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卷之一（宮集）
<篇名>牛膝(善走十二經絡，引諸藥下走)-2
或問牛膝乃下部之藥，用之以補兩膝，往往未見功效，豈牛膝非健步之藥乎。夫牛膝治下部，前人言之未可盡非，但膝之堅實，非牛膝之可能獨健也。膝之所以健者，由于骨中之髓滿，髓空斯足弱矣。故欲膝之健者，必須補髓，然而髓之所以滿者，又由于腎水之足，腎水不足，則骨中之髓何由滿。故欲補骨中之髓者，又須補腎中之精也。雖牛膝亦補精之味，而終不能大補其精，則單用牛膝以治腎虛之膝，又何易奏效哉。
【白話解】
問：牛膝是治人身下半部的藥，用它來補兩膝，往往看不見功效，難道牛膝不是健步的藥嗎？
答：這個牛膝治人身下半部，前人所說的未必都不對，但膝蓋的堅實，並非只有牛膝才可能讓它強健。膝蓋之所以強健，是由于骨中的髓充滿，骨髓空了則腳就弱。所以想要膝蓋強健，必須補髓，然而髓之所以滿，又是源自於腎水充足，腎水不足，那麼骨中的髓怎會滿。所以想要補骨中的髓，又須補腎中的精。雖然牛膝也是補精的藥，但終究不能大補腎精，則單用牛膝來治腎虛的膝蓋，又怎會容易奏效呢。
或問牛膝健足之藥，近人見下部之病輒用之，而取效甚少，得毋止可健膝而不可健足耶？不知健膝即所以健足，而健膝不可徒健夫膝也。凡足之所以能步者，氣充之也。不補氣以運足，而徒用牛膝以健膝，膝且不能健，又何以健足哉。（〔批〕健足由于健膝，膝健由于氣充，至論也。）
【白話解】
問：牛膝是健足的藥，現代人見下部的病總是用它來治療，但有效的很少，是否只可健膝而不可健足呢？
答：這是不知健膝即是健足的道理，而健膝不可只強健這個膝蓋。凡腳之所以能走，是因氣充實它。不補氣來運動腳，而只用牛膝來健膝，膝蓋尚且不能強健，又怎麼能強健腳呢。
（〔批〕健足是由于健膝，膝健是由于氣充實，真是最高深的道理。）
或疑牛膝血分之藥，入氣分藥中轉易成功，其故何也？蓋牛膝性善走，氣亦善走，兩相合則氣無止遏，而血無凝滯，自然血易生而氣易旺，又安有不成功者哉。
【白話解】
問：或許質疑牛膝是血分的藥，入氣分藥中反而容易成功，是甚麼緣故呢？
答：因牛膝藥性善走，氣也善走，兩相合則氣沒有阻礙，而血無所凝滯，自然血易生而氣易旺，又怎有不成功的道理呢。
或疑牛膝乃補中續絕之聖藥，何子反略而不談？曰︰牛膝補中續絕，前人已言之矣，何必再論。惟是補中續絕，實別有說。蓋牛膝走而不守，能行血于斷續之間，而不能補血于斷續之內，必須用牛膝于補氣補血之中，而后能收其續絕之效。此補中續絕之義，實前人所未及也。
【白話解】
問：或許質疑牛膝乃是補益脾胃、治跌打骨傷的聖藥，為何您反而省略不談？
答︰牛膝補益脾胃、治跌打骨傷，以前的人已經說過，何必再討論。只是這個補益脾胃、治跌打骨傷，實則另有其他看法。牛膝走而不守，能行血于跌打骨傷之間，而不能補血于跌打骨傷之內，必須用牛膝于補氣補血的藥方之中，而后能收到治跌打骨傷的效果。這是補益脾胃、治跌打骨傷的意義，實在是前人所未論及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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