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始覺得想念,卻已經是好久以後的事了…
聽說你要結婚了。
那一個午後,天氣冷冷的,分不清楚究竟適怎樣的心情,你只是說:你說結婚一定要讓你知道,所以就打一通電話給你,你來不來?
我忙著找支撐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只好揚著聲音說:什麼時候,我得排假。
好吧!這陣子我會比較忙,你要過來的話跟鑫聯絡,他可能開車,可以順道送你。
嗯…恭禧你囉!
…哈哈…別這樣說,那到時候見,我等你來搶親呢!老樣子孩子氣的聲音,沒變。
我想變的是人的心,都已經要擔負起一家人的雄心壯志了,我一個人在恍神地上著班,每每跑外場送餐的時候,我都有種眼淚要落下來的感覺,我好像是開心的,至少他還願意這樣來跟我說,至少,我還曾經擁有過她的擁抱啊…只是,還好像昨天說過的誓言,好像才大大地吵過一架,如今都要煙消雲散了…
騎車回家的片刻,凌晨兩點的氣候,我有點想停下來好好的想個清楚,因為累了,在不想把這樣的心情打包帶回家裡,一個人的房間已經夠寂寞的了,犯不著帶西些眼淚回來珍藏,繞到河濱公園,撥電話給他,才想一聲就被接起來,我想那不是他,所以就掛斷了。
躺在草皮上看星星想起那一年聖誕節,他拉著我下樓,躲在機械科的樓梯間問我:你喜歡我對不對?
……我張望著還不到凌晨他們果然早睡,灰暗地走廊有種讓人無以自處的窘迫。
還是你喜歡的是哥哥?他有點孩子氣;那你為什麼還讓我喊你老婆?
我不知道。我只能低著頭不敢看他,不敢跟他說昨晚回來的路上哥哥吻了我的額頭,我不想知道那個吻裡頭有著怎樣的情愫,因為我只愛他。
不管!說你喜歡我。他耍賴地要抱我。
我是喜歡,可是你中部的老婆呢?你把我放在那裡?這是哥哥曾經問過我的,雖然當時的我一副理直氣壯地說,我不在乎,既然他不能割捨我就當他北部的老婆…只是…我也不那麼確定。
我不管,今天我要跟你睡!他在逃避。
宿舍門早關了,我們出不去了。我這樣,在階梯上坐下來。
那就不要睡,我陪你聊到天亮。
後來,一向不能熬夜的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我只能看著窗外的月光,直到哥哥下來找我們…
你們果然在這裡!他拉著外套下來,影子遮蓋著我們的身體,背光的關係,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告訴你…你在我這裡哦!他醒過來,對著我笑。
你們…再一起了嗎?哥哥這樣問。
他是我的老婆了。他拉著我的手,我只能迴避著哥哥的眼神,窘迫地窩到他的背後。
那一晚,我們三個人睡的並不安穩,我躺在他的懷中還覺得這只是一場及將要醒來的夢,他一直問我,要我下去跟哥哥說說話,我知道,現在他不想聽誰說話,我以為,這是所謂的18歲的青澀感情事件…
燃起一根煙,燃起一些直的紀念的日子…我向一個捧著往日信件的孩子,要一封封拆開,再一封一封地燒去。
他總是愛說:怎麼辦?我都背不起來,你在我旁邊唸書,我就滿腦子都是你,我去524好了,睡覺前再回來陪你。
我以為愛情不是這樣的。我在空白的只上寫著,遞給坐在對面的哥哥。
要好好的!就降子也要覺得幸福,這就是愛。他寫完推回來給我。
可是我現在比不愛還難過。我讀著唇,因為鑫一直想偷看我們寫什麼?
I Like You ﹍我想鑫一定比我還覺得驚慌吧!當時他一把搶走紙條,下一瞬間就馬上把紙條交給我,我想,若可以重新選擇,我會選擇一個愛我願意給我他的世界的人,不要一個說愛我卻禁止我進入的絕望,但是…都來不及了。
搬出宿舍對我們而言算是一個最大的解禁,沒有關燈時間,沒有室友的相處問題,大大方方地,我們睡進同一間臥室,直到有一天他說:文文考上了,要住在這裡。我才剛開門走進他的臥室,突然覺得自己陌生人,沒有坐下來的勇氣。
…我知道了。我只能勉強地吐出這幾個字。
你在幹嗎?他抓著我。
我把我的東西拿回房間,不然送你好了,我在買新的,…不過小叮噹我一定要拿走,因為…是你送我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要不爭氣地落淚,明明是早就預見的結果啊!當初不是還坦蕩地要互相給個擁抱?怎麼著我竟這樣就示弱了?
別這樣…這樣我會難過。他從背後緊緊摟著我,好像要用一輩子的力氣圈圍著我。
我們好像已經分過手了,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是我自願要來陪你的!為什麼反倒是我來安慰他?這場戀愛不是應該重重地擊潰了我對愛情的憧憬嗎?為什麼這一刻,我卻還要這樣說﹍
這樣好了,你搬過去和哥哥住,我一有空就過去陪你,好不好?即使是面對面,他都還能天真無邪地說著。
不用了,你不用在為我擔負什麼了。我沒說的是﹍這一次,我們說什麼都不在附合了。
然後,我搬離開那棟公寓,搬的遠遠的,不在和人碰觸,一直到離開的前一晚大家聚再一起閒聊,我們喝著酒聊著,他喝多了嚷著要抱抱我,我想我長大了,對於感情的事不想掌握太多,也不想懂得什麼?
只是個久違了的擁抱而已,不是嗎?
沒想到當兵後的他寄了封信給我,當時的我剛在適應台北,適應山上濕冷的空氣啊,信裡頭竟還是老婆地叫著,就這樣惹的我又哭了,我是以為再也不會的,再也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事情掉淚,只是這一次,我怎麼的又想不成熟了。
約了時間上來,兩個人在房間裡頭沒什麼話聊,他問說:有沒有人?
人來人往,就是留不住。沒想到我竟還能這樣開起自己的玩笑。
可以抱抱你嗎?他應該成熟了一些,現在等的問問別人願不願意了,只是長相聲音沒變…
沒想到交往了將近一年,有的僅止於擁抱接吻,這一次見面卻像是怎麼都解釋不了的迷團,我們瘋狂地愛著要著,明知倒是逾越了規矩,也許就是長大了點,自以為能為自己擔負起什麼責任來了;不過,早上醒過來我卻沒有什麼罪惡感,也許因為知道等一下他就得離開,我們都只是互相為藉著彼此孤單的靈魂和需求。
怎麼我越看你,越覺得你像個孩子?鑫看見我的時候這樣說。
我老了!我笑著,翻找著背包裡要給他的賀禮。
你還是決定不去?
排不到班。我笑了笑。
那…你還好嗎?他看看我。
你說呢?
…我看不出來;但他有叫我跟你說,如果你願意他會一輩子記的曾經和你再一起過!
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他說,沒關係…
我不感想向後來是怎樣在爛醉如泥的狀況下哇!的一聲哭出來,就只是心裡面覺得好累,再也沒辦法理智思考,我只知道…這輩子…這段愛情;
就這樣結束。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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