,皮膚也有被子彈灼傷的痕跡。也許這個小洞現在就可以告訴我們一兩件事。可以拿放大鏡給我嗎?」
哈利的視線並未離開卡蜜拉,只是伸出了手,便覺得手裡被塞進一個堅實的德製光學器具。他開始觀察傷口周圍的區域。「你看見什麼?」
貝雅特的聲音在哈利耳畔輕輕響起。她總是熱切地想吸收更多知識。哈利知道自己再過不久就沒什麼東西可以教她了。「灼傷痕跡呈灰色,這表示子彈是在近距離擊發的,但槍口並不是湊在額頭上,」哈利說:「我猜大概是在半公尺外擊發的。」
「了解。」
「灼傷痕跡不對稱,這表示開槍的凶手比她高,射擊角度是由上往下。」
哈利小心轉動卡蜜拉的頭部。她的額頭仍有微溫。
「沒有子彈出口,」他說:「這支持了射擊角度是由上往下的推測,可能當時她蹲在凶手面前。」
「你看得出凶手用的是哪一種槍嗎?」
哈利搖了搖頭。「這要去問病理醫生和彈道鑑識員了,但灼傷痕跡出現了漸層現象,這表示凶手用的是短槍管的槍,例如手槍。」
哈利有條理地審視卡蜜拉全身上下,試著記下一切,卻感覺到體內殘存的酒精麻痺作用濾除了可以供他日後推敲的小細節。不對,應該說可以供「他們」日後推敲的小細節,畢竟這案子不是他一個人的。他的視線來到手部,看見卡蜜拉缺了一隻手指。
「唐老鴨。」他低聲說,俯身細看。
貝雅特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哈利。
「漫畫裡是這樣畫的,」哈利說:「唐老鴨只有四根手指頭。」
「我不看漫畫的。」
卡蜜拉的食指遭到截除,那部位只剩下凝固的黑色血絲和閃閃發光的肌腱末梢。傷口看起來十
分平整。哈利伸出食指,謹慎地觸摸粉紅色肌肉中央的白色反光處,只覺得骨頭被切斷的地方摸起來整齊平滑。
「是用鉗子切斷的,」他說:「或是非常鋒利的刀子。有找到手指嗎?」
「沒有。」
哈利突然覺得反胃,便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睜開眼睛。凶手截斷被害人手指的原因有很多可能,目前他沒有必要再多做揣測。
「凶手可能是來勒索的,」貝雅特說:「這種人喜歡用鉗子。」
「有可能。」哈利低聲說,站了起來,突然發現自己鞋底下踩的是白色磁磚,他原本以為地上鋪的是粉紅色磁磚。貝雅特彎下腰,仔細查看死者的臉部。
「她真的流了很多血。」
「那是因為她的手泡在水裡,」哈利說:「水能阻止血液凝結。」
「只被切斷一根手指可以流這麼多血?」
「可以。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不知道,但我有預感我很快就會知道。」
「這代表卡蜜拉的手指被切斷的時候,她的心臟還在跳動。也就是說,她的手指是在她被射殺前給人切斷的。」
貝雅特做了個鬼臉。
「我去樓下找鄰居聊一聊。」哈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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