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樂團的第二場演出在上個星期六晚上剛剛落幕。
應該有很多感想的,
可是很奇怪的是,
我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腦子裡一片空白。
目前為止,自己身上發生了很多事。
三月,因緣際會認識了很多人,
有很多很多新朋友,
還有一些是原本不太熟的朋友,
卻在這個時候讓我發現他們更可愛更溫柔或者更自然的一面;
認識新朋友是件好事,
但我心裡還有個傷口沒有忘記,
我一面懷抱著極度的恐懼和不安,
一面又情不自禁地在他們身上投注我自己的情感。
四月,在春末的旅行中察覺到了自己從未察覺的想法和心情,
發現自己原來在意的是某個人某些事某個場景,
然而這個「新發現」始終讓我難以釋懷。
五月,由於過度使用,
手腕的韌帶裡居然長了一顆水瘤,
逼得我不得不休假一整個星期,
停止一整個月的團練,
而就在演出前一個月,它又長出來了,
偶爾酸痛,卻教我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六月七月八月九月,
我開始考慮自己的事,
想考研究所,
但到今天我其實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的動機是什麼,
和現實之間的種種問題又如何平衡?
想找某位信任的學長聊聊,
但是無法如願。
十月十一月,
演出開始倒數計時;
工作上莫名其妙的忙碌,
常常得把工作帶回家做,
星期六星期天加班幾乎成為慣例,
也許是自己怕受傷,
在做很多事面對很多人的時候,
已經沒有辦法也不敢投入太多情感,
這樣好像很鴕鳥,
可是我一直調適不好。
記得一次和某位神父聊天,
他問我「妳還有不能原諒的人嗎?還是妳還沒原諒妳自己?」
我想是吧!這個世界我最無法原諒的其實是我自己,
原諒別人七十個七次可能很難,但可以努力做到,
不過我連原諒自己一次都辦不到。
在連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的狀況下答應接任組長,
面對某些熟悉的人,和某些新面孔,
我那種不愛跟別人互動的毛病又跑出來了,
我討厭電話,對電話鈴聲始終存有恐懼,
(尤其是來電沒有顯示號碼的那種)
所以很多事情和消息我選擇以文字傳遞,
對「我們家」的家人們來說其實是很失禮的(我想),
可是直到今天,
我還是沒有辦法克服這一點。
家人們對我都很好,
雖然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行事風格和個性,
但是他們總是很體貼我,
很配合樂團裡的要求,
從來不為難我,
反而讓我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們。
演出那天,Lonely來了。
去年演出,他來,出乎我意料,害我在台上掉淚;
今年演出,他來,仍出乎意料,但我終於可以笑著面對他了。
曾經,我就連聽到大提琴演奏的聲音都要泣不成聲,
可是今年看到他,我很真心地笑了,
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進步。
樂團已經興致勃勃在討論明年的曲目,
我並不熱衷,坦白說。
或許練什麼曲目都無所謂吧!
重要的是,在和他們相處的過程中,
我開始感受到這些人對我產生的影響甚或牽絆,
他們也常常會發揮「牧羊犬」的效用,
對我自己、對我在教會的服事,
都有很大的幫助。
我越來越覺得「非我牧人,而是人牧我」,
或許這才是我想對家人們說謝謝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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