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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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位女子的心情探險故事

同樣的，又是LULU丟給我的書。出國前沒時間看完，回來的隔天，躺在床上用眼淚一起嚥下的。那天早晨，發現自己居然哭得停不下來，唯有沉浸書中世界，才能稍微止住哭泣。我或許可以了解她丟這本書給我的意思，她是個很樂於分享的愛書人。也或許，我們從來就不該擁有書。書本來就是拿來分享的。

「有些情感深沉到無法用眼淚表達，有些思想難以用言語形容，有些回憶是獨特的人生寶藏。如今我可以閉上雙眼，忘卻這三十五年來的經歷，重新捕捉潛鳥湖的靜寂。我們兩個純為樂趣而旅遊的中年婦女，蓬頭垢面，拖著疲憊的雙腳和身體，但當我們佇立湖畔，凝視著遠山倒影，聆聽幾可聞針的靜默，也體驗到了聖徒所謂的狂喜。」我大概也是因為那曾有的某種感動，而決定沉浸浪遊的邊際。

「善用今朝──因為這是人生中之人生。在這短暫的時間，顯現出你一生中種種的變化和現實──成長的喜悅、行動的榮耀、美的光采。昨日已成夢境，明日則是願景，然而好好度過今天，能夠使昨日成為快樂的夢，明日成為希望的景，因時間不過是永恆戲碼的一景。因此善用今朝，並下定決心，以此為每天清晨迎接黎明時的目標。每一天都因黎明重現的奇跡而生，每一夜都顯示了星球天體的合諧。不要在你生命中的錯誤尋求死亡，不要藉你的雙手自毀人生。」

「在山頂等候的是寂靜曠野，它對我們能否到訪漠不關心。」

「卡夫卡說：『文學的語言是打破我們內心冰封海面的冰鎬。』」

「然而母親做甜果凍的日子已經很遙遠了。這期間發生了這麼許多事：我已經長大，瞭解人生並非僅有黑白，也在大自然之中發現了自己。似乎我越深入林間或漫步海濱或拔山涉水，就越能了解自己。然而，最有吸引力的，依然是海洋。或許在我迷失之際，波浪的謎總把我拉向大海，它們和山岳不同，是不斷變幻的力量──是拒斥解析的大自然，而我已經受夠了被傳統信念的世界解析。」

「但我想漫遊的癖性是天生的，就像水傾瀉懸崖，風滾草在沙漠中哈腰一般自然。」

「獨自一人，可以重新編排自己。」

「有時候，對我們最重要的東西反而很難說出口。」

「人生只是掙扎，別無其他，鬆開雙手其實是種解脫。」

「我寧可獨自出發，即使我覺得害怕且寂寞。或許會發生什麼：我可能會邂逅陌生人、跳船、攀爬無名山巒、在迂迴小徑上迷失。我甚至可能會忘記自己是誰，來自何方。」

「我回返沙漠，收集更多大自然輕聲細語的名字。隻身翱翔有其危險，但不去，危險更大。我已經在曠野裡待了數個季節……，每一次都是獨特的旅程。在孤寂之中，我穿穿脫脫，有時迷失自我，有時又尋獲自己，有時兩者皆有，分辨不出其間差別。我學會了根據個人原則行事。許多扇窗開了：進入沙漠中央的門扉，有真實的，也有海市蜃樓。步行穿越需要勇氣，或許歸來已不是原來的我；或許我根本不會回返，沙漠中的殘骸可以為證。…..孤獨不是不做準備就能面對的。」

「性靈相親。我們不該把愛想成長久相伴和恆常的追求，愛是性靈相親的產物。這樣的親和，若非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那麼，即便是數年，甚或數代，也無從生成。──紀伯倫」

「正午天空上的流雲已經變成一層灰霧，我轉頭卻見一株黃色的野花在風中點頭，教我想起坎柏，他手持一朵雛菊，帶著爽朗的笑容問道：『意義？人們希望人生要有意義？這朵花會問『人生有什麼意義』嗎？不會！它就這樣盛開，就這樣在世上生存。』如今，這就是我的人生觀：只要生活，不要問有什麼意義。」