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練完《秦兵馬俑》,國樂社宵夜大隊再度出動;
坐著和學弟妹聊天,小四突然問我今天狀況是不是不太好。
我有些驚訝。是嗎?
「大概是早上才做完presentation的緣故吧!」我這樣解釋。
小四搖搖頭,並不打算接受我的說詞,
「一進到solo就變得很奇怪。」他很堅持自己的觀察是正確的,
一再表示不是因為拉solo會緊張什麼的,
而是一進入solo樂段,樂句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生硬。
這個問題很快被其他話題給淹沒,
但是小四說的,我明白,
那的確不是因為拉solo會緊張的緣故;
晚上團練時,我連和我對唱的柳琴在彈些什麼旋律都沒聽進去。
打從一開始,這段solo就不該我來拉。
九個小節的慢板所要負荷的情緒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太重,
我不能聽柳琴的旋律,如果不想讓大家看到我哭的話。
征人思婦。那段對唱的內容,簡單來講就是這樣。
兩個無法相見卻彼此相思的人,就著月色一前一後唱出心裡深刻的思念;
在角色塑造上,中胡是征人,而柳琴是思婦。
我不確定彈柳琴的大一學弟是否已懂得那種相思滋味,
是否懂得只能藉著反覆的忙碌來麻醉自己,
要不,思念就會揪痛全身每一根神經的感覺;
可是我很清楚,我是懂得的,而且深刻地懂得,
很久很久以前就這麼明白著。
不該要我奏這段旋律的,這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只是,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認為它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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