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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17 禮拜五 天氣晴 照片為向陽神木
聽說最近山下寒酷濕冷,嘿,你們可想不到山上居然是陽光普照吧!甚至還有點熱呢。我也搞不懂為什麼。
下午有「山中講座」,由林老師講雲。不過剛好台大生農學院各系系主任和親屬約六十人來訪,所以我和蜀龍、麗雯必須帶隊。大概是早上才開始緊張,因為我似乎必須主講「梅峰四季」。幾番確認後,覺得很煩,一會兒說要講,一會兒說不用,但最後還是要講,而我究竟想逃避什麼呢?
【挫折還是成長?】
決定認了,系主任又不是三頭六臂,他們也是人呀!但是還是會緊張,覺得自己大概世面見得不夠多吧!在場長簡短的業務報告後,緊接著他把我介紹出場──“最優秀的解說員”,縱使知道是場面話,這頂帽子還是扣大了。因為我並不覺得自己優秀,雖然在短短的一年多內,我已由最初排行的老八,隨著人事變遷的迅疾,而躍升老三。但這樣的排行根本就不能代表什麼。現在的老么、或不管排行在哪裡的誰,我們都擁有彼此的特色,甚至覺得他們都比我優秀。
不過我還是“看起來”很優秀的硬撐著維持著我的台風,卻可以隱約知道自己的嘴唇在發抖,有點不聽使喚且不自然的抿動著。刪了幾張照片,以便於在二十分鐘左右講完,但因為緊張,我還是慢條斯里的講著,講著。嘴巴和腦袋卻連不上線,後來同事說我說錯了好些地方,但那些地方卻不是我不會,而就是說錯了。
更何況我都很緊張了,幾個同事還在後頭列坐,有時候回神瞄到他們,我就整個停格、跳針了,實在還無法克服在同事前面自然解說的樣態,這是亟待克服的。
剩下的園區導覽,因為我講太慢,而只剩下一小時。我和蜀龍從上頭的一平台切下水塔旁的小路,接上二平台。麗雯那隊則因為有院長和場長隨隊,本來也打算走小路的她,還是從二平台開始走了一圈。我那隊反應還好,有幾個人會給予互動,但是大部分感覺還是冷淡。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時間不夠,或是對象的問題?只是開始覺得自己停滯太久,似乎該好好再整理自己了。另外還有些東西,似乎還是得多帶隊來鍛鍊吧!
開始想起阿炮曾跟我提過解說員的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基本上都是依循“消去法”在解說。例如從大門口開始,這裡有一棵楓樹,就講楓樹,下一棵是梅花,就講梅花……,然後講過就不講,基本上就是把動線上看到的東西,幾乎都巨細靡遺,像是機器般的訴說著一貫的解釋。不然勒?還有什麼方法?我一直記得他說的消去法,想避免這樣的狀況,但事實上我所採用的,也就是消去法罷了。
晚上忍不住打電話詢問他,他說梅峰基本上什麼都有了,卻就是缺乏“軟體”的東西。我們有許多主題,卻也因為有太多主題了,變得通通要講的話,就流於消去法的桎梏了。比較好的方式該是由場方設計幾個主題,而每個不同團體來到梅峰都有他們想要索求的東西,則針對他們的需求給予解說。這樣的方式,似乎就比較像是這隊的主題是“松杉柏的分別”,另外一隊主要是“楓樹”等這類有主題呈現的內容。他說因為我們對於每個團體的對待都是一貫的消去法,所以會很害怕別人再來〈沒錯,這就是我的問題!〉但是當年蔡桑在時,連二平台都還沒建置好,就有團體一連來了七次,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來?可以講講你對這塊地方的感情,你所投入的心力,讓別人也產生認同於這裡的花草、樹木,甚至會想回來看看他們。蔡桑進入原始林後,就不再講什麼了,而讓大家把時間歸諸冥想
,這就他的功力所在。阿炮說,像你比較擅長文字,也就可以把方面帶入解說,例如看到楓樹,然後提到自己寫了一首詩,和大家分享,說不定下次人家會想來看看你有什麼新作。解說員都忽略了自己本身有許多資源可利用。
聽他這樣說,多少有些領會。卻也感覺他真的很喜歡這裡,正用著不同方式在愛她。學員中,有位老師一直拿著錄音機追著我問,妳家住哪裡啊?念什麼科系啊?為什麼要來這裡啊?……雖然這些問題,平時學員也很愛問,但不同的是她居然一直拿著錄音機貼近著我,讓我不由得有點不知如何回答。接著她問:「那妳之後的生涯規劃呢?」這真是個“大”哉問哪!──因為我也不知道。模糊著應付過去了,問題卻還是留在我心裡。
阿炮說他也很喜歡這裡,也曾想一直待下去。但是卻覺得這裡沒有確切的依循目標,政策隨時在變,可能換了個主管,什麼就都不同了。感覺好像是你努力了好久,一切卻可能完全改變。這樣的感覺也令我害怕,但我卻還不想正視。
解說員的程度則是另一個問題。同事中待得比我久的,其程度、能力和歷練都比我多上幾番。難以想像現在要是又走了其中一個,我們的程度就立刻降了好幾級吧!但一切卻也只能慢慢累積,更何況那也是他們的功力,不是你的功力,有時候,還是得依憑自己的努力,替自己的程度把關。
有壓力是好的,而經歷過下午此番,忽然覺得其他營隊都顯得可愛、親切,帶起來要輕鬆多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待太久】
同事蜀龍很勤奮的幾乎每早都出門逡巡菇蹤,讓我很佩服也反省著自己。同事說,大概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在這裡待太久。這句話讓我震了一下,而我們是否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裡待多久,卻以為可以很久,而因此不珍惜能在這裡的時光?就像我離開福山時的感覺一樣嗎?離開了,才懊悔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時間在那散佈、找尋東西?沒想到來了梅峰,我仍犯下了一樣的錯誤。所以,今早四點起床了,希望把該做的事做完,可以留些時間出去散散步。就像石鈴姐有一幅畫,標題叫做:「那些我在梅峰散步的日子」,一定都是值得想念的。
【F】
最近變得很奇怪。會自己常常上來我們辦公室找東西吃,主動詢問各個同事要不要一起訂購可可粉,甚至因此打電話給阿財打了一天,手機沒開,又改打家裡。稱讚麗雯很會插花、捏陶,雖然最後結論是「那妳可不可以燒一個給我?」;某天晚上還跑到小木屋,詢問宥蓁姊做菜的秘訣,連中午吃飯,都會跟我一樣到素桌偷夾菜……。同事都說這樣的改變是好的。也許她也嚮往著我們大家在一起的所散發出來的快樂吧?
【忘記】
因為Q吃飯事件,我們才重新體認到,小木屋是麗雯和小魚的宿舍房間,並不完全是公共的所在。我們都一度忘記,那並不是我們的房間。而我們的房間,基本上也是很少人會隨意進出、穿梭。還好Q已慢慢和我們相熟。或許改天換來四人房門口炊煮吧!
【早晨】
今天早上的雲好奇怪,覆蓋了半邊的天空,另一半則燦藍依舊。可惜我還是忘了帶相機。上班途中,經過的巴度特意指了他在伴月坡上新種的幾株矮桃給我看,他好厲害,總是能東挖西挖從場區內找出一些被遺忘的野生樹苗。看來,他大概是幕後的大盤樹苗管理者吧!
【偷聽】
今天場長有來,有時候他在隔壁的場長室,我們就不太敢隨意的開著玩笑。忽然覺得,人有時候會不經意的聽到一些可能並不太想讓你知道的話,那樣的情境,相較於公開的場合,反而存有一種致命的吸引。但多數時候那些話並沒什麼意思,甚至沒有意義,但透過那樣的方式得知,有時心裡會不舒服,有時會自己想太多而去曲解。而誤會就因此橫陳。
【阿榮】
阿榮今天回到宿舍,可是似乎仍舊不太舒服的樣子,有兩個同事去看過她了,說她臉色很蒼白,石膏還打著,手的血液循環似乎也不好,因此我不太敢去吵她。尤其我是屬於不太會探望病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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