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每家每戶都忙著大掃除,我家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自從重新拾起書本做學生以來,多年來之忙碌生活讓我的寶貝「雀窩」不再井然有序,不但書多、CD多,而且衣物也多,雜亂無章的空間早已被「放」、「堆」、「塞」而擠得水洩不通,連床位都幾乎只剩下人形。因此多年來,本姑娘練就一身好武藝,只要一鑽入被窩,心無雜念,不翻身、不踢被、不數羊且不中途上廁所,即可一覺安穩睡至天明。雖然如此,難得這次寒假不用寫報告、做研究或準備考試,還是得趁著開學前,清理出一個可以練功和大展身手寫論文的空間。
然而整理房間時,突然讓我想起有一集《我們這一家》的卡通(註),敘述有天橘子收拾房間後,向花媽報告說剛剛丟棄一堆過去瘋狂追星所蒐集的海報,她忘記有段時間曾經對偶像如此地癡迷,問花媽為何感動會隨著時間而消失不見。但是花媽的反應淡然,橘子於是責怪花媽一點兒都不瞭解女兒的心思。翌日,橘子和花媽分別與同學及三姑六婆提起這件事,大家紛紛七嘴八舌地討論曾經的感動,包括年輕唸書時迷戀某班的帥哥、每天早上在開店前排隊買某家的蛋糕,或是某段歲月裡迷上編織玩偶等。事後,花媽想了又想,終於瞭解橘子那份心情,因為她曾經努力蒐集某家超市的塑膠袋,卻不知從何時開始居然忘了。
相信您瞭解何謂「忘記的感動」後,一定會理解念舊如我之人,其收拾進度是緩慢的。譬如以前在美國唸書時蒐集的食譜,原本那時想仰賴「滷」功或下麵度日走天涯,哪知後來會挑嘴,演變成希望菜色有變化,因而逐漸留意《世界日報》的生活版面,將留學生或太太們利用美國食材做菜或糕點心得抄寫或剪貼成冊,肚子餓時便攤開食譜點菜。久而久之,依樣畫葫蘆的廚藝還能做出一桌好菜招待朋友呢!畢業回臺灣後,辛苦蒐集的兩大本食譜理仍然保存至今,雖然在雀爸媽的愛心照料下,一身廚藝沒有機會施展,不過依舊習慣蒐集食譜,並利用閒暇時間剪貼,幻想著某天或許可以派上用場,因此經年累月的結果也有四、五大本。不過,不知打從何時開始,已經不再蒐集;同時心痛的是,從美國帶回的那兩本剪貼簿,內容因受潮而讓原子筆字跡暈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然而,忘記的感動不盡然只有心傷,也有喜悅。當發現原本已遺失的物品,好比當時上榜的成績單和通知書時,不僅如獲至寶且彷彿搭上哆拉A夢的時光機,穿梭回到舊時光,雀躍心情依然存在。
理性來說,物品應分門別類收納或訂定銷毀原則來管理;感性來講,這一箱箱的物品都是花時間蒐集、敗家購買或是珍藏的記憶,一旦丟棄就難以找回。根據收納專家的建議,當有猶疑或姑且心態出現時,就要勇敢地「捨棄」。換句話說,忘記的感動既然逐漸褪色,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只要儲存在心中,深埋在記憶裡即可。理論說來容易,做起來可比登天還難。現實生活為什麼不能如虛擬世界的「垃圾回收桶」一般,即使塞爆也會自動地將舊檔案刪除?唉,時間消逝真令人欷噓不已。為了優質的生活空間著想,我還是勇敢些,忍痛扔吧!
備註:我非常喜愛這部卡通,不但生活化且雀媽拖線程度與花媽不相上下。建議各位如果有時間,千萬記得欣賞這一集〈媽媽忘了感動〉,大約7分鐘左右。連結網站:
http://www.im.tv/vlog/personal/309985/2628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