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川禪師偈頌云:
遠觀山有色,近聽水無聲。
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頭頭皆顯露,物物體元平。
如何言不會,只為轉分明。
這是南宋臨濟宗的道川禪師在注釋《金剛經》之時,所作的一首偈頌詩。《金剛經》有云:「是實相者,則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那我們所看到的山河大地,究竟是實相,還是非相?這首偈頌詩做了一個詮釋。
「遠觀山有色,近聽水無聲」:遠眺山巒,能觀見山水的色相,然而走近山林溪邊聽水,卻悄然無聲任流轉。
「春去花猶在,人來鳥不驚」:春天過去了,花開的景象依然存在;人來了,卻不曾驚動枝頭上的小鳥。
禪者參悟大道的人,觀自然山河大地,如佛法盡在自然法界中,處處皆有佛法真理在,在喧說佛法的真理,能夠聽到無聲之聲,能夠反聞反觀自性(觀自在菩薩),對一切境都能夠如如不動。一切萬盡在無言中,是諸法空相。
「春去花猶在,人來鳥不驚」
春去,是時節因緣,花喻「道」,喩你我的自性。不管春去春來,緣起緣滅,自性本無生滅,緣起性空,涅盤妙心。
「人」比喻智慧之所面對的境界,「鳥」比喻大圓境智,如如不動,是故如來說名實相。
「人來鳥不驚」這句詩,是對一開悟的人而言。
他的心境,已經具備了妙智慧,而不是煩惱罣礙心,永遠保持著靈明朗耀、了無罣礙的悟境,任何境界出現時,都絲毫不受影響,如如不動搖。
「頭頭皆顯露,物物體元平。如何言不會,只為轉分明。」
禪道就這樣,一切顯現,頭頭是自性大道;萬事萬物,本性都是清淨自性,本來平等。為什麼禪師這樣苦口婆心地説,人們卻不明白呢?只是因為啊,人們陷入了執著分別思維當中,把自性的當下之妙明,轉變成了思維心識的分別而明瞭。這是第六意識心的分別和攀緣,就是一切眾生“病”的根本。只有放下它,才有明心見性之份。只有以平等心,去除第七識末那識的「我執」成為平等性智,清淨識藏,方顯大圓鏡智的如來真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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