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Lonely又開始聯絡了,
是樂團第二次公演那天之後。
在給我的小禮物裡,
他留了張字條,
一些簡短的話,
告訴我他的近況;
他入伍了,
還留下新訓中心的地址,
要我三不五時寫信給他。
「那裡還蠻無聊的」他寫道。
我的第一封信去了,
很客套地寫了一些感謝他來看我們演出之類的話;
他的第一封回信來了,
輕描淡寫地寫著他在新訓階段的生活,
以及如何分配到軍樂隊的曲折。
我的第二封信去了,
寫的全是我打算考研究所的事,
包括選定某校的原因、自己的考量……種種的,
把自己寫得一副很有計畫、對未來充滿展望的樣子。
好一陣子,他沒回信,
前兩天才收到,
看到信的瞬間我心裡震了一下:
信封和信紙是以前Roger系上的,
這是他無心抑或有意?
讀了信,裡頭少不了一些鼓勵的話,
還問我會不會去聽羅斯卓波維奇的音樂會,
(嗯~羅老這場我是無緣啦!)
還問現在樂團要練什麼曲子,
因為未來的一年半他會待在台北,
有空也許來團裡玩玩。
我們兩個好像在一個密閉空間裡跳個不停的球。
由於極度遵守牛頓第二運動定律,
於是誰都還沒決定什麼時候要停下來;
表面看來互動頻繁,熱鬧非常,
可是他跳他的,我彈我的,
頻率和節奏完全不對。
我們似乎在打迷糊仗,
真正的問題反而避而不談,
我們都無法保證對方有面對的勇氣,
更遑論治癒的能力。
說不定,我們真的只能這樣,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因為靠得太近會彼此傷害,
所以還是遠一點好。
只是我不喜歡回這種很粉飾太平的信,
而就在三秒鐘之前,
我才知道自己最想說的是:
「我想忘了你,也想忘記Roger,更想忘記三年前的那一天。」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