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巧遇的三見鍾情…〈海鷗飛處〉
粟子
「太扯了吧!」電影看沒三分一,這廂爆出不平之鳴,「怎麼可能算得如此精準?」誤殺丈夫的少婦海鷗、獨擔家計的歌女葉馨、遊戲人間的千金羽裳……橫跨香港、新加坡與台灣的高超騙局,就為「整」心儀的同學哥哥,把「當真」的他耍得團團轉!?環顧影圈,女主角非精靈俏皮的甄珍莫屬,任性、不服輸、賭氣說反話後懊悔的模樣,真是活生生的楊羽裳。雖然瓊瑤再三強調創作《海鷗飛處》時「腦海無甄珍」,但也不否認「她演活了這個角色」,畢竟像甄珍這般兼具古靈精怪、惹人憐愛與親和力的明星演員,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個。
〈海鷗飛處〉是七0年代中期言情文藝的頂級組合,瓊瑤原著、李行導演搭配甄珍、鄧光榮,卡司無可挑剔。特別的是,當時正與甄珍陷入熱戀的謝賢,片中卻是為錢娶女主角的反派,既打又罵的狠毒模樣,與現實新婚恩愛,差距豈止千里……
中央廣播電台「
台灣紅不讓」節目於2009年2月5日播出〈電影筆記:在台灣拍攝的電影「海鷗飛處」〉專輯。節目音檔將保留45天,歡迎各位朋友透過網路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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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紅不讓」點選02/05
節目摘要:電影〈海鷗飛處〉
播放歌曲:同名主題曲「海鷗飛處」(吳秀珠演唱)、插曲「你愛哪一朵」(鄧麗君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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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飛處彩雲飛,願化彩雲永追隨。」嘴裡時刻唸著極具詩意的廣告詞,作為瓊瑤連續劇支持者,儘管當時年齡僅有個位數,卻著迷於華視於1989年上映,由秦漢、劉雪華主演的「海鷗飛處彩雲飛」。時隔多年,才知道連續劇是將兩部著作《海鷗飛處》與《彩雲飛》加在一起,再次佩服瓊瑤說故事與整合故事的能力。「海鷗飛處彩雲飛」中,前段整人不淺的羽裳由「知錯能改」轉為「惡有惡報」,在錯誤的婚姻中枉送性命,與慕槐的愛情由不知情的雙胞妹妹繼承。「不過愛捉弄人,有必要這麼慘?」幼兒粟看著滴下豆大淚珠的劉雪華,被深愛的男主角冷言諷刺,又遭飾演歐世澈的林瑞陽拳打腳踢,得到「玩笑不可亂開」的另類教訓。
除故事相同,電影版〈海鷗飛處〉與電視劇還有一項巧合,即在前者飾演配角歐世浩的秦漢,十五年後搖身成主角俞慕槐,若不細細比較,倒也看不太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劉雪華是我心中的演技派,但看過甄珍主演的電影版本,發覺演員不只能演,更需適合角色。劉雪華的淒涼苦楚極為動人,但羽裳一類精靈女孩就遠不如甄珍有說服力,導致由她詮釋的羽裳,連調皮搗蛋都難脫憂鬱氛圍。
參考資料:
1.戴獨行,「銀海浪花 風水輪流‧重文偃武 海鷗飛處‧影業奇譚」,《聯合報》第九版,1974年3月11日。
2.本報訊,「水銀燈下」,《聯合報》第九版,1974年6月5日。
3.瓊瑤,「電影與我」,《聯合報》第十二版,1974年6月29日。
4.黃仁編,《行者影跡:李行‧電影‧五十年》,台北:時報文化,1999,頁181~182、319、365~366。
數週後,慕槐到新加坡觀光,竟在夜總會看到與海鷗面貌完全相同的女孩,他問經理此女是否來自香港,對方答是新加坡當地的歌手葉馨(甄珍),唱得不錯,可惜沒名氣。慕槐由經理引薦認識葉馨,她稱原本住在菲律賓馬尼拉,慕槐嘗試問:「葉小姐,不久以前妳去過香港?」「我是想去,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俞先生在香港有沒有熟人,能不能介紹我去唱歌?」經理見兩人相談甚歡,建議葉馨不妨充任導遊。
「你真的看我很面熟?」慕槐反覆追問,引來葉馨不解,她溫柔答:「你沒去過馬尼拉,我沒去過台灣、香港,我們怎麼可能見過面?」葉馨知道慕槐與經理認識,希望他能說服夜總會與她敘簽合約。慕槐時常利用機會在葉馨面前提起香港、海鷗,但她都沒有丁點特殊反應。葉馨敘述自己十七歲開始唱歌,父親喜歡喝酒,母親長年臥病在床,哥哥則在馬尼拉坐牢,她笑稱不擅長交際應酬,因此唱了幾年也只能求取溫飽。
葉馨帶著慕槐到處遊玩,他們不僅見識新加坡對亂丟垃圾的嚴刑重罰,也嚐了臭但美味的榴槤、香甜清涼的椰汁……感情與日遽增。慕槐即將返台,葉馨顯得鬱鬱寡歡,她雖想去台灣唱歌,但自覺實力差得太多。慕槐聞言,除表示誠摯歡迎,更希望她能來此讀書,葉馨苦笑道:「你真是好人,但想法太天真,我家裡……」慕槐願回台後繼續與她書信往來,並贈一筆金錢補貼家計,見葉馨不願接受,他深情答:「我們也許永遠不會再見面了,妳知道我對妳是沒有任何企圖的,……我給妳錢,純粹是朋友的立場,沒有半點輕視妳的意思。」「你為什麼要這樣好,你不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我不配你待我這樣好……」葉馨臨別依依,一切盡在不言中。
「慕槐這次從國外回來,有點不大對勁。」母親(游娟)直覺從來不交女友的兒子墜入情網,妹妹慕楓(鄧美芳)更好奇他千挑萬選,竟然看上歌女?俞母擔心兒子終身大事,頻頻囑咐女兒留意合適的女同學。
慕槐回家,急急問有無來信,妹妹捉黠道:「有馬尼拉的來信,不過是退回來的!」慕槐仔細比對地址,想不通為何給葉馨的信都是「查無此人」。俞母勸兒子別太死心眼,慕楓則氣哥哥從不正眼看自己的同學,好似每個都是醜八怪,慕槐怒氣道:「我就是一輩子不結婚,也不會娶妳的同學!」在報社,同事(鄧玨人)勸慕槐不妨助葉馨來台北駐唱,如此近水樓台……聽到信都退回,他更揶揄:「作新聞記者再難追的新聞都追得到,追個小姐會追丟了?」
深夜,慕槐苦思趕稿,慕楓卻一股腦推銷全校最美麗的同學,她誇張道:「追求她的人從台北可以排到美國,能不能追得上,完全看你了!」慕槐恨恨答:「我告訴過妳,我對妳的同學都『毫無興趣』!」
隔日,慕楓與一群同學在家裡打羽球,慕槐開車返家,卻被妹妹叫住。他表情漠然向女孩們打招呼,卻在看見楊羽裳(甄珍)時臉色驟變,直盯著她看。慕楓本欲介紹,慕槐卻稱兩人認識,見羽裳搖頭否認,慕槐自言自語:「那我大概遇見鬼了!」半晌,他突然「醒悟」眼前又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巧遇,於是問:「妳沒有見過我,大概也不姓葉,沒有去過香港……」羽裳表示去過香港,但已是兩年前與母親同去,與慕槐從無交集。「那是我認錯人了!」慕槐百思不解,一臉困惑離去,慕楓向羽裳解釋:「神經兮兮……都是因為妳太漂亮了!」
慕槐向妹妹探問羽裳點滴,知道兩人同學已經三年,羽裳家境富裕,父親是國外汽車總代理,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你現在總該承認了吧!我的同學也會讓你著迷!」慕楓見哥哥魂不守舍,滿臉得意,她更補充:「羽裳在家嬌得不得了,要追她得多下點功夫,像你剛才的樣子,一見面就說認得人家,會把人嚇一跳!」「她到底像誰?」慕楓忍不住問,慕槐若有所思答:「像她自己!」
羽裳返家,見歐世澈(謝賢)正與父親(葛香亭)討論公司外銷假髮的生意,態度認真負責,楊父對他讚不絕口。世澈追求羽裳甚力,但她毫無感覺,總是冷眼相待。楊母(張冰玉)勸羽裳念在對方等候多時,與他外出約會,羽裳卻稱世澈來得不巧,今日不想外出。
一日,慕槐自願到校接送慕楓、羽裳,表示對當日魯莽的歉意,送別另有約會的慕楓,兩人轉往郊區踏青。慕槐故意問:「妳為什麼要把頭髮剪短?」「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是長頭髮?」他聞言大笑,似取笑自己套話功力太弱。慕槐回憶日前在新加坡認識葉馨的經過,他坦承付出過感情,但去信都被退,直覺被欺騙……羽裳略顯不耐:「莫名其妙把我帶到這來,就是談你從前的女朋友?」慕槐屢屢試探羽裳,依舊毫無破綻,羽裳警告他別再提起過去女友,否則將拒絕再見。
「他已經整整七天沒來找我!」慕楓聽到羽裳輕聲埋怨,才知朋友已經陷得很深,她也不知哥哥近期在忙些什麼,只知道慕槐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此時,碰巧遇到歐世澈的弟弟世浩(秦漢),經羽裳介紹,才知世浩與慕楓互相傾慕多時,只是沒機會認識。
羽裳回到家,對世澈的電話氣憤莫名,母親詢問女兒心事,羽裳無奈:「從前我不認真的時候,妳罵我遊戲人間,現在我認真了,沒想到這樣苦!」深夜,慕槐致電約羽裳見面,羽裳穿著睡袍,歡天喜地赴約。慕槐故意稱羽裳有許多男朋友,還包括歐世澈,她卻表示認真的只有一個,就是俞慕槐。沒想到,這番告白卻引來慕槐訕笑:「我所得到的教訓是人生如戲,尤其是男女之間,不過玩玩罷了!小姐,妳不會以為我已經愛上妳了吧!」他稱自己不可能付出感情,也不可能結婚,一切都是羽裳投懷送抱……無情言談使羽裳淚如雨下。
未幾,羽裳父母致電俞家,慕楓逼問哥哥究竟做了什麼,讓羽裳發瘋似地哭喊咒罵。清晨,慕槐在妹妹的陪伴下到楊家致歉,羽裳情緒激動,罵慕槐是冷血動物。慕槐拿出先前為葉馨拍攝的照片,稱為了證明腦袋沒毛病,花了兩週時間調出資料,確認海鷗、葉馨與羽裳同為一人。
慕槐對羽裳假裝淒涼身世,謀人同情的作法不能苟同,更氣她把自己騙得團團轉,還拿走全部的旅費。心高氣傲的羽裳正氣憤沒樓梯下,世澈碰巧前來,羽裳一氣之下稱對方是「未婚夫」,表現得異常親暱。待慕槐離去,羽裳立即推開世澈、獨自哭泣。
慕槐對羽裳念念不忘,顯得更沈默憂鬱。慕楓請男友世浩到家用餐,慕槐得知此人是世澈的胞弟,態度瞬間由客氣轉為冷淡,世浩不免擔心慕槐對他印象不佳。晚間,慕楓前來興師問罪,慕槐稱世浩父親雖為律師,可風評不佳,「跟他的兒子交朋友,最好小心點!」
慕楓猜知哥哥心事,直言是他的假裝無情把羽裳推向世澈:「你不懂女孩子的心理,她氣你、罵你、恨你,歸根結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她愛你!」慕楓直言兩人都為了「一點可憐的自尊心」,誰都不肯低頭,相愛的人互相刺傷。「那我該怎麼辦?」平日冷靜的慕槐沒有半點主意,慕楓認真答:「去向她道歉……我覺得愛情是最神聖、最坦白的!」言談令慕槐豁然開朗。慕槐來到楊家,預備向羽裳道歉,卻見世澈一副「準女婿」模樣。羽裳下樓,故意諷刺慕槐,只是當他喪氣離去,羽裳卻也掩不住傷痛。
楊母看出女兒心事,將羽裳與慕槐比喻成刺蝟,離開了都覺得冷,靠在一塊又刺得疼,其實兩人相愛,只是都太好強。羽裳不解母親為何幫慕槐說話,楊母卻說自己喜歡誰不重要,女兒的心意最重要,不過她坦言世澈「太圓滑、太深沈」,不似慕槐那般直性子。說到這,楊母意欲深長道:「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深夜,羽裳一片深情致電,早上碰釘子的慕槐卻故意語氣輕挑:「是楊小姐還是歐太太?我今天早上又作了一次傻瓜!」「你該死!你該下十八層地獄!」羽裳扔下電話絕望痛哭,兩人又失去表明心意的機會。不久,情緒激動的羽裳決定與歐世澈結婚,楊父坦言女兒性情不定,是應該找世澈這般世故圓融、有忍耐力的丈夫,楊母雖知女兒一時氣憤,但見她態度堅決,也只得含淚應允。
婚禮當天,羽裳臉上沒有半點愉悅,慕槐送來一幅「海鷗」油畫作為賀禮。世澈以男主人身份招呼,邀請慕槐觀禮,他卻悄然離去。
婚後,世澈原形畢露,新車、洋房、家具、度蜜月的機票都是岳父贈送,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羽裳態度高傲,指責丈夫應該負擔家計,怎麼老是向父親伸手!?「我不花他的錢,給誰花?」羽裳聞言大怒,世澈一改過去面孔,教訓她既然作了歐太太,就得先學會最基本的一點「服從」!說完,世澈要傭人將慕槐送的「海鷗」卸下,展現一家之主的威風。
回到娘家,母親好奇新婚生活,羽裳苦笑:「不管好不好,丈夫是我自己選的,我實在沒有理由讓妳為我操心。」從父親口中,羽裳才知世澈辭掉工作,轉作貿易生意,還要岳父投資兩百萬元。羽裳極力阻止,她無奈解釋:「世澈不是跟我結婚,而是開了一座金礦!」
世澈得知妻子破壞好事,他稱太太上午十一點還躺在床上看書,真是好福氣,但一個盡責的太太應該為丈夫賺錢,而不是扯他後腿!羽裳不甘示弱:「你這個鬼東西!」未料竟是火上加油,世澈回嘴:「我警告妳,妳再罵我,我就揍妳!」見妻子戳破貪財真面目,世澈索性豁出去:「我就是為了錢才娶妳,我不會像那個傻瓜,為了什麼愛情送一幅畫給妳……老子看準妳有錢,才低聲下氣伺候你兩、三年。」羽裳失控怒罵,世澈乾脆連打她數個耳光,見妻子作勢向母親告狀,他更有恃無恐,因為羽裳向來素行不良,父母可能寧願相信世澈,也不相信自己女兒。
另一面,慕楓勸世浩別娶自己,因為俞家只是小康,沒辦法提供洋房、車子一類高貴的聘禮。世浩不以為然:「妳把我當成我哥哥一樣!」他直言結婚不需兩家出一毛錢,畢業後會立刻找工作,可以自食其力,慕楓欣慰:「看樣子,我命中注定要過苦日子了!」兩人赴歐家找婚後休學的羽裳,見到朋友凡是有計畫,羽裳不禁感嘆自己的衝動。談到一半,世澈返家,世浩出外迎接,羽裳急急詢問慕槐現況,慕楓滿臉愁容答:「他變了,抽煙、喝酒,常常半夜回家,知道後悔已經晚了。」世澈入內,藉口將羽裳帶回房間,世浩與慕楓皆感覺羽裳過得不快樂,整個家也如冰窖一般。
凌晨,慕槐終於回家,慕楓不顧哥哥阻止道:「羽裳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要負絕大的責任!你現在每天借酒澆愁,哼!男人就有這份自由,可是羽裳連哭的自由都沒有……」「她活該,關我什麼事!」他口是心非回嘴。
慕槐與同事到酒家應酬,恍惚間卻見世澈在另一包廂左擁右抱,他氣憤世澈與酒女接吻,見別人不以為意,慕槐恨訴:「他不可以,他家裡有太太,我要去揍他!」另一位酒女笑答:「來我們這兒的客人,哪個沒太太?」哄堂大笑中,只有慕槐悲傷痛楚。
慕槐來到歐家別墅,見羽裳在花園漫步,輕聲呼喊她,羽裳見到慕槐,流露發自內心的笑容。慕槐輕撫羽裳的長髮:「妳的頭髮又長長了,像我在新加坡見到妳的時候一樣。」羽裳忍不住感傷:「你喝了酒,是酒把你帶來,明天你酒醒了,什麼都忘了……」慕槐嘆息此時是一生中最清醒的時刻,他深情道:「雖然已經晚了,我還是要告訴妳,我愛妳!」「不晚!」兩人終於不再傷害,確認彼此的愛情。臨別前,慕槐約羽裳明日再見,更承諾將帶她「私奔」!
「是我應得的報應!」羽裳坦言過去好強頑皮、驕傲任性,如今只得用往後的生命贖罪。慕槐向羽裳求婚,鼓勵她下決心爭取,就能一切重新開始。羽裳自述已學會如何當個好太太,並以幸福的語氣對慕槐說:「你就是罵我,我都會笑著給你消氣。」
羽裳向世澈提出離婚,世澈索性把事情鬧大,楊父指責女兒太過兒戲,怎麼結婚不到半年就要離婚?世澈做出一副委屈模樣,稱自從交往就對妻子百依百順,羽裳說出丈夫毆打的事實,卻不被父親信任。世澈更指離婚是慕槐背後教唆,楊父大怒不准女兒離婚。羽裳四處碰壁,她與慕槐聯繫,希望他靜待訊息,千萬別攪進漩渦,羽裳承諾不會再欺騙慕槐,一定會爭取到自由。另一面,世澈到慕槐工作的報館,大肆宣揚他奪人妻子,回到家,世澈威脅羽裳,若繼續堅持離婚,就要讓慕槐身敗名裂!
見哥哥整日抱著電話不放,慕楓決定主動致電楊家,卻得到楊母「讓她冷靜一下」的答覆。數日後,慕楓赴歐家找羽裳,傭人告知夫妻已於昨日倆前往美國,只剩一封羽裳留給慕槐的信。信中,羽裳表示與世澈多次談判,他堅決不肯離婚,只得在父親安排下選擇逃避。羽裳回憶與慕槐傳奇性的相遇,兩人愛過、恨過、吵過、鬧過……但從海鷗、葉馨到楊羽裳,唯一愛過的就是慕槐,「海鷗遠飛,不知飛向何處?千萬珍重,盼我歸期!」
慕楓即將與世浩結婚,全家人歡喜準備,唯獨慕槐心不在焉。楊母前來道賀,告知羽裳已在美國離婚的消息,她感嘆把歐世澈當成好人,到國外就把楊父的餐館佔為己有,更結交一名油田富豪的女兒,才肯答應與羽裳分手。「她明天就回來!」楊母解釋女兒原本要保守秘密,但認為俞家是最關心羽裳的人,才會說出原委。歸國當日,慕槐興奮呼喊羽裳,兩人在機場相擁,終於相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